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章 億萬富婆潘娘子
吳用望著花榮馳去背影,笑道:「三弟,花榮乃將門之後,在江湖上聲名遠播,也是一條好漢。我看他那妹子雖性格刁蠻潑辣些,卻也不失為三弟良配。」
晁蓋也附和起來:「那是,花小妹與三弟郎才女貌,堪可匹配。三弟,你將來是要做大事的人,這妻室人選,也當慎重些。」
王霖苦笑搖頭,卻沒有再與兩人辯駁。
他明白兩位兄長的意思,覺得潘金蓮出身低微,為妾自無問題,但做正妻就略顯不足。
可他真不把這些當回事,他的老婆有沒有資格自己說了算。至於那些世俗之見和流言蜚語,愛咋咋地。
他至今雖未給潘金蓮一個正式的名分,但這不過是形式,也不急於一時。
王霖與晁蓋二人自去飲酒作樂,間或與晁蓋切磋武藝,直到晚間。
一覺醒來,聽聞張家余氏侄兒余昭,昨夜被賊人闖進府去一箭射穿了心臟,還割下首級懸挂在張家府前,震動整個清河縣。
王霖稍一盤算,便猜測是花蕊所為。
這小娘們嫉惡如仇,她被余昭矇騙一場豈能善罷甘休,臨走之前取了這廝性命宣洩怒氣。
衙門的人在張家虛張聲勢白忙活一場,哪裡去尋賊人的去向?
余氏心膽神喪。
她面色麻木坐在家中,眼前不斷浮現起余昭首級那血淋淋的慘狀,她渾身抖顫,生生嚇暈過去。
潘金蓮在內宅與龐春梅說起張家這事,也禁不住有些嗟嘆。
雖然張家是她的噩夢,但終歸在張家生活了數年,面上余氏本身對她還不錯,至少保護了她這些年沒被狗大戶糟蹋。
婢女來報:「娘子,張家余氏夫人到訪!」
余氏來了?她侄兒剛死,他來我家作甚?
潘金蓮柳眉一挑,卻還是帶著龐春梅迎了出去。
余氏沒有梳妝,頭上隨意挽了個簪子,那一頭黑髮竟一夜之間轉為蒼白,整個人老子至少十歲,活脫脫就像個苟延殘喘的老嫗了。
「夫人?!」潘金蓮嚇一跳,趕緊上前扶住余氏。
余氏看到潘金蓮,哀呼痛哭不止。
「金蓮,你我相處多年,名為主僕,實為母女,老身待你如何,你當心中有數。」
潘金蓮默然一會,輕道:「夫人過去對金蓮很好,金蓮感念在心。」
「既然如此,求金蓮看在過去的情分上,幫老身向小官人說個情,放過老身吧……老身目下已家破人亡,余昭侄兒一死,我將來連個養老送終的人都沒了。」
「老身此刻萬念俱灰,願意將全部家資都轉贈金蓮,然後出家為尼,青燈古佛了此殘生……」
余氏哀泣起來。
潘金蓮遲疑一下道:「夫人,昨夜余家公子遇難,金蓮也甚是意外,這絕非我家霖郎所為,還請夫人不要誤會。」
昨夜她和王霖春風三回,後半夜才睡下,自家霖郎哪有時間去張家殺人。
余氏長眉一挑,突又垂頭喪氣道:「罷了,再說這些也無濟於事,事已至此,老身只求了此殘生,也就罷了。」
……
張家的事王霖懶得管,這張家上下就沒一個好東西,包括心腸狠毒的余氏,死了就死了沒什麼好可惜的。
至於余氏出於畏懼、為苟全性命、願意將張家億萬家財白手相送,他更不可能拒絕。
白撿的家資,為何不要呢。
就當是穿越的福利吧。
余氏看來是真的心灰意冷又膽戰心驚,居然真的剃去三千煩惱絲披上僧衣,去城外清月庵出家為尼了。
至於張家的偌大產業家財,悉數經官轉給潘金蓮。
區區一個清河縣地方鄉紳竟擁有如此家業,連王霖都有些驚訝。
除田產、店鋪、宅子這些分佈在清河、陽谷、鄆城及附近各府縣的固定資產之外,現錢、金銀之類儲存至少價值十萬貫以上。
這還是余氏明面上移交過來的家資。
至於余氏有沒有暗地轉移,譬如說向她娘家輸送利益,王霖覺得難以避免,也懶得去尋根究底,畢竟人不能貪心不足。
王霖意外發現,在資產的經營和管理上,潘金蓮居然很有天分,將之處置、打理得井井有條。
他暗鬆口氣,這是好事,否則他要抽出很大精力和時間去兼顧這些。
他心中又暗笑,誰說我家小娘出身低,現在可都是億萬富婆了。
王霖知道自己連番接受張家資產難免引人嫉妒,就通過周平給知縣老爺等縣裡大大小小的官人,暗暗奉上一份厚禮,自然皆大歡喜。
日常的打點也是在所難免的。
自此,王霖變成附近各府縣出了名的大戶。
除既有名頭外,也漸傳出仗義疏財的名聲。家資殷實,蓋過了陽谷縣的西門大官人。
在山東境內都首屈一指。
潘金蓮也隨之變成了「潘娘子」。
……
晁蓋和吳用又在清河縣李家盤桓了幾日方去。
話說武松這日回到清河縣卻沒拋頭露面,他躲在暗處見自家兄長果真娶了個新婚婆娘,雖談不上花容月貌但至少面容周正,尤其腚大腰圓,一看就好生養。
武大一般在早上告別新娘子,滿面紅光哼唱著小曲兒趕去聚義樓,在聚義樓一呆就是一整天,至晚間才返回住所。
月掛樹梢,街面上行人稀疏,武大提了份酒樓新作的醬牛肉,準備回去跟婆娘小酌兩杯爾後上床安歇。這新媳婦喝了酒更有趣味,想起武大就心痒痒。
剛要進門,突發現門口閃出個高大人影來,嚇得往後退了兩步。
「兄長!」
武大大喜:「二弟,真是你回來了!」
兄弟二人抱頭痛哭。
這場景著實有些詭異,實際你也很難想象出畫面感,無非是武松跪在地上任由武大撲在他懷中,像哄個小孩。
孫氏得知武大兄弟歸來,也來羞答答見了禮,武松自當長嫂如母視之。
孫氏賢惠,自打嫁給武大這幾日,家中銀錢充足生活富裕,雖丈夫人粗鄙了些,但她還是很滿意。
孫氏自去操持了幾個酒菜,任由兄弟倆喝酒敘話。
武大還招呼道:「都是自家兄弟,渾家你也來吃一杯酒!」
孫氏嗯了一聲,摘下圍裙,攏了攏額前散發,坐下也舉杯笑道:「奴敬二叔一杯酒!」
武松趕緊起身肅然回禮:「豈敢,嫂嫂先請!」
孫氏就這樣陪著兄弟倆吃了幾杯酒就自去安歇,待孫氏走去,武松壓低聲音道:「這位嫂嫂人甚周正,她緣何願意嫁給兄長?」
「她是個寡婦,不過即便是寡婦也看不上某,這真多虧了小官人,是他花不少錢、使力幫我娶了媳婦,又讓我掌管聚義樓,一月還給我10貫錢……兄弟,咱家能有這般景象,過上好日子,可不能忘了人小官人,明日一早你便隨我去拜見!」
武松沉默了陣:「兄長,可是過去咱鄰家那位王家小哥兒么?」
武大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