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8章 開武舉特別恩科
王貴家殺雞烹魚款待王霖,算是謝師宴。
當夜,王霖與周侗及岳飛等人吃酒盡歡,就安歇在了王家莊。
王霖又在王家莊住了數日。
每日除與周侗談些江湖人事和天下形勢,便是教導岳飛、王貴和湯懷這三個新收的徒弟練習槍法、射箭,甚至還教了他們些更實用的現代搏擊擒拿技巧。
至於岳飛最感興趣的兵法戰策,在臨別前一夜,王霖自知古代兵法上自己也無建樹,說不定還不如岳飛鑽研得透徹,乾脆給他提出了著名的46字方針:
所謂:「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游擊戰里操勝算;大步進退,誘敵深入,集中兵力,各個擊破,運動戰中殲敵人。」
「岳飛,你若能將我說的這46個字真正鑽研透徹,學會融會貫通,將來必成國之棟樑!」
王霖面帶微笑,輕輕拍拍岳飛的肩膀。
這是前世偉人的戰略思想。
王霖覺得當年舉國抗倭背景與這個女真即將全面入侵的北宋末年頗多相似,同樣的敵強我弱,同樣的民族危亡,若歷史真的繼續走到那一步,岳飛這些抗金將領吃透教員的游擊戰術真諦,對女真鐵騎來說絕對是噩夢。篳趣閣
岳飛之所以是岳飛,一個重要因素便是他在軍事指揮方面具有過人天賦。
當他細加品味,便知這貌似平淡無奇的46個字中蘊藏著舉一反三的戰略哲理,讓他頓有醍醐灌頂的覺悟,竟激動得渾身顫抖,向王霖投過敬畏交加的目光,爾後緩緩拜下:「多謝老師,岳飛受教!」
岳飛旋又熱切道:「老師,可否准岳飛追隨左右,時時聆聽教誨?」
王霖緩緩搖頭。
「岳飛,時下大變在即,你暫且安心在鄉下習文練武,侍奉父母,照顧周師傅。待時機成熟時,我自會為你謀個出路,到那時,你我師徒總有並肩作戰的一日!」
第二天一早王霖便悄然離開湯陰,繼續趕赴東京。
他走時周侗的生命值已經降到0.2,王霖心下暗嘆,知道這位老英雄已真正走到了人生盡頭。
岳飛王貴湯懷三人一直將王霖送出湯陰縣境,才依依作別返回王家莊。
5月末,王霖抵達汴梁。
八朝古都,千古名城,大宋首都。
這是一座富麗堂皇、氣勢雄偉、規模宏大的大城,遠非王霖這一路所經的府縣城池所能比。
王霖從南邊陳州門伴隨著熙熙攘攘的人流入了開封,直奔當初他與楊志約定的位於內城的「歸元客棧」。
歸元客棧的東家薛貴是楊志同鄉,聽聞有人來訪楊志,又見是個錦衣華服、英俊不凡的公子哥兒,就沉吟道:「請教小郎君是……」
王霖拱手:「在下王霖,來自山東清河縣,與我兄楊志約定在此會面。」
薛貴吃一驚,上下打量王霖好半天才道:「原來你便是楊賢弟說的山東清河縣的打虎英雄,王霖王公子!果然年少英豪,名不虛傳!」
王霖笑笑:「薛掌柜客氣。不知吾兄何在?」
薛貴面色一變,嘆息:「王公子來晚了一步!」
王霖皺眉:「薛掌柜此言何意?」
「楊賢弟來京,去京營殿帥高太尉那邊上下打點疏通,本意是想官復原職、至少謀個出路,不料那高太尉……」
薛貴壓低聲音道:「那高太尉人甚貪婪,嫌楊賢弟銀子使得少了,便將楊賢弟趕出了太尉府。楊賢弟心中憋悶,那日吃了酒,在街上路遇東京潑皮牛二行兇撞鬧,也不知如何就衝突起來,用刀活活將那牛二給捅殺了。」
「事發,東京府尹憐惜楊賢弟有身好武藝,又係為民除害,所以百般回護下,才將楊賢弟刺配河北大名府……」
王霖大失所望。
他本以為自己資助楊志不少銀兩,楊志就不至於窮困潦倒在東京賣刀,也就談不上殺牛二被發配了。
結果……
看來楊志接連不斷的劫難,純屬命中注定,誰也難以改變。
王霖就住在了歸元客棧,包了一間房。
此地位於汴梁內城的中心繁華地段,距傳說中的相國寺不足一千米,距離武科報名地兵部衙門就更近了,出客棧門往東一百米便是。
王霖去看了告示,發現今年的武舉科與往屆截然不同。
當今大宋官家下旨,為不拘一格選拔人才,特開武舉特別恩科,精簡原本解試、省試、殿試的三級考試製度,調整為初試和複試兩個階段。
初試由兵部主持,京營殿帥高俅高太尉監管。
複試由皇帝親自主持。
而且,除了武藝、騎射、策論屬於必考項之外,官家在複試上還會親自出題作為附加考。本屆武科狀元,將點為天子門生,賜同文進士出身。
王霖反覆斟酌,覺得北宋朝廷此番動作,應與當前的形勢有關。此刻大慫朝中有很大一股力量主導聯金滅遼,這些居廟堂者自以為深諳合縱連橫之道,其實就是引狼入室。
王霖去兵部報名,被要求繳錢的報名費。
他暗暗搖頭,果然大慫朝廷,末世之兆,開特別恩科為國選拔人才都忘不了斂財,真的沒救了。
錢對於王霖來說不值一提,可對於很多千辛萬苦趕來應考的貧寒舉子而言,又不是個小數目,不知道要擋多少人的路。
一個濃眉大眼、身材雄壯的青年雙拳緊握,與接受報名的兵部吏員交涉未果,忍不住發作起來,結果就被衙門守軍給轟出門來。
青年跺了跺腳,在門口怒道:「朝廷恩科,竟還瘋狂斂財,簡直豈有此理!」
「這等恩科,某不參加也罷!」說罷,青年就要忿忿而去。
王霖掃一眼,就笑吟吟走上去抱拳道:「仁兄!」
【馬擴—生命7,智力7,武力23,聲望15,技能:錚錚鐵骨。】
北宋末年鼎鼎大名的傳奇外交家,名將。
沒想到也來參加武舉科。
馬擴停下腳步回望王霖,也抱拳回禮。
「仁兄莫非要放棄應考?」
「報名尚要斂財,科試可想而知。某心甚失望,所以就不想考了。」
「貪官污吏把持環節,藉此聚斂錢財,確實令人義憤。不過,仁兄千里迢迢來到東京,就此放棄豈不可惜?」
王霖又笑道:「若人人都如仁兄一般,因一時之氣放棄應考,此番朝廷開的恩科,終歸還是會讓一些蠅營狗苟之輩混進朝堂,那麼,朝廷由此非但選拔不到真正的人才,反而導致官場更加昏暗,如此形成惡性循環,我大宋朝廷何時才有清靖之日?」
聽這話馬擴沉吟片刻,嘆了口氣:「某也非拿不出錢來,只是覺得氣不過!聽仁兄一席話,方如夢初醒,為這群貪官污吏而自絕前途,實在不值!」
「在下馬擴,請教仁兄高姓大名,何方人氏?」
王霖笑吟吟道:「在下山東清河縣,王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