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第16章
青唯宗的學院比試幾乎每年都有。
參加的人往往都是等自己在學院里磨鍊到第三年,小有實力之後才來參加。
但今年因為長老們定下的獎賞既非往年的珍稀靈丹,也非什麼上等法器,以至於很多人都減少了參賽的興趣。
畢竟這比試雖然每年都有,但他們每個人參加的機會卻只有一次。
這次參加比試的人幾乎都有自家峰派的師兄師姐們助陣幫忙,私底下吃補藥的吃補藥,偷偷修鍊的在加班加點修鍊,沒一個閑著的。
沈拂衣出去打聽了一圈,回來之後便和薄意卿大眼瞪小眼。
沈拂衣是真的覺得自己很廢物,而且越臨近比試她的心裡就越不安心。
「要不你試試我?」
見對方也沒要拿什麼可以短期內迅速增長實力的靈丹妙藥給她,她也只好主動提出來。
薄意卿漫不經心地掃了她一眼,「你就這麼想贏?」
沈拂衣:?
他失憶了?他忘了他給她的任務是進入前九名了?
不等沈拂衣開口,桌上的果盤裡一顆疑似櫻桃的靈果就忽然懸空漂浮到了她的面前。
薄意卿搭在扶手上的指尖有一搭沒一搭的敲著,意態懶散地看著她如何應對。
沈拂衣瞬間屏住呼吸,試探用自己的靈力將那靈果接住。
接著她集中注意力,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將那靈果飄送到自己嘴裡,順利吃掉。
沈拂衣發現這玩意兒比櫻桃要甜,而且還沒有果核。
她心滿意足地吃完以後,忍不住問:「然後呢?」
薄意卿手指頓了頓。
「我是讓你把靈果用你的靈力捏碎……」
他陰惻惻道:「捏碎了,我才好給你指出怎麼捏才能把人腦袋當做這顆靈果一樣正確地發力捏碎。」
現在看來,就她這腦子,哪裡還用得著他試?
沈拂衣:……吃下去的果子頓時讓她有點想嘔。
什麼事情都能和殺人扯上關係,他簡直有毒。
她要是真敢在比試台上捏碎別人的腦袋,大概當場就會被一群高層長老們給她一個天降正義。
沈拂衣完全指望不上這狗逼,只好自己獨自回房閉關。
在閉關了短暫的三天以後,沈拂衣就不得不去鹿崖台繼續抽籤。
這次抽籤抽得卻是所有人第一輪的兩兩對戰名額。
抽到相同數字的人即當場成為對手,而第一輪結束之後,也會直接使得原本的人數直接淘汰一半。
沈拂衣抽到了十七,在發現自己的對手是個瘦弱男修,見他體格並不魁梧,眼神閃閃躲躲極其不自信的模樣,讓她不由鬆了口氣。
一炷香后,第一輪比試開始,沈拂衣找到了人群里不僅最靚而且氣質最暗黑的仔,忍不住問:「你會幫我的吧?」
薄意卿挑起唇角道:「你說呢?」
沈拂衣頓時安心地離開。
薄意卿在她身後望著她腰上所謂的好運錦囊和頭上所謂的福氣發簪……
她那對手私底下都不用做些什麼,她就已經先往自己身上疊滿了debuff,負面效果拉滿。
薄意卿抬眸瞥了一眼對戰的男修。
不出意外的話,她應該會輸得很慘。
薄意卿看著少女頗為自信地上台去了。
果不其然,那個起初目光閃躲唯唯諾諾的瘦子一上台後,眼神就立馬變了。
他望著沈拂衣,眼裡閃過一抹精光。
在沈拂衣動手之前,他連個鋪墊和預警都沒有,直接一個大招鋪滿全場。
沈拂衣被那光炫得眼睛都睜不開,但憑著身體提升了不少的敏銳度,她本能地就地一滾,避開了從身後頭頂上方飛快衝擊來的恐怖勢壓。
這男修雖然比沈拂衣要強不少,但也不過是個鍊氣期。
在這短短瞬間放出了大招以後,想要博得就是一擊必殺。
但即便這出人意料的一擊沒能直接取勝,他也早有準備。
趁著光霧散去之前,這男修直接從遠程換成近戰,用餘力將五指化為利鉤。
一根簪子應聲而裂,藏在其中等待了數日的黑霧瞬間亟不可待地脫離簪身,一股黑霧直接撲到了男修的臉上,讓他發出了一聲慘叫。
沈拂衣費了老大力氣,好不容易從鋪天蓋地的光污染下看清楚了對手在哪裡,同時也看見自己師弟親手贈給她的簪子掉在地上裂成了兩半。
沈拂衣頓時心頭火氣,一把撿起簪子,抬腳想也不想對準對方的屁股狠狠踹了下去。
你媽的不講武德,比試就比試!弄壞別人的東西你賠得起嗎!
那男修被她一腳踹到了台下都還在瘋狂地摳臉上的黑霧,嘴裡用著驚恐的聲音吐字不清地慘叫,「我的臉我的臉……」
直到旁邊的幾個同門將他拉起,那名男修才心有餘悸地睜開了眼,發現自己臉上竟然什麼都沒有。
剛才……是、是錯覺?
但他這時候反應過來也已經晚了。
比試的規則並不複雜,誰先下台誰就算輸。
沈拂衣試圖拼湊起地上壞掉的發簪,心裡頭懊惱得不行,心想回頭師弟知道她這麼不愛惜他送的東西,大概又要淚眼汪汪了。
然後下一刻,旁邊負責他們這場記分的同門便當場宣布:「沈拂衣勝——」
沈拂衣:?
贏了?
她竟然贏了?
