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胡公子的拷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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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燈初上。

蔭陽縣屬於邊關處的小縣，比不上內地的繁華，但是由於這裡是交通要道，過往的商販甚多，一定程度上帶動了縣城的展，除了許多酒樓茶肆外，最吸引人的地方便是鶯歌燕舞的風月場所了。

雖說蔭陽縣也有近十家net樓，但是最有人氣的還是迎香閣。

除了迎香閣的姑娘長的漂亮，能唱好聽的曲子，關鍵是在裡面辦事絕對安全，進了門，叫好姑娘，鑽進房間，即使是皇帝來了，那也要先讓你辦完事再出來。

十多名腰身粗壯的打手隱匿在net樓各處，只要有人鬧事或者來打攪貴客尋歡，那他們必定會傾巢而出，給那些不長眼的傢伙一些教訓，過往的商販車隊大部分也喜歡來這裡作樂，所以迎香閣的生意實在是非常紅火，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半老徐娘，風韻猶存的老鴇扭動腰身，穿插在大廳中，肥美的屁股往客人的腿上一坐，在客人乘機揩油揉捏時，她的玉手也直塞到客人的懷裡，在客人放肆輕盪的笑聲中，拿走他懷裡的票子。

迎香閣總共有三層樓，一樓是喝酒調笑聽戲的地方，二樓就是風流快活的場所了，三樓－－－－－－也許沒有客人能夠上去，但大家隱隱聽說，那上面有幾間雅間，布置華麗，是縣城內一些大人物尋歡的場所，樓子里最紅最漂亮的姑娘通常就在三樓伺候著。

誰也不敢輕易上去，據說在二樓通往三樓的階梯處，就有兩名兇悍的大漢守護。

大廳里此時熱鬧非凡，各種嬉笑叫聲融合在一起，這裡是縣城中的樓子，自然沒有京都大市那些粉樓高雅。

雖說大廳內姑娘們往來穿梭，蜂吟蝶舞，但是靠著東牆的一桌客人去沒有誰敢去惹，大家知道，這四個傢伙是三樓大人物的護衛，個個武功了得，主要目的就是為了保護他們的主子，等到主子玩夠回家后，他們才會再來消遣一下，在這之前，他們絕對不會有任何越軌的舉動。

喝著茶，聽著曲子，四個人面上也悠閑的很，雖說主人仇家不少，防備來找麻煩，但是又有幾個人敢真的過來尋仇，至少在蔭陽縣，主子就是天王老子。

正在大家瘋狂的忘乎所以時，妖艷的老鴇卻看到門外不知道什麼時候停著一輛馬車。

一匹高頭駿馬拉著一輛華麗的車子，車子窗帘也都封了起來，看不清裡面究竟是什麼人，只看到駕車的是個年紀不到二十歲的小廝，青衣青衫青帽，看起來很機靈。

「這可是大客人！」老鴇臉上已經堆起了迷人的笑臉，起身迎了過去。

官府禁止百姓擁有私馬，在西北戰事沒有結束之前，馬匹可是稀罕物，雖說禁止馬匹嚴重地阻礙了炎國的民間交通運輸，但是相比帝國的危機，這些事情上面是不會有半絲考慮的。在這個時候，敢明目張胆地坐起馬車，要麼是官府中的人，要麼就是－－－－－－不要命的人。

