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 夏日的浪花
回到學校之後,白曉這朵白牡丹失去往日的游蜂蝴蝶追逐,一段時間內還是有人指指點點,竊竊私議。看到白牡丹不開心的樣子,我告訴她:「時間一長慢慢就淡化了。」晚上沒事就陪她聊天,散心。
周末,白璧的車來了,把我和劉菲、夏薇一起接去了。
一進酒店,她們三個便一起玩去了,白璧把我叫到辦公室,掏出五百元錢真誠的說道:「一點小意思,不要推辭。」
看我不接,白璧言道:「我本來請人是一千元的報酬呢,這算什麼,另外我還有事相求呢。」
「錢我是堅決不能收的,您有什麼事儘管說,只要我能做到的,儘力而為。」我堅辭不受,白璧愈對我另眼相看,看著我笑了笑道:「少年老成啊,成年人所不及。」
我心道:你哪裡知道我的年齡呢?我從大清、民國一直到現在。
白璧笑了笑,輕咳一聲道:「上一次,你說我有病,這一個星期,我去了兩次醫院,吃了不少葯,胃也開始痛了,越來越痛,越來越重了,大便還出血了呢。你看看我這病有沒有什麼大問題啊?」
「你相信我嗎?」我兩眼盯著白璧說道。
「絕對的相信。」白璧兩眼直直的看著我,看樣子非常真誠。
「你端正身心,仔細聽著。人的身體與外界宇宙相通,氣在人中,人在氣中,氣為人生命之本,因此在人中;氣又彌溫於整個世界,所以人又在氣中。天地萬物都靠氣才形成的,所以知道氣在人身體內,人又生活在氣中。氣聚於身,便有生命,氣亡失,死便來到。
你體內的病就是你沒有放鬆,氣鬱結成團而成。自然安靜;神定氣和;氣和即元氣滋潤五藏;五藏滋潤即百脈通流;百脈通流則百病不生,就像門窗常常打開,空氣流通,則晦氣濁氣不存。你周身毛孔都是窗戶,放鬆身心,自然就會打開它們。我看到你心情寧靜,自然是打開了,也看到你那兒的黑氣在往外流動,現在已經變白,頭部的火氣也已消失,我要把它們都吸到大魚缸的水裡去了。」
說完我便走到魚缸旁邊觀賞熱帶魚,白璧還在那兒等著呢。良久,站起身走過來問道:「然後呢?怎麼不說了啊?」
「你已經好了,我還說啥呢?」我笑著道。
白璧聞聽,凝神愣了一會兒,感覺一下,興奮滿面:「真的好了啊,太神奇了,怎會這樣呢?啊?這是咋弄的啊!全身舒服多了啊。」接著看了看錶:「愛呀,只顧著說,忘了吃飯,今天就不在酒店吃了,你們一起到海邊吃罷,我就不陪你了,明天再陪你,一會兒我安排車送你們。」……
大海、岩石、沙灘、松林、啤酒、燒烤……
如果是你,眼前有三個如花少女陪著,你會想到哪裡去呢?你會不會覺得三花聚頂?你還在念佛嗎?你覺得身體是個臭皮囊嗎?你還拖著它幹嗎?
海潮聲聲,帶來陣陣清涼,仰著臉看著滿天星斗,你的禪意在哪裡呢?還是如如不動?當真無眼耳鼻舌身意?當真用瓢扣住你的心燈?罩住它的慧光?
「天啟,給我們來一詩吧。」白曉,一朵初開綻露的白牡丹站在眼前。芳澤無暇,星光下,明眸如水,流溢青春光彩,瑩白色短裙,修長,如瀑長,在暖風中輕輕飄動,玉足裸露。我的詩意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隨口吟道:
「星漢燦爛,
一片片白銀子般的星光鋪灑在沙灘。
夏夜的浪花在撒歡,
因為沙灘上有朵白牡丹。
夏夜的海灣,微風徐來,
像王子在撫摸你的臉,心裡總是甜甜。
這就是青春的思念,誰說心中無掛無牽?」
星星般的眼睛,微波蕩漾,
日日夜夜浮現我心上。
我願做皎潔的月亮,
遙遙高掛在沙灘之上,
將柔柔的月光,親吻著你的臉龐。
我在傻傻的想,你可知道嗎?
我心上的姑娘。
沙灘上粉紅色的回憶,
那是你粉紅色的比基尼,
在夏日的浪花里,讓我永遠記憶,
因為愛,我們在一起。
送給你,我的知音,我的知己,
天地間還有什麼可以和愛相比擬。
再也不會把愛禁閉。
因為愛,從前世到今生你總在尋尋覓覓,
今生隨你願,不再有遲疑。
浪花一串串來到沙灘上,
只為親吻你的纖纖足印。
它每天都在喊:回來啊,美麗的姑娘,
不要把我遺忘。
你的足印在沙灘上留下淡淡的清香,
總是給我留下無窮的遐想,
不管是不是夢想,
情願為你把心傷……」
我心裡想起了我的老師姐姐,想起了亞梅……
「誰在傷心啊?為誰傷心啊?噯!白曉,他是不是做夢啊?」劉菲看著白曉嘻嘻笑。
白曉一聽,急道:「他是不是做夢,問我幹嗎?你不知道嗎?是誰做夢說:天啟,天啟啊。」
劉菲白玉般面龐霎時泛起紅潮,月光下如紅蘋果出光澤。一見我在看她,愈不知把臉轉向何處。如果說白曉是初綻放的沾露牡丹,豐滿爭春。劉菲則可以是一支出水白荷花,亭亭玉立。夏薇則如空谷幽蘭,品味高雅。
「詩人的心上人是誰呀?每天在夢想誰啊?日日夜夜的想親吻誰呀?」夏薇捂著小嘴清吟吟的笑著說道。
我輕輕一笑道:「明眸皓齒玉人笑,只把杏眼偷瞧,不見不熟最好,免得心頭日夜相思縈繞。」
海風徐徐,輕霧泛起。從海邊歸來,已是萬籟寂靜。
酒店裡靜悄悄,深長的走廊空無一人,進入房間關上門,盤膝而坐,卻無論如何靜不下來。腦海中思慮萬千,念頭如飛。無奈只好放棄,躺下身來,誰知念頭還是不停的湧入,輾轉反側,不知過了多久,猛然間大腦中如同點燈鎢絲一下灼亮,一線炙熱直透海底,下身勃然而起,滾燙堅硬,如同鋼鐵。急清醒,現自己站在西北方向一個大門口,那門口寫著「大沙門」。
這是怎麼個說法?順那門口往裡看去,就見一條千古大河,早已乾涸枯竭,草木枯萎腐爛。就見一佛伸手從如麵粉般細沙中,抄出一條樹根,那樹根如風般焚化,消失。這是幻覺,要趕緊消除,於是平息心念,現下身命根子並不回縮,依舊堅硬如鐵,灼熱滾燙。奇怪,往日都是平息心念即會收縮,今日如何不行了呢?
腦海中思慮漸漸又起。只覺下身依舊堅硬暴脹難受。忽見房門開了,白曉身穿緊身戎裝,走入房間,柔聲道:「天啟,走,我父親在跑馬場等我們騎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