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如夢似幻

……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

「為什麼要道歉？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我的存活於世就已經是兄長的威脅了話，那我甘願飲下這杯毒酒，你無需自責……」

……

一桿長槍毫無花俏的直刺而來，捨去了所有的防禦，捨去了所有的技巧，所有的一切，僅化作這宛若雷霆般的一擊。

喉嚨被長槍貫穿，不甘，不服，驚愕，懊惱……滿足？

「好……好美的，一槍……」

……

「xx，你本不必如此的……」

懷中的人已在緩緩消散，而自己的身上也開始散發出光芒。

「怎樣？現在你總該相信我是真心的了吧。」

「傻瓜，我早就知道了。」

……

「可笑，不過是個影子罷了。」

身上的力氣漸漸散去，明明掌握著別人的生死，此刻卻無法左右自己的生死，視野漸漸模糊，不過至少，自己守護住自己想要守護的寶物。

「那就，讓我這個影子將最後的黑暗都一併帶走吧。」

身前的人察覺到了什麼，想要逃離，然而，無邊的黑暗已經纏繞上了他。

……

「真的不再跟我們一起去ktv了嗎？以後我們再想像今天一樣大家都聚在一起可就難了。」

低頭看了眼手機上的時間，15:24，去ktv的話，至少也要玩上一個多小時吧？那就是四點半左右了，唔，再算上回家的時間……

笑著朝那群身穿休閑裝的少年少女們搖了搖頭，「不了，不了，時間有點晚了，我要先回去了，暑假還長，再者大學寒假回來后也有的是時間再聚吧，總是會有機會的。」

幾人一聽覺得也有理，現在也不是什麼此時相離便相忘於江湖的年代。

「行吧，你家離這裡也確實是挺遠的，那你就先早點回去吧，以後有機會再一起出來玩，路上小心。」

「嗯，好的，祝你們玩的愉快，再見。」

告別高中同學聚餐后邀約一起去ktv的幾位朋友，獨自乘上了回家的公交車。

車上的人挺少的啊，心中暗暗吐槽了一句，便找了一個靠窗的座位坐了下來，望著窗外的車水馬龍，不禁開始對未來的大學生活開始展望。

「每天都是做試卷，講試卷，複習，做試卷，講試卷，複習，高中生活有夠無聊的啊。」

腦海中不自覺的浮現出一些瑣碎的畫面，嘴角不覺勾起一抹笑意。

「嘛，和同學們躲著老師偷偷的玩，老師躲著校長跟們偷偷的訴苦水，聽老師們描繪他們曾經的學習生活，和朋友們一起討論未來的夢想，這些日常生活雖然枯燥，卻也是蠻充實的。」

在高中時，覺得枯燥乏味無聊，而當真正告別時，才知道內心有多麼的不舍，大學么，希望能同高中生活般同樣充實……啊欠~有點困了，反正是終點站，先睡會兒吧。

……

「從此刻起，你將，不再屬於你自己了。」

腦中響起一道宛若空谷絕響般的清悅聲音。

雙眼毫無徵兆的睜開，御風眨巴眨巴眼，感覺自己的腦袋有些朦朧，好像做了好幾個不得了的夢，記憶最終停留在一個夜裡。

「真是什麼奇奇怪怪的夢的都會做，按照那種劇情展開，最後出現的怎麼可能會是溫柔可愛的小姐姐？怎麼想都應該是無面女鬼來的實際吧？」

御風狠狠的吐槽了一番自己最後做的那個夢，或許正是因為是最後的「夢」的緣故，所以自己記得格外清楚。

伸手朝枕邊熟悉的位置摸去，「現在是幾點了啊，咦？我的手機呢？」

御風從床上爬起來掀開枕頭，卻是沒能發現自己手機的任何蹤影。

「奇怪啊，我為了能第一時間將鬧鐘關上，睡覺時一般都是放枕邊的，怎麼不見了，而且今天鬧鐘怎麼沒響？是沒到六點嗎？沒到六點天就這麼亮了，暑期的太陽就這麼勤奮的嗎？」

略有不滿的看向窗外陽光，御風表情漸漸變得僵硬。

「這裡……是哪裡？」

環顧著這簡樸而又略顯優雅的房間，御風確信，這絕不是自己的家，也絕不會是自己所知的任一熟人家中，這裡，究竟是哪裡……

御風感到胸口處的一陣冰涼，驚疑不定的伸手將掛在自己脖頸上的物什緩緩牽扯了出來，是一個銀白色十字架，入手清涼又微沉，是實心的，在「十」字的中心，似乎埋嵌著一顆白色的寶石。

