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你幫我舔掉
朝霧被崔家的傭人領到了一間客房裡,另一名傭人將一套嶄新的衣服遞給朝霧后就退了出去。
朝霧將那套衣服放到桌上,一點打開的意思都沒有。
他脫下了被紅酒染髒了的西裝外套,拿出手機給郁延發了條消息。
口袋裡的手機在震動,郁延不用拿出來看都知道是誰給他發的消息。
那並不急促的震動煽動了心中早就點燃了的小火苗,愈燃愈烈。
郁延面上裝得平靜,與身邊的伯伯碰了下酒杯,淺淺抿了口酒,才不緊不慢找了個借口溜了。
沒人注意到,他繞過崔家的後院,從側面的樓梯上了二樓,步伐不像在宴會廳里那般從容。
郁延來過這邊很多次,不用傭人帶路,靠朝霧的描述就能順利找到朝霧在的客房,他迫不及待推開緊閉的房門,偌大的室內沒有一個人。
郁延下意識往浴室看去,眼前閃過一道白影,他的領帶被人拽住,他本能知道對方是誰,根本沒有防備,輕輕鬆鬆就被對方拽了過去。
拽動的過程中,郁延的背部貼上了身後貼著牆紙的光滑牆壁,朝霧的膝蓋頂在他的大腿上,不讓他有反抗的可能。
朝霧即使不這樣做,他也不會反抗。
大腿被膝蓋的骨頭頂著,力道不重,熟悉的酥麻感立刻就卸掉了他一半的力量。
「好玩嗎?」郁延的胸膛被朝霧的手按著,他只能低下腦袋,去尋找朝霧的眼睛。
郁延有些生氣,怒火讓他忘記了在朝霧面前的羞窘。
聽崔頌說陳善欺負了朝霧,郁延就已經生氣了,明明鬧事的主就在身後,他卻壓著不能發火,這放在以前,是絕對不會有的事情。
在宴會廳里看到朝霧被陳善潑了一身的紅酒,他差點就要衝過去,儘管知道朝霧的可憐是裝的,他還是看的心疼了。
可他又不能不聽朝霧的話,真是折磨人。
朝霧扯鬆了郁延的領帶,笑道:「好玩。」
郁延嗓音沙啞:「以後別玩這種遊戲了。」
「不好。」朝霧利落地抽出了領帶,解開了束縛著郁延脖子的襯衫扣子。
郁延的呼吸亂了,因為朝霧下一秒瞄準的是他的衣服。
「脫了。」朝霧眉眼微挑,命令的聲音帶著笑意,用的是郁延最不能拒絕的那種聲線。
郁延順從的脫下了身上的西裝外套遞給朝霧,朝霧看也沒看,隨手將這件價格不菲的衣服丟在了地上。
朝霧的手指落到郁延胸口的扣子上,再次命令道:「脫了。」
郁延眸色暗沉,伸手握住朝霧的手指,配合著朝霧,兩人一起解開了他襯衫的所有扣子。
白襯衫從中間分開,鬆鬆垮垮地垂在兩側,露出中間結實有力的胸肌與腹肌。
朝霧的手指在郁延腹部的肌肉線條上剮蹭著,郁延的手指顫抖,垂下腦袋,唇就要貼過來,朝霧另一隻手將他推開,嗔怒道:「我讓你脫了,你沒聽到嗎?」
郁延一怔,臉上閃過一抹委屈。
他還沒聽過朝霧用那麼嚴厲的語氣凶他呢。
他收回腦袋,乖乖將身上的白襯衫脫了。
不用朝霧命令,他將襯衫丟在了西裝上面,半空中伸出一隻手,穩穩地接住了他的襯衫。
朝霧拿膝蓋頂了下他的大腿,像是在懲罰。
「我有說讓你扔了嗎?」
郁延:「嗯?」
朝霧挑起郁延的下巴,說道:「還沒脫完呢。」
郁延睜大雙眼,他上半身已經沒東西可脫了,那就剩褲子了。
朝霧這是……
朝霧:「我的衣服髒了,幫我脫掉。」
郁延:「!」
郁延這才注意到,朝霧身上還穿著那件有紅酒印子的襯衫。
