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霧氣
「我從沒報過仇，以前沒有仇人……後來有了，但是沒能力報！」王蠻拎著滴血的匕，對著剩下的幾個人說道：「所以，直到今天才體會到報仇的滋味。」
「嗯……大概是一種什麼感覺呢……」王蠻似在和別人說話，又似在自言自語，「復仇的滋味就好像你有一口痰，之前一直咳不出去，它就怔怔的悶在你的胸口，讓你整天難受不已——然後突然有一天，你把它咳出來了，頓時呼吸通暢，周圍的空氣都彷彿清新了許多……」
王蠻說著話，又轉頭看向了其他的人——「嗯，現在這口痰吐出一部分了，那就讓我一口氣把它吐完吧！」
王蠻說著話，就把走向了其他的七個人。
「我們以前都是奉命行事……我……」王蠻走的途中，當即就有一人經不住壓力出了求饒的聲音。
「我知道你們是奉命行事，但是做了，就是做了，雇兇殺人，那僱主和殺人者應該都有罪吧。」王蠻走到了說話那人的面前，把匕插進了他的身體里。
頓時，又是一陣慘嚎傳出。
「不用叫了，死不了，以前你打過我十七皮鞭，換這一刀應該不重。」王蠻看著腳下的男人，「比起沸水煮身子，你這一刀就跟撓痒痒似的……」
王蠻說著話，又走到了下一個人的面前……
復仇做的很快，當他做完了一大半的時候，幾個小孩被一個族人領了過來，其中有他認識的，也有不認識的。
「蠻子哥？」幾個小孩被領過來之後，很快就有人認出了王蠻。
「蠻子哥，你怎麼在這？」石頭和胖子雖然很不解前些rì子被三教習領走的王蠻怎麼突然回來了，但是看到他身後那群虎狼似的守衛和王蠻手中的匕，兩人還是露出了震驚的神sè。
「石頭，胖子……噢，還有王珊……」王蠻看到了昔rì的幾個小玩伴，沖他們笑了笑，然後轉頭看向了另一邊老族長的方向，「怎麼？想打感情牌？」
「王蠻，這些都是你的好朋友，你從小在這部族裡面生活，還是希望你念及舊情……」老族長雖然不知道「感情牌」是什麼意思，但是仍舊是和王蠻情真意切的說道：「都是一個部落的，大家都是有父母有親人的，你看到那幾個孩子沒，這些都是你要報仇的對象的兒子女兒，你報仇了，他們回頭還是要找你，你們這麼一直下……」
老族長正在「情真意切」的跟王蠻說著話，突然凌空一道強大的真氣傳來，在所有人都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把他轟成了碎片。
「哪來那麼多屁話，小三子，繼續。」收起手掌，丁三重新負手立在了一旁。
「……他們殺了族長……」在一個部族面前，族長當面被人打成碎片，部族裡的男人頓時sao動了起來，可是這sao動剛剛起了聲音，在還沒有轉化成行動時，就被周圍的守衛以雷霆一般的度鎮.壓了下去。
然後，場中又變成了王蠻世界——所有不敢說話的人，都把複雜的眼神投向了他——還有他對面那站著的那最後一個仇人。
「哼，仗勢欺人！」作為場中站立著的最後一個「仇家」，王瓬在沉默了許久之後，終於說話了——聲音有些尖細。
「仗勢欺人，這應該是你最喜歡做的事情吧。」王蠻說著話，轉身看向了另一邊的那群小孩兒，「那個應該是你兒子吧！」
王蠻所指方向，有一個年歲跟他差不多的少年，此刻正一臉害怕的看著他。
而王蠻指頭點過，也立刻有個人把那個少年給帶到了王蠻面前。
「你叫什麼名字？」少年被帶到王蠻的面前，他開口問道。
「王……冊……」少年顫抖著聲音。
「王蠻你想幹什麼，禍不及家人……」王瓬看到少年被帶來，一張臉上終於露出了驚恐。
「不幹什麼，只是想讓他記住我這張臉……」王蠻說著指了指自己，然後轉過身，突然雙手抓住了王瓬的腳踝，隨後猛然力，直接把他的身體凌空撕成了兩片，鮮血內臟在空中綻放了開來。
「讓他記住，以後報仇不要找錯人了！」沐浴著仇人的鮮血，王蠻心中空明——真的如同吐出了一口濃痰一般，讓他感覺心裡清凈了不少。
等到享受完畢這清凈的感覺，王蠻凌空把匕扔給了自己以前的兩個玩伴。
「送你們了。」
「蠻子哥，你……」看著插在地上的匕，石頭yù言又止。
「我要走了！」王蠻說著話再也不看部落的人們，而是轉頭看向了白沫山的方向——事情辦完，他要去履行諾言了。
「要走了嗎？」丁三看到事情辦完，走到浴血的王蠻面前。
「嗯，時間到了。」王蠻點頭。
「這幾個仇人的孩子要不要幫你處理掉？留著總是個禍害。」丁三說話之間，看了眼那幾個孩子。
「不用了，你說過，男人做事兒，恩怨分明。這些孩子於我沒有仇，所以，如果我現在就殺了他們，那隻能說明一個原因——我怕他們報仇。」王蠻說著話，就朝著白沫山的方向走動了一步，「可我現在，不會再感到害怕了。」
王蠻說著話，大踏步的，朝著白沫山的方向行進而去，每一步，都在地上留下了血sè的腳印……
看著王蠻離開的方向，丁三眼神變了幾變，最後不得不嘆道：「好小子，比我還豪氣。」
「蠻子哥。」從地上撿起了那染血的匕，石頭也看向了王蠻離去的方向，眼中露出了真誠的畏懼和崇拜……
而王珊此刻看王蠻的眼神，更是露著小女孩特有的複雜。
……
只是王蠻對周圍的一切都不再關心，此刻的他心中空明，心中的雜念每走動一步，就離開自己的心靈一分，他就這麼一步又一步的走出了部落，走進了白沫山之中。
而等到王蠻踏入山內的那一刻，天空突然降下的濃濃的霧氣，遮蓋了整個山峰里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