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第42章
「鄭小姐猜得指定沒錯。」魏語蓮把紙條重新接過來,直接扔到桌上,「只是寧陽郡主,您怎麼不說話?是不是呢?」
「是。」寧陽郡主雖心有不甘卻只能回道,「蓮公主鄭小姐猜得很對,是『文』字。」
眼見著沒什麼有趣的事。魏語蓮拉著魏語冰鄭新穎二人同行到別處。直到遠離那些女眷,魏語冰才無奈道,「你跟她置什麼氣?」
「皇姐,哪是我跟她置氣,明明是她在找茬。」魏語蓮撇撇嘴,「自己喜歡楊熙文不爭取,反倒是暗戳戳想搞我,當我願意啊!」寧陽郡主要是真闖到她父皇面前要求賜婚,自己說不定才會多看她兩眼呢。
「你既知道,還說不是?」魏語冰笑道。
「無聊,一點風度都沒有。」魏語蓮拍拍手,「怎麼說也是自家宴會,幸好本公主不是什麼小氣的人,否則的話……」
聽到她們兩個人的對話,鄭新穎後知後覺趕緊行禮道歉,「原來兩位公主……臣女愚鈍。」
「鄭小姐你快起來,」魏語蓮連忙扶起她,「你這是一片好心,我和皇姐都明白,再說,你這樣幫助我,說不定寧陽那小心眼的傢伙把你也給記恨上了。」
「不過也不要緊,她要是真敢對你怎麼樣,你只管來找本公主,本公主找她算賬!」
「臣女應該是不大需要,不過還是謝謝公主。」鄭新穎又行了一禮。魏語蓮第二次給她扶了起來,「你別給我行禮了,鄭小姐,你今年多大?」
兩個人算了算,魏語蓮驚奇地發現,「你只比我大了一天唉,那也就是我姐姐了。」
「公主殿下。」鄭新穎惶恐萬分正要拒絕,魏語蓮攔住了她,「我就只有皇姐這一位,如今又多了你一個,我可就有兩位姐姐,你可萬萬不可不答應。」
說說笑笑間,魏語蓮一眼就注意到了二皇子和唐虞年,「皇兄,還有駙馬姐夫。」鄭新穎只遠遠看了一眼過來的二人,見是男子忙道,「公主殿下,臣女先告退。」
「你先別走。」魏語蓮拉住她,「鄭姐姐,他們不是別人,一個是我皇兄,另一個是我姐夫。不過我皇兄今天是化名過來,等會兒你不用理他。」
「駙馬姐夫。」隔著老遠,唐虞年就能聽到魏語蓮那歡快的聲音,同二皇子一起走近后,唐虞年慢吞吞地向魏語冰靠近,「公主。」
「駙馬喝酒了?」魏語冰的鼻子一下子就聞到了酒氣。
唐虞年可沒忘記新婚之夜公主讓她去洗酒氣的事情,笑著回道,「我沒怎麼喝,只是染了一些酒氣罷了。」
「駙馬酒量淺,還是不要喝為好。」魏語冰讚許地點點頭。
「我知道。」唐虞年乖巧地點頭,又得到了魏語冰讚許地笑容。
等著她們兩個終於聊完,唐虞年才發現剩下三個人獃滯了。什,什麼情況,她還以為二公主在和二皇子聊天,怎麼就都在看自己和公主?
「皇姐,皇姐夫,」魏語蓮扶額,「你們兩個也太過分了吧,我們三個孤零零的人就站在這裡聽你們兩個……」
重重地嘆了口氣,魏語蓮簡直無語。而二皇子和鄭新穎早就齊刷刷地迴避過去。
「我就是……」唐虞年剛想張口解釋,魏語蓮卻沒了心思要聽,「行行,知道你和皇姐感情好,我來給你介紹介紹,這位是撫遠大將軍,鄭大將軍的女兒,鄭新穎,我今日新認的姐姐。」
「這兩位,鄭姐姐,」魏語蓮拉著鄭新穎的手,「不用我再多介紹吧?」
原來這就是鄭大將軍的女兒,梁老口中的美貌女子,只是,這身為將軍的女兒怎麼跟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樣。鄭姑娘氣質出塵,身量纖細,實在和唐虞年想象中不一樣。
「皇姐夫,你在看什麼呢?」唐虞年的一番想象被魏語蓮給打斷了,一抬頭見語冰和二皇子都盯著自己看,唐虞年趕緊解釋,「失禮了,我只是在想鄭姑娘可會習武?」
鄭新穎根本沒說話的機會,魏語蓮替她答了,「駙馬姐夫,你不會以為將軍的女兒都會習武吧?」
唐虞年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是她有些刻板印象了,覺得就算將軍的女兒不會習武,那也不該是這種文弱的形象?