「這是什麼？」

御風將掛墜懸於自己眼前細細端詳著，卻是對這掛墜沒有絲毫頭緒，不過腦中卻是回想起了之前的「夢」，難道那一切都是真的？

回想起自己昨晚躲到一個陌生女子的懷中哭的一塌糊塗的場景，御風忍不住雙臉通紅，整個人縮在被子里心裡一陣哀嚎。

「見鬼的不知道自己名字，見鬼的不知道自己來自哪裡，見鬼的不知道自己的家在哪裡，見鬼的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麼，自己明明知道的一清二楚，這是欺騙，這絕對就是赤裸裸的欺騙……」

不過在一陣羞赧過後，御風不自覺的雙手緊緊握住胸前的掛墜，眼淚不爭氣的流了下來。

「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那裡？我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我現在又到底是在哪裡……我，我真的是我自己嗎？我想回家……我現在到底應該怎麼辦……」

「如果不知名字，那我便給你名字；如果不知為何會出現在這裡，就當只是為了與我相遇；如果不知來處，就當你來自此處；如果不知歸向何方，那我便給你歸所；如果不知自己該做什麼，那我便教你。一切不過是個新的開始罷了。」

耳邊似乎又迴響起昨晚女子在自己耳邊溫柔的低語。

「一切，不過是個新的開始么？」

啜泣了幾聲后，御風抹乾了自己的眼淚，自己的情況再糟糕還能糟糕過昨晚的絕望時刻嗎？在失去了一切后又被人給予了一切，現在的自己又有什麼資格再為此哀哭。

「師……師傅？」

御風試探性的喊了一聲，卻沒能得到任何回應，不過這種感覺十分夢幻，御風不住的懷疑，昨晚的一切真的有發生過嗎？

起身下床，御風打開了卧室的門，朝大廳走去。

「師傅？」

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大廳的布置也十分簡潔，只有幾個座椅跟一張長桌，這令角落處奢華的冰箱顯得格格不入。

不過，也多虧了大廳的簡潔，御風很快便注意到了長桌上的一堆文件。

在文件的上方，有著一張紙條，上面留有娟秀的字體。

「冰箱裡面有吃的，醒了后如果餓了就自取，你的入學手續已糹……」

「入學手續？什麼入學手續？還有這字寫到一半就沒了是什麼意思？」

御風疑惑的看向桌上的一堆入學手續文件，除此以外還有一張地圖跟一張巴掌大小的空白信息卡片。

御風好奇的拿起這張空白的信息卡片，質地堅硬，像是鐵片卻又是玉石質感，卡片入手，似是確認了持有者的身份，上面浮現出了御風的一些基礎資料以及當前的時間信息，998年7月8日，8：13。

御風，狄嵐學院一年級學員。班級，a3班。班級導師，趙山。宿舍，黃靈區a域。

998年？我這是穿越了？可就算是穿越，你說這時間是2998或者3998我還相信，998年有這科學水平？這信息卡裡面是裝有電子感應晶元吧？

驚訝歸驚訝，吐槽歸吐槽，不知為何，御風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入學手續？意思就是現在是上學期間咯？也就意味著……我遲到了？」

旋即御風就把這不切實際的猜想打消了，開什麼玩笑，高考才剛剛結束沒幾天，怎麼可能就已經開學了。

嗯……入學手續的蓋章日期是七月七日，開學日期是……七月八……嗯，這手續是今天辦好的吧，大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