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第125章
先帝免了唐虞年的欺君之罪,可讓朝臣接受一個女帝屬實不易了,若是再立自己為後,特別是語冰還要舉辦立后大典,那些王公大臣能同意?唐虞年實在想不明白,不禁搖頭。語冰就算權力再大,也禁不住這麼多的人反對。
唐虞年完全沒想到這一天這麼快就到來了。行嘉禮,拜天地,祭宗廟,上宗譜,一直到自己蓋著紅蓋頭,端坐在床前,唐虞年還有種不太真實的感覺。
這種感覺一直持續到魏語冰推門而入。唐虞年忽遙想起當日自己醉酒後突然出現在洞房裡的情景。那時候自己忐忑不安,甚至一度懷疑語冰是個男公主,不過幾年光景,她和語冰竟然又舉辦了一次大婚,這一次,蓋著紅蓋頭的人變成了自己。
魏語冰的步子漸漸近了,一步步到了跟前,明明她們兩個人早就坦誠相見過,唐虞年卻忽然緊張起來,小手無措地擰著手帕,一圈又一圈。
「我的年年真好看。」挑開蓋頭,魏語冰沉迷道。
「好、好看嗎?」唐虞年忐忑不安地問,雲香她們給自己梳妝打扮時也說過類似的話,不過那些加起來也比不上語冰這短短几個字帶來的心安。
「我的皇后自然是最好看的。」魏語冰自信滿滿道。
「語冰在我心中,也是最好的。」唐虞年痴痴地看著語冰這一身紅裝,做了帝王,服飾變化了一點,不變的是和當年洞房花燭夜一樣的紅衣。
「年年,」魏語冰丟了蓋頭,扔了喜秤,從桌上拎起一壺酒,又端來兩個酒杯,「我們來喝交杯酒。」
「這個酒不能喝。」唐虞年剛想舉杯忽然想起了什麼。
「為什麼?」魏語冰不解。
「因為——」唐虞年咬著唇,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剛剛在房裡不老實的她偷看到雲香她們在酒杯里加了一點東西。洞房花燭夜裡的酒能放什麼,唐虞年不做她想。
「酒、酒裡面有東西。」唐虞年好心提醒道。
「可是今天是我們的大婚之夜,」魏語冰笑道,「年年難不成連交杯酒都不喝?」
「我們舉辦過一次大婚,」唐虞年有理有據道,「交杯酒喝過了。」
魏語冰笑著把交杯酒遞到了唐虞年手中,見她還不肯動,俯身向前傾,好笑道,「年年不至於今天晚上要跟我聊一個夜晚,還是說,年年又要去洗澡?」
忽地回憶起以前的那些囧事,唐虞年酒還未喝臉已經被暈紅大半,結結巴巴道,「當時又沒辦法。」
「是我的不是,」魏語冰笑,「冷落了年年,為妻先自罰一杯如何?」
「不怪你的。」唐虞年見狀,舉起酒杯,兩個人手臂交叉,一杯酒一飲而盡,酒杯重重地跌落在床邊。
魏語冰幾乎是迫不及待地要把人按在床上,剛喝了一杯酒的唐虞年腦子還有幾分清明,忽想到她還沒來得及問問語冰到底是用了什麼方法讓朝臣應了她為皇后。
前幾日她想問,可每一次都被語冰搪塞過去,再加上大婚的禮節實在太多太繁瑣,弄著弄著唐虞年自己都忘記了這一回事,如今靜下心來一細想,自然要問個究竟。
「年年覺得呢?」魏語冰手一松,兩個人都倒在床榻上。
唐虞年忽然心裡一緊,「語冰,你,你沒、流放——」其實她想說殺人的。
實在不怪乎她這麼想,除了四皇子本人和王妃,語冰按著父皇的懿旨都留了下來,其他眾人皆是抄家的抄家,流放的流放。還有幾個不贊同語冰女子稱帝的大臣,語冰都把他收拾完畢,唐虞年當日想緩緩或者不當皇后就有此緣故。
「沒有。」魏語冰一笑。
「沒……有?」唐虞年不太敢相信,都沒有,那些王公大臣怎麼同意的?
魏語冰把玩著她腰間的平安符,直接將腦袋躺在她身上,「我們兩個大婚的日子,怎麼可能殺那些人——」就算要殺,也要換個時間。
「虞年,天下之下熙熙攘攘皆為利往。」
道理唐虞年倒是明白。既然不是強制壓下去,那語冰給那些大臣讓了什麼利?不會是從別處讓了吧,那語冰有沒有吃虧啊!