「不怪駙馬誤會。」鄭新穎笑道,「臣女父親雖是將軍,臣女卻自幼養在外祖父跟前,外祖父喜歡詩書,臣女也跟著簡陋認識幾個字。」
真是謙虛,唐虞年感慨,「原來如此。」明了后一抬頭就見二皇子在往鄭新穎方向看去,察覺到自己的目光,他又收了回來。
「駙馬姐夫,你眼前就有一個會習武的人。」魏語蓮挑挑眉,忽然道。
她眼前,唐虞年下意識地看了看,鄭姑娘不會,二皇子不可能,唐虞年試探著問,「二公主,會武?」
「不是。」魏語蓮搖搖手指,「駙馬姐姐你再猜猜。」
唐虞年轉了一圈,最終將目光落在了魏語冰身上,「公主,你會武?」她滿臉都寫著不敢置信這幾個大字。
自己習武的消息能讓她的小駙馬這麼激動,魏語冰輕輕地點點頭。
真,真會!
怪不得公主能這麼輕而易舉地抱起自己,原來淵源在這裡。習武果然強身健體,她也想學。
「駙馬有興趣?」唐虞年的小心思實在是太好猜,魏語冰輕而易舉就看了出來。
「公主什麼時候開始習武的?習武多少年了嗎?」唐虞年好奇地問道。
「大概是六七歲吧,」魏語冰道。
「公主,」唐虞年忽然想到古代人騎馬射箭十八般武藝了,咬了咬舌頭,唐虞年不確定地繼續問,「射箭騎馬什麼的公主都會?」
「略知一點點。」魏語冰回。
好吧,她知道了,什麼略知一點點,這明明就是什麼都會。公主殿下,您無敵了,自己能被公主殿下抱起,這明明是件多麼自然的事情。
「駙馬姐夫,你若是想見識回去就讓皇姐給你展示展示嘛?」魏語蓮道,「你求求皇姐,皇姐指定都答應下來。」
『求』之一字多麼具有靈魂。要不是知道魏語蓮一貫是這樣,唐虞年都懷疑她是不是在諷刺自己了。算了算了,這麼好的公主是自家的,她不虧。
二皇子和鄭新穎忍不住齊齊笑了,大約察覺到自己笑容不妥,鄭新穎很快就找了借口說告辭,魏語蓮拉著她一同過去,反倒是二皇子順著兩人離去的方向看了好幾眼。
「皇弟可要找個地方坐下?」魏語冰邀請道。
「謝謝皇姐,我忽然想到皇兄剛才有什麼事要跟我說,我現在過去看看。」他剛說完就告辭離去。
他人一走,唐虞年便沒了什麼顧忌,直接找個地方和魏語冰坐下來,「語冰,你有沒有覺得今日的二皇子怪怪的?」
「是嗎?」魏語冰反問。
「真的。」唐虞年肯定地點點頭,具體哪裡奇怪她說不上來。
「二皇弟可能是為自己的皇子妃著急吧?」魏語冰不以為意道。
「可能。」唐虞年深表贊同,說句實在話,除了這個理由,她都想不出來還有什麼理由,還有一點,唐虞年肯定道,「二皇子絕對有心上人了,他剛才目光一直在往這邊瞥呢。」
「你倒是看的清楚。」魏語冰意味深長道。
「我胡亂猜得。」唐虞年立馬錶示,除了這邊有心上人,真的沒什麼理由能讓一個大男人偷偷往這邊看了吧?就比如現在,唐虞年暈暈乎乎地想著,她就恨不得多看語冰兩眼,能多看一眼是一眼。
「夫君真沒喝酒?」見唐虞年的小臉蛋忽然紅了起來,魏語冰直接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真,沒有。」她這手一摸,唐虞年的臉更紅了。
「我就頂多抿了兩小口,這都是在那裡悶得。」唐虞年給她看了看自己濕漉漉的衣袖,「我都倒衣服里了。」
「胡鬧,」魏語冰輕聲斥責道,「你穿著濕衣服也不怕生病?」
「去馬車上換一件。」魏語冰眉頭一蹙,張口就要喊冬雪過來,唐虞年連連拉住了她,「語冰,真沒事,現在天這麼熱,你看我這袖子都沒滴水。」說著她還給魏語冰擰擰看。
唐虞年如此堅持,魏語冰也沒有違拗,只能道,「等會兒不想喝了直接推脫掉就好。」
嘴上連連應著,唐虞年卻沒答應,華夏的酒文化從古至今,她要是推脫一點還好,真滴酒不沾恐怕就有人有意見了。
宴會上依然很熱鬧,男子們似乎在對詩,幸好自己溜得早,唐虞年隨意看了兩眼,察覺到自己和語冰還有一大段距離,正準備往這邊趕趕,一聲「虞年」打斷了她。
「虞年。」來人似乎有些不可思議能在這裡見到她,「好久不見。」唐虞年足足愣了兩秒。「虞年不會不認識我了吧?」
「怎麼會?柳兄。」唐虞年連忙喊道。
「這位是?」走近一些,柳長臨才注意到唐虞年身邊還有一人,觀衣服打扮,柳長臨恍然反應過來,再不敢多看一眼,忙跪了下來,「臣柳長臨造次,臣參見公主。」
