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80章
◎善堂的夥計並不知道公主和自家小姐是同一人,此刻聽見百姓的討論聲,在自豪之餘還有些擔心,小……◎
善堂的夥計並不知道公主和自家小姐是同一人,此刻聽見百姓的討論聲,在自豪之餘還有些擔心,小聲道:「我們家小姐哪裡能跟公主相比?不過我們家小姐真的是個大善人就是啦。」
經過他這麼一提醒,百姓們倒是很默契沒有再將善堂的小姐和公主殿下放在一塊兒比較,不過在百姓心裡,善堂兩個字像是紮根了一樣,讓他們切實感受到了溫暖和善意。
像是蜀中而來的這夥計說的那樣,沒兩日,從江陵江南等地,善堂又有人過來,帶著滿滿的物資,送到了福德山莊。
百姓們見狀,紛紛表示感謝,還想要留下善堂的人一起用飯。
善堂的夥計被熱情的百姓挽留到腦門上都快要冒出緊張的虛汗,連忙擺手,好不容易有機會,才解釋道:「我們在山莊外面還有不少糧食,這都是要送去京兆前靖安王府的。」
百姓們頓時詫異,「送去王府?」
善堂的夥計們點點頭,「京兆城中也遭了難,百姓們如今都被王府的管家接到了王府中避難,所以我們現在都還要趕過去呢。」
「前靖安王府不是當今聖上的宅子嗎?」
「對啊,這事兒大家都知道吧?」
「如今那宅子也是皇上的私宅,這怎麼,怎麼就……」
皇上住的地方那是隨便什麼人都能進去的嗎?就算是從前皇上的宅院,也不是一般人能隨便住進去的,眼下眾人聽見善堂的夥計們這麼一說,一個個都大驚失色,感到不可置信。
善堂的夥計當初聽見上面的人要他們將糧食送往靖安王府時也是眼下百姓們剛聽見這話的心情,覺得荒謬極了,不過很快上面的人就給他們吃了一顆定心丸。
「聽說是公主殿下這樣要求的,說王府的宅子很大,地勢比一般地方都要高不少,所以就讓百姓們都轉移到王府。」善堂的夥計給大家解釋說。
這話一出,果然剛才還滿腹疑問的百姓們臉上紛紛露出來瞭然的神色。
「哦,那就難怪了,原來是公主發話了。」
「可不是嗎?差點忘了公主現在就在我們山莊呢。」
「公主可真是個大好人,竟然將皇上的宅院給我們這樣的小老百姓。」
「不過公主這麼做,皇上會不會怪罪呀?」
「應該不會吧?我可聽說公主是皇上最寵愛的女兒,公主做什麼皇上應該都不會生氣?」
「反正不管怎麼說,都謝謝公主,若不是有個公主在這裡,那我們京兆的百姓可真是遭了殃。」
……
現在可不僅僅是住在福德山莊的百姓這樣想著趙禾,最近趙禾連連打噴嚏,可見念著她的人可不少,眼下住在靖安王府的京兆百姓便是頭一份。
當初南越受命前往京兆各地讓官府組織百姓們避難時,到了京兆府後,讓府尹將百姓都遷往王府中。隨後南越回了王府,將趙禾的要求告訴五叔和管家后,王府上下的小廝和婢女都動了起來,將王府里空閑的屋子全都整理出來,就等著京兆的百姓住進來。
一般尋常人家的百姓什麼時候能這樣隨意出入王府?可偏偏靖安王府的大門就為了所有的百姓打開。
如今住在了王府中的百姓,聽著外面瓢潑大雨的聲音,住在不會漏風也不會漏雨的王府里,忍不住感慨起來了趙禾的好,他們可都知道了,這是公主的命令,讓王府的管家打開大門,收留他們的。
趙禾和馬錦玉等人將善堂的物資都整理差不多后,馬錦玉終於有時間找到趙禾問出來這幾日在自己心底的疑問。
