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最後一個信徒（3k！）
………
碼頭區，風暴教會中。
風暴教會的文職人員的工作地點是距離風暴教會不遠的一個名義上的公司。
雖然隊長認為這實在過於麻煩，不如直接在碼頭區的船艙內工作，但見其他幾個教會都有這種馬甲存在，就弄了個漁業公司。
比索蓋德爾邊想邊走出祈禱室，順手關上門。
扶著扶手走下階梯時，一位牧師正巧與他迎面而過。
「嘿，你傢伙，老實交代，怎麼又去祈禱室了。」這牧師抬頭瞥了一眼他，笑了一聲，半開玩笑的小聲說道。
不為其他，莊嚴的大廳內還有信徒在祈禱。如果被他們看到，自己的形象可要跌不少。
「……為了讓主保佑我們的管轄範圍不再有這些難辦的非凡事件了？」比索蓋德爾微微有些不確定的說道。
「或者……別再有人犧牲了？」他又補充道。
八月17日那天自己同伴的失控他依然歷歷在目，他那時並不明白為什麼有卡扎蘇這位序列五在居然都沒有人發現斯基因的失控狀況。
「嘖，主是不會答應你這種無理的要求的。」牧師瞥了他一眼，毫不猶豫的打擊了他。
「但是」牧師拋出個轉折詞，「你這麼虔誠，誰知道呢？」
「……那真是蒙主庇佑了科迪森，我只希望自己能好好活著不失控就好了。」比索蓋德爾有些無奈的對科迪森說道。
說罷，他表情嚴肅的拳頭緊攥，錘擊胸膛，沉聲說道：
「也願風暴與你同在。」
「風暴與你同在。」牧師拋開那些不嚴謹的玩笑，同樣錘擊左胸，沉聲道。
「今天彌布勒多之頂是你值班，記得去。」他提醒了一句。
………
回到漁業公司內，時間已是上午八點。
「早上好，隊長。」他打了個哈欠向喬布斯問好。
「嗯……卡扎蘇先生呢？」比索蓋德爾環繞一圈，沒有看見那位序列五強者的身影。
「被，教會調回去了……」喬布斯吐字有些含糊的答道，繼續暢飲桌上的烈酒。
比索蓋德爾粗略的數過一遍桌上的酒瓶，加上隊長手裡抓著的那瓶，足足有十一瓶。
沒再打擾隊長，比索蓋德爾知道隊長最近承受的壓力也很大，兩位昔日的隊友相繼回歸海洋，連他也無比的悲痛。
………
茨爾這幾日一直在應付著米蒂恩森亞這位導師，這老傢伙脾氣現在越來越爆了，出的題目也從簡單的靈視所看到的顏色代表物轉成了獻祭、吸納。
這裡的吸納是指以自身為容器，吸納賢者這位人格化神靈放出的知識。
說起來……最近真的有感覺導師變化挺大的。茨爾略感奇怪。
自從導師與密奈達成了某種程度的協議之後，他在一次偶然機會中，聽到了導師對密奈稱呼的不對勁。
導師稱呼密奈為———祀神導師
這是摩斯苦修會內的什麼高層么……
算了，不管怎麼樣，米蒂恩森亞的事總算是辦完了，又可以放開手腳了。
我想想……要不將原始月亮的信徒做為劇本的落幕？或者手動做個接近序列四的怪物……那是不可能的。茨爾邊發散著思緒邊向蒸汽列車前的米蒂恩森亞和斯因道別。
「魔葯完全消化后，向我寫信。」米蒂恩森亞笑著把話剛說完，就開始猛烈的咳嗽，像是要將五臟六肺都咳出來一般，難以遏制。
茨爾表情有些擔心的點點頭，他是真怕這老頭一個不小心把自己咳死。
話說，我是不是能用靈視看看為什麼米蒂恩森亞最近為什麼這麼奇怪……他突發奇想，手指點向太陽穴，準備開啟靈視。
這時，他沒有看腳下的路，突然踉蹌了一下，靈視開啟失敗。
他只好再次對導師和他的新學徒揮揮手，目視著他們的身影越來越遠，走上蒸汽列車。
………
「胡德.歐根的失職讓心理煉金會的一篇重要報告筆記被當作普通的神秘學書籍流落於惡龍酒吧的地下交易市場，這篇筆記極像安提哥努斯家族的筆記，而這本筆記能不被值夜者搜查到，或許也是它的特殊之處。」
「比索蓋德爾將會由於追查戈比在地下交易市場遇到這本筆記，但戈比的目標也是這本筆記。」
昏暗的桌子上，墨水還未完全乾。
………
惡龍酒吧，地下交易市場。
比索蓋德爾行跡匆匆的與斯坦因打過招呼之後，快速向地下交易市場走去。
那裡有他們通緝的最後一名原始月亮信徒！
那名原始月亮的信徒也可能是最危險的那一位！
或許這場儀式便是由這名原始月亮信徒所領導，至少神秘的信中是這麼寫到的。
喬布斯與其餘兩位代罰者早已快他一步沖入地下交易市場之中。
而為了地下交易市場的平衡，以及防止普通人接觸到非凡，他們必須要等到這個傢伙離開惡龍酒吧再進行攻擊。