朝霧是上來換衣服的,這麼會時間,朝霧似乎什麼都沒做,是特地來房間等他的一樣。
天氣冷,穿著帶水的衣服會著涼。郁延心中的邪念少了不少,他動作熟練地脫掉了朝霧的襯衫,將他自己那件襯衫穿到了朝霧的身上,系扣子的時候,他的手被朝霧打了一下。
不痛。
朝霧不高興地看著他,語氣也帶著埋怨:「我身上還有紅酒呢,你就給我穿上了,不是又要弄髒了衣服?」
郁延懵了,在朝霧面前,他永遠學不會快速思考。
慢了半拍,他才道:「我去給你拿毛巾。」
朝霧拽住郁延的手,膝蓋重新頂住他的大腿,一副看笨蛋的表情。
「你幫我舔掉。」
郁延:「……」
輕輕鬆鬆五個字,郁延好不容易壓下去的火再度被點燃。
朝霧勾著他的脖子,柔弱無骨的身體纏著他,像藤條攀附著大樹。
「舔乾淨一點,你知道我最討厭髒了。」
郁延摟住朝霧腰的手收緊,將頭埋進了朝霧的頸肩,牙齒咬上朝霧的鎖骨,像是知道自己的動作太過急切,怕弄疼了朝霧,補救似的用舌頭舔掉剛咬出來的淺淺牙印。
舌尖品到了紅酒味,混合著朝霧獨有的柑橘香,讓人慾罷不能。
被郁延毛茸茸的腦袋頂著,朝霧只能被迫仰起頭,他的眼睛受不了頂燈的刺激,只能半睜著眼睛,濃密的睫羽遮蓋了他逐漸渙散的瞳孔,卻仍有欲/望傾瀉而出。
——
不知道過了多久,郁延才抱著軟乎乎的朝霧坐到了沙發里。
朝霧身體被「清理」的很乾凈,連指尖沾著的奶油味道也被舔的乾乾淨淨,他一點都不想動,雙眸半闔著,全身上下散發著慵懶的氣息。
等到氣息終於平緩后,朝霧才拿出手機看了眼現在的時間。
郁延去了浴室一趟,將毛巾打濕擰乾,回來后,又仔仔細細幫朝霧擦了一遍。
計算著時間應該差不多了,在郁延幫他系好襯衫扣子的下一秒,他抬起腳,輕輕踩在了郁延的大腿上。
這次的力道比以往要重,郁延渾身一震,彷彿被打開了什麼開關,心臟跳得比剛才還要猛。
他輕俯下身,迫不及待就想吻住朝霧的嘴唇,有一根礙事的手指隔開了兩個人的嘴唇。
郁延雙目通紅。
從綜藝錄製到現在,他憋了整整一個星期,剛才幫朝霧舔掉身上的紅酒,只能算是開胃前菜。
那個時候,他只顧著清理,沒來得及品嘗朝霧的嘴唇。
朝霧剛才在樓下吃了那麼多的奶油,嘴裡肯定都是奶油味,肯定很甜。
一旦開啟了這個想法,就想瘋狂實現。
橫亘在兩人雙唇間的手指沒有撤走,朝霧眸中滿是戲謔,拿手指輕輕推開了他。
「不能親。」
「為什麼?」郁延滿臉寫著失望,呼吸紊亂。
朝霧:「現在還不能。」
郁延:「可是,你說一個遊戲換一次親吻,你騙我?」
「我沒有騙你。」朝霧的腳趾踩到了什麼地方,郁延身上的溫度燙得嚇人,喉間發出痛苦的聲音,他說不出話,難受地看著朝霧。
朝霧笑道:「我說的是,我來親你,不是你親我。」
現在還不是時候。
……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陳善剛從衛生間出來,就迎面撞上了一個提著水桶的傭人。
滿桶子的水潑在了陳善的褲子上,有一小部分濺在了他的上衣和臉上。
桶里裝得不知道是什麼水,腥臭撲鼻,還有混在水裡的髒東西順著水一起粘在了他的身上。
「草,你他媽走路不長眼睛的嗎,這麼大的人你都看不到?」陳善看著自己身上的狼藉,破口大罵。
