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11章

「怎麼了？」助理拿了杯水過來，看到謝青書難得發愣。

謝青書搖了搖頭，表示沒事，周闕好像沒帶助理過來，心神微動，「車裡還有水吧，再拿一杯。」

「給周闕？」助理略帶驚訝，但好像也沒其他人了。

謝青書垂下眼睫，不否認也不回應。

攝影師正把拍出來的圖片，給鄧躍一一看過去，兩人在篩選過程中出現了分歧，『溫和』交流了一番，各自都妥協，達成協議。

同時，周闕也出來了，除去前期那一副可憐樣，一身紅色不加掩飾給人無形的壓迫感，這份感覺跟謝青書的截然相反。

明明是張艷絕的臉，會聯想到不好的事情上，可眼裡多了幾分漫不經心，挑起眉來充斥著狠厲和張揚，反差顛覆性強烈無法忽視，完全動不得半分旖旎的心思。

「這能，能是O嗎？」

「好A啊，我感覺我的心被她蠱惑了！」

周圍傳來一陣竊竊私語，後面的話謝青書也沒聽太清，究竟是演戲或是真實，她還是能分清的，然而現在多了幾分迷茫。

站在她面前的是秦雲，還是說偽裝前的周闕。

但下一秒謝青書就打消了疑慮。

「姐姐，這戲服也太難穿了，真的要這樣拍戲嗎。」鳳眸亮晶晶看著她，就連聲音都軟軟的。

「要的，習慣就好。」

周闕低聲了一句，「好吧。」

謝青書拋開一瞬間出現的想法，怎麼可能？要是周闕是裝的，那還能被欺負成那樣嗎？

周闕斂起眼角一道冷色，再抬起頭，難以發覺到她真實的情緒。

「那就我們繼續拍吧。」

這段時期是發生在秦雲魔化，鞠盞殺徒，非常具有張力，所以在情緒上要把握更加克制。

現場工作人員最期待的就是這塊拍攝，不時傳來一陣驚呼聲，倒是鄧躍皺了皺眉，不是很滿意的樣子。

照片上的兩人，一個白衣，一個赤紅，仙君神色威嚴，即便是在這種情況下也完全看不出落勢，反而揪住人心，身後的女人光是道眼神就足夠生出畏懼之感，象徵著紅色的魔化瞳孔，死死盯著仙君。