「虞年,」魏語冰見不得她胡思亂想,直接吻住她,「今天是我們兩個大婚的日子,你眼裡,心裡想著的都只能是我。」
「可是……」
「沒有那麼多可是。」魏語冰語氣態度強硬,直接堵住了她的嘴,「大喜之日,年年當真要為了這些小事聊到天亮?」
唐虞年搖頭。
事實上就算她想,根本也沒有機會。交杯酒里的東西漸漸上頭,唐虞年幾乎是身不由己,行動都不受控制。
「熱……」真的好熱,唐虞年忍不住吐了吐自己粉嫩嫩的小舌頭,伸手就要去解衣衫,解了衣服還不夠,太熱了,她迫切地想往語冰身上貼,可魏語冰的身上也很熱,轉了一圈,唐虞年想往床榻裡面鑽,魏語冰拽住了她的衣角。
唐虞年的紅衣半解,衣衫凌亂,小臉埋在柔軟的被子里,魏語冰不慌不慢提醒道,「年年,今天是我們大婚的日子。」
大婚,喝酒,唐虞年意識里的那根弦還崩亂,轉過身便抱起了身邊人。知道年年這是準備配合了,魏語冰曖昧一笑,目光也漸漸迷離,同樣的酒,喝下的畢竟不止唐虞年一個人。
漫天紅色的洞房裡,春光瀰漫。
一個極美的女子眼角暈紅,時不時沁出點點滴滴的淚珠,緊咬著紅唇,雙手緊緊拽著身下的紅被,整個身子緊緊繃著。身上的女子漸漸用力,女子眼角的淚水越來越多。魏語冰有些心疼地吻去小駙馬眼角上的淚珠,一點一滴,卻還是不肯放過柔弱似水的女子。
一整夜的翻來覆去,第二日意料之中,唐虞年睡到了日上三竿。匆匆忙忙起身要去跟皇太後行禮,魏語冰攔住了她,「不用。」
「母后不需要嗎?」唐虞年忍著身上的酸軟問。
魏語冰抱她再次上床,蓋好被子,「大婚休沐三日,不用給母后請安。」
「三天?」唐虞年暈暈乎乎間腦海中回蕩起大婚前一日雲香給她念過的注意事項,似乎是有這麼一條,只不過被她給忘記了。
不對,唐虞年忽然意識到,那豈不是意味著自己要和語冰待三日。也不應該這麼說,她日日都和語冰在一起,準確來說是她難道要在床上和語冰渡過三日,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她小命要去半條,要想個辦法,想個辦法。
只一個眼神,魏語冰就知道她的年年又沒在打什麼好主意,坐在床沿邊,魏語冰也不說話,就看看年年何時要和她坦白。
「語冰,」在心裡建設了好一會兒的說辭,唐虞年總算是鼓起勇氣說了出來,「你看啊,以前每天晚上都是你……」唐虞年說出來,魏語冰卻明白過來,唐虞年一見她明白興緻立馬高昂起來,「那我們晚上試試怎麼樣?」
「年年腰不疼腿不軟了?」魏語冰揚眉。
「不疼了,我好好的。」唐虞年一個勁的點頭。腿還軟什麼呀,只要語冰答應,就算今天腿殘了她也要上。
只要想想語冰眼淚汪汪地躺在自己的身下,唐虞年的呼吸就要停止了,光是想想就這麼美好,怪不得語冰喜歡,要是這樣的話,她也喜歡。
「真的不疼了?」魏語冰再次確定道。
「真的不疼了。」唐虞年點頭。
魏語冰似乎是犯了很大的一個為難,不過最終她還是點了點頭,唐虞年的興奮肉眼可見,下一瞬魏語冰就遞出一個致命性的問題,「年年會嗎?」
會、會嗎?這對於唐虞年來說堪稱是建設性的問題,平心而論,她會嗎?好像是沒學過,不過根本沒關係,不會她可以學啊!
「我,盡量會。」唐虞年低頭小聲道。
「年年,盡量不行。」魏語冰將唐虞年帶到自己懷裡,好心提醒道,「體驗感太差,我不願意。」
「那、那怎麼辦?」唐虞年的耳朵紅得發燙。
見形勢往自己預想的方向走,魏語冰繼續引導道,「年年不會,當然要好好學學。」
「學這個?」唐虞年猛地抬頭,又害羞的低下頭。
「當然。」魏語冰一步步引誘道,「年年,沒什麼不好意思的,學海無涯,我當年也是這麼學過來的。」
是這樣嗎?好像有點道理,啊啊啊!不對,她怎麼能在光天化日之下跟語冰討論這些,唐虞年捂著被子就要推魏語冰離開。
「我去給年年找。」魏語冰道。
要不是自己今天主動提起,唐虞年都要懷疑語冰是怎麼這麼快把這些書找來的。窩在被子里唐虞年輕聲道,「你,你把這些書放在床上,我自己拿。」
魏語冰乖乖照做。不一會兒被子里就伸出一隻白皙的手,一點一點地將這些書籍拖進被子里。魏語冰忍不住笑出聲來,只這一聲,唐虞年的動作就慢了下來,魏語冰極其有眼色道,「年年,我還有事,先去了。」
確定魏語冰真的走了,唐虞年才迫不及待地從被子里鑽出來。她看的極為認真,一點一滴都不肯錯過,信心滿滿地要給語冰一個難忘的夜晚。
到了晚上,魏語冰卻絲毫不動,唐虞年不好意思開口,含蓄地暗示了半天,魏語冰才忍著笑道,「年年昨天實在是太辛苦了,今天不如休息一夜,明天怎麼樣?」
細細思考一番,似乎有道理,唐虞年耐心等著第二日的到來。
等到第二日真的來了,唐虞年才知道什麼叫『自掘墳墓』『挖坑埋自己』,鑒於她學的非常到位,魏語冰一夜都沒有客氣。
翌日唐虞年自然又是睡到了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