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40章
林霽塵心虛到不敢抬起頭看小徒弟。
「哈哈,還真是巧,正巧我用的化名也叫李二狗,李二狗這個名字太普通。」
「這個名字的確很普通。」墨銀追嘴角泛起一絲笑意,「確實也很巧,難怪會撞名。」
到現如今,林霽塵再也不能欺騙自己他徒弟不知道他身份了,他現在渾身都是破綻,他徒弟看破沒說破,給他保留了最後一點顏面。
就連這種名字巧合的蹩腳的借口,墨銀追也沒有拆穿他。
「李二狗!你還在這裡愣著做什麼?宗主叫你!快過去啊。」那弟子催了一次發現李二狗沒過去,於是又催促了一次。
「我先過去一趟。」
林霽塵正要走,墨銀追握住了他的手腕,「若是師尊遇到李二狗,同我向他帶一句話,我身上的蠱蟲快要發作了。」
林霽塵一張臉漲紅,「好……好的。」
林霽塵幾乎是逃一般的離開,他能感受到身後墨銀追盯著他的視線。
一直等著林霽塵的弟子抱怨道:「和那個大鬍子說什麼說那麼久?」
「沒說什麼,宗主找我做什麼?」
「宗主讓你去倒茶,有貴客到。」
「貴客?什麼貴客?」
「身份尊貴著呢,浮世仙宗你知道吧,修真界第一大宗門派。」
「貴客是浮世仙宗的人嗎?」
「豈止,是浮世仙宗的新任掌門的大弟子,他師父位高權重自然是我們獵鷹宗的貴客。」
林霽塵心中疑惑,浮世仙宗新任掌門的弟子為什麼和劉富扯上關係?
他又想起之前聽到浮世仙宗的掌門好男色,幾人議論劉富是想將他送給浮世仙宗的新任掌門的事情。
他端著剛沏的茶進門,便瞧見劉富和一個穿著深紫色浮世仙宗綜袍的弟子相談甚歡。
他一進去,那弟子目光便上下打量著他。
林霽塵倒完茶,退下去的時候,聽到劉富問,「如何?」
「模樣生得不錯。」那弟子眼中露出滿意的神情,「師尊定然會喜歡。」
「過幾日再送過來吧,這幾日師母在,不方便。」
「好。」
林霽塵臉色微微僵住,合著這劉富還真有這種心思呢?
等到浮世仙宗的弟子離開之後,劉富叫住了他。
「李二狗,雖然你進宗門幾天,不過眼下有個天大的好處落在了你頭上。」
林霽塵露出諂媚的神情,「宗主,什麼天大的好處?」
「剛才那人你知道是什麼身份嗎?」劉富端著茶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弟子聽說似乎是浮世仙宗的人。」
「沒錯,他是浮世仙宗掌門的大弟子。」劉富提起浮世仙宗,眼神沒有了剛才那般恭敬,眼神中流露出幾分不屑。
「現在你得了一個機會,可以去浮世仙宗。」
「多謝宗主!」林霽塵露出欣喜的表情,好在他對李二狗的人設學得很像,劉富沒有看出絲毫破綻。
「先別著急謝,這一趟不知是福是禍,大宗門派里你沒有修為,進去無法立足。」
「啊?那小弟可以不去嗎,小的留在宗主身邊伺候宗主已經心滿意足了。」林霽塵順著他的話說了下去。
「先別慌,在去之前,我會教你一門功法自保。」
林霽塵心想著劉富到底打著什麼算盤?彎彎繞繞的。
當劉富將功法傳授給他的時候,林霽塵一眼就看出了,這種功法和合歡宗的雙修法子路數幾乎一致。
只是這雙修法子更加的隱晦,不會被輕易察覺,而且會對被採補的人造成傷害,若是長年累月,恐怕會掏空被採補的人。
劉富把他送給浮世仙宗的掌門,又傳給他這種陰毒的雙修法子,所以劉富表面上和浮世仙宗的人交好?