「起來吧,不知者無罪。」魏語冰淡淡道。唐虞年連忙給魏語冰介紹。
要不是柳長臨直接出現在她面前,唐虞年都不一定能認出來。他是唐虞年一位夫子的遠方侄子,父母早亡,便寄養到了柳夫子名下,準確來說算是唐虞年恩師的兒子。
原身雖然很感激柳夫子對她的教導之情,可因為要瞞著自己的身份,愣是和誰都不敢交付真心,柳長臨自然也是如此。兩人只有同窗之情罷了。唐虞年只知道他和自己一同參加了今年的科舉。
「原來是駙馬的朋友。」魏語冰道,「快請坐。」柳長臨再三道謝才敢坐下。
「不知柳兄如今在何處高就?」兩人簡單聊了幾句后,唐虞年問道。她知道柳長臨在這次殿試是二甲二十七名,卻還沒來及問就被賜婚,之後便再也沒時間想起。
「愚兄自己不爭氣,」柳長臨嘆氣,「如今在大理寺任職。」
大理寺,那個地方也不錯。就這麼寒暄了幾句,柳長臨才起身告辭。他前腳剛走。中山王妃就找了過來。
「原來公主殿下和駙馬爺在這裡。」中山王妃忙斥責道,「這些丫頭都跑到哪去了?讓公主和駙馬爺在這裡坐著。」
「不怪他們。」魏語冰攔下王妃,「是本宮自己想和駙馬在這裡清凈清凈。王妃不用客氣。」
中山王妃見興國公主並沒有因為下人冷落而不開心,又忙為自己那失禮的女兒道歉,「寧陽這孩子自幼被我嬌縱壞了,還望公主殿下不介意。」
說著她又斥責了身後的女兒,連同一起的還有另外一個女孩子。
「皇嬸多慮了。」魏語冰淡淡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對寧陽郡主道,「都是小孩子之間玩罷了,哪有什麼介意不介意之說?」
中山王妃似乎是放心不少,轉頭又將自己的女兒輕聲斥責了兩句,這才說讓家裡的兩位姑娘都留在這裡陪陪公主。
她前腳剛走,寧陽郡主行完禮后狠狠瞪了一眼自己身旁的女子,然後告辭了。
「臣女淩柔參見公主駙馬。」身著鵝黃色羅裙的女子彎腰行禮。
「你就是皇叔剛請封父皇的淩柔郡主?」魏語冰道。
「臣女剛被冊封兩日,不想公主殿下竟然記得。」淩柔郡主似乎完全沒想到。
「皇叔在宮裡大讚郡主心細如髮,至善至孝,本宮略有聽說。」
「陛下恩賜,臣女何能?」淩柔郡主又行一禮,「臣女不打擾公主和駙馬了。」
「語冰,」顧不上問眼前人,唐虞年忙急切地問,「剛才那什麼,寧陽郡主,怎麼回事嗎?她欺負你了?」
眼瞅著唐虞年一副護犢子的樣子,魏語冰只覺得好笑,「她要是真欺負我了,夫君難不成還給我報復回去?」
那是當然。唐虞年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就這傻乎乎的樣子還想著給她報仇,魏語冰覺得十分好玩,卻沒有說出口,直等到唐虞年急得團團轉才把事情的原委說了一遍。
唐虞年理了理。也就是說月貴妃相中楊熙文,要把蓮公主嫁給他,而寧陽郡主也看上了楊熙文,所以寧陽郡主認為自己的夫婿被人給搶了?
字謎是『文』,據蓮公主所說她對刺繡禮樂不是很擅長,書什麼的也不大喜歡,寧陽郡主這是暗自嘲諷蓮公主缺少文化,配不上探花郎楊熙文?
「這都什麼歪理啊。」唐虞年無語。
「夫君怎麼想的?」
先不說蓮公主本來就沒這想法,就算她真有,寧陽郡主喜歡便大大方方追求好了,這種為難別的女子算什麼本事?
「夫君原來是這樣想的。」魏語冰笑道。
「語冰覺得我說得不對嗎?」
「很對。」魏語冰點頭。
「是吧?」見她覺得自己說的在理,唐虞年的驕傲感莫名提了一提,不過,再想到皇後娘娘以前也有這心思時,唐虞年不淡定了。
探花郎楊熙文是什麼香餑餑,怎麼皇后貴妃,還有這郡主,一個個都是有身份有名望的人都想擠破頭進楊家。這楊家難道真就這麼好?還是楊熙文本人好?能被封為探花郎,長得定不錯,唐虞年也見過,是玉樹臨風,但真就這麼吸引人?
「那個,」唐虞年小心翼翼地往魏語冰身邊湊了湊,好奇地問道,「語冰,你對這個探花郎還有多少印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