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7章 人間正道是滄桑
第三扇天窗四周，一個新的群體橫空而出，伴隨著清幽宛絕的樂道天音。
涼山！
涼山首先上的也是周天殺陣，然後，跟輪迴宗一般無二……
看起來，一切都井井有條，時至現在，所有入侵的至象，全都被不惜血本地阻擋。
然而，不可控的因素還是出現了……
紫氣文朝域路那邊，二十萬飛龍軍團剛剛以周天殺陣絕殺一支越界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一扇天窗陡然開在他們面前。
轟！
十條戰艦同一時間灰飛煙滅……
那名至象還有他身後的八萬人，突破了第一層防護……
這支大軍的至象，林蘇還認識，就是他當日紫都交過手的那位皇室至象黎正道。
黎正道對林蘇太了解了。
所以，他不第一時間觸林蘇的霉頭，並沒有第一時間出現。
等到整個無心海都快打爛了的時候，他才突然出現，一出現就殲滅了飛龍軍團十條戰艦，這十條戰艦一毀，三萬餘人身死道消且不談，關鍵是周天殺陣缺了這幾個點，說什麼都成不了陣。
成不了陣且分散各個方位的剩餘飛龍軍團，有天大的本事，也不可能擋住至象為首的萬象、聖人戰隊。
這支大軍突破第一道防線。
第二道防線前，鳳隨心手中大刀高高舉起：「霸王花姐妹們，該我們了！殺！」
轟！
鳳隨心隨心刀一起，無心海上，狂風大作，她的身後，渾沌的無心大浪宛若她的鳳翼，平生至猛一擊，當頭斬向黎正道。
黎正道目光抬起，冷冷道：「鳳長生，你到我紫都捏死四皇子，基本上當著老夫的面，今日，我在無心海上捏死你家孫女，也當著你的面，此為因果也！」
一根指頭輕輕點出！
轟，鳳隨心的隨心刀高高飛起，直上蒼穹。
指頭無遮無掩，宛若天罰，點向鳳隨心。
鳳隨心此刻之修為，縱然真象都不懼分毫，但是，在至象手下，一指都接不住。
就在此時，她的前方，突然萬里星河，一輪明月升空。
明月之下，一女飄然若仙，她的面前，一個黑洞，無限幽深。
黎正道微微動容：「白玉明月訣？白玉京？」
「正是！」來人，正是季月池，她與鳳隨心完全相反，鳳隨心是一遇大戰就發瘋的類型，而她，越是大戰，越是斯文。
她的白玉明月訣，不僅僅是白玉萬象訣的高層演繹，裡面更是融合了白玉京的至寶，殺真象只在彈指之間，即便面對至象，也有一擊之力。
然而，黎正道哈哈一笑：「只憑一件頂層法器，就能擋至象之路么？無知！」
他的另一根手指橫空而出，點在空中明月之上。
轟地一聲，明月粉碎，黑洞戛然而止……
然而，季月池卻笑了：「黎正道，你上當了！」
聲音一落，黎正道四周金光浮動。
他與鳳隨心、季月池一番對拼之際，已經脫離了下方的隊伍，周天殺陣將他籠罩，單獨的一陣，對付的就只有他一人！
黎正道頭髮猛然一震，仰天大笑：「周天殺陣，你以為能殺至象？」
「你又錯了！」季月池道：「這不是一座周天殺陣，這是兩座……慢慢玩吧！」
轟！
第一層金圈破除，黎正道全身大震，他的修為斬落一半！
外面還有一層周天殺陣。
一不做，二不休！
再破，即便修為打落至象，也要殺掉這兩個可惡的小女子。
他成功地破開了，修為也的確打落到了至象之下，但是，有著至象感悟的真象之巔，又豈是一般的真象？
黎正道一聲怒吼：「去死！」
手中大刀一起，斬向鳳隨心！
鳳隨心一聲長笑：「黎正道，記住了，殺你的是……林蘇的媳婦軍團！我們是霸王花！」
