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爹是宰相
在刑場,直接一刀砍掉了知府的腦袋,這是所有人都沒有想到的事情,甚至是華夏上下五千年都沒有發生過的事情。
屠夫殺官造反的事情倒是很多,可是劊子手在刑場上一刀砍掉知府腦袋的事情,確實絕無僅有的,而且這怎麼看都是在找死。
事實上,張若飛也是在找死,他完全沒有其他穿越者那種既然重活一世,就要活得精彩,要麼高中狀元,要麼給人當贅婿,要麼直接造反這樣的想法。
張若飛完全沒有,他只是想要死而已,他對這個由人類組成的骯髒世界完全沒有任何的想法,他只想快些去死。
於是他毫不遲疑的在法場上一刀砍掉了知府的腦袋,然後就把手中的斬首刀一丟,也不反抗,就等著附近蜂擁而至的兵卒們把自己給殺了。
可問題是,張若飛卻不知道,砍掉了知府腦袋的自己,在這些兵卒眼中,已經成為了殺神一般的存在,彷彿渾身上下都冒著殺氣。哪怕他一動不動的,也非常的恐懼,彷彿會隨時暴起殺人一般。
大成王朝承平已久,除了邊境的士卒之外,楚州這樣的膏腴之地的士卒,幾乎就成了農民,平日里拿著武器裝個樣子沒有問題,但是讓他們殺人,他們已經沒有勇氣了。
當然了,還有一個主要原因,就是因為現場唯一是官的知府已經死了,剩下的都是官手下的吏,吏平時依附於官的時候,可以隨意的發號施令,好不威風。
但是當官死了之後,這些吏就失去了發號施令的本錢,他們要是敢下令殺人,那就違反了大成的律令,深究起來,他們也脫不了干係。
這些吏員各個都是人精,在知府已死的情況下,就沒有人願意出來說話了,萬一被人抓住了把柄怎麼辦,於是整個法場頓時陷入了一種非常詭異的境地之中。
殺人兇手明明就在法場中央殺人等死,卻愣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去殺他,甚至就連下令殺他的人都沒有,整個法場就這麼僵持著,等到張若飛被太陽曬的渾身暴躁,也始終沒有人來殺張若飛。
「你們誰來殺我!」張若飛憤怒了,怎麼想要死都沒有人殺自己,於是他站了起來,對著面前的一眾兵丁怒吼道。
張若飛本意是想要這些人來殺自己的,可是這些兵丁們卻被張若飛的一聲怒吼嚇的四肢發抖,有些兵卒的兵器乾脆直接就被嚇的丟到了地上。
沒辦法,一是張若飛剛剛殺人,正是渾身上下煞氣最盛的時候,所有見過他斬首知府那一幕的官兵們,全都被嚇破了膽子。
其次就是張若飛天賦異稟,真的如同張飛一般,身材極為高大,足足兩米有餘。嗓門也極為驚人,宛如180毫米榴彈炮爆炸一般的聲音,能夠炸響整個楚州城,光是這一聲巨吼,就已經讓很多士兵頭昏腦脹了。
「我乃燕人張若飛,誰來殺我!」嗯,雖然楚州在江南,但是張若飛覺得自己既然叫張若飛,那就得學張飛爺爺。於是非常乾脆的再吼了一句燕人。
結果這一口不要緊,直接就把前排的幾個士兵吼的哇哇大叫,跪倒在地,不斷的磕頭大喊不要殺我來著。
結果這一幕看的張若飛更加心煩,於是用盡全身力氣,喊出了自己人生中最亮,但同時也最鬱悶的聲音「殺又不殺,抓又不抓,到底為何?」
好傢夥,這嗓子吼出來,法場上的幾十個兵丁全都嚇的肝膽俱裂,所有的士兵幾乎同時將手中的兵器丟掉,一邊發了瘋一樣的大叫饒命,一邊朝著城門的方向狂奔而去。
而附近的一個吏,更是直接被嚇得捂住自己胸口,瞳孔瞪的滾圓,最後口吐鮮血,直接倒地而亡……這個平日里欺負了無數良善的惡吏,居然被嚇得肝膽俱裂而死了。
而周圍的參觀斬首的圍觀群眾們見到這一幕,自然也是被嚇得全都跑了個精光,原本還人聲鼎沸的法場,瞬間一個人都沒有,此時的張若飛如果想走,那抬抬腳就可以直接離開楚州城,遠走高飛了。
可是張若飛卻嘆了口氣,依然坐了下來,把知府的腦袋當凳子,墊在自己的屁股底下,把玩著手中的鋼刀,很是無趣的樣子。
「恩公,您為何不逃?」唯一還在張若飛身邊的大概也就只有竇娥了,她依然渾身上下都被綁著,背後插著斬首的令牌,雖然此刻自己身邊就有兩具屍體,但她卻感覺無比的安寧與平靜,是最近幾個月來她感覺最舒適的時刻了。
不過舒坦歸舒坦,她還是要趕緊勸這個恩人逃走的。
「殺了人就要償命,天經地義,我不能走!」張若飛根本不想在這世界上多活。只是已經自殺過一次之後,他又覺得自殺是極為愚蠢的事情,倒不如乾脆的伏法,也算給後世做個榜樣了。
「是,恩公高義!」竇娥不是很明白,但是既然恩公都步驟,她也不走了,大不了陪著恩公一起死。不過竇娥心中還是有疑問的,於是她感激的問道「恩公,您為什麼要救奴家,奴家您素未平生,不想居然得恩公大恩!」
「你的事情我知道,是張驢兒用藥害你,卻不想反而殺了他爹。你是害怕你的婆婆被這個貪官用刑才屈打成招的,你是個好人,這是個奸賊,我自然要殺之,這樣我心裡通快!」
「我這人最奸不過奸惡之徒,日後但凡遇到這樣的傢伙,見一個殺一個,殺一個賺一個,只求死之前獲得痛快!」張若飛的解釋讓竇娥不是很明白,但卻讓竇娥無比的敬佩。
於是乎,兩人就這麼坐在法場上等著,結果一等就是一個下午,直到快要天黑的時候,還有附近的一個指揮使帶著一戶兵馬,小几百人的過來,把張若飛給抓了。
「好小子,居然敢殺知府大人!」這位指揮使,嘴巴裡面這麼說著,臉上卻全部都是笑容,彷彿過年了,一般的開心。
大成朝嘛,以文御武慣了,這知府平日里沒有少噁心這位指揮使,但指揮使加大越大,只能忍著,導致張若飛殺了知府,才讓這些指揮使出了口惡氣,同時沒有下令當場斬殺這個惡徒。
但放人也是不可能的,於是指揮使下令將張若飛送進大牢裡面關著,同時命令獄卒們好生伺候,也算是他對張若飛唯一能做的一點事情了。
「大人,竇娥是冤屈的,請好好的照顧她,不要再把她關進牢裡面了!」張若飛在走之前,對這位指揮使說道。
「這個我辦不到,我只是個軍官,這是文官的事情,我只能將它重新送回牢裡面!」指揮使搖搖頭道。
「大人,實不相瞞,這位竇娥姑娘的父親其實是中書省平章政事竇天章!對了,竇娥是她現在的名字,她之前叫做竇端雲!」張若飛直接說道,他現在不說,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不然按照戲文裡面的劇情,竇天章要等到竇娥死了之後,每日冤魂纏著,才能夠發現自己女兒的冤情。自己好不容易救了她一命,總不能讓竇娥再死一次吧!
而這位指揮使的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這個落魄的女子,居然有這麼牛叉的背景?
這可是中書省參知政事呀,換個說法,那就是副宰相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