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陰氣入體
李文忠帶來的兩個似乎與環境融為一體的保鏢從牆角猛然跨出,一個保鏢手裡已經多了一把qsz11式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指著周易。
華夏禁槍,而且,該槍還是裝備團以上軍官、偵查警衛、偵查等特殊任務的人員,以及飛行員、航天員使用的絕密之槍。
如此驚魂一幕,震驚了在場所有人。和平年代,誰見過這種陣勢?
這李文忠的保鏢竟然能佩槍?竟然恐怖如斯?
他們哪裡知道,兩個保鏢也是內心震撼,他們兩人竟然沒看清這小孩是怎麼出手,那個醫生就倒下了。其速度之快,讓他們把警戒升到最高。
一時間室內的溫度似乎都冷了幾分,院長臉色慘敗,地下的張浩都不嚎叫了,只敢低聲慘哼,寧秋霜臉色一時間無了血色,只感覺渾身發軟,整個人都差點靠在周易身上。
周易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卻是眉頭都不曾皺一下,今天這病,看來是看不成了,想想也是,誰會相信一個18歲的小男生?
他走出兩步,突然想到什麼,然後又轉身對著病床上的女人道:「向你索命之人,身穿黃色的衣服,對吧?」
這沒頭沒腦的一句話,讓病房內好幾人不禁更加憤怒,院長更是內心嚎叫,完蛋了,完蛋了啊!!
「等一下。」
突然,病床上傳來微弱的聲音。聲音雖小,此時卻不亞於暮鼓晨鐘一般震人耳膜。
病床上的奄奄一息的蘇靜安只感覺內心震驚無比,這幾天,她一刻不敢閉眼,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有一個身穿黃色衣服的女人在向她索命。
讓她還她的孩子,這夢,因為涉及到丈夫的私密之事,她又不好跟醫生訴說,也沒認為這就是自己大病的根源。卻想不到這少年人一語道破,她如何能不震驚?
「讓他幫我治病。」女人發出微弱的聲音。
滿室嘩然,幾個專家面面相覷,一時間面紅耳赤,這種被打臉的感覺,真的不好受,讓一個腦疾少年給你治病?你還真是敢啊!出了事誰負責啊?這裡可是第一人民醫院啊!
高山這輩子從未如此被蔑視過,氣的好懸一口鮮血噴出來。
「文忠,幫我簽字,請這位小醫生幫我看病,生死自負,跟醫院毫無關係!」蘇局長有著一顆玲瓏心,知道醫院的難處,她自感生命的流逝,知道一刻也耽誤不得,原本以為必死,此刻心裡又升起希望,像溺水之人捉住了一根浮木,趕緊說道。
院長鬆了一口氣,臉色有些尷尬。
「你們全部出去。我要給病人看病。」周易淡淡地道。這在別人看來,自然是裝伯夷到了極點,哪裡知道周易的心思,等下治病,定然要施展自己的九霄正雷之法,這種情況怎能讓別人看見。
「另外,我需要365枚消毒的銀針。」周易也不看任何人,吩咐道。
「他要用銀針刺穴?」高山一臉震驚,內心掀起驚濤駭浪,因為中醫的沒落,現在的針灸,多為一些足浴店,理療店裡的噱頭,而且,說不好一針下去刺到神經末梢,把人廢了都有可能。
他這些年為中醫奔走,但是奈何式微之相,中醫就好比扶不起的阿斗,甚至許多醫學泰斗刊文呼籲廢除中醫。而且言之鑿鑿,讓他也不禁有些心灰意冷。
「寧護士,去幫他拿來。」院長心中糾結百轉,下定決心道。
「你們都出去吧。病人所剩時間不多了。」周易看沒人動彈,又重複了一遍。
「包括你。」周易看著借他車的女孩準備留下來,毫不客氣地道。
……
「高教授,危急時刻,請開啟監控,麻煩你親自監督。」等到了門外,院長面色嚴肅地悄悄給高山下命令。
……
當病房裡就剩下兩人時,周易似乎暫時沒有治病的樣子,而是對著空氣說著什麼,有那麼一分鐘時間,才搖搖頭自言自語道:「既然你不願意自己出來,就別怪我讓你受雷電之苦!」
他跟蘇靜安對視了幾眼,然後道:「我說的話,你自己知道就行,請不要外傳,人死後,若是有執念,才能形成鬼魂之態,你看到的黃色衣服,其實只是因為你的肉眼凡胎看不到本質而已。」
「鬼分等級,若是生前冤死,怨氣過重,死後則成為厲鬼,肉眼凡胎看到的厲鬼則身穿紅衣,而現在這隻鬼魂不過是黃色而已,所以,你還有救,如果你看到的是紅色,我也不會出手救你了。」
周易早已看穿一切,雖然現在僅剩練氣入門級別,但是,對付一隻普通陰鬼,還是手到擒來之小事。
「把衣服除了吧,留個貼身內衣就行了。」在蘇靜安還在消化少年所言的鬼魂之說時,少年突然道。
蘇靜安想不到這少年竟然說這個,不禁臉一下子紅了,耳根感到發熱。不由地看向周易。這個比自己女兒大不少多少的少年,讓她一時間有些舉足無措。
「其實,連內衣都不留最好,在醫生的眼裡,病人不分性別。你可以選擇不治療,我轉身就走,想想你的女兒和你的家人。這裡沒別人,我可以跟你說,陰氣已經進入你的周身365處大穴,我觀你面相不是大奸大惡之人,所以才選擇救你。我需要銀針刺入你周身穴道,來不得半點差錯,所以要去除衣物,快點做決定。」
周易也有些不耐煩了,還真不是想占人家便宜。若是他曾經鼎盛時期,哪裡要這麼麻煩,現在則不同,仙力能省一分是一分。
見她還在猶豫,周易拿備用針在手指一刺,鮮血流了出來,從病例的空白紙張撕下一張,低聲默念咒訣,一雙血紅的眼睛躍然紙上。周易把紙往她額頭一拍,然後道:「天眼,開!」
蘇靜安再睜眼,就驚恐的看到了陰鬼,本想發出尖叫,嘴卻被一雙手捂住。
「我信你,你幫我脫,我沒力氣。」蘇靜安在生命和羞慚面前,選擇了生命,並且不斷的告誡自己這是醫生再給自己看病,咬咬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