傭人年紀看上去比較大,她佝僂著腰背,連連沖陳善道歉:「我……我沒看到,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對方操著一副口音,普通話不標準,滿臉寫著愧疚,看樣子都要急哭了。
陳善火氣正旺,聽到對方的口音,連火都發不順暢了。
崔家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僕跟了崔家老爺子一輩子,老爺子特意囑咐過家裡人,要善待他們,不能讓他們受委屈。
這人一看就是崔老爺子那邊的人。
陳善在心裡罵了一句倒霉,滿腔的怒火發泄不了,他氣得拿地上的桶子出氣,桶里還有點水,被他一提,那些水濺了出來,全灑在了他的鞋子里。
「草!」他今天是跟誰犯沖了,怎麼走哪都不順。
「王媽,不是讓你安靜待著嗎,這些活不用你來做的。」崔家的管家聞訊而來,他當著陳善的面,責怪了傭人兩句。
王媽雙肩縮著,小聲道:「我這不是閑著沒事幹嗎……」
管家說了王媽兩句,才轉頭看向陳善,鄭重道歉道:「對不起啊,小陳總,我讓傭人給您準備乾淨的衣服,您去客房處理一下吧。」
聽到始作俑者被訓斥了,這個管家又對他恭敬客氣。
陳善再怎麼橫,都不敢在崔家的地盤上對崔家的人鬧脾氣。他板著臉,示意管家帶路。
草草在客房裡收拾了一下,陳善弄乾凈后還在罵著晦氣。
想起在宴會廳那件事,他又覺得解氣。
他潑了朝霧一身紅酒,反應過來后,急忙去看郁延的神色。
郁延似乎不知道這邊的騷亂,依舊在跟身邊的長輩交談,直到朝霧上樓的時候才給了朝霧一眼,表情都沒帶變的。
朝霧都那麼看著郁延,向郁延求救了,連他這個潑紅酒的人都看得心軟了,郁延還是無動於衷。
不愧是郁家的接班人,真是一副鐵石心腸。
陳善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走出客房,他原本是想回宴會廳的,想起朝霧也在客房裡換衣服,他不禁起了歪心思。
這邊有很多個房間,陳善在走廊上轉了一圈,他不確定朝霧在哪個房間,更不可能去找崔家的傭人打聽。就在他犯難的時候,他看到最邊上那扇門開了一條小縫。
門沒關緊。
鬼使神差的,陳善走了過去。
陳善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那麼肯定朝霧就在那個房間里,他靠近的時候下意識屏住呼吸。
走近的時候他才注意到,這條小縫不算小,足夠他憑藉各種角度看到房間內的布局。
門縫的視角正對著房間內的沙發,陳善第一眼便看到姿態慵懶靠在沙發里的朝霧。
他心重重的一跳,立刻就想推開門闖進去。
這個衝動產生的下一瞬,他突然注意到,朝霧身上穿著一件尺碼偏大的白襯衫,那件襯衫款式很獨特,領口有兩條類似於金箔一樣的金印,在頂燈的暖光下異常奪目。
陳善一眼就認出了,這是郁延的襯衫。
郁延的?
陳善不敢置信地睜大雙眼,他的視線下移,落到被衣擺遮住的白皙大腿上。
朝霧雙腿比例很好,他皮膚白,膝蓋彷彿被人為地塗上了淡粉,看上去異常可口。
陳善忍不住吞咽了下口水,緊接著,他便看到,朝霧那隻白皙如玉的腳搭在了另一個人的大腿上。
郁延還在樓下呢,朝霧就敢這麼明目張胆的跟別人偷情了?