「昭昭,難道善堂的人不知道你是誰嗎?」馬錦玉這幾日都在琢磨著這問題。
趙禾伸出手指卷了卷自己的衣帶,點點頭,「對啊。」說這話時,趙禾眼中帶著幾分俏皮,沖著跟前的馬錦玉眨了眨眼睛,「所以錦玉姐姐可要幫我保密。」
馬錦玉被她臉上這笑容直接晃花了眼,聽著趙禾這話時,下意識跟著點點頭,隨後馬錦玉才反應過來,她答應什麼?她還不知道趙禾為什麼不讓人知道呢,但眼下趙禾已經走遠了。
楊寶寧抵達福德山莊時,是在第二日下午。
下了快七日的大雨,這時候終於停了一會兒。楊寶寧並不知道趙禾也在京兆,他聽聞縣令錢無量在福德山莊,又見縣衙都被洪水淹了個七七八八,便直接來了山莊。
當楊寶寧看見山莊外面竟然還站著武安軍時,他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先前就聽說京兆周圍都是由武安軍負責,也不知道如今在福德山莊領兵的究竟是誰。
楊寶寧進山莊排場還挺大,馬義陽出面迎接,將人引上了山頂的宅院。
不過就算是現在山頂的宅院,看著也挺擁擠,畢竟這幾乎是整個山下鎮子上的人都來了福德山莊,就算是山莊再大,但想要容納這麼多人,也是不太容易。
楊寶寧先前走到哪兒都是被伺候得舒舒服服,如今坐在福德山莊的大堂里,看著周圍竟然還有不少地鋪,眉頭頓時一皺,看著此刻趕過來的錢無量和開始領著他過來的馬義陽,語氣不善開口問道:「你們知不知道本官是誰?本官代表朝廷過來賑災,結果你們就讓本官在此地休息?」
他尋常在上京就驕縱慣了,來之前就聽說福德山莊雖然是個江湖門派,但風景卻是一絕。眼下楊寶寧打量著這正殿的大廳,哪裡有半點大門派的氣場?就這大堂,竟然還有人睡在這裡,他進來后,竟有刁民目不轉睛看著自己,一點敬畏之心都沒有,這地方能是個談話商議公事的地方嗎?
楊寶寧沒好氣地朝著馬義陽看了眼,只覺得這人簡直太不會做事。
馬義陽心裡惱火,但又礙於楊寶寧的身份不敢多說什麼,只好不吭聲。但錢無量卻對楊寶寧沒那麼客氣,尤其是在錢無量知道楊寶寧出自上京楊家后,更是沒什麼好臉色,「楊大人怕是不了解九曲縣的情況,眼下大人所在的福德山莊,便已是整個九曲縣裡最好的屋子,楊大人若是不滿,便可自行尋縣衙住著。」
縣衙是什麼模樣,現在就算是沒有再下雨,但也還是被淹著,除非想要去游泳,誰會願意去那房子?
楊寶寧冷不丁被嗆了聲,當年錢無量和他父親產生齟齬時,楊寶寧都都還沒出生,哪裡知道錢無量是誰?如今見錢無量這麼一個小小的縣令竟然也敢對自己吆五喝六的,楊寶寧面子覺得掛不住,不由沉下臉,「錢大人是吧?」
錢無量不由挺直了腰桿,目不斜視看著楊寶寧,「正是下官。」
楊寶寧咬了咬牙,「你也知道你還是個小小的縣令嗎?就讓本官在這樣的破屋子裡,跟這麼多泥腿……」楊寶寧話說到一半時,終於想起來當著這麼多縣裡的百姓說什麼泥腿子不太好,停了片刻,努力讓自己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和藹可親:「跟這麼多百姓擁擠在一塊兒,這怎麼能做事?」
錢無量一板一眼回答道:「此屋不漏風不漏雨,大人如何不能辦公?」
這話把楊寶寧給堵住了,有桌子有椅子,怎麼就不能幹活了?這話聽起來是這樣沒錯,但楊家的少爺哪裡在這樣吵嚷的環境中辦公?再怎麼的也應該是有一方清凈之地,焚香洒掃吧?