隨心刀一起，回斬！
與此同時，季月池指尖一輪小小明月飛起，東南一角，一樹桃花開放，天際之上，青鶯一聲清鳴，他的身後，還有一條算道長河……
而他的下方，百里開外，還有一道金圈。
金圈籠罩之下，乃是他從紫氣文朝帶出來的八萬高手，萬象數百，聖人上千……
黎正道被五道殺機高高捲起，直上蒼穹。
而他的團隊，陷入周天殺陣之中……
一場血戰，歷時三個時辰。
終於，季月池一輪明月鑽入黎正道的眉心。
鳳隨心一刀當頭而下，破開了黎正道的腦門。
黎正道怔怔地看著面前，形態各異的五大美女，滿臉鐵青：「本座……本座不服！」
轟……
堂堂至象，死於無心海。
這一場狙擊安排得非常漂亮，但是，百密終有一疏……
還是有數千人在大陣成型的一瞬間，潛入了無心海，脫離了大陣的包圍圈……
其實，象他們這種情況的，何止這一支紫氣大軍？
林蘇一開始的戰場布置就已經說過了……
抓主要矛盾，忽視次要矛盾，切忌因小失大。
何為主？
何為次？
每道防線都有最關鍵的核心要點。
第一道防線，確保至象不越界。
第二道防線，確保真象不越界。
第三道防線，確保萬象不越界……
因為這些高層戰力，只要有一人漏網，勢必會對後面的防護圈帶來不可承受之重壓。
至於這些群體之下，你不可能面面俱到，那就只能留給後面的人了。
戰鬥進行了兩日！
第三道防線，萬象防線迎來了第一波衝擊。
他們同樣以周天殺陣開道，以降維打擊的方式開啟了他們的戰局，謝東率領這支戰隊，開始朝著殺紅眼的方向一路狂奔。
當然，也有遺漏者……
第四道防線是艷姬為首的聖人團隊，同樣以周天殺陣開局……
周天殺陣，是這方團隊應用頻次最高的終極殺招，作用真正無與倫比……
進入無心海的越界大軍，強盜、魔軍，如果投個票讓他們決定天下間最痛恨的東西是個啥，估計全都會選擇：周天殺陣。
這殺陣太恐怖了，只要被罩上，必死無疑。
至象降檔，真象降檔，其餘人直接是死翹翹……
而至象、真象只要一降檔，也是死。
逃到第四道防線的這批人，全是周天殺陣的漏網之魚，同時，也是沾了修為相對較低的光，他們身上的氣機，未能引起最頂層高人的關注，是故，他們才能逃到第四道防線。
第四道防線之前，他們照例迎來至少八成的戰損，但是，依然也有兩成人再度逃出重圍……
這兩成人中，聖人數十！
數十聖人穿過無心海，來到了碧空城之外，個個一身冷汗。
然而，前面一個巨大的口袋陣等著他們。
陣祖手一起：「乾坤破陣手，陰陽反哺！」
轟地一聲，無心海完全翻轉，吸引數十聖人進入的迷陣，變成了威力直上九重天的周天殺陣，最後幾十聖人一齊痛罵：「我c你祖宗十八代的周天殺陣，有完沒完？」
集體殞命。
陣祖哈哈大笑：「玩陣幾千年，還從來沒有玩過這麼痛快的陣道，妙哉！」
霸聖也是哈哈大笑：「來吧，且看無心海這個攪肉機，將會攪碎多少聖人！」
「阿彌陀佛！」病僧低吟佛號：「各位施主莫要過於樂觀，需要知道，此時此刻，無心大劫尚未真正到來，域外大能都在觀望，大劫真正開始之時，攻擊將遠非此時此刻。」
陣祖長長嘆口氣：「大師，本座知道你說的是真話，但是，你就不能修修佛門閉口禪嗎？形勢大傢伙誰看不明白？你非得來讓大家意氣消沉？」
全場沉默。
瘋道仰面看著天空，輕輕一嘆：「來了！」
轟地一聲輕響。
無心海陡然完全沉靜。
天空之上，無數的雲層，飄然而下，如同秋天到了，落葉飄飛。
這些雲層，乃是大蒼界的天道契機。
