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生辰
雲挽笙見狀忍不住笑了一下,她沒好氣地笑道:「得了,我回去好好想想。」
這是她要陪孤千珏過的第一個生辰,雲挽笙自然不會糊弄過去。
她得好好想想。
而此刻,同雲挽笙一樣想法的孤千城正在謀算著怎麼給孤千珏過這個永世難忘的生辰。
宮殿里,宮女正在給孤千珏揉著肩,他躺在貴妃榻上舒服地眯著眼,脖子上傷口處還纏繞著止血的繃帶,他抬手摸了摸自己脖頸處,心裡地恨意加劇。
「你們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讓本王給我這個弟弟過一個難忘的生辰?」
孤千城故意加重了這句話中的「好」字。
身畔給他揉腿的宮女跟邀功似得湊到他身邊,柔柔地道:「不如給八殿下辦個盛大的家宴,一來可以慶祝八殿下為鳳楚立了大功,二來也可以慶祝八殿下的生辰,此番一舉兩得,何樂而不為呢?」
孤千城含笑瞥了一眼這個提出建議地宮女,很顯然這個宮女並沒有聽懂他話里的意思。
「拖出去,杖斃。」孤千城語氣淡然地彷彿在說一件無足輕重地事。
宮女聞之臉色一變,她趕緊跪下一陣磕頭,「殿下饒命,殿下饒命啊……」
宮女在求饒聲中被侍衛拖了出去。
宮殿外宮女凄厲地喊叫聲令人聞之後背發涼,直至外面聲音寂靜有人進來通傳道:「殿下,人死了。」
「嗯。」
孤千城慢慢地又眯上眼,「還有沒有好的建議啊。」
服侍的宮女們個個都低著頭不敢作聲,生怕自己也同那個自作聰明的宮女一樣的下場。
孤千城不悅地嘖了一聲,他掀開眼皮坐直身子,臉色冰冷地道:「本王問的話你們聽不懂嗎?!」
所有宮女害怕地趕忙跪到孤千城的面前,各個將頭低的極下大氣都不敢出一個。
孤千城冷笑了一聲,他用足尖隨意挑起了一個宮女的下巴,「說啊,如果你的建議讓本王滿意,本王封你做側妃。」
要知道她們貧困出身若是能當上側妃無疑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往後家族的榮辱就不必愁了。
所有宮女一同抬起頭,眼裡好似冒著光。
「殿、殿下,奴婢曾聽說八殿下好似對杏仁過敏,曾經因為這個差點丟了命。」
孤千城本來也沒想在孤千珏的生辰上要了孤千珏命,只是想讓他當眾吃點苦頭罷了。
他思量了片刻,笑道:「來人啊,把她帶下去好好梳洗一番,今夜送到本王的房中。」
宮女聞言驚喜地對孤千城一陣磕頭,彷彿孤千城似她的再世父母一般。
「謝殿下!」
孤千城的手慢慢握緊,眼裡是忍不住地冒出興奮的光彩,他現在閉上眼只要一想到孤千珏那個難受的畫面他就覺得暢快到不行。
其餘的幾個宮女只能艷羨地望著跟著侍衛出去的那個宮女。
「其餘的帶下去,絞殺。」孤千城冷冷地丟下一句。
他可不需要一群廢物在這裡礙眼。
回到客棧里的雲挽笙倒真是在仔細的想怎麼給孤千珏過這個生辰。
他這人什麼都不缺,要錢有錢要權有權,還真是把雲挽笙給愁住了。
往年她過生辰的時候都是雲府一家人聚在一起吃了一頓家宴便作罷。
但孤千珏是皇子,皇子生辰自然跟他們這尋常官宦家族過的不一樣。
見到如此發愁的雲挽笙,雀翎大抵也算猜到她在愁什麼,於是道:「既然他什麼都不缺,你就親手做些東西也算是一份心意了。」
「可還有三天,做什麼都來不及啊。」
雀翎想了下,道:「送同心結吧,做那個不需要太多的時間。」
「我不會啊。」雲挽笙對於刺繡作畫這方面倒是挺精通的,同心結她還從未編織過。
雀翎嘆了口氣,「我會。」
幸在雲挽笙很聰明,雀翎基本上教了兩遍之後雲挽笙就會編了。
她足足編了兩日,快編到末尾處的時候,雀翎說:「相傳女子將自己的青絲編織到同心結裡面可以為所愛之人抵禦災禍,一縷青絲一縷魂,望君不負有心人。」
雲挽笙好似從民間聽過這個說法,「若是負了呢?」
雀翎對上雲挽笙的目光,極為認真道:「君若負我,萬劫不復。」
雲挽笙沉默了一陣,她望著手裡的同心結久久沒有動作,「你也送過墟恆嗎?」
雀翎臉色一僵,她眼中落下幾分傷感,「沒來得及,我燒了。」
雲挽笙抿了下唇。
隨即她起身從屜子里拿出一把剪刀,從挽住的髮髻中挑下一縷青絲,她躊躇了一會終是將那一縷青絲從剪了下來。
她堅信孤千珏不會負她。
看著一寸一寸被編入同心結的青絲,雲挽笙的心裡居然在暗暗期許著,若是這個同心結能將孤千珏身上的毒轉到她身上來就好了。
但終是不可能的。
孤千珏生辰那天,孤千城讓易相嘆給他辦了一個盛大的生辰宴。
因是易相嘆籌辦的,所以孤千珏必定拒絕不了。
雲挽笙則是跟著朱弦斷一道入宮。
今年是孤千珏二十歲的生辰,鳳楚國向來有男子到了弱冠之齡需要大辦特辦的習俗。
孤千珏身為皇子同樣不例外。
這次參與孤千珏生辰的可不止是宮裡一些娘娘皇子們,就連朝中無足輕重末微之處的官宦也來了。
由此可見,孤千珏這次的生辰辦得有多麼盛大。
朱弦斷直接帶著雲挽笙去了孤千珏的寢宮,今日孤千珏穿了一身暗紅色的錦袍,他烏黑的長發束起將他絕美的面龐顯露無遺。
他狹長地雙眸下在衣服的襯托之下顯得更為妖冶,嘴唇輕勾便足以令眾生傾倒。
「壽星,生辰快樂啊。」朱弦斷笑道。
孤千珏就不是一個喜歡過生辰的人,對他這種活一天賺一天的人來說過生辰無疑就是在提醒他生命在倒數,不過就是今年過生辰的時候有雲挽笙作陪罷了。
孤千珏沒好氣地錘了一下朱弦斷的肩頭,「能不能說點好聽的。」
朱弦斷握著肩頭苦笑,「我給你賀壽還要挨你的打,誰做人像你這麼沒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