眼下的境況讓楊寶寧心裡萬分不舒坦,他便越是看錢無量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只想揪住錢無量的錯處,好好整頓一番。
「錢大人對九曲縣的傷亡人數可有統計?」楊寶寧坐在位置上,開口問。
他已經想好了,像是這一次這樣的洪水,不可能沒有死太多人,人死得多了,雖然是天災,但也能將過錯推到錢無量頭上,若不是因為縣令沒本事,救不出那麼多百姓,那能死那麼多人嗎?若是沒有死很多人,這情況幾乎不可能,這就是錢無量在瞞報。
錢無量很快從袖口中拿出來一疊名冊,交給了楊寶寧,「回大人的話,下官已經將死亡和受傷人數均以登記在冊,請大人過目。」
楊寶寧興緻勃勃伸手翻開了面前的冊子,不過看了兩眼,他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
不得不說,錢無量這本統計的冊子記錄得萬分詳細,死亡的是什麼人,生前的家人關係,還有發現死亡的日期等等,都被詳細記錄下來,找不到任何紕漏。不過很快,楊寶寧就將手中的冊子狠狠朝著桌上一摔,那發出來的動靜,瞬間吸引了原本就在大堂里打地鋪的百姓。
「錢大人,你好大的膽子。」楊寶寧將冊子翻了兩頁,頓時心裡一陣竊喜,九曲縣緊鄰著渭水,這一次發生如此嚴重的水災,難道就只死了這麼十幾人?錢無量這是把他當做傻子呢?
錢無量站在下方,臉色不變,問:「請問大人,下官做錯了什麼?」
「你還問我?」楊寶寧冷笑兩聲,「本官讓你將九曲縣裡所有死亡受傷人員的名單拿出來,你給本官交出來這是什麼?就只死了這麼一點人?你究竟瞞報了多少死亡人數?」
楊寶寧這話聲音還挺大的,一點也沒有控制自己的音量,他就是要讓周圍的百姓都來聽聽,讓所有人知道錢無量是一個多麼不配做一方父母官。
可是讓楊寶寧沒想到的是,就在他沖著錢無量吼叫了這麼一聲后,百姓是圍聚了過來,臉上也都如他所願帶著憤怒的顏色,唯一跟他的計劃有些偏差的,是百姓們憤怒的對象。不是錢無量,而是他自己。
「只死了這麼一點人?敢情死的人不是官老爺,官老爺才這麼輕輕地說這麼一點?」
「狗官!你憑什麼罵我們錢大人?!」
「死了十多人還不多嗎?難道你還想要我們九曲縣死得更多人?」
「沒有那麼多傷亡這分明就是錢大人的功勞,怎麼的到你這個狗官這裡,還成了錯處?」
「這是朝廷派來的人嗎?看著就是個小白臉!竟然還質疑我們錢大人?當日發洪水時,是錢大人讓我們趕緊從縣城裡出來,在山莊避難,你憑什麼冤枉我們大人?」
……
在九曲縣的百姓們,這些年來沒少受錢無量的恩惠。平日里縣衙沒什麼大事,錢無量都會帶著衙役上街轉轉,看看老百姓們哪裡需要幫忙的,便會親自動手。
每次無非就是些修房子遞遞磚瓦,或者是幫著老者挑水,又或者是尋那頑皮不知道躲到哪裡去的孩子,都是極為瑣碎的小事情,但錢無量偏偏就這麼堅持了幾十年,在縣令這個位置上,愣是做得讓整個九曲縣的百姓都愛戴著他。
九曲縣的百姓也因為錢無量這樣毫無官架子的縣令,膽子大不少。
在聽見從上京來的大官竟然這麼詆毀他們的縣令大人時,百姓們哪裡還忍得住怒氣?一個個恨不得衝上前去,用唾沫把楊寶寧給淹死。