無心海上，向來是三方世界交匯地，有無道氣機，有仙域大世界的氣機，有大蒼界的氣機，氣機交織，共同成就無心海的獨特生態。
但此刻，大蒼界的氣機化為秋天之葉，飄然而落。
似乎一陣風吹過，從無心海上吹向碧空城，吹向葬州關城，吹過金沙江，吹過七國十三州……
十三州之內，所有文廟同時失去了往日的神聖。
聖殿之上，光芒變得無比的黯淡。
整片天地，烏雲覆蓋，混亂的烏雲之中，電閃雷鳴，七國十三州，同一時間陷入無邊的陰暗，所有人的內心，同時一片冰涼。
時間到了！
無心大劫，真正來臨！
天道崩，史道滅，世將不世，人將不人……
哧！
無心海上，一條長河橫亘萬里長空。
林蘇從時空長河中一步而出，他的束髮王冠，已然不知去向，整整兩日兩夜，他以一人之力，獨抗兩大至象、三十一名真象，演繹萬般法則，終於在時空長河之中滅掉了敵人全部！
一座魔營，兩名至象，三十一名真象，在他一人劍下，全數喪生。
如此驚天偉績，他絲毫無感。
因為他知道，真正的挑戰來了！
一聲鳳鳴起於西北，鳳長生跨越長空，一步到了他的面前：「開始了！」
三個字，失去了鳳長生昔日的豪邁洒脫，而變得無比的低沉。
「老爺子，這一戰是我拉你進來的……」
鳳長生手一抬：「什麼都不要說！老夫可以死，你，不行！」
嗆……
他的手一起，彎向自己的後背！
他的後背之中，一根真凰骨硬生生抽出，真凰骨，演繹無盡的天道偉力，化為驚天一劍……
哧！
一劍斬向西北！
西北之地，一扇天窗剛剛開啟，就在這一真凰劍下灰飛煙滅。
一個老頭失魂落魄地站在虛空：「鳳長生，你敢自燃本源……你瘋了！」
「真凰一怒，地覆天翻，真凰一瘋，天下道窮！」
手中真凰劍當頭而下，整個天地完全染成金黃……
哧！
哧！
哧！
七座天窗同時開啟。
白玉京主，白玉京后對視一眼，白玉京主一聲輕嘆：「屬於我們的大時代！」
白玉京后眼波流轉：「此生同途，死後同穴，萬年之後，管他如何……」
白玉京主道：「日！」
白玉京后道：「月！」
嗡地一聲輕響，白玉京主衝天而起，化為一輪烈日。
白玉京后化為一輪明月。
日月同游，一個輕響，七座天窗同入日月包圍圈，片刻時間消盡繁華，七個至象長聲慘呼：「白玉京主，你們……你們不要命了？」
幾乎在一瞬間，又是三座天窗同時開啟，代表著三名至象入場。
而場中，幾乎所有的至象都被牽制，又有何人能夠力挽狂瀾？
唯有一人！
林蘇！
自從鳳長生抽取自身脊梁骨為真凰劍，燃燒本源而發起絕命一擊的時候開始，他就怔怔地看著天空，似乎神馳物外。
三扇天窗開啟，三支大軍入場，至象之威，凌天蓋地。
大軍入場，擾亂天地時空。
一時之間，防線幾乎全部崩潰。
防線之後，就是千億蒼生的大蒼界……
無心大劫已起，天道將崩，史道將滅。
無心護道，護道的卻還是有心人！
林蘇眼神猛然一定，曼聲長吟：「天若有情天亦老，人間正道是滄桑！獨孤九劍第十三劍『人間正道』！」
一步踏出，擋在一支大軍面前！
哧！
手中劍出！
這一劍，穿越時空，這一劍，直斬輪迴，這一劍，因果莫測，這一劍，毀天滅地！
一劍下，那個至象眼睛猛地睜大：「天罰之劍！不……這不可能！」
哧！
他所在的區域，百里之內，盡歸混沌！
堂堂至象，一劍而滅！
因為這一劍，融合天道七法。
融合七法之劍，劍道之極！
就象當年逍遙聖女所說的，融合天道七法之劍，等同天罰！
在這無心大劫最危急的關頭，林蘇觀鳳長生取骨為劍，有感身後千億蒼生，終於一步踏破獨孤九劍最後的那道關口，天道七法，合而為一，化為史上最強劍道。