但依照老鴇的感覺和經驗，這馬車的主人可不像不要命的。

那小廝將頭探進車內，似乎在說些什麼，然後放下車簾，跳下馬車，直直向樓子里走來。

「喲，小哥，長的真俊吶，我們這裡的姑娘可是最好的，可懂的伺候人了，你真有眼光！」老鴇嗲聲嗲氣地道，回頭叫道：「姑娘們，來客了，快迎啊！」

幾名花枝招展的姑娘立刻答應著奔了上來，便要去抱那小廝，那小廝年紀雖小，卻說不出的冷靜，一揮手，道：「別過來！」將一錠銀子放進老鴇手中，徑直走了進去。

老鴇見了銀子，笑意更濃，尾隨其後，還準備說什麼，卻見那小廝只是站在門前，並不再向里走，目光四掃，最後在東牆那桌停下。

那四個護衛兵沒有在意這邊，依然有說有笑，悠閑無比。

小廝冷哼一聲，轉身出門，弄的老鴇站立當地，一陣懵，這小崽子，丟下這錠銀子，連姑娘的毛都沒碰就要走，真是怪哉！

小廝回到車座上，又探進車內說了幾句，然後放下車簾，坐正身子，一抖馬韁，催馬而去，那馬車「軲轆軲轆」間，片刻就消失在漆黑的夜sè中。

老鴇疑惑的很，但看了看手裡的銀子，笑容再起，收好銀子，繼續招呼客人。

迎香閣三樓的一間雅間里此時正是netbsp;項潭嵐很愜意地靠在床上，赤著上身，只穿了條單褲，一雙小眼yín褻地在面前的女子身上瞟來瞟去，腳丫子也在女子豐滿的大腿上摩擦著，那女子滿面netsè，正捏著手絹，在唱著小曲。

「net回潤玉珠，晨鳴曉風撫朝露。煙霧繚繞掩新翠，蒙蒙，碧水隱約倒影疏。桃花芳艷處，蜂蝶相戲花蕊住，net意綿綿隨地見，欣然，更勝心情有無數！」歌喉清潤，曲詞優美，頗有些意韻。

「好，好，好個蜂蝶相戲花蕊住，你我此時不就是那蜂蝶相戲嗎？待會咱們再來個花蕊住，哈哈－－－－－－！」項潭嵐拍手叫好，yín笑連連。

女子小手拍在項縣令的腳上，撅起小嘴，嗔道：「大人壞，又拿曼玉開心了，我不依，我不依！」項潭嵐一把將女子曼玉拉近懷裡，大手撫摸翹臀，笑道：「小寶貝，怎麼了，我又怎麼惹你了？」

「大人取笑曼玉，曼玉不依，你要道歉－－－－－－！」曼玉小手捶打著項潭嵐的胸口，小臉粉紅，更添艷麗，老傢伙看在眼裡，想到之前那些讓人心跳的姿勢和動作，獸火頓起，就要抽劍做事，yù將曼玉按到，那曼玉身體立刻輕盈一躲，嬌笑道：「大人想做什麼？」

「想做什麼？」項縣令呼吸急促，老臉通紅，那雙小眼噴出火來，看著半掩的雪白酥胸，粉嫩圓滾的美腿，又扒上前去，粗魯地道：「老子要干你，老子要和你蜂蝶相戲！」當真是醜態畢露。

曼玉抱住胸口，玉腳頂在項縣令胸口，膩聲道：「大人別急啊，有的是時間，我問你一個事情？」

項縣令抱住他的美腿，伸舌頭舔了舔，急道：「這個時候還問什麼事情，老子憋不住了，完事再說！」曼玉撅嘴，故作生氣道：「不行，大人不依，曼玉就也不依！」

項縣令嘆了口氣，道：「問吧問吧，你這個小妖jīng，等下我不弄死你！」

曼玉立刻露出歡顏，嘻嘻一笑，膩聲道：「大人上次說要娶我做小，給我贖身置房子，不知道安排的怎麼樣了？」

項縣令老臉尷尬，嘿嘿一笑，道：「這個還要和我的夫人說說，回頭再看－－－－－－！」

「你夫人會同意你娶一個青樓女子做小？」曼玉秀眉蹙起：「做不做小倒也罷了，可你什麼時候給我贖身啊？我也不要大房子，只要一個小屋，能時刻伺候大人就是了！」說完，兩滴清淚落了下來。

項潭嵐只是看中曼玉姿sè，在情動時隨口說說，自己堂堂知縣，即使夫人同意，那也不能娶個青樓女子做小啊，說者無心，聽者有意，想不到這曼玉竟然真的記掛上了。

其實這個時候的net樓女子大多都不是好逸惡勞之輩，她們之中大都是被誘騙或者逼迫才走上這條路，賣身所得的銀兩大多都被老鴇等人盤剝走，即使留下的少部分，也會被各種名目的費用收走，所謂「一入娼門，永難出」就是這個意思，累死累活的收銀最後恐怕連自己的贖身費用都不夠，在她們心中，能被人贖身，那已經是萬幸之事。