張力，情緒都到位了，顏方面就不提了，從現場的反應上也能證明，但總感覺哪裡差點意思。

就算是鄧躍不說，過來看照片的謝青書也有相似的感覺。

周闕眼眸間流轉著什麼，沒有說話。

「要不再拍兩張看看？」鄧躍說道，但他明白如果找不到事情源頭，拍上多少張都是一樣的結果。

現場沉默下來，或許在外人看來效果已經很好了，可還是不夠。

謝青書點點頭，剛要繼續，周闕難得開口阻止了，她微微抬起頭望著對方，眸中有一絲不解。

四周已經開始激烈的討論起來，「她該不會要求不拍了吧？」

「應該是的，我還以為她會收斂到最後，恐怕這回又要上熱搜了。」

「我覺得照片已經很完美了，再說了已經拍了兩個小時都沒休息。」

「本來我都粉上了她的。」

聲音不大，傳不到幾個人的耳朵里，可並不難猜出來他們在說什麼。

鄧躍大聲喝了一句，「怎麼了？」

周闕卻說，「等等。」

謝青書驟然抬頭，毫無預兆跌進對方深沉的視線中，略微出神，就聽到頭頂上方的聲音，極輕，只能兩人聽見。

「抱歉。」

那不是對著打斷拍攝說的，而是.為接下來的行為。

謝青書愣了愣得出判斷，來不及做出反應，固定頭髮的發簪一把被人扯下，原先梳得嚴絲合縫的頭髮頃刻間落下。

「你.」想幹什麼？

話被生生卡在喉嚨里，沒有說出口的機會，當然周闕也沒有給。

指腹冰冷觸及溫熱的唇瓣抹了一下，動作卻非常輕柔，如果不是溫度相差太大，感覺跟羽毛掃過沒什麼兩樣。

口紅被擦到一邊，白皙如雪的肌膚上被迫留下一道紅色，墨發散開而衣裳完完整整，帶著凌虐的美感，想要朝著更深的地方探究下去。

謝青書拍了這麼多年的戲，從來沒有過親密的舉動，也根本就沒人敢，她微微張著唇，眉眼依舊清冷但詭異染上紅色，不由往後退去。

周闕低笑了一聲，順勢攬住，讓人進退不得。

謝青書咬了咬牙，感受到耳朵傳來的呼吸，心跳陡然加快，這樣的氣息讓她的神經緊繃起來，卻只能被動接受。

貼得太近了，怎麼就不知道把信息素收收好！

兩人的動作有些大，扯開了謝青書的衣襟，時有時無的鎖骨刺.激著人的視覺感官，輕易牽動其他方面的情緒。

淡淡的奶糖味出現了片刻，又吝嗇收回，周闕喉嚨滾了滾。

閃光燈足夠配合不斷閃爍著，鄧躍眼睛都亮了起來，他終於明白缺少了什麼，現在就完美了，在不知道拍了多少張的時候，終於大手一揮宣布結束。

在謝青書開口之前，周闕先發制人，立刻道歉，「是我冒犯姐姐了，一時情急才會這樣的.」

謝青書甚至都能看到她眼底的小心翼翼，忽然湧上一個想法要是自己說了重話，對方就會紅起眼睛的感覺。

實際自己也沒有責怪的意思，更多的是心悸和恐慌。

雖然知道這是拍攝需要，但身後那個強烈的壓迫感讓人無法忽視，好像真的會把她吞沒，緩了會兒，才道，「這種事情下次可以讓化妝師做的。」

周闕很聽話點點頭，隱藏起眼眸中閃爍著的深意。

照片效果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好，連謝青書都沒想到自己會是這麼一個狀態。

她下意識餘光看向站在一旁的周闕，後者從助理那裡接了水，喝了兩口，隨即揚起一抹笑容。

謝青書收回視線，就是一杯水而已，怎麼還能高興成那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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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周闕笑容更濃了。

哪怕是看慣謝青書顏值暴擊的助理都愣了愣，連忙道，「沒事，沒事都是青書姐讓的。」

周闕挑了挑眉，情緒稍稍放了一絲出來，但又被她牢牢鎖住，不見天日。

果然如此。

那天鄧躍的話猶在耳邊，「謝青書性子在圈裡不多見，你就平常樣子就好，她不會為難你。」

周闕垂下目光，指尖上還粘著點紅色，那是從謝青書唇上抹下來的，她不動聲色捻了捻。

喜歡小可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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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攝的地方儘管隱蔽，但這部劇關注的人實在是在太多了，正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消息還是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泄露了出去，是一段拍攝的視頻。

畫質略顯模糊，認清兩位主演不是什麼難事，但巧合的地方是周闕『剛好』打斷拍攝。

[我就說她耍大牌吧，看來這回有好戲看了。]

[她一向做作都習慣了，大家的關注點不應該是謝青書居然是師尊嗎？]

［讓alpha演鞠盞？怎麼想的！劇組是沒人了嗎？］

[從花絮上看就知道這兩個人一點CP感都沒有，好無語啊，為什麼要選成這樣.]

alpha和omega拍戲，只要措施保護得當，就不會有任何問題，但這回不太一樣，謝青書和周闕的路子南轅北轍，說完全相反都不為過，硬生生湊在一起能好看到什麼地方去。

底下撕得格外慘烈，好像跟周闕沾邊的都會引發一起血雨腥風，幾天都不見得消散下去，何況這回還帶上了謝青書，一時半會都不知道該把火燒到誰哪裡去了。

［官方為什麼還不出來說話！］

[就不能出面給個解釋嗎？]

類似的言論達到了很多，所有的視線都關注了過來，熱度最巔峰的時候官方才不緊不慢發布了公告，質疑、謾罵匯聚在了一起，總算是找到了宣洩的入口。

可當看到了定妝照的時候，評論底下幾乎安靜了幾秒，堪堪爆發了出來。

仙君表情任然不可侵.犯，但唇角的那抹紅色和散落的長發無一不在訴說著發生了什麼，而她身後的女人只是露出一半側臉，卻心甘情願被引誘走魂魄，眼神里透著難以消散的戾氣。

[我可以的。真的。]

[丟！周闕不是個作O嗎，怎麼跟謝青書在一塊這麼的A！艾瑪，我腿軟了。]

[腿軟＋1]

[實不相瞞，我想體驗一下周闕的快樂！謝姐姐看看我！]

[樓上心機，謝姐姐明明是我看上的，躺平了。]

原本是一場無法預料的輿論，居然會變成這樣的走向，提前受到信兒的媒體和水軍頓時看傻了眼，那現在是黑還是黑.？

其他劇組後知後覺，這省了一大筆的宣傳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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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書姐，導演說偷拍的人已經找到了，但影響力太大，我們先不要輕舉妄動。」助理道。

「這麼快？」謝青書若有所思。

助理撇撇嘴，「一個公司小記者，聽說為了升職。」

謝青書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雖然關注度高，從曝出到再到找到始作俑者，這才過去多久，效率怎麼看都很有問題。

按理說是完全可以壓下去的東西，最多是花點錢，根本不會鬧得成現在這個場面，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除非.有人在順水推舟，借著機會渾水摸魚。

謝青書首先就排出了鄧躍，他要是有那個腦子，老早就把周闕從渣A手裡救出來了，或者說在他背後還有一個人。

至於周闕就根本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

謝青書手指在屏幕上滑動著，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你是alpha吧。」

話題轉變得太快，助理反應一會才嗯了一聲，有些不懂謝青書的意思。

謝青書眼中閃過一絲掙扎，最後還是問了出來，「那，那你有沒有聞到周闕身上信息素的味道？」

「？」助理瞪大眼睛，語氣篤定，「沒有。」

這怎麼會聞到？

謝青書皺了皺眉，表情有些複雜。

助理嘗試性地開口，「青書姐可能對信息素太過敏感聞錯了，謝教授幫您預約了古醫生，您有時間的話就去看一下。」

謝青書也猜測是這個原因，但心中始終懸著什麼，始終都落不下來，心裡算計好時間，「等進組了再說。」

只是分化而已，應該不會有太多的問題。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