被人圍著罵是什麼感覺?在上京城裡從來都是眾星捧月一般的楊寶寧想不到自己竟然有一天會「淪落」到眼下這種境界。面前閃過的那一張張臉,還有眼下耳中聽見的各種市井花式罵街,全都在楊寶寧的預料之外,很顯然的在這瞬間楊寶寧懵了。
萬萬想不到自己竟然會被人罵個狗血淋頭,這種體驗感太酸爽,以至於楊寶寧一時間沒回過神來。
等到他意識到時,身邊帶著的那群楊家的護衛已經將憤怒的百姓們拉開了。
錢無量看著清瘦,也是一副正經做派,可剛才在看見楊寶寧窘迫的樣子時,一點也沒遮掩,笑出聲。
這笑聲,那可帶著濃濃的譏諷的味道。
楊寶寧一張臉頓時青紅交加,好不絢爛。
錢無量偏偏在這時候上前一步,那雙帶著些犀利的目光直直地看著楊寶寧,「若是大人覺得這水災還應該帶去更多無辜百姓的性命,下官呈上來的傷亡人數有瞞報,那請大人隨時清查。我九曲縣的人,如今都在福德山莊,若是大人能尋一人問到身邊有人失蹤或死亡的,沒有在這名單上的,下官任由大人處置。」
這話聽起來好似是在給楊報名面子,那實際上一讓人琢磨,便能琢磨出來一點別樣的味道。
錢無量這可不就是在對楊寶寧道,隨便查,查不出來不對勁兒再來找我算賬的意思嗎?
楊寶寧的臉色越發難看,就沖著此刻錢無量這麼胸有成竹的樣子,他哪裡還能不知道對方說出來的話十有八-九都是真的,錢無量壓根就不怕他去查,九曲縣是真的在這一次天災中,保全得很好的鎮子,沒多少傷亡人數。
錢無量見楊寶寧不說話,又從自己的袖口出拿出來一冊子,看起來很厚實,交給了楊寶寧。
這冊子是當初他給趙禾看的九曲鎮重建的預算的加強版,先前的預算都是錢無量自己一步一個腳印去鎮上丈量過的損失,而眼下錢無量交給楊寶寧的這一冊子,是這些時間,他挨個挨個在百姓跟前具體統計的受損金額和重建預算。
這冊子上面記載的每一筆預估的花銷,都能對應到具體的項目上,絕無半點虛構。
楊寶寧雖對鎮上重建需要的具體花銷不怎麼清楚,但是他在看見冊子上最後記載的總金額時,差點沒直接從位置上跳起來。
怎麼,怎麼需要這麼多銀子?
錢無量最後記載的金額,一共需要三十萬兩銀子。
其實趙靖這一次從國庫撥款,很是大手筆,直接撥了百萬兩銀子。
京兆是什麼樣子,作為當年趙靖的封地,趙靖如何不清楚?
但是這百萬白銀,從國庫出來,落到地方手中,具體的也不知道究竟還有多少。
這一次受災,涉及到京兆一府三縣,而其中最嚴重的,便是最臨近渭水的九曲縣。整個縣城都遭了災,幾乎需要日後重新在這一塊土地上修建起來新的縣城,錢無量所計算出來的三十萬兩白銀,一點水分也不摻雜。
楊寶寧捏著眼下手中這冊子,壓低了嗓音,「錢大人這是在說笑嗎?不過區區一縣城,竟然伸手就要三十萬兩銀子,你可真是當本官不懂茶米油鹽?這一開口要的賑災官銀,是想讓本官不給周邊的百姓賑災了嗎?」
如此大一頂帽子扣下來,錢無量臉色沒怎麼變化,他開口要的這三十萬兩銀子,並不是無憑無據,即便是現在他面對的人是皇上,他仍舊也是這番話,重建九曲鎮,需要三十萬兩銀子,一兩都少不了。
「大人不妨看看下官所寫的費用明細,這是根據城中百姓家中損失統計和預估,下官絕不敢多報一兩銀子。」錢無量開口說。
楊寶寧捏了捏自己的耳朵,眉頭一皺,看著外面的天色,又摸了摸自己的肚皮,開口道:「這件事情容后再議,眼下時辰不早,先用飯吧。」
大約錢無量早有此預料,聽到楊寶寧的推脫也沒說什麼,他轉頭看了眼馬義陽,後者立馬領會到他的意思,很快有山莊的小廝開始上菜。
