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0章 番外
牧野裕司也懶得趕【太宰治】走了,「隨便你,反正我在這待到開學,之後你還怕黑你就去跟你的保鏢說吧。」
「為什麼?」結果【太宰治】明顯怔愣了一下,他相當困惑地問,「阿裕你之前去咒術高專玩的時候不也是在上學么?」
「那不一樣好不好......」牧野裕司一時半會兒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跟這個完全沒有對於一般人而言的常識的傢伙解釋『為什麼他不能夜不歸宿』這件事兒。
在遊戲里玩家和角色的三觀有所出入自然再正常不過,也造成不了什麼影響,可是當遊戲與現實融合后,這樣的三觀出入就很有問題了!
而且,在現實里他總不可能繼續像在遊戲里那樣一直跟【太宰治】待一起了,要知道他選擇接受世界融合的原因之一就是覺得這樣一來對方大概就能更有安全感,可以不用那麼粘人了,不是為了更方便對方粘人啊!
但這傢伙對於人際關係的理解無疑是相當扭曲的,本身港口Mafia這種地方奉行的就是成王敗寇的準則,只要能完成任務,無論成員在工作時間做什麼都不會有人去管,其他的約束自然更少,人際交往也更淡漠。
就像是另一個世界BarLupin之中的光景一樣,人與人之間哪怕有過命的交情,彼此往往也不會深入對方的生活。
而對從小就生活在這裡,與普通人的生活相隔千里的【太宰治】而言,某些普通人之間的潛規則對他來說的確是難以理解的存在。
就比如如何保持與他人之間正常的社交距離,又或者是在走親訪友時如何禮貌而不失尷尬地應付對方略顯失禮的提問與打趣,雖然看似瑣碎無趣,但其實都是每個普通人都需要面對的問題。
事實上,別說是當上了首領的【太宰治】了,即便是對於18歲就叛離了港口Mafia,選擇了洗白自己的『太宰治』來說,想要融入陽光下的社會依舊是一件痛苦的事,這無異於主動向他原本自由的靈魂中釘上象徵著規則的桎梏。
雖然無法理解,但是依然選擇遵守。
他能想通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規則存在,但並不妨礙他認為這些規則相當愚蠢。
而作為在暗中掌控了整個關東的實際統治者,【太宰治】的性格其實比任何一個其他的自己還要說一不二,那些潛規則如果沒有妨礙到他他或許還願意裝裝樣子,但如果妨礙到他了,那他也不介意就此踐踏規則。
簡單來說就是這傢伙隨心所欲慣了,就算偶爾退讓為的也不過是更好地前進,就像現在,別看【太宰治】露出了一副耐心等待著牧野裕司的解釋的樣子,他實際上只是在等對方提出問題,他再給出相應的解法罷了。
但牧野裕司還是嘗試了一下,「反正現在你也不用隨時擔心我會跑路了,等開學了電話聯繫也可以吧?」
【太宰治】沉默了片刻,那隻裸露在繃帶之外的鳶眸中的神色緩緩黯淡下去,「所以,你還是要把我一個人丟下嗎?」
「不要說的我好像要棄養你了一樣好不好!獨立一點吧你!你總不能跟我一起去上學吧?」眼看著【太宰治】露出了一副『為什麼不可以』的神態,牧野裕司吐槽道,「因為我怕別人把我學校炸了,在這種地方有點自知之明好嗎?」
「哎?我不會讓他們有機會那麼做的。」對方理所當然地回答,「本身就有學校想要邀請港口Mafia的人去講課,我去應聘特邀嘉賓也沒什麼吧?」
「你去講怎麼在不留證據的情況下弄死競爭對手嗎......」
【太宰治】單手抵著漂亮的唇瓣笑了笑,額角細碎的黑髮隨著他的動作略微晃動,那張雋美的臉上罕見地顯出了一點鮮活的神色,「真過分啊,雖然我的確不介意,但很可惜,不是呢。」
「武力並非在任何情況下都是最優解,在有些地方更多還是純粹的金融手段更佔優勢......差不多是這種課題吧?」
牧野裕司這才想起來【太宰治】除了精通怎麼弄死對手以外,在搞錢方面這傢伙也是個真正的天才,哪怕是對方還是幹部的時候,他給港口Mafia帶來的收入就已經佔了總收入的一大部分了。
「怎麼還有學校會想到邀請你的?」他費解道,「就算是這樣也太奇怪了吧?」
「並非是直接邀請我,他們也不在意去的人是誰,只要是高層就夠了。」
「說到底,這不過是在對港口Mafia示好而已,沒什麼好奇怪的。」對方無所謂地回答,「關東地區頂尖大學的學生在畢業后想要加入這裡的大有人在,本身港口Maifa明面上不過是一家企業罷了,邀請企業家去學校講課也很正常吧?」
不不不果然還是很奇怪啊!
