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地下
自由落體，我想到身體會重重的摔在堅硬的岩石上，脊柱被摔斷，再來個粉碎性骨折，也許我的腦袋會首先碰到石頭上，來個肝腦塗地。本來還以為會中蠱死亡，他娘的沒有想到我會是這樣一個死法，死了死了吧，可惜了潘子也陪我一塊兒喪命。
我正想著，「撲通」一聲，我感覺掉進了一灘粘稠的漿糊一樣的東西中，緊接著身體開始下沉，聞到屎尿的腥臭的味道，我一呼吸，周圍的東西開始進入我的鼻孔，我的嘴巴，腥臭酸咸，吃到那東西幾欲嘔吐，但是下落的勢態也猛，也不知道下面會有這樣一灘東西，身不由己吃了個半飽。
慣性終於停了下來，我奮力，掄圓了胳膊，向上面掙扎，腳下一踩，好像踩到啥東西，用力再一蹬，終於從這灘粘稠的東西中探出頭來，「呸呸呸」我吐出口中的東西，屎尿的刺鼻氣味傳了過來，我一陣噁心，肚子中翻江倒海，喉嚨處一酸，「哇哇哇」嘔吐出一灘東西。
這個時候，我聽到旁邊潘子也上來了，和我一樣哇哇的嘔吐著。我頭髮上，臉上，嘴裡，鼻孔里全是這種東西，周圍又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我嘔吐完，划動著雙臂，向潘子的方位遊了過去。
我對著潘子的方位說道：「潘子，你沒有事兒吧。」
我聽到潘子說：「這下面，是他娘的啥，又酸又臭，又滑又黏，老吳，我們不會是掉進糞水坑裡了吧。」
潘子剛說完，我感到有什麼東西在我臉上爬，我把那東西從臉上拿了下來，有一寸長，軟軟的，聽到潘子說到糞水坑，嗎的，我手上的東西難道是蛆，我又是一陣噁心，肚子里又開始翻漿蹈海起來。
我又聽到潘子說道：「咦？老吳是不是下雨了？」
「啪嘰啪嘰。」
幾灘東西掉到了我的腦門上，我對潘子說道：「丫的，這不是下雨，是什麼東西在我們頭上拉屎。」
潘子罵了一句，「奶奶個熊的，敢在你潘爺頭上拉屎，活膩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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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時候潘子還呆在這糞水坑裡罵娘，我心想趕緊出去吧，再呆一會兒，感覺到我都快變成一條蛆了，我對潘子喊道：「潘子，它活不活膩歪是它的事，咱們趕緊出去吧，這個糞水坑，我他嗎一秒都不想呆了。」
這個時候，我聽到潘子說道：「老吳，我也想出去，可是我感覺我的腳被什麼東西卡住了。」
我了個去。
沒有辦法，我向著潘子的身邊又遊了幾個胳膊，摸到了潘子的臉，滑膩膩的，我說道：「是啥東西卡著你了，我扶著你，你試著拔出來。」
聽到潘子從嘴裡吐出了一口東西，說道：「我也想離開這臭氣熏天的地兒，可我就是使不上勁兒，我拔不出來啊。」頓了頓，說：「老吳，你能不能扎個猛子，下去幫個忙，把我的腿給拽出來。」
我去，我好不容易從糞水坑下面出來，再下去，我是一萬個不願意去，我說道：「你丫的，你以為是在水裡游泳，你扎個猛子讓俺看看。」
我聽到潘子嘻嘻笑了兩聲，說：「年哥，好兄弟，講義氣，這又不是要你上刀山下油鍋，快點吧，我也是真想快點離開這裡，出去后，潘子我請你吃烤串喝扎啤。」
我說道：「潘子你丫的別和俺說吃喝二字。」剛說完，一陣噁心又傳了過來，直想往外吐，我仰著脖子吸了一口氣，「啪嘰」一堆濕濕的東西砸到了我的鼻孔上，嗎的個巴子，老子快受不了了。
我用手甩掉鼻孔里的東西，對潘子說道：「你哪一隻腿卡著了。」
潘子說道：「左腿，你轉到我這邊來。」
我於是又游到了潘子的另外一邊，對他說道：「等一會，一塊使勁。」
潘子說道：「好咧。」
身在糞水坑中，想到糞水坑裡還有蛆蟲，我是真心不願下去，沒有辦法，我就幻想著這裡什麼也不是，裡面什麼也沒有，眉頭一皺，深吸一口氣，沿著潘子的身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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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扎了下去。
只感覺黏黏糊糊，滑滑膩膩。
順著潘子的腿向下摸索，摸到他的腳卡在了一個奇怪的東西上，本來我想到可能是卡在了兩個石頭的中間，現在看來不是，我順著那東西摸索，就像一根根的東西，咦，奇了怪了，這是啥玩意。
我用力向上拽潘子的腿，可是還是拽不動，我聽到潘子在上面喊，也不知道他在喊什麼，我順著那一根根東西向前摸索，越摸越心驚，這好像是人的肋巴骨，想到這裡我的頭皮一陣發麻，心中一驚，一口氣沒有過來，吃了一口屎糞，屎糞含在嘴裡，憋著一口氣，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為了驗證我的想法，我順著肋巴骨向上摸了過去，摸到了脖子處，摸到了他的骷髏頭。我的氣快用完了，連忙向上遊了去，鑽出糞水坑，吐出嘴裡的屎糞，大口的喘氣。
潘子聽見我鑽了出來，小聲說道：「老吳，下面啥情況。」
我說道：「你的腳卡在一個骷髏的身上了，我還得下去一趟。」
這個時候潘子輕聲對我說道：「老吳，你說話小點聲，我感到上頭有什麼東西。」
我屏住呼吸，心想，不會是那惡鬼追來了吧，我們這都一身屎尿糞臭了，你還要向我們身上鑽啊，就算你吃我們的魂魄也要挑一個優雅的環境，這裡真的不適合進餐。
想歸想，還是希望惡鬼沒有發現我們，只是不知道是蠱鬼戰勝了惡鬼還是惡鬼戰勝了蠱鬼。此時，上面有翅膀扇動的聲音，我和潘子都靜靜的在糞水坑裡呆著，大氣都不敢喘，其實聞到這做嘔的氣味，也不願過多喘氣。
過了一會，沒了動靜，潘子輕聲說道：「老吳，麻煩你再下去瞧瞧。」
我已經被惡臭熏的快要暈了過去，想到還要下去，他丫的，早知如此，還不如讓惡鬼一刀把我解脫了。
沒辦法，沒辦法,還得救潘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