這一劍，因道而名，因人而立，所以，它是……人間正道！
林蘇大衍一步再出，第二劍下！
第二名至象化為混沌。
第三劍……
下方一個奇異的大陣出現，正是來自紫氣文朝一名至象，以下方陣基為台，偽造周天殺陣而建的一座奇陣。
然而，他偽造的周天殺陣，擋不住林蘇的人間正道。
轟！
陣滅！
那名滿臉猙獰之色的至象臉色大變，腳下一動，法影萬千重，陡然原地消失，這一消失就是開啟天窗。
天窗一啟，代表著他就此消失。
然而，天窗開到一半，一股奇異的壓力封鎖天地，天窗轟然而碎。
「不……」
噗！
一朵血花綻放於天窗之側，這名至象打死都想不到，這世上竟然有人能夠一劍殺了他，更加不能想到，他開天窗竟然也不能逃脫。
哧，一朵彼岸花開於天際，向西來和九輪夫人聯手殺掉了一名至象，從三天三夜的艱苦拼殺之中踏出來，一眼就看到了林蘇一劍殺至象的人間盛況，眼睛同時睜得老大：「我日，這也太猛了吧？」
九輪夫人怔怔地看著她夫君，這還是那個斯文儒雅的夫君嗎？
然而，所有的域路這一瞬間同時大震，無數的人馬衝出域路。
無心大劫已經開啟，道果隨時都會掉落，域外大能全都等不下去，全都沖了出來。
這一衝，外圍的周天殺陣再也抵擋不住，往往是一個殺陣剛剛合圍，外圍之人一衝，某個基點灰飛煙滅，大陣布到一半，轟然而碎。
路天高大旗一震：「兄弟們，布不了殺陣咱們還有軍陣，飛龍軍團全軍，隨我進英雄紀念碑！」
「人生自古誰無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百萬大軍齊聲怒吼。
「殺！」
林蘇大衍一步虛空來去，他的人間正道之下，已然斬殺七名至象，真象萬象無數。
但是，第九劍出手，一道金光擋住了宛若天罰的人間正道。
長劍之下，一條金龍宛若實質。
金龍仰天一聲咆哮，整個無心海，無邊殺聲宛若隔了十萬八千里。
天地間，只有這一條金龍，橫於天際星河。
「人間正道！」金龍怒吼：「這裡沒有人間，何來正道？」
「中域龍朝仙皇！」林蘇道：「你敢來無心海，就是你的葬身之地！」
金龍仰天長嘯：「林蘇，莫要忘了，中域龍朝，乃是仙域最強皇朝，寡人，既是一代仙皇，又是至象！」
「那又如何？照樣殺！」
林蘇手一起！
一劍開星河，星河上龍騰星海，星河之下，萬里滄桑。
仙皇手中皇印形成至強守護，以皇道之氣中和人間正道，手中一把龍鱗大刀，演繹出至象的超級戰力，一時之間，林蘇接連秒殺七名至象的至強一劍「人間正道」，也占不到他半分便宜。
因為他是仙皇，他還是至象，既是仙皇亦是至象者，仙域九大皇朝，他是唯一的一人，仙皇有皇印，皇印之威堪比至象，再加上至象的修為，他就是兩大至象之合體。
林蘇雖然人間正道劍道至強，雖然他也擁有時空長河的至強防護，也與他打得有來有回，接連百招硬拼，未分勝負。
直到林蘇一聲長嘯，肉身化宙開啟！
肉身化宙，兩大世界化為兩隻超級磨盤，磨盤中心，人間正道化為真正的天罰之劍——如果將這體內世界稱為天道世界的話，在這世界之中的人間正道，不是堪比天罰，它就是天罰！
中域龍皇臉色終於變了……
下方無心海，一片混亂。
無數的險惡戰場同步啟動。
周天殺陣之光，宛若無心海上最燦爛最艷麗的花朵，綻放於每一個角落……
每一刻，都在消掉越界之盜。
每一刻，都是數以萬計的高手殞落。
無心海，一片混沌，但也被鮮血慢慢染紅。