「不是,你難道就沒有一點自己其實耐心很差的自覺??」牧野裕司虛著眼睛問,「你要是去上課真的不會開地圖炮說『在座的各位理解能力差的讓我想立刻自鯊』這種話嗎??」
【太宰治】明顯忍不住笑了一聲,故作苦惱道,「我的脾氣也沒有那麼差吧?」
他說完又在牧野裕司譴責的神色中伸手揉了揉對方的發頂,柔聲道,「如果阿裕你在聽的話,我一定會很有耐心的。」
「不要轉移話題。」牧野裕司晃晃腦袋,把這傢伙的手頂到了一邊,「等開學后我肯定還有自己的事——」
當牧野裕司再次說起這件事時,【太宰治】臉上的表情卻沒怎麼變,他反而應了下來,「我知道,上學一定很忙吧,讓阿裕你在東京和橫濱來回跑也太辛苦了,我也不希望因為我的一己私慾讓你那麼為難。」
牧野裕司被【太宰治】的善解人意震驚了一瞬,如果要他形容一下他有多震驚的話,那大概不亞於有朝一日他看見【太宰治】跟青花魚這個詞握手言和時,一笑泯恩仇時的程度......天哪,這傢伙轉性了!
他剛有些欣慰地想說『我錯怪你了,原來你還是說的通道理的嘛』,就只聽對方一臉理所當然道,「我會想辦法在這段時間把我的辦公地點搬去東京的,這樣的話阿裕你就不用為難了吧?啊,你要是太忙不能來找我也沒關係,我可以來找你。」
......不對吧,你丫的完全沒有搞清楚重點啊!!
牧野裕司瞬間痛苦面具了起來,「這是重點嗎??」
「難道不是么?」
「不要故意在這種時候裝傻啊你這傢伙,而且你不會是準備就這樣讓部下開著車來找我吧?」牧野裕司伸手在對方的西裝領口處比劃了一下。
「唔,有什麼問題嗎?」【太宰治】偏了偏頭,露出了略顯無辜的神色。
「問題大了!你這樣來一趟明天全校就要傳我被人包.養了好不好!!」
【太宰治】全然無所謂地問,「這樣有什麼不好的嗎?」
牧野裕司無語了,「你還說有什麼不好的,我朋友誤會我怎麼辦?」
「會因為這種事就誤會你,還不願意相信你的朋友也沒有繼續來往的必要吧?」
「......雖然我知道你說的是歪理但我現在不跟你計較這個,要是被我爸媽知道他們也會誤會的好不好!」
「唔,你可以直說是打遊戲認識的朋友?」
所以說,這傢伙的性格其實真的相當扭曲啊,只要是他認定的事就一定會貫徹到底,就像是咬住了獵物咽喉的猛獸一樣,無論如何都不會輕易鬆口。
牧野裕司拿【太宰治】沒轍了,畢竟他總不能給這傢伙鎖起來不讓他出門來找自己吧!
他只能拿出殺手鐧,「那我找不到女朋友怎麼辦?」
像是就在等他這句話一般,【太宰治】倏地笑了起來,那隻倒映著緩緩流淌著的星河的鳶眸在眼尾處迤邐出少許動人的嘆息,他輕聲回答,「那我就只能把我自己賠給你了,阿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