但是真正想為jì女贖身的人是少之又少，沒有幾個人願意為了個女人而花費大量銀錢，即使很喜歡這個女人，花幾個銀子到net樓也就是了。那種和jì女兩廂情願，你恩我愛，死不分離，耗了xìng命也要為心愛的女人贖身的，屬於－－－－－－屬於用牙籤插死大象，打個噴嚏就下雨的故事類別。

「這個－－－－－－！」項潭嵐猶豫起來，聲音很不自然。

正在此時，一個惆悵的聲音響了起來：「一夜夫妻百rì恩，連一個青樓女子也要騙，你也實在太沒有品味了。」

這聲音似乎近在耳邊，項潭嵐全身一震，沉聲道：「誰？誰在這裡？」

那聲音似乎突然消失一般，再無半點動靜，項潭嵐拉過上衣，穿在身上，拔出桌上的佩劍，左右看了看，卻沒現半個人影。

曼玉也緊張起來，拉著項潭嵐手臂，顫聲道：「怎－－－－－－－怎麼了？大人，是誰？」

項潭嵐拉著老臉，眉頭緊皺，nainai的，誰他媽敢老虎頭上找虱子，在縣太爺風流快活的時候來找死？他正想叫人進來，猛聽樓下傳來驚叫聲，聽到桌椅撞翻聲，姑娘尖叫聲和客人的叫罵聲，聲音嘈雜如同翻江倒海，也不知道出料什麼事情。

「大－－－－－－大人－－－－－－！」曼玉更是心驚。

這迎net閣背後的後台就是他這位蔭陽縣的最高統治者，套句俗話，這地方時他罩著的，向來是風平浪靜，一片太平，誰也不敢在這裡鬧事，今天是他媽誰烏龜上吊－－－－－－嫌命長！

項潭嵐鐵青著臉，正要提劍出門看個究竟，就聽門外一個聲音低聲叫喚：「大人，不好了，老爺夫人來了，帶了一群丫鬟在下面砸東西，要找您呢！」

項潭嵐聞言一震，一瞬間冷汗直冒，「當」的一聲，長劍落地，身體已經軟了下去，連聲道：「那－－－－－－那個母夜叉來了，她－－－－－－她怎麼知道這裡，她怎麼知－－－－－－知道這裡，這可－－－－－－哎，這可如何是好？」額頭冷汗直冒，來回走動，顯得心驚膽戰。

曼玉也是驚的魂飛魄散，她知道這個胡作非為的縣太爺最怕的就是那母夜叉，如果說在蔭陽縣還有人能制的住他，也就只有那娘們了，今天竟然找上門來，非但這個縣太爺沒有什麼好果子吃，自己恐怕也得跟著倒大霉，那母老虎要是知道自己是縣太爺相好的，不撥了自己一層皮恐怕是不會放手。

兩人在屋裡來回走動，都是心慌意亂，而樓下的打鬧聲也越來越劇烈，顯然母老虎的娘子軍正在進行大掃蕩，只怕過不了多久就要掃到三樓來。

「大人－－－－－－！」門外那聲音又在輕喚：「大人要不要離開？」

「離開？」項潭嵐罵道：「你個狗崽子，又不是不知道，這要出門肯定要經過大廳，那母夜叉現在就在廳里，我若出去，豈不是自投羅網！混賬，混賬－－－－－－！」

那聲音依然很平靜地道：「大人，小的有個辦法，您可以試試！」

項潭嵐一聽這話，如同落水之人看到了木筏，急忙道：「給老爺滾進來，快，快，快！」

「那－－－－－－請老爺開門！」

項潭嵐這才反應過來，之前房門一直是緊關著的，向曼玉使了個顏sè，曼玉有些緊張地上前將門打開，一個黑衣人就鑽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