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半夜見客戶
走廊里發現了海天，葉南辰把他給叫住了。
海天臉色有些尷尬，但似乎又有些不服氣：「沒想到啊葉南辰，你一個學外科的，竟然還懂中醫。」
「不過就算你救醒了你媽，那也無濟於事，要知道你媽是病毒性感染的肝硬化，這種疾病是不可逆的。當時中醫科也參與了治療，不知道吃了多少葯，你媽的病情依舊沒有好轉。」
「除非給她換一塊肝。不過現在整個龍城也找不到一塊合適的肝源，而且這種手術的風險極大，成功率很低。」
「我媽的病，不勞你操心。」
葉南辰淡漠的看了一眼，說道：「我只有一件事問你。劉芳菲在哪家醫院？」
「你打聽劉芳菲幹嘛？當初你做出這種不要臉的事，你以為她還會跟你再續前緣？別做夢了，像你這種人，簡直是龍醫大的恥辱！」
聽到這話，葉南辰眼裡寒芒一漲，逼視著海天：「你只管回答我的問題，其他的不用你管。」
海天被葉南辰的眼神嚇了一跳，心想這傢伙是坐過牢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定了定神道：「劉芳菲現在不當醫生，人現在背靠著白雲飛，大把的錢花，為什麼還要出來工作？我聽說，他們很快就要結婚了，你趁早死了這條心吧！」
海天一邊說著一邊就離開了。
葉南辰沒說話，眼眸里冷光浮動。
……
傍晚時分，杜華娟的情況稍微穩定下來，葉南辰從食堂里打了些流食，喂她吃了之後，葉振鐸說：「行了阿辰，你跟綿綿先回去吧，這兒有我呢，晚上我陪床。」
「爸，還是我來吧。」葉南辰道。
「你剛從看守所出來，因為你媽病情突然加重，都沒人給你接風洗塵，你先回家一趟，洗洗身上的晦氣。」
葉南辰沒再堅持，畢竟他媽的病還沒好，他還得想著給她抓藥。
隨即就跟葉綿綿打車回去。
大雜院的天井栽了兩棵柚子樹，葉綿綿摘了幾片柚子葉，沾了水，象徵性的在葉南辰身上灑了灑，這是當地的風俗，柚子葉可以去晦氣，跟跨火盆的意思差不多。
進到屋裡，葉綿綿讓葉南辰先去洗澡，家裡只有樓下一個衛生間。
洗完澡，換了衣服上二樓。
樓上兩個房間，父母一個房間，葉南辰和葉綿綿一個房間，兄妹二人的床位中間隔了一道帘子。
葉綿綿把葉南辰的床鋪給收拾好了，又在他床頭放了一隻泰迪公仔，笑嘻嘻的說：「哥，我把泰迪熊給你，你晚上抱著它睡，就像抱著我一樣。」
「好懷念小時候你抱著我睡，不過現在年紀大了，你可不能抱著我睡了。」葉綿綿坐在自己那張床鋪的床沿，雙腳輕輕的晃悠。
「哥，你真厲害，比市中心醫院的醫生都厲害。」
「你以前學的不是外科嗎？我看你給媽施針的樣子，好像是中醫啊。」
葉綿綿發現這次見到哥哥，好像沒有以前那麼開朗了，似乎不怎麼愛說話，這讓她很不習慣，沒說找話說了一堆。
過了一會兒，葉南辰開口：「我進去這幾年，辛苦你了綿綿。」
「不辛苦，你才辛苦呢，看守所的人是不是經常欺負你？」葉綿綿看著哥哥，滿眼都是心疼，「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爸媽也不相信你會做出那種事。」
葉南辰默不作聲，站在窗口，望著日暮之下，一片血紅的天際。
他現在恨不得去白雲飛和劉芳菲清算，但眼下最重要的還是母親的病。
「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葉綿綿從床上起來，走到葉南辰身邊，「哥，我現在開始工作了，能掙錢了呢。」
「我記得你學的是珠寶設計。」
「嗯嗯，我現在在藍田珠寶上班，一個月八千多。等把咱們家的債務還清，我就開始攢錢，咱們換個新的房子。」葉綿綿眸子清亮，充滿了對未來的憧憬。
葉南辰不由覺得好笑，憑她那點工資，想在龍城買房，不吃不喝也要二十年。
不過確實是要換一套像樣的房子了。
都這麼大了，兄妹倆依舊擠在一個不足15平米的小房間里，確實很不像話。
……
夜幕降臨，燈熄滅了，清朗的月光從窗口灑進來。
葉南辰雙手枕著後腦，回到家的第一個夜晚，他怎麼也睡不著，目光穿過帘子，看著另外一張床上，妹妹熟睡的臉龐。
突然，她床頭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即便是震動，葉綿綿也很快被驚醒了，看來她的睡眠質量不怎麼好。
葉綿綿打開手機，是市場部的馬主管發過來的微信，她回了一條，迅速起身，但突然想到哥哥就在旁邊的床鋪睡著，怕吵醒他，躡手躡腳的換上衣服，出門。
剛才葉南辰看的分明，是公司讓她去見客戶，這都半夜12點了，見什麼客戶？
青鳥會所。
葉綿綿打車趕到，急匆匆的趕到一個包房。
馬主管站起來跟其中一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介紹：「陸總，跟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們設計部的部花葉綿綿，您這次要的珠寶首飾，她也會參與設計。」
「葉小姐，你好啊。」陸總起身過來，握住了葉綿綿的手。
「您好陸總。」葉綿綿禮貌握了握手。
但陸總好像沒有鬆開的意思，一隻手跟她握著，一隻手很自然的搭上了她的肩頭，把她帶到沙發上：「葉小姐，來來來，你遲到了，按規矩要罰三杯。」
這時馬主管已經倒了酒過來，是不加冰的威士忌，說道：「綿綿，敬陸總。」
「我不會喝酒。」
「葉小姐，這麼不給我陸某人面子嗎？」陸總接過馬主管的酒杯，一隻手摟著葉綿綿的肩膀，一隻手把酒送到葉綿綿嘴邊。
葉綿綿掙開了陸總摟在肩頭的手，起身退開了一步，賠笑道：「陸總，對不起，我酒精過敏，真不能喝。」
陸總臉色一沉，酒杯放了下來，扭頭對馬主管說：「小馬，千萬級別的訂單，你從業這麼久，遇到的不多吧？我們公司每年都會購買一批珠寶首飾，回饋給一些老顧客和合作夥伴，去年我們是找金玉滿堂做的。」
「金玉滿堂的老闆跟我很熟啊，我們總裁一直傾向於把這個訂單交給金玉滿堂，是我極力推薦你們藍田珠寶，你們才有這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