錢無量做官這麼多年,能憑著傲人的政績卻在小小清貧的縣令位置上一坐就是幾十年,顯然在待人接物上也是有點本事的,絕對不可能把自己當做「三陪」,留下來陪上司吃飯聽小曲便是在他這裡行不通的。
既然楊寶寧要用膳,錢無量當然就朝著門口離去。
楊寶寧見狀,當即叫住了人,「錢大人這是要去哪兒?」
錢無量轉頭一言難盡看了他一眼,伸手屈指指了指自己,「難道大人需要下官陪同用膳?」
可能是錢無量的表情看起來太真摯,好像他作為下屬陪著上司用膳就是一件非常離譜的事情一般,楊寶寧只好咽下了已經快要衝到了嗓子眼的那句「這是自然」的話,轉眼擺擺手,示意錢無量可以離開。
錢無量踏出大堂時,那正經嚴肅的一張老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他現在就要去見趙禾彙報成果。
在接到楊寶寧到了福德山莊的消息時,趙禾就已經叮囑過山莊的百姓,不要透露自己在此地的消息,趙禾在知道這一次她阿爹派來賑災的人是上京世家子弟后,就已經猜到她阿爹是要對世家動手了。這些年來,世家幾乎成了分佈在中原領土上的巨大腫瘤,壟斷了政途,也切斷了寒門崛起的可能,對於整個朝廷而言,弊大於利。
趙禾既猜到她阿爹的想法,又怎麼可能不好好推楊寶寧一把?
今日她便是讓錢無量儘早將重建九曲縣所需要的銀兩告訴楊寶寧,後者若是知道事情輕重緩急的話,自然會明白現在老老實實把朝廷的賑災銀交出來才是正事兒。若是對方是個草包,還妄想著私吞賑災銀,愚弄百姓的話,那在賑災地,就是貪官污吏的斷頭台。
錢無量很快將今日自己跟楊寶寧的對話一一彙報給趙禾,趙禾聞言,不由冷笑,「厲害,我倒是頭一次聽說有人嫌天災死的人太少的,如今雨停了大半日,明日若是不再下雨,錢大人便帶著百姓下山,開始修繕吧。這銀子,自然在開工之前就要見到。」
錢無量現在聽了趙禾這番話,心裡頓時大安,隨後又問:「那若是楊寶寧一口咬定皇上沒有撥那麼多銀子下來怎麼辦?」
趙禾從桌上拿起一封信,遞給錢無量,「這是我阿爹的親筆信,上面寫明了此番賑災朝廷撥款銀兩,若是明日楊寶寧敢胡編亂造賑災銀兩,那不就是假傳聖旨?直接拖出去埋了就行。」
錢無量拿著手頭這封信,頓感千斤重,但心裡卻忍不住一輕。
這時候錢無量的人突然出現在門口,求見錢無量,趙禾示意南越將人放進來。
錢無量雖說不想陪著楊寶寧用膳,但也不可能真的把人丟在大堂里一走了之,門口還留著幾個衙役。
此刻來到趙禾跟前的,便是其中一衙役。
「楊大人說,我們的伙食太清淡,他吃不好,要現在山莊里住著的原先是廚子的百姓都去大堂,給他做飯呢!」衙役一臉憤懣,可偏偏楊寶寧的身份他們又惹不起,現如今他們雖說不應,但楊寶寧帶來的一群自家護衛,卻已經去尋人。
「豈有此理!」饒是對楊寶寧有準備的錢無量,此刻也勃然大怒,當了一輩子的父母官的縣令大人,一聽自己愛護了幾十年的百姓居然被楊寶寧這小龜孫子一來就嚯嚯,頓時坐不住了。
作者有話說:
錢大人: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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