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嫁禍!
()池水縣城這一邊,眾員外齊聚悅來客棧,把酒言歡,杯盞觥籌,好不暢快。6爺的吩咐才剛傳達下去,就聽到下人彙報說那蘇家小娃子已經不見了,你說,還有什麼能比聽到這個消息更讓人高興的呢?既然心情愉快,能不把酒言歡么?要知道,6爺交代下來的事越早辦妥,得到的彙報可是越豐厚呀!
「小二,來一盤紅燒牛肉!」
「小二,來一壺竹葉青!」悅來客棧里,吆喝聲,琴弦奏曲聲,姑娘賣唱聲,杯盞觥籌碰撞聲,調笑聲,聲聲不絕於耳。
而在悅來客棧的一處角落裡,坐了兩位身穿藍sè長衫的白面男子,與這一樓大廳里光著膀子吃喝玩樂的食客相比較,這倆人顯得斯文不少,但觀面相,這倆人又不似文人墨客那般長相秀氣斯文。粗獷的外表,以及那舉杯時暴露出的粗壯的手臂,俱都說明了他們的身份。
「小二,你過來!」坐在左邊身穿藍黑sè長衫的男子攬了攬手,把小二招了過來,站起身,附在小二耳邊輕聲說了些什麼。
只見小二臉上由最初的滿臉笑容再到痛苦不堪,這個過程僅僅只是持續了數分鐘之久,緊接著就見小二直挺挺的倒在了血泊里,那殷虹的血sè染紅了小二肩上挎著的毛巾,也流了大大的一攤在地上蜿蜒爬行。
「啊」鄰座的食客一一轉頭才現小二癱倒在地,腹中還插著一柄鋒利的匕,匕的把柄上印刻著幾個字元,觀字體風格,不似中原之風。
隨著這名食客的大聲驚叫,眾人紛紛詫目,然後就現了這一幕慘不忍睹的兇殺案現場,再然後就沒有瞭然后,不出幾分鐘,整個一樓大廳就只剩下了那兩名悠閑吃食的藍衫男子。
「阿達姆,這些中原人都是貪生怕死之徒,才死了一個人而已,就把他們驚得不知所措,倉皇逃竄,我看中原人不過如此嘛!!」靠角落的右邊凳子上,身著藍白sè長衫的男子不屑的朝小二身上吐了口唾沫。剛才老子不過是問這店小二有沒有見過一個長相俊美的女孩,大約多高多高來著,這店小二就給老子閃爍其詞,死了也是白死。
悅來客棧掌柜的是個中年男子,肥胖的肚子挺著走路確實很不方便,剛才他才去了一趟茅房而已,回來拉開捲簾,剛才還是人滿為患的一樓大廳就像被瘟疫侵蝕一般,靜謐得可怕,孤獨得深沉。唯獨有倆人坐在位子上喝酒聊天,目光再往下,就看到了小二橫屍直挺挺的立在地板上,死裝極為痛苦,那腹中還插著一柄寒芒畢露的銀白匕,掌柜的一看就知道這倆人非善類,轉身提腳就yù往回走。
豈料,右邊的藍衫男子筷子一放,冷喝一聲叫住了掌柜的,冷笑了幾聲,道:「掌柜的,我問你,這幾天有沒有見過一個長相甜美,大約一米四五多高的女孩?」說罷瞥瞥地下已經是冰涼屍體的店小二屍體,意在jǐng告這掌柜的不要耍什麼花招,任何花招在他這裡都是銀樣鑞槍頭,白費蠟。
掌柜的冷汗唰唰的就下來了,他開始猶疑不決了,不知道該不該說出來,但不說,怕是今天這一關都過不去了,於是,掌柜的腆著臉,笑呵呵的陪著小心道:「兩位好漢,你說的這女孩子是不是還扎著兩個羊角辮、笑起來很甜美的樣子?」
兩個藍sè長衫男子聞言眼睛一亮,立時從座位上躥了起來,揪起掌柜的衣領子,語氣急促的問道:「快告訴我,那女孩現在在哪裡?」
掌柜陡然被抓住衣領,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了,哪還敢打馬虎眼,這才一五一十的把他所知道的全告訴了這倆凶神惡煞的人。這個時候,他哪還顧得上江湖道義,保住自己的小命才是最重要的,不扯遠的,就說這地上躺著的小二就是明例,他還年輕,可不願步小二的後塵,既然能活,為何要選擇死呢?
