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9章 你當訓狗呢
第1859章你當訓狗呢
「醉風樓查了嗎?」
陸繹瀾問了一句,一旁的下屬立刻上前恭聲道:「已經派人將醉風樓封鎖了,但是因為裡面的人實在是太雜亂了,現在還沒有查出什麼東西。」
像是花樓那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調查起來確實難度比較大。
陸繹瀾微微頷首,沒有說什麼。
從地牢出去之後,他們又回了縣令府,知府的書房都已經被翻了個遍,重要的賬本被呈上來。
裡頭全都是知府貪污的證明,還有一些暗賬划走,全都用來豢養私兵了。還有一些信件,但是已經被毀的差不多了,根本看不出是什麼。
陸淵離看著陸繹瀾的視線落在那堆信件上,沉聲道:「我們到之前就這樣了,顯然是被毀掉沒多久,我懷疑……」
「我們身邊有內應。」
陸繹瀾的臉色沉了下來。
他的手指尖摩挲著,垂著眸,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你們這次來的事,我已經聽說了。」陸淵離站在他身邊,看著他,低聲道:「事情都太趕巧了,身邊人必須清理一番,京城那邊……」
「京城那邊還不能打草驚蛇。」陸淵離的目光很沉,「那人的目的不僅僅是這些,豢養私兵這麼大的事,朝廷都出出面嚴查了,可是京中那人還坐得住。」
他冷嘲一聲,接著道:「看來那人所圖不僅僅這些啊。」
陸淵離認同的點了點頭,「這次他們冒著這麼大的風險救走知府,肯定有大把柄,這個方向可以嚴查。」
陸繹瀾「嗯」了一聲。
二人又聽了一番下屬的回報,讓人去給京中女皇傳信,時間很快就到了中午。
有下人腳步匆匆的跑到陸繹瀾的身邊,低聲說了句什麼,陸繹瀾的神情微微變換了一番,隨即抬腳便要走。
「今天先到這兒吧,本王先走了。」
「等等。」
陸繹瀾腳步一頓,側頭看向叫住他的陸淵離,那雙金色的瞳孔還是那副溫和的模樣,只不過帶著一種洞悉一切的通透。
他走到陸繹瀾身邊,微微挑眉,聲音不是很大,「什麼情況?」都是聰明人,陸繹瀾也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只是他微微抿了抿唇,一時間不知道怎麼開口。
陸淵離也不著急,那雙溫和的眸子只是看著他,輕聲道:「你可知你的身份?」
聞言,陸繹瀾發出了一聲嘲諷的笑。
「身份?」那雙桃花眼在笑起來的時候有一種瀲灧的風情,讓人的目光本能就追逐而去,難以剝離。
他一聲意味莫名的反問,陸淵離的神色沒有變化,仍舊是那副疏離溫和的模樣。
看著陸淵離有些冷硬的側臉,他忽然笑了一聲。
「也是,能有什麼身份。」他放低了聲音,像是喃喃一般,「能有所求,是極好的。」
陸繹瀾沒有再說話,他抬步離開,在走了幾步之後,聽到身後傳來一聲輕嘆。「且行且珍惜。」
——
溫思爾醒來之後,感覺自己身上的力氣大概已經恢復了一半。
至少手腳不至於再像棉花一樣綿軟了,也能起身走兩步路。
屋裡燃著安神的香,身上發了一些汗,溫思爾感覺舒服了不少,只是她直愣愣的躺在床上,一臉的絕望。
門被輕手輕腳的打開,進來倒水的小廝瞥見她睜開的眼,立刻上前幾步,恭聲道:「大人,您醒了。」
溫思爾沒回應。
小廝繼續輕聲道:「已經接近晌午了,后廚熱了粥,大人可要用一些?」
溫思爾一臉煩躁的擺擺手,「出去。」小廝不再說話,聽話的退出去了。
溫思爾默不作聲的躺了一會兒,然後猛地將被拉過頭頂,發出一聲無聲的尖叫。
狗男人!陸繹瀾這個狗男人!
自從那天朝自己放了狠話之後,直接就無所顧忌了!太過分了!
她恨不得立刻就收拾包袱跑的遠遠地,再也不回來,離著個瘋子遠一些,可是現在她又不能走。
「又在心裡罵本王什麼?」
就在溫思爾內心咆哮的時候,一道冷冷清清的聲音從頭頂響了起來。
這道讓人無比熟悉的聲音讓溫思爾直接僵住了身子。
陸繹瀾什麼時候進來的!他是鬼魂罵,走路都沒有聲音!溫思爾的心裡正是一團亂麻,四周靜了靜,下一瞬,被子的一角就被人拉住了。
她匆忙的想要拽緊,但是陸繹瀾的動作顯然是更快一些。
身上驟然感覺到一陣涼意,她冷的打了一個冷顫,只是隨即被子又被重新蓋了回來,只是把她的腦袋露了出來。
溫思爾閉著眼睛裝死。
「起來吃藥。」陸繹瀾的聲音細細聽起來還有幾分笑意。
溫思爾的眉心不受控制的跳了跳,但是她還是緊緊閉著眼,一聲不吭。
她現在一點都不想面對陸繹瀾。
「不起?」陸繹瀾的尾音微微上揚,隨即溫思爾便聽到一陣衣衫摩挲的聲音,是陸繹瀾坐在了她身邊。
「看來你還想本王親自喂你。」他話音剛落,溫思爾的心臟重重的跳了一下,然後猛地睜開了眼,一臉惱怒的瞪向陸繹瀾!
她只是腦子有些不清醒,不是失憶了,之前陸繹瀾對她做了什麼可都是歷歷在目!
見她睜開眼,陸繹瀾的眉梢微微挑了挑,神情看起來又一瞬間的遺憾。
但他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將葯碗端過來,示意溫思爾接過去。
溫思爾從鼻子里哼了一聲,不想搭理這個狗男人,一聲不吭的接了過來,然後捏著鼻子仰頭就灌了下去。
滿嘴的苦澀味道,她一張小臉直接皺了起來,顯出幾分扭曲的猙獰。
下一瞬,一絲溫涼抵在了她的唇瓣,「張嘴。」
溫思爾下意識張開嘴,一枚蜜餞果子就被塞進了她的嘴裡,甘甜清香的味道瞬間席捲了整個味蕾。
苦澀的味道慢慢的被驅散離開,她的臉色看起來好了不少。
一包果子被扔在了她的懷裡。
陸繹瀾懶懶道:「生病的時候嘴裡會發苦,沒事就嚼兩顆,別吃太多。」
溫思爾看了看手裡的東西,臉上的神色複雜。
但隨即,她微微冷了臉色,「王爺這是打一棍子再給一個甜棗嗎?」
陸繹瀾的眉眼沉了沉,但是語氣聽起來沒有什麼起伏。
「那你吃這一套嗎?」
溫思爾隨手將蜜餞扔在一邊,笑了笑,眼底沒什麼溫度。
「那可真是不巧,這種訓狗的法子,我最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