血浪衝天起，殺聲動海來……
林蘇制定的對敵規則依然在，但是，也在悄然突破，第一道防線，有至象越界。
第二道防線，付出巨大傷亡，以周天殺陣阻擋，降維，已經殺了至少七尊越界之至象，但不可避免地，有真象越界。
第三道防線，更慘，原本他們的設置是針對萬象的，可是，數以百計的真象還是到了他們面前，他們也就顧不上原來的設定了，萬象顧不上了，一門心思針對真象。
同樣的干法，以周天殺陣換取對方的降維。
以性命對拼。
鳳隨心完全打瘋了，她的大刀縱橫千里之內，她的披風之上，是無數的聖級高手屍骨，她一刀起，砍下一個真象的腦袋，但是，這個真象臨死反撲，一把大刀也砍在她的肩頭。
鳳隨心百丈肉身之上，那道血溝深達三丈有餘。
季月池臉上早已沒有了雲淡風輕，她的玉指變得如同明月一般，在她的面前演繹萬里星河，真象闖入，直接卷進星空深處，化為血霧，直到一名巔峰真象一掌抓下，季月池直下無邊無心海。
計千靈算道長河吞噬了數以百計的高手性命，但是，一名真象一刀斬下，計千靈算道長河支離破碎，她的人也已花容失色，有了絕望之感。
唰地一聲，一隻火鳥穿空而下，伴隨著一聲長鳴，計千靈離開了這方區域，剛剛離開，那片區域化為一片無邊黑洞。
火鳥利爪一松，高飛天際。
一段旋律穿空而下，正是「天河日下」！
來人，涼山素月心。
她的座下，是朱雀。
「小姐，我們……我們怕是回不去了！」
「傷心橋下春波綠，曾是驚鴻照影來！」素月心道：「無妨，他年我上奈何橋，亦有人會吟起這首詩，來追看我的驚鴻照影！」
向驚鴻似乎有所感，目光朝這邊一投，接觸到三十年前最好閨蜜的眼神，向驚鴻笑了：「月心，我們終於還是同路了！」
「小心點，別忘了你只有九世輪迴，沒有第十世！」素月心道。
「放心，我有第十世！我的林行，可以代他娘走完第十世！」唰，彼岸花開於星際……
與此同時，第四道防線，血肉橫飛……
艷姬輕輕一笑：「東哥，我走之後，照料好盈盈……」
噗！
三道聖光夾擊之下，艷姬墜落無心海。
「蘿兒！」一道眼瞳穿過萬里虛空，沿途數十高手灰飛煙滅，謝東出現在她剛剛消失的地方，心瞳映照下方百裏海域，然而，無心之海，隔絕心瞳，他看不到愛妻的影蹤。
碧空城外圍，無數大軍撲來，陣祖的迷陣第一時間撕裂。
周天殺陣擋住了第一波，收割了無數強敵。
但防線也收縮了千里。
第二波……
第三波……
第四波……
如同無心大浪一般，無止無休的攻擊之下，第七輪周天殺陣終於已經支撐不住，陣法晶柱已經全部耗盡。
「嗆！」一聲劍鳴，李澤西拔劍：「劍道無矩之上，是大自在，真想瞧一眼何為大自在，可惜……看不到了……」
一劍出，一名聖級高手灰飛煙滅。
噗！
霸聖大刀一落，斬殺另一名……
「阿彌陀佛！貧僧踐行地藏真諦，我不如地獄，誰入地獄？紅蓮孽火，焚天焚地焚己身！」他化為一朵紅蓮，撞向密密麻麻的大軍。
瘋道喃喃道：「大師，你入地獄，貧道怎麼辦？我真不想入地獄啊，罷罷，一山同居這麼多年，貧道陪你再瘋一場就是！」
他的身形陡然一分，一分為三！
三屍齊出，與眾不同，這三屍，一為瘋，一為痴，一為怒！
三屍同時撲向大軍。
江南二段對視一眼：「無道龍君，該出了吧？」
「是的，我與妹妹之約，大概會在黃泉路上相逢！」段暮春一步踏出，大衍一步這一刻，演繹出九影歸一的步法極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