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家宴(2)
慕辰安自然也注意到了慕夫人的臉色,他其實很少吃慕家廚師做的東西。不過看到祁宴悄悄沖著他眨了眨眼睛,慕辰安笑了一下,還是將祁宴給他夾的菜吃掉了。
「你臉色怎麼這麼難看?是身體哪裡不舒服嗎?」慕父注意到了慕夫人的異常,關心的問道。
慕夫人強顏歡笑的搖了搖頭,「沒事,可能剛回國時差還沒倒過來。」
慕夫人自然是不喜歡慕辰安的,之前慕辰安在國外的時候慕父將一切事宜都交給她去安排。慕辰安每個月的生活費她總是延遲很久才打過去,或者直接減少生活費的額度,讓慕辰安自己在國外自力更生。
本來慕夫人還不敢做得這麼明目張胆,但後來她發現慕辰安對於她做的一切事情都保持緘默,根本不會去找慕父告狀,所以慕夫人就越做越過分。
在慕夫人心裡,慕家的一切都應該是她兒子慕澤宇的,所以在看到祁宴竟然敢把她好不容易才買來的珍貴松茸拿給慕辰安吃,心裡很是不滿。
慕夫人又給慕澤宇夾了點菜放到他盤子里。
「澤宇,這是媽媽特意從國外給你帶回來的。你都這麼瘦了一定要多吃點補補身子。」
但慕夫人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慕澤宇的回答,她抬頭看去卻發現慕澤宇正看著他對面的祁宴和慕辰安,表情有些奇怪。
祁宴正忙著照顧慕辰安吃飯,他和慕辰安吃飯這幾次發現慕辰安胃口不怎麼好,每次吃飯幾乎都不動什麼筷子。
祁宴以前也胃口不好但那是因為他有病,雖然很想吃很多好吃的但心有餘而力不足。但慕辰安又不是真的有病,每次就吃那麼一點東西真的能吃飽嗎?
慕澤宇看著祁宴和慕辰安略顯親密的互動,臉一直沉著。
從祁宴走進餐廳就幾乎沒有看過他一眼,一句話也沒有和他說過,他還在為今天在醫院發生的事情生氣嗎?
「看來祁宴你和辰安這些日子相處的很不錯啊,感情看上去這麼好。既然如此的話,你們倆的婚事也該提上日程了,畢竟辰安這次回國來不就是為了結婚的嗎?」
慕夫人笑著開了口,開始催促慕辰安和祁宴的婚事。
等慕辰安結婚之後,她就能正大光明的趕慕辰安出國,不用再繼續看到這個礙眼的人了。
祁宴聽到慕夫人的話,心裡一緊,看向了慕辰安。
這話他可不敢應,他總感覺慕辰安看上去並不是很想和他結婚的樣子。
慕辰安沒有直接回答慕夫人的問題,而是語氣溫和的說道:「陳阿姨,我這次回國了就打算以後都留在國內了。」
慕辰安的話像是一顆炸彈投進了原本平靜的水池裡,飯桌上的所有人都詫異的看向了他,只有祁宴沒什麼太大的反應。
他早就知道慕辰安這次回國的目的就是要搞死所有人的,所以對於慕辰安選擇留下他一點也不意外。
在場的人反應最大的就是慕夫人了。
慕辰安回國是想要和她兒子爭奪慕家的財產了嗎?有她在,慕辰安想都別想,她絕對不可能讓慕辰安的妄想得逞的。
而且從她進了慕家的門之後,慕辰安一直都叫她阿姨,彷彿時刻提醒著她是個續弦的身份,這讓慕夫人很是不喜和痛恨。
「你留在國內幹什麼?你身子這麼弱,留在國內也一點幫不上我的忙。你別告訴我你是為了當那個什麼不知所謂的代課講師,你少在外面給我們慕家丟臉了。」
慕父一臉不高興,對於自己這個絲毫幫不上自己任何忙的大兒子十分看不上。
「慕叔叔,話可不能這麼說。辰安在我們學校很受歡迎的,每次他的公開課人都爆滿,每個人都搶著去聽他的課,你不信的話就問慕澤宇。他在我們學校人人尊敬,怎麼到了慕叔叔嘴裡就變成不知所謂了?」
祁宴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忍住站出來了,笑著反駁起了慕父的話。
拋開慕辰安乾的那些事不說,慕父真的是個極為不公平的父親。從他坐到飯桌上開始就沒有看過慕辰安一眼,注意力全都在他寵愛的慕澤宇身上。
好不容易他正眼看了一次慕辰安,可一開口就是指責和貶低。
慕澤宇沒想到祁宴會突然站出來幫慕辰安說話,他看了看氣得臉色鐵青的爸爸,急忙對著祁宴使了使眼色。
祁宴平時和他吵來吵去的也就算了,怎麼還敢跟他爸起衝突啊?祁宴的膽子這也太大了。
祁宴的膽子當然大,對天天都在和慕辰安這個變態的殺人魔周旋,好幾次都死裡逃生的祁宴來說,只要慕辰安不下手殺他,那其餘的事情對他來說都是小菜一碟。
「祁宴,你怎麼和長輩說話的?祁家就是這麼教你的嗎?」慕父怒視著祁宴。
「慕叔叔,為什麼不能就事論事呢?我們在說的是辰安在學校很受人尊敬這件事,和我有沒有家教有什麼關係?而且我說的是實話,不信你問慕澤宇。」
祁宴依舊樂呵呵的,看著慕父的表情看上去也很是真誠。
見祁宴又把他給扯上,慕澤宇只能急忙站了起來,走到慕父身旁拉住了他。
「爸,你別跟他一般見識。小心彆氣壞了身子,別生氣了。」
慕父用手指著祁宴,指了半天最後還是氣沖沖的坐下了。
「慕辰安,你和祁宴打算什麼結婚?既然不打算出國的話,那就趕快和他結婚,然後你們倆快點從這裡搬出去,否則哪天我就要被你這個牙尖嘴利的未婚夫給氣死了。」
雖然不滿意祁宴這個沒家教的私生子,但慕父也不想為了慕辰安的婚事再費心,只想要他們倆趕快結婚然後搬出去。以後反正也見不了幾次,他就權當沒有這個兒子和兒媳婦。
剛才還氣勢高昂的祁宴聽到結婚這件事,迅速的就蔫兒了下來,眼巴巴的轉頭看向了慕辰安。
見慕辰安不說話,祁宴為難的皺起了眉頭,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