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教習
在部落內部「乒乒乓乓」的械鬥，自然很能吸引別人的注意。
十幾個大喊怒吼和兵器交接的聲音足足能傳出幾百米，而部落內又是人口聚多的地方，一陣響動之後，自然吸引了多人的駐足圍觀。
一時間，人們對這裡指指點點。
「前些天不是王蠻已經被脫罪了嗎？這又來找茬是什麼意思，還帶著十幾個戰士，未免有些欺負人了。」部落中人xìng子直，人少的時候可能還會因為害怕而不敢說話，但是人多的時候，部落里的人們就「不是那麼會做人」了。
一個個對著王瓬就指桑罵槐的噴了起來。
「小傢伙平時人不錯，王青也挺幫鄰居忙的，以前也沒有什麼架子，不知道哪些狗東西怎麼總是喜歡欺負他們倆，平時吵吵鬧鬧也就算了，這還打上門了？」
「可不是，十幾個部落戰士不去狩獵，來欺負小孩來了？看這模樣還似乎打不過？笑死個人。」
「哈哈，是啊，這小傢伙我看有他爸的本事，小小年紀竟然這麼孔武有力，莫不是天生神力吧！」
「看，又打翻了一個！我賭十個石幣，王蠻贏！」
部落居民們xìng子直，現在圍成一團你一言我一語的，有賭博的，有看熱鬧的，還有拎起木棒準備上前幫架的，現場算是亂成了一團。
人越圍越多，十幾個械鬥的戰士也是越來越感覺勢頭不對——本來來說，十幾個拿著武器的jīng壯戰士，王蠻就算練力十幾天再加上《瘋魔古經》也不一定能打得過，但是現在這些戰士各個被人指點的手腳有些軟，氣勢上就弱了三分。
氣勢一弱手下功夫就慢了，這一來二去的，反倒更抓不住王蠻了。
然後越是抓不住，這邊人就聚攏的越多，不一會就徹底熱鬧了起來。
幾分鐘后，甚至千米開外的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
遠處一個白蒼蒼的老頭正在部落內晃悠，走在他旁邊的是一個七八歲的少年——少年跟在老人的後面，一臉的恭敬——如果王蠻在這，一眼就能認出來這個少年就是他以前的玩伴之一——王林。
那個曾經更的最緊，現在離得最傲的男孩。
此刻他跟在前面的老人後面，如同曾經跟在王蠻後面一般的安分守己，很顯然，這是一個懂得審時度勢的男孩。
老人正在部落內走動，突然另一邊就傳出了吵鬧的聲音。
「怎麼回事兒？」吵鬧加上喝彩的聲音，讓那邊顯得鬧哄哄的，而老人顯然在部落內晃悠也沒什麼明確的目的地，很快就被吸引了主意。
「不知道，教習大人，應該是部落內做的什麼集會活動吧，我們這種小部落，很多這種小型集會的。」王林看著老人的臉sè，隨後揣度道：「我幫大人您去看看。」
「橫豎沒事兒，一起去吧。」老人擺了擺手臂，然後當先向著人群聚集的地方走了過去。
擠過人群，部落里那些穿獸皮群的人對穿布衣的人有天生的畏懼，老人穿著的雖然是麻衣，但是很顯然也受到了這些人的尊敬，他一來人就自動的讓開了一條縫，讓他看到了戰圈裡面的情況。
「噢？十幾個大漢打一個小孩兒？我們王氏部落什麼時候出這種規矩了？」進到人群周圍看到裡面的情況眉頭立時皺了起來，然後看了幾秒鐘現在十幾個大漢的包圍下，那小孩竟然不落下風，進退之間雖然沒有招式可言，但是力道卻很足，彈跳出手之間虎虎生風，看陣勢比普通成年人都要強壯得多。
「天生神力？」老人立刻露出了感興趣的神sè。
看到老人的神sè，王林心中一陣擔憂，趕忙出聲解釋道：「這個少年是我朋友，叫做王蠻，因為父親偷了內府的修鍊秘籍而被貶為了奴隸……」
「是一年前的那場風波嗎……」老人聽到這裡，點了點頭，眉頭皺的更深了——但是即使如此，也難掩臉上對王蠻的濃厚興趣。
思考了良久，內中也打鬥了良久，老人在場中戰鬥正酣的時候，終於出聲了：「裡面的人，都收手吧！」
老人容貌雖然衰老，但是聲音卻格外洪亮，一聲之間震得人耳膜哄哄作響，這一驚之下，所有人都閉了嘴，就連場中打得正歡的那些戰士，也都停手看向了這邊。
「你是……」正看到王蠻一驚開始大口喘氣馬上就要被抓的關頭被人阻止，王瓬瞪著那雙大眼睛臉sè不愉的看向了這邊，「你是……內府的教習？」
「是。」老人點頭，隨後指著王蠻，「這孩子犯了什麼事兒？值得十幾個部落戰士過來抓捕？」
「偷襲總管，把我弄成這樣，還不夠抓捕的嗎……」王瓬指著自己的臉說道：「我現在這副模樣，全是這少年所賜，作為奴隸偷襲總管，這算是死罪吧？」
「王瓬你放屁，我孩子這些天一直都沒離開過家，之前上山也是你讓去的，他一個小孩兒，怎麼能給你造成那種傷勢？」從王瓬來抓人的時候，王青就一直在旁邊，之前十幾個大漢刀斧交加的，她根本走不進圈子，此刻看到雙方停手，立刻跑上來抱住了雙眼赤紅的王蠻。
「你臉上那傷明顯是毒物灼傷的，他一個小孩兒，怎麼可能有這種手段？」王青一邊喊著，周圍看不過去的部落平民也幫腔道：「就是，你臉上那黑乎乎的東西，一看就是毒物弄的，賴一個小孩兒有什麼用！」
「嗯……」聽到眾人的話，老人點了點頭，隨後看了眼王蠻從腰間掏出了一塊金子，凌空扔到了王瓬的腳下，「我也不管你臉上的傷到底誰弄的，但他既然是奴隸，那這塊金子就當我買他的費用了，所以，他現在就是我的私有財產。如果你想要人報仇，要麼拿出他傷人的證據，要麼就按照部落的規矩，把我踩趴在這裡。」
說完這句話，老人身上的麻布衣服鼓脹了起來，他本來乾癟消瘦的臉龐在這一刻似乎也圓潤豐滿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