第67章 第六十七章
屏風之後人影晃動。
他們二人自再見以後,幾乎每次都是點到為止,今天兩個人好像有愈燃愈烈的趨勢,誰也沒有要叫停的意思。
「可以?」靳秦抱著她在她耳邊劇烈喘息。
「自然。」秦君亦是十分想他,怎可能會拒絕?
靳秦抱著人準備往小塌上去,外頭卻響起一陣喧鬧之聲。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太子殿下您不能進去!」
正準備親熱的兩人如臨大敵,靳秦像是被媳婦捉姦一般,立刻就開始找衣服穿,秦君比他稍好些,直接拿了一旁的紗衣穿在身上。
秦言推門進來的時候,靳秦滿頭大汗,腰帶都綁歪了。
但顯然秦言並沒有注意到。
秦君看著急匆匆跑來的秦言,沉了臉,「怎麼這麼急匆匆的失了禮數?」
秦言給秦君行了禮,眼裡尚有淚花,「母親大人,父親大人,言言有事打擾。」
「什麼事?」秦君問道。
秦言癟了小嘴,滿臉不樂意,好像不願對她說。
秦君皺了眉,正準備開口教訓他,靳秦適時將秦言抱起,「我帶兒子去看看怎麼回事,你忙政務。」
他剛剛看的仔細,秦言的衣服似乎有些破損,好像是什麼東西劃破的。
靳秦將秦言抱到走廊去,仔細看了他的衣服,確定是破了,「怎麼回事?」
秦言第一次被人這般抱在懷裡,和母親姨姨都不一樣的懷抱,他愣神片刻,才想起自己來的目的,「父親大人,有人欺負言言!」
……
前去東宮路上一片肅穆,夾道宮人皆是顫抖著身子伏跪在地上,兩側開路的殺氣陣陣,正是西北的兵無疑。
靳秦抱著秦言去往東宮,一向淡漠示人的冷峻臉龐此刻布滿了寒霜,他一手托著自己兒子,一手放在長劍上。
東宮大門被人一腳踹開,靳秦眼神中閃過一絲殺氣,「管事何在?」
有一老嬤嬤抖著身子上前來伏跪,「老身華嬤嬤,見過大將軍。」
秦言抱住靳秦的脖子,這樣堅硬厚實的胸膛是他童年之中不曾有過的。
「不是她。」秦言嗓音稚嫩,「是一個穿著棕色長袍的嬤嬤,比她年輕一些。」
靳秦點頭,壓著下巴吩咐後頭的,「沒聽見?去裡面搜!」
他滿臉冷意,眼中是壓不住的怒氣,竟然有人敢打他靳秦的兒子,反了天還。
他低頭看了一眼兒子,把人抱去一邊,「現在能和父親說,為什麼不同你母親講了嗎?」
秦言被宮人欺負,他找去了宣政殿卻不肯和秦君開口。
小奶包抿了抿唇,「父親,他們說我父親是個商賈之家出來的,說我不配做太子。」
靳秦眼神一瞬間更寒,「哪個在你面前編排的?我叫人拔了他舌頭!」
秦言抱在靳秦脖子上的手不由自主緊了緊,「言言想不明白,言言父親明明是將軍,怎麼會是商賈呢?」
靳秦眉頭一皺,沒有開口。
「就算是商賈,這又怎麼樣?」秦言不解的看向靳秦,「我看的書里沒有說過商賈不能生孩子,商賈的孩子有罪。」
靳秦身子一僵,「你……你上次不還說身份之別,一個天一個地。」
秦言點點頭,「我那是胡說的嘛,父親你突然考我,我哪裡知道要講什麼。」
靳秦,「???」你知不知道你老子我因為你說的那些話難過了很久?
秦言將自己的小手手伸出來,秀了一個小傷口,「父親你看。」
靳秦看著他手上一處極小的傷口,嘴角抽搐,「父親看到了。」
秦言安心地點點頭,「我不能同母親講,母親會覺得我睚眥必究。」
「那你怎麼同我講?」
秦言看了他一眼,「蘇伯伯說我以後在皇宮裡受了欺負就找父親,父親肯定會無條件幫我。」
靳秦,「……」你真不愧是你娘生的,利用我都利用的順手。
他算是看明白了,這孩子是想借著他的由頭,將那些對他心思不軌的都敲打一遍。以他現在在朝中的名聲,誰敢惹他?
若他想保太子殿下,誰還敢說個不字?
靳秦一時心頭複雜,兒子這麼聰明挺好的,但是又有一種被這娘兩利用透了的感覺。
「小言,以後在外人面前,你不可叫我父親,知道嗎?」
秦言這下不明白了,「為什麼?」
「父親和母親在演戲抓壞人,所以不能讓別人知道我們的關係。」
秦言歪著頭想了想,「好吧,那我叫什麼呢?」
這倒是個問題。
不叫父親叫什麼呢?
「就叫……太傅吧。」
「太傅。」秦言乖乖改口。
「沒人的地方可以叫。」
秦言聰慧,「只有父親和母親在的地方可以叫。」
靳秦摸摸他的頭,與有榮焉一般,兒子太聰明了。
很快秦言說的那個老嬤嬤就被帶了出來,那老嬤嬤一見這陣仗嚇得當場失禁,一個勁兒的磕頭。
「將軍饒命!太子饒命!老奴這麼做都是受人之意!求將軍饒老奴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