「再過幾日你便要去浮世仙宗了,這幾日里你務必將這功法修鍊成,最好是找個人試試。」
「宗主,獵鷹宗哪裡有其他女子讓我試試?」林霽塵故作為難。
「這個功法只適合男人和男人,找男人去。」
林霽塵滿臉為難,「我可以不去嗎?」
劉富非常不喜歡有人違背他命令,他拎起林霽塵衣襟,威脅道:「你要是不想自己找,我給你安排幾個男人。」
「宗……宗主,小人自己找。」
劉富看著這張酷似林霽塵的臉,心想著這人以後還有大用處,他放開了他,和顏悅色道:「聽話,以後好處不會少了你的。」
林霽塵連忙點頭。
出門時,林霽塵便感覺到有人在跟蹤他,是劉富身邊的人。
正巧劉管事帶著幾個剛入門的弟子走了過來,林霽塵在這群弟子裡面,發現了易容過後的墨銀追。
林霽塵看向他的時候,墨銀追也正巧抬起頭看了過來,四目相對,林霽塵頓時覺得臉上一片燥意。
「劉管事,這批弟子被安排住哪裡?」
「住小西苑那邊。」
小西苑離他的住的地方有些遠,林霽塵對管事說道:「宗主說給我個人,我相中了那個大鬍子,你把他給我吧。」
「宗主說給你一個人?」劉管事看了幾眼林霽塵,心想這小子也沒有膽子撒謊,他指了指墨銀追,「你出來,跟他走。」
就這樣墨銀追被林霽塵帶回了房間。
門關上,墨銀追壓低聲音道:「跟蹤我們的人離開了。」
「師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林霽塵捶了捶有些酸疼的腿,「你知道獵鷹宗的掌門是誰嗎?」
「弟子看見了。」墨銀追臉色平靜。
林霽塵道:「劉富不知道我的身份,只當我是一個長得像霽塵劍仙的凡人,浮世仙宗的新任掌門好男色,他想把我送給浮世仙宗的掌門,來討好浮世仙宗。」
「不過,劉富傳給了我一個雙修的法子,這種雙修法採補時隱蔽,但是次數多了,會對被採補之人的根源造成不可逆轉的傷害。」
墨銀追眼神瞬間就冷了下來,眼神里透著幾分殺意。
「師尊,我帶你離開這裡。」
林霽塵搖了搖頭,暫時不是離開的時候。
「我查到劉富房間有個暗室,每次種丹之前,他都會先進一趟暗室,隨後便帶著金丹出來。」
林霽塵懷疑,這暗室里,關押了不少金丹修士。
「還有一件事。」林霽塵微微臉紅,「你躺床上。」
墨銀追雖然有些疑惑,還是乖巧地躺在了床上,「師尊要做什麼?」
林霽塵用劉富教的法子,吸取了一點墨銀追的本源精力。
第二日,劉富特地將林霽塵叫了過去,「昨日你和有沒有用雙修法子運功?」
「弟子第一次運功,似乎沒有什麼效果。」
劉富看著他氣色紅潤,笑著說道:「多試幾次就好了,這些日子勤加修鍊。」
又過了幾天,在他被送去浮世仙宗前,林霽塵終於找到了一個劉富不在的空子,和墨銀追一起摸下了暗室。
暗室的入口在劉富的床板下,掀開隔板,下面是一道長長的地道。
果然不出林霽塵所料,這暗室通向一處半山腰的地牢,裡面關著不少修士,這些修士幾乎都是骨瘦如柴,面如枯槁,不知道在這裡面關了多久。
見到有人來,他們害怕地縮在一個角落,似乎怕極了。
「別害怕,我們是來救你們的。」
「救我們?」
一個渾身髒兮兮,不知道被關了多久的男子拉開遮擋住眼的頭髮,不敢置信地問:「你是來救我們的?」
「對。」
墨銀追將牢門上的隕鐵砍掉。
「這倒是怎麼回事,你們怎麼被關在了這裡?」
「我們都是被劉富抓來的,最長的被關在這裡幾年了。」
「劉富他修鍊了可以吸取別人功力的魔功,他將我們關在地下室,時不時地吸取我們的靈力!」
「我們身上榨不出靈力之後,他便會剖我們的丹。」
這些人有一些是散修,也有一些小宗門派的,他們眼睜睜地見到不少同他們一樣被關起來的修士活著被剖丹,所以聽到有人來,才會這般害怕。
沒想到在浮世仙宗眼皮子底下,竟然會有這般散盡天良的事情發生。
林霽塵將儲物袋的丹藥拿了出來,眾人服下之後,靈力恢復了一些,勉強可以御劍。
「此地不宜久留,先離開。」
墨銀追感受到空氣中有風,這地牢應該是有別的出口,他拿出聞香蟲,眾人跟著蟲子,來到了一處鐵門。
墨銀追一劍將鐵門劈開。
「你們是什麼人!」
門口處有幾個獵鷹宗弟子把守。
墨銀追幾招就將他們打到,這些人不久前都是沒有修為的普通人,通過種丹之後,才獲得地修為,雖然同樣是金丹期,但是實力差距不是一點兩點。
「快通知宗主,地牢里的人逃跑了。」
其中一個人想去通風報信,被墨銀追一劍刺穿了心口,在那人死掉的時候,林霽塵看到一顆金色的珠子從他嘴裡吐出來。
「是金丹!」
林霽塵撿起地上的金丹。
這顆金丹品相十分不凡,圓潤光澤,原主應當是極為有天賦的人,才會結出這般品相上乘的金丹。
原主應當是隕落了,真是可惜。
剩下的幾個獵鷹宗弟子被關押在地牢里的修士們群起而上。
出了獵鷹宗,林霽塵暗示他們一定要將這件事鬧大,尤其是在浮世仙宗地界,出了這種事,就應該上浮世仙宗討個說法。
眾人想到這些日子的悲慘,紛紛義憤填膺。
林霽塵稍微鬆了一口氣,正派的修真界,是最容不下這種惡劣事情,今後劉富下場應當會被所有正道聯合絞殺。
「還不知道恩公姓名。」一人抱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