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隔壁鄰舍
「我覺得你可以。」李雪燕嗔了他一眼，「別謙虛。」
「嗯，我可以，我負責播種。」
李雪燕，「……」
猝不及防的車！
「不跟你說了。」
她轉身進了廚房，只剩下莫關洲低沉的呵呵笑聲。
鄭小花一邊帶娃，一邊整理今天曬出來的豆角。
這種豆角往泡菜罈子里一扔，兩天後撈出來，酸脆可口的酸豆角煮小魚乾最開胃。
天氣逐漸轉涼，河裡洗澡的人越來越少，只有幾個不怕冷的男人會去。
前世李雪燕沒事也不會關注哪個男人會冷天去游泳。
當然也可能不是這幫人其一，或許是某人半夜故意為之。
不管是哪一種，莫關洲的擔心都沒有錯。
就怕有人心生歹意，他們冤枉是一回事，害了別人更可怕。
夫妻倆想到一塊兒去了，吃飯時，莫關洲提出最近不要去撒網。
李雪燕立馬站出來表示同意。
鄭小花對大兒媳的觀點無條件支持，莫思年沒什麼存在感，這個決定快速通過。
不撒網，但莫關書和莫關文不死心，「我想買一些魚鉤。」
莫進生了解兒子，「問你媽要五塊錢，自己踩單車去買。」
鄭小花答應是答應了，「記得貨比三家，多給你們十塊，稱兩斤肉回來吃。」
「媽，人家賣給我們就不錯了，還貨比三家，哪有這麼簡單。」莫關文嚷嚷。
莫關書要跟著大人一起去做工，沒法上街，不打算說話。
李雪燕覺察他的失落，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明早扔半天工，你也一起去。」
莫關洲道，「的確該多出去走走，長長見識，十七歲，有想法了。」
莫關書以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謝謝大哥大嫂。」
李雪燕又從她和莫關洲的小私庫里拿了十塊錢給他，「有什麼喜歡的買點。」
莫關文頓時不平衡了，沖李雪燕伸手，「大嫂，我也要。」
「等你十七歲再說。」莫關洲拍掉他的爪子。
「我也可以去做工！我也可以立即去找個對象，求給錢！」
鄭小花，「想屁吃。」
哄堂大笑。
一家人其樂融融，不時爆發出陣陣歡笑聲。
隔壁也是莫家人，有個跟莫思年一個年紀的女孩，叫莫思清。
長得端正，就是眼光有太高，看不起農村人，只喜歡知青，沒事就往知青點或者有知青寄住的人家跑，希望以後能嫁給一個有文化的人。
也喜歡跟那幫女知青混在一起，學習她們的知書達理。
以往張佳佳不喜歡她，覺得這種人沒骨氣沒腦子，可這幾天連連受挫，她便盯上了莫思清。
拿了一本書到莫思清家裡，借口教她識字背語錄，其實想攛掇她搞事情。
她不時聽到隔壁的笑聲，臉色陰沉得厲害。
莫來文要寫報告把她趕走。
笑死人。
又不是工作調動，除非犯錯被抓走，又或者家裡有關係把她調回去，否則誰也沒法把她趕走。
「佳佳姐，這個字怎麼讀？」
莫思清小心翼翼的聲音打斷了張佳佳的思緒，「哪個？」
「這個。」莫思清點給她看。
「祿，功名利祿的祿。」
「佳佳姐你好厲害呀，識得那麼多字。」
張佳佳十分不屑，卻得應付著，「要是你從小就能讀書，也可以認識很多字。」
「我知道，可是我家裡窮，沒錢給我讀書。」
「還不是因為你爸媽老實，你看你隔壁那幾個，個個都讀過書。」
不說還好，一說到這個，莫思清就鬱悶，「想當初我和思年是最好的玩伴，長大了，變了。」
「因為她哥當兵，她又讀了幾天書，看不起你了唄。」
莫思清也是這麼認為的，「可不是，讀書以後，每次我去找她玩，她都說要去讀書，沒空去玩，那是沒空？是看不起我這種沒文化的！」
「所以我最敬佩的人就是主席老人家，他高瞻遠矚，讓我們知青下鄉插隊，來給你們普及文化知識，消除文盲，讓你們跟上時代的步伐。但是呀，封建思想餘孽太多，總有一些人以為自己讀過幾天書就高高在上，我鄙視那樣的人！」
「我也鄙視那樣的人！比如莫思年。」
「比如她全家！」
「還好佳佳姐你不是那樣的人！我好喜歡你！」
兩人越說越投機，把從莫思年說到李雪燕，到她全家，就差把她祖宗十八代給挖出來罵個遍。
莫思清的哥哥叫莫關福，二十一歲，爸媽給談了一個對象，但他看不上。
他跟妹妹一個想法，自己沒文化，想找個有文化的。
每次張佳佳來家裡，他都走不動路，把家裡最好的吃食拿上來，忙前忙后的招呼著。
聽這兩人在罵莫關洲一家，也忿忿不平的插嘴，「他們一家人一直都這樣，仗著莫關洲進了部隊就看不起人，特別是那個小花嬸，全村有幾個人不討厭她，她還以為自己很厲害，打遍全村無敵手。」
「潑婦！一點教養也沒有，讀過書的人不應該這樣。」
一牆之隔，一邊歡聲笑語，一邊髒話連篇。
「其實呀，你們兩家相連，想讓他們家倒霉很簡單，一把火就把他們家燒沒了，但你們一直沒有這麼做，所以呀，我好喜歡你們，因為你們善良。」
說者有心，聽者有意，莫思清記住了。
…
李雪燕去做工的關係，整個人黑了許多。
本來一些看她不順眼的年輕媳婦，看她也舒服多了。
這天看見她來上工，過來打招呼，「雪燕！」
「雯雯。」
跟她打招呼的是楊根慶的媳婦周小玥和弟媳陳雯雯，也可能是楊根慶跟周小玥說過什麼話，使得她對李雪燕的態度改變了。
跟莫來文也有關係，楊小青便是楊根慶的親姑姑。
楊小青跟鄭小花關係好，但她從來不摻和娘家的事，這些人跟李雪燕一家的關係好壞，她更不會插手。
見狀她也替李雪燕開心，對鄭小花說道，「雪燕這性格沒幾人不喜歡，以前她不出來沒人了解，等她出來久了，朋友也就越來越多。」
「那是，我們家雪燕可好了。」
李雪燕，「……」
婆婆你能謙虛點嗎？不知道這樣有多拉仇恨嗎！
「雪燕，聽說你會治病？」陳雯雯小心翼翼地。
李雪燕就說，今天這麼主動跟她打招呼，原來如此。
「會一點。」
「你肯定比東寶叔厲害，他就不敢給你爸治腿。」
李雪燕心說沒必要拉踩楊東寶。
這些年來是他兢兢業業替魚潭村人治療頭疼發熱，功勞很大。
「東寶叔爺是我學習的對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