身穿藍白sè男子手一收,掌柜的在地上踉蹌了幾步遠,終於在腳步不穩的情況下跌倒在地,而這時,身著藍黑sè長衫的男子腳步一個側踢,插在店小二腹中的匕出釘的一聲,然後直逼著掌柜的胸膛而去。
一聲悶哼聲響起,兩名男子不屑的冷哼幾聲,朝地上吐了幾口唾沫,揚長而去。既然得到了那女孩的線索,他們寧可在完成任務以後多休息休息,也不願意在這個時候把大好的時機浪費掉。
兩名男子離開客棧沒多久,接到報案的衙役們聞訊趕到。當這一群人氣勢洶洶的趕來時,除了地上躺著的兩具冰冷的屍體以外,再也未現任何其他的關於兇手的線索。
於是,一干衙役自作主張將整個案現場用封條封鎖了起來,並轟趕著圍觀的人群,以防宵小之徒趁機作亂。
不多時,6安琥匆匆忙忙之間來到了悅來客棧門前,一干衙役紛紛上前打過招呼。6師爺擰著眉頭蹲下身來查看了幾遍地上橫放著的屍體,一雙虎目充滿了猶疑的光芒,似乎對這倆人的死很費解。
「吩咐下去,封鎖城門出口,嚴禁任何人出入!」良久,6安琥淡淡說了句,說罷,起身離開了悅來客棧。
池水縣東面大山裡,蘇杭抱著懷裡的羊尾辨,無比愛憐的捧著她的臉頰,俯在她臉上小酌了口,吻完后,蘇杭深情的望著她秀紅的臉面,感到一股自內由外的滿足感。
「咳,咳,咳」羊尾辨正yù開口說話,不料被這咳嗽聲突然打斷,羞得她低著頭再也不敢往上微抬一分。
蘇杭轉過頭,看向長生,簡單的問了句:「他招了?」在如此酷刑之下,沒有哪個人能扛得住屈辱而選擇悶不吭聲。包龍是人,是一個有血有肉的人,他有知覺,有他的世界觀,不可能會隨著長生肆意凌辱。
長生聞聲輕輕的點了點頭,少爺果真是料事如神,這包龍果然在酷刑之後選擇了妥協,原先他是真是不太相信少爺能夠讓這包龍把知道的一切都供出來的,但是現在,他相信了,事實也證明了少爺說的話的真偽。
蘇杭微微一笑,鬆開懷裡的羊尾辨,跟著長生來到了包龍被綁的位置。再次見這名池水縣的捕快包龍時,蘇杭心裡怎麼都有種想笑的衝動,光禿禿的下身裸露出兩條毛茸茸的大腿,甚是招風惹眼。而那被慘遭蹂躪的菊花顯然不堪入目,所以蘇杭並沒有轉到背後去看。
「包龍,識時務者為者為俊傑,你很不錯!!能夠大義滅親,這一點很關鍵!」表揚了包龍一番,蘇杭又轉向長生,繼續補充道,「長生,拿出紙墨筆畫讓包捕頭簽字畫押,以防他rì出爾反爾對我們反咬一口!」
長生領命而去,不多時已拿上紙墨筆畫端到包龍面前,示意包龍可以簽字畫押了,少爺說得對,白紙黑字上寫的才不會弄錯,畢竟這年頭,誰也不相信誰。
包龍看著面前的紙墨,目光在蘇杭與長生之間來回打轉,最後落在自己身上,意思是說我雙手被綁,叫我如何寫字,又該叫我如何畫押。蘇杭頭一擺,長生立即鬆開了包龍。包龍很不情願的在紙上寫了與6安琥一起狼狽為jian的罪案以及最近生的那間國寶走私案。
至此,蘇杭才心滿意足的拍著包龍的肩膀,大嘆道:「包捕頭,就憑你這份狀詞,我想,那6安琥想來現在定是很不安生吧?」
池水縣城裡,6安琥焦灼不安的在院子里踱來踱去,踱得董政頭昏眼花,他更關心的是那臭要飯的蘇杭到底離沒離開池水縣,因為這關係到他縣令能不能做的問題,而至於6安琥在擔憂什麼,不在他的考慮範疇之內。
「哎呀,我說6師爺,這蘇杭已經離開了池水縣,您就不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了,晃得我眼睛都花了,要不,明天我就正式去縣衙主持那兇殺案吧!!」董政心想,既然命案已經生了,他這個假縣令做做樣子,走走過場,或許能贏得一片百姓的歡呼聲和擁護聲,這不是很好么?就是以後回羊城,對姑姑也都有個交代不是。
6安琥沒好氣的白了眼這個見識淺薄的董家少爺,什麼都不知道就只知道做官,做官有什麼好?能比銀子更讓人心安?他看不見不得吧!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是在這池水縣呢!
「6爺,就照我說的定了,明天我開堂審案,一定要將這兇手緝拿歸案,梟示眾!!」董政自作主張的再次強調了一遍,前幾rì的受辱讓他自負的心靈受到了極大的創傷,他要找回那種自信,找回那種被蘇杭刺激后的自信心。
好!!6安琥突然大掌一拍,想到了一個絕妙的嫁禍主意,那蘇杭在悅來客棧住過,又在悅來客棧審過案子,現在悅來客棧老闆和小二被殺,何不把這殺害二人的罪名羅到蘇杭名下呢?就說蘇杭因恨殺人,殺人後逃之夭夭,不知所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