就是好像贏得有點過分輕鬆了?
沈拂衣心虛地看向薄意卿,雖然是作弊,但也不能作弊得這麼明顯吧?
這樣她贏得太輕鬆了,要是引起別人的懷疑怎麼辦?
所以下了台後,沈拂衣走到薄意卿跟前道:「你不要一上來就幫我,要等我輸的時候再幫我……」
她說著做賊似的左右飛快看了一眼,然後壓低了聲音,「不然我怕露餡。」
薄意卿神色莫測地瞥了她一眼。
上午結束完第一輪比試之後,沈拂衣就跑去了學院食堂乾飯。
她發現自己似乎都沒見薄意卿吃東西,但也不敢張嘴去問,生怕問他為什麼不吃東西,他會答因為他喜歡吃人肉這種離譜的回答。
第二輪比試安排在了下午,沈拂衣這次對戰的是一名年輕的女修。
在對戰過程中,沈拂衣突然發現腰側有異動,生怕師兄送她的錦囊也像上一個發簪那樣慘遭折損,所以下意識地一把捏住了錦囊。
被困住了出口的厄靈之力頓時懵在了口袋裡。
它雖然屬於魔法攻擊,是個很玄學的東西,但這個錦囊也很玄學,讓它只能用常規的方法從袋口透出來。
但它被掐住了,只能保持著想出來但出不來的便秘狀態。
眼看著激起它興奮的靈氣一波又一波,直到對面的女修眼尖的發現了沈拂衣的弱點之後,想也不想便出其不備地打落了沈拂衣腰側的錦囊后一把奪過。
她轉身露出一抹得意的笑,隨即二話不說放出了巨土之盾落下。
可下一刻,那錦囊里衝出來的厄靈之力立馬帶著濃濃的惡意纏裹而上。
那巨土之盾沖著沈拂衣的方向瞬間沖向了女修本人,在女修反應過來之前,將她掀翻了出去。
沈拂衣本能地朝女修沖了過去,朝對方伸出了手。
可到底還是慢了一步,最終只拉到了一個空空的錦囊。
旁觀到這一幕的眾人以為她竟想救下對手,頓時都微微驚訝。
第一次是巧合的話,那第二次呢?
所有人內心:她竟然這麼強大/善良?
毫不知情的沈拂衣低頭看著手裡被搶奪得花紋扭曲的錦囊,吁了口氣。
還好這個沒壞。
第二場比試,勝利的結果完全在沈拂衣的意料之中。
畢竟她背後有人給她作弊,沈拂衣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會輸。
直到傍晚時分,鹿崖台展開了第三輪比試的抽籤。
沈拂衣一眼望過去,發現這次不管隨機抽到哪一個,對手的實力都只會更強。
而且師兄弟贈給她的好運祝福也都在前兩場比試中折損,沈拂衣感覺壓力好大。
但第三輪的比試,只有在贏了之後才能進入前九名。
所以沈拂衣不得不硬著頭皮上前去繼續抽了一簽。
在看清楚手裡的玉簽之後,她直接當場吸了口冷氣。
第三輪參賽的人數是單數,所以這場比試註定會有一個人被輪空。
但沈拂衣做夢都想不到薄意卿竟然這麼厲害……魔爪都伸到了抽籤環節上了。
一隻蒼白的手從沈拂衣手裡取走那隻玉簽。
看到上面浮出「輪空」兩個金字后,薄意卿都覺得離譜。
「不是我。」
他冷冷睨了她一眼,直接打破了她的幻想。
沈拂衣打出了問號。
薄意卿繼續道:「前面兩次也都不是。」
沈拂衣臉上迷惑的表情很快就變成了震驚。
他意思是……前兩場她竟然是憑藉著自己的實(zu)力(zhou)贏的?
沈拂衣飛快了回憶了前兩場的比試,越想越覺得細思極恐。
這種感覺簡直比是薄意卿幫她作弊贏的感覺都要更加恐怖。
「但……你不是說會幫我嗎?」
沈拂衣震驚之餘,對他這麼理直氣壯不幫她的態度也感到很是不可置信。
薄意卿指間夾著那隻玉簽,語氣涼涼道:「你不是贏了嗎?」
「贏了就行,我的要求不高。」
沈拂衣:「……」
她忍無可忍地抬手沖著他的背影比了個中指。
薄意卿卻驀地轉過身來,烏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她那根想日天的中指。
沈拂衣藏起中指,若無其事地抓起玉簽仔細打量。
下一刻,一隻蒼白的中指直接杵到她眼皮底下。
薄意卿語氣不明地問:「這是什麼意思?」
沈拂衣一秒變慫。
「呃……」她心虛道:「是一種想做,但又不敢做的肢體語言。」
薄意卿冷笑了一聲,沒有接話。
這說辭顯然說服不了對方。
沈拂衣莫名感應到他漸漸趨於危險的情緒,戰戰兢兢地握住他的中指,挑在自己的下巴上,乾巴巴地回答。
「就是這個意思……」
男人眯了眯眸,捏起她的下巴,語氣略是陰沉。
「所以你是想擰掉我的頭?」
沈拂衣:差不……?嗯?不是?
這位大佬你腦子裡怎麼都是這麼血腥的想法???
「不不不……」
沈拂衣冷汗涔涔地給他科普一些關於流氓的知識。
「是民間調戲良家婦女的時候就是這樣做的……」
然而在她說完之後,對方的眼神卻變得更加古怪。
「哦……」
薄意卿語氣幽幽道:「那你是想調戲我?」
沈拂衣:「…………」
她瞬間麻了。
在想擰掉他的頭和調戲他之間,哪個會死得更快?
這道題她不會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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