果然,戲子就是淫/盪。
陳善享受著抓到朝霧私事的興奮,被惡念影響了思考,忽略了朝霧身上為什麼穿著郁延襯衫的問題,他的目光黏在朝霧的腳腕上,貪婪滋生。
那個男人穿著黑色的西裝褲,強烈的色差使得朝霧的皮膚更加如玉般瓷白。
這種極品不知道被多少男人嘗過了,光想想就覺得遺憾。
他動作若是能早一點,或許在大學的時候就能把到朝霧了。
朝霧的腳腕被大掌抓住,郁延的指尖在踝骨處按揉了一下,朝霧立刻發出一聲只有兩人聽得到的輕哼。
就在剛才,陳善進來前,朝霧拿腳踩了下某個地方。
好不容易降下去的火已經沒了熄滅的可能。
這個遊戲太折磨人了。
郁延在心裡痛罵了陳善幾百遍,動作那麼慢,怎麼還不過來。
再不來,他可能撐不住,要提前終止這場遊戲了。
注意力被朝霧吸引,郁延完全忘記了陳善的存在,也沒發現陳善就站在門口看著他們。
朝霧的腳後跟不輕不重地踩過他的大腿,長腿伸直、繃緊,腳趾頑皮地在他的人魚線上踩踏著。
他上身什麼都沒穿,因此這陣感覺更加強烈。
郁延抓住朝霧的腳,將朝霧往自己懷裡帶,他的眼睛赤紅,仔細看,眼裡充斥了不少紅血絲。
粗重的呼吸打亂了原本的聲線,焦急又帶著埋怨道:「我都乖乖聽話了,你怎麼還不親我?」
隨著郁延的傾身逼近,郁延的臉出現在陳善的視野里。
剎那間,所有的旖旎都被衝散,陳善面色發白,驚恐的看著裡面的人。
郁延那張冰冷的面孔露出了陳善從未見過的表情,還有那句話。
為什麼,郁延會在朝霧面前擺出示弱的姿態?!
不、不可能!
陳善像是受了巨大的刺激,眼睛睜到最大。
原本側對著他的朝霧突然轉過了腦袋,桃花眼上挑,嘴角牽起,是一個勾人的笑,可笑容里含著的惡毒,清清楚楚的傳達給了他。
朝霧勾住郁延的脖子,郁延沒有反抗就被他拉到面前。
「想要我親你?」朝霧問。
郁延:「想。」
朝霧:「那你該怎麼做?」
郁延:「我不知道。」
他的大腦已經停止了工作,只留下一個還未完成的願望。
朝霧眉頭微蹙,像是在思考,他的髮絲撩過郁延的臉頰。
「剛才有人欺負我了,你幫我教訓他好不好?」說著話,他的視線卻落在大門上。
「好。」
郁延毫不猶豫回答,陳善一秒鐘都不想多留,驚慌失措地逃離了這裡。
他完了!
他徹底完了。
騙子,都是一群騙子!
朝霧是故意的!
陳善又慌又怒,因為害怕,心臟都快掙脫髮疼的胸腔,經過轉角處的時候,他沒有注意,腳下一空,腳踝傳來撕裂般的疼痛,跌倒后從二樓的樓梯滾了下去。
「啊——」宴會廳又是一陣騷亂。
——
窗外鬧哄哄的。
朝霧將窗戶關緊,又將窗帘拉上,隔絕了外面的一切聲音,被命令著鎖好門的郁延折返回來,從后抱住他,將自己滾燙的身體貼近朝霧,讓對方感受自己現在的溫度。
「朝霧,別折磨我了。」郁延將頭埋進朝霧的頸肩,他含住朝霧的耳垂,重重地嘬吸了一口。
不夠。
朝霧轉身,被郁延困在手臂與落地窗之間,沒有給他能逃脫的空間,身體緊密挨著,每一個變化都能清楚感知到。
這是真的被逼狠了。
朝霧暗自發笑,吻住郁延的嘴唇,完成了自己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