比索蓋德爾沒有時間瞎想，以不符合常人的走路速度快速穿過各種攤位。向內走去。
這時，眼神不經意間掃過了一個攤位，看見了一位蹲下觀摩一本書籍的男士，他的下巴扁平，臉龐上的絡腮鬍有些濃密。
「西蒂斯？怎麼是你？」比索蓋德爾失聲說道。
西蒂斯疑惑抬起頭，見是自己的鄰居，嘴角微微露出一絲笑容道：
「下午好啊，小比索蓋德爾。」
「我正準備買下這本《神秘學研究筆錄》，你知道的，我是一個神秘學愛好者。」
「不過你居然也是神秘學愛好者這個消息我還真有點驚訝，你以前可不在乎這種東西，呵呵。」他舉起那本書籍，露出封皮道。
一旁的攤主也同樣像是很無奈的說道：
「這本筆記絕對貨真價實，它可是我從另一個神秘學愛好者手中花了大價錢才拿到的，要不是最近投資鐵礦公司虧了一點本，我是不會把它拿出來賣的。」
比索蓋德爾邊聽邊抬頭看了一眼，這時，他的瞳孔猛的一縮。
目光所及之處，一位有著褐中摻紅眼眸的男人正向這裡走來。
戈比！
不用再多想些什麼，信紙中所寫的那個僅剩的原始月亮信徒就是這個男人！
比索蓋德爾突然有種強烈的不適感，宛如當時幫助他們壓制失控的斯基因的一位值夜者。
「比索蓋德爾？你怎麼了。」身旁傳來西蒂斯關心的聲音。
比索蓋德爾的精神微微緩和過來，看到戈比穿著黑色的正裝走來，冷酷的說道：
「我要這本《神秘學研究筆錄》。」
他要這本書幹什麼？比索蓋德爾感覺自己腦海內全是漿糊，戈比身上的那股氣味十分的刺鼻，宛如什麼化學物質反應后的產物。
「可是這本書已經……」攤主話還沒說完，就被戈比打斷了。
「七金鎊，九蘇勒。」他抓住西蒂斯手中的書，身上的那股氣味讓西蒂斯下意識打了個噴嚏，趁著西蒂斯用胳膊捂鼻的空，書被抽走了。
「好嘞。」攤主快速說道，彷彿怕這位先生反悔。
西蒂斯摸了摸自己口袋中的金鎊，又想到自己還要買其他東西，只好自認自己被黑夜女神眷顧了。
比索蓋德爾剛剛緩過來，便看見了戈比那異樣且冰冷的目光。
他下意識扭頭躲過這冰冷的目光，在人群中搜尋著自己隊友的身影。
果不其然，喬布斯就在稀疏的人群之中看著他。
「……西蒂斯，我還有些事情，晚上我再去拜訪下你。」比索蓋德爾邊說邊站起來，裝作不急不緩的走向地下交易市場的深處。
「這樣嗎？好吧，我也得再買些祭祀器材，就先告辭了。」西蒂斯略微有些失落的看了一眼戈比手中的那本筆記，說道。
在走了幾步，確認戈比不會再注意他后，比索蓋德爾與喬布斯成功接頭。
「隊長。」比索蓋德爾小聲的說道。
「嗯，如果你給我的情報沒錯，他就是戈比。」喬布斯喝了口隨身攜帶的酒。
「你去把德威魯和布坦因叫過來，我們先匯聚，不要像……上次戰鬥一樣犯致命的失誤，等到他走出地下交易市場的那一刻就動手。」喬布斯邊說邊尾隨著戈比的身影走了幾步。
「好的，隊長。」比索蓋德爾乾脆的說道，快步向交易市場深處跑去。
………
莫爾斯小鎮。
微弱的光芒從高處的狹小彩窗照入，讓莫爾斯教堂內的昏暗多了幾分可見。
克萊恩膝放禮帽，腿倚手杖，安靜地坐在過道左側第一排的椅子上，目視著前方的聖壇。
那裡沒有供奉雕像，僅僅有一枚巨大的黑暗聖徽，其深黑為底，璀璨點綴，簇擁著剛好一半的緋紅之月。
聖徽後方的牆壁上，開了一個又一個的孔洞，外界的陽光照射進來，凝聚為純凈的、微縮的亮點，它們與周圍近乎黑夜的環境連通，化身為了崇高的星空。
……在進行製作「陽炎」符咒之前必須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在經過那次占卜之後，我真是越來越從心了啊……克萊恩撓了撓頭。
他原先是準備要製作兩枚「陽炎」符咒，但想到上次歷歷在目的意外占卜，於是決定只製作一枚「陽炎」符咒，剩下的那些材料用來製作《古符咒解集》（1）中的那枚「光祀」符咒。
這種不可直視的正統神靈都以聖徽來作為自己的傳世形象……克萊恩任由自己的思緒發散，沒急切地趁獨自看守封印物「3—0782」的機會製造「陽炎符咒」和「光祀」符咒。
他認為這種事情必須謹慎，必須耐心，必須等待，最開始十幾分鐘內，倫納德和科恩黎隨時可能進來提醒某些注意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