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儒聖遇害
孔仲舒，原名石慶，曾是太子府的僕人，他也是看著蕭據長大，與其說是僕人，倒不如說是沒有血緣關係的父子。
巫蠱之禍發生后，石慶失蹤，眾人皆以為他死在了那場慘案之中，可在出現已是被人尊稱「儒聖」。
蕭無心忙上前將其攙扶起來，道：「石爺爺，這些年讓您化身孔仲舒委屈您了。」
此次講學皆知是周帝盛情邀卻，卻不知是蕭無心和孔仲舒的一次約定。
二人在崇文館的辯論與衝突，包括收徒之事，都在蕭無心的計劃之中。
「我一把老骨頭有什麼可委屈的，倒是你隻身在金陵，可要事事小心。」孔仲舒說道。
「有青鳥和紅羽姐妹二人在身邊，生活倒也安全，只是您在稷下學宮，我始終擔心您的身體。」
孔仲舒擺手嘆息，他自知時日無多，只恨這輩子沒能夠替蕭據報仇，讓曾經陷害太子之人全部伏誅。
「被蕭遠山派小主人出使北梁，真是夠狠的，這是要徹底絕了小主人的命啊。」孔仲舒道。
蕭無心哼地冷笑，對於出使北梁絲毫不覺意外，即便長公主不提議，他也會讓自己去。
「意料之中，他想得到那件寶貝，又不想背負殺我的罵名，出使北梁恰好一石二鳥，還可以彰顯他的仁德。」
「呸！無恥小人。」孔仲舒罵道。
這不是典型的***立牌坊。
「不過也好，天機閣傳來消息，北梁發現了母妃的蹤跡，剛好藉此機會一探究竟。」
「太子當年死的蹊蹺，太子妃的失蹤也疑雲重重，總覺得背後有一隻看不見的黑手操控一切。」
說到幕後黑手，蕭無心忽然想到什麼：
「石爺爺，有一件事還需您幫我。」
「小主人請說！老奴在所不辭。」
「請您收長公主為弟子，順便幫我監視她。」
孔仲舒不甚其解，長公主才華橫溢，何需收他為徒？況且她頗受周帝器重。
勝男，此二字看看得出來周帝對她的寄託。若非女兒身，太子之位又怎會花落別家？
然而，蕭無心擔心不是長公主才華如何，而她的幕後身份。
李白、「OK」手勢......這些只有自己才能理解的事情，可她卻信手說來，很可能她也是穿越者。要麼她的背後有穿越者出謀劃策。
總之，自己身份很可能已經暴露，可長公主沒有點破，就說明她故意為之。
只有搞清楚她的身份，才能確定敵我。如果是敵人，將會毫不客氣地將她除掉。
而收徒是為了更好監視她，驗證自己猜想。
「石爺爺，這女人透著邪氣，很危險，一定要注意安全，切記！切記！！」
總覺得長公主身上透著神秘感，讓人感到未知的恐懼。
「老奴定不負所托！」
只要是小主人的託付，他都會竭力而為。
......
從同福客棧後門出來，在一處無人的角落換下偽裝，可剛走出此地便被人一群身穿黑衣紅雲服裝的人攔住。
「又是你們？」
皇城打更人。
「殿下，大帥正在前方的茶樓等你。」為首之人說道。
自知逃不過去，蕭無心道：「帶路！」
茶樓。
趙居正品著香茗，端起茶杯放在鼻尖嗅了嗅，剛要喝一口，蕭無心推門而入。
蕭無心也不客氣，走到趙居正跟前，將他茶杯奪下來，自己一飲而盡，喝完后：「有什麼事趕緊說，我忙著呢。」
「殿下還真忙，表面上拒絕了孔仲舒的收徒的請求，背地裡卻給與他見面，看來你們之間的交情不淺啊。」趙居正笑著威脅。
蕭無心面色凝重可怕，趙居正大笑起來：「別緊張，你和孔仲舒的關係，我是不會告訴陛下。」
「陛下身邊的狗竟會為了我背叛陛下，你覺得我會信嗎？」
趙居正笑容忽然消失，難得嚴肅起來：「打更人從不服務任何人，談不上背叛。」
蕭無心一怔，這句話的信息量很大，意思也就是打更人不聽命於周帝？那蕭遠山又怎會讓這樣的組織存在？！
要真是這樣，皇城打更人到底是什麼樣的組織？！
見蕭無心的好奇心被勾起來，趙居正順勢問道：「你真不考慮加入我們？」
「省省吧，我對你們沒興趣。」
沒興趣是假的，在沒有搞清楚他們之前，蕭無心可不會將身家性命交給一個來歷不明的可怕組織。
見收編失敗，趙居正從懷中拿出一封信，緩緩推至蕭無心手邊，道：「到了北梁，遇事不決可問他。」
打開信后，裡面寫著一個人的名字，以及與此人見面的暗語。
「為什麼幫我？」
即便趙居正不聽命於蕭遠山，但至少他們是一夥的，此次就是蕭遠山讓自己去死，他這麼幫自己不由得讓人懷疑。
「就當是還你父親當年的人情了。」
蕭無心頗感意外，趙居正竟跟父親當年也有一段故事。
「那你知道我父親在臨安是怎麼死的嗎？」
世人皆知蕭據在臨安城畏罪自殺，可顯然不合情理，當年巫蠱之禍的罪魁禍首韓屈氂已然認罪，先帝得知太子被冤枉，赦免詔書已發出，可就在詔書抵達的前一夜，蕭據暴斃，被認定自殺，且讓人如何不懷疑？
「不該問的別問，等你有命從北梁歸來之後，一切自會有答案。」
「我還回得來嗎？」蕭無心自嘲。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
出來后，蕭無心前往了幻音坊，回到王府已是日暮時分。
......
時光匆匆，半個月眨眼過去，而這天也到出發的日子。
蕭無心帶著百人團隊從金陵北門出發，沒有盛大的送行場景，有的只是寥寥數人罷了。
對於周帝而言，這些人都是死人，死人歡送什麼，浪費感情。
行至十里長亭，朔陽郡主和青鳥在此等候，寒暄過後正式踏上北行之路。
然而，就在這時候，趙王騎快馬趕來，提韁勒馬，簡單跟蕭無心打過招呼，對朔陽郡主說道：「朔陽，父皇讓我等儘快回京，出大事啦。」
「什麼大事？」
「今早清晨，孔夫子遇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