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你害怕?鬼才信!
每戶分到了碗水,哭著感謝老岑家。
岑老太受不住又是磕頭又是恩人的,彆扭道:「哭啥,白費力氣,有那眼淚兒流著趕路。」
眼巴前都擱一起逃荒,綁在一個船上的螞蚱。
誰要是真病了,死了,還能扔下?不也是耽擱路上的時間么。
岑老太正正心做個決定,讓岑老三把治熱氣病的葯都煮咯,一人分上一碗,有病的治病,沒病的防病。
他們喝了葯歇了會挪到了陰涼地方。
緩緩體力原地駐紮一宿。
日頭落下,黑了些岑老大王老大陳富貴還有幾個壯漢沿路繼續往下走尋找水源。
岑阿寶賴纏著岑老太非要去,說躺了一日了,尾巴骨都疼了,想活動活動,還暗搓搓的給小幫手祈澤堯使眼色。
祈澤堯猜到她的用意了,默默的跨前一步:「我在。」
岑老太:……
也不知咋,莫名其妙的應了下來。
沿路的土地裂開巨大的口子,樹木軟弱無力的垂下長長的手臂,滾燙的石頭壓在地上。
路上卻是有幾個水泡子全都乾涸了,上頭浮著層死掉的蚊蟲。
邊上也有小溪的痕迹也都是乾涸的,還有乾巴死的魚維持著張嘴的姿勢。
岑老大蹲下來用手抓了把,失望的搖搖頭:「連點潮乎勁兒都沒有。」
「繼續往前走吧。」陳富貴也嘆氣。
岑老大走段路就回頭看看岑阿寶還時不時把娃抱起來。
「爹我沒事,走的動,現在精神著呢。」岑阿寶還臭美的摘了個枯樹枝纏在手上當手鐲:「爹,我保證,我要是挺不住了就讓爹抱。」
岑老大這才安心的繼續找水。
先走了一段路的陳富貴忽然高興的喊道:「岑老弟,快來,好像有水。」
岑老大抱起岑阿寶祈澤堯呼呼的跑了過去。
岑阿寶蹲下來看,能看出中間這條長長的、寬寬的曾是一條河,和旁邊的土地顏色都不一樣,形成了明顯的分界線。
岑老大伸手摸了摸:「的確是潮的,看來幹了沒多久,那咱們也來晚了,沒有水了。」
岑阿寶心裡冒出來個小主意:「爹,這河看著還挺深的,我覺得挖一挖也許能挖出水來,咱們不是帶著傢伙什兒了么。」
岑老大覺得閨女說的有道理,剛要撅腚干,岑阿寶推推岑老大:「爹,你和富貴叔他們去那邊挖,我和小臟孩在這邊挖。」
岑老大撓撓腦袋:「行吧,累了就挖了啊。」
「知道啦。」岑阿寶倆人象徵性的挖了個半深,然後把之前早就用神筆畫好的,可以無限次使用的水給取了出來。
來來回回折騰了十多次,乾涸的石頭沒過來一層水。
時候差不多了,岑阿寶揮著小手喊著:「爹,爹啊,挖到水了。」
岑老大幾人過來一看,眼睛都亮了:「有水有水,太好了,我讓村民們過來打水。」
岑阿寶拽住岑老大的褲腿:「爹,這樣豈不是很麻煩,村民們來打水,再搬回去,反反覆復的,不如爹叫村民們全都過來,咱們在這兒把水打的足足的,然後歇息一夜再趕路。」
「爹都高興的糊塗了,就這麼辦。」岑老大伸手要抱著岑阿寶走,岑阿寶搖搖頭:「爹,不要折騰我啦,我想和小臟孩在這兒歇著,玩玩水,你們快去吧。」
岑老大還是不放心,於是讓王老大留下來看著倆孩子。
王老大挺負責的,直勾勾的瞅著他倆,眼睛都不眨一下。
岑阿寶欲哭無淚,趴在祈澤堯耳邊說了些什麼,祈澤堯抿抿嘴點頭答應了下來。
王老大正用個乾枯的草捲成細條掏耳朵呢,忽然感覺一個身影擋在自己跟前,他抬頭去看:「啊是小堯啊,咋的了?」
祈澤堯耳根紅紅:「我要上茅房。」
王老大點點頭,蹲在地上的腿往旁邊挪了挪。
誰知祈澤堯還是不動彈,坑哧癟肚吐出來一句話:「你陪我。」
「啊?」王老大懵了:「為啥?」
「我害怕……」
王老大:……
他咋有點不信呢?要是沒記錯,他可是村裡膽子最大的孩子了。
對上孩子期待的眼睛也不忍心拒絕:「成。」
王老大叮囑岑阿寶有啥事就大聲叫喚。
岑阿寶應下,繼續倒騰空間里的水,來來回回倒騰了三十多次吧,整個小河都裝滿了水,而且快要溢出來了。
王老大祈澤堯回來了,與此同時,岑老大也帶著村民們浩浩蕩蕩的趕來了,雖還未見到人,但光聽著車輪快速碾過地面的骨碌骨碌聲便能想象的到大家是多麼的高興。
岑老太先飛奔過來,見心肝阿寶啥事沒有,反而蹲在河邊笑的跟個小傻子似得,那顆心才放下來。
緊接著看向河裡的水,眼淚掉了下來,顫抖的去摸:「水,真的是水啊,多久沒見著活水了啊。」
村民們忽然跪在地上磕頭:「感謝老天爺啊,感謝老天爺可憐我們降下了水啊。」
祈澤堯想:應該感謝小雪貂。
村長從地上爬起來:「快,趁著河裡有水趕緊把傢伙什兒里的水都灌滿了,灌滿之後人先喝,都喝的飽飽的,人喝完之後再讓牲口們喝,等牲口們都喝飽了,你們誰願意洗洗涮涮的就不管了。」
村民們是痛快了,可把岑阿寶累慘了,河裡的水是有數的,她就得悄悄的蓄水。
人喝了水精神抖擻起來了,在此處歇了一夜之後便繼續趕路了。
又走了幾段直腸小路,岑老大站在最高點看去:「我看前面密密麻麻的樣子,好像有人,咱也快些走路。」
又走上一段路,岑老大又道:「前頭好似有人搭帳篷,咱們路過的時候順便問問什麼情況吧。」
村民們附和著。
走著走著就感覺好像有些不對勁兒。
他們聞到一股子怪怪的臭味兒。
有的村民吆喝著:「誰家騾子牛拉屎了啊?怎麼這麼臭啊?」
「拉屎不是正常的么,你家牛拉屎不臭啊。」
「可是這臭不是什麼好臭啊。」
岑阿寶聞了聞也聞出來了,她捏了捏小鼻子,感覺自己快要被熏吐了:「奶,好像有點像腐爛的臭味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