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被放鴿子了

一夜無話。

看了一晚上書的兜，在天蒙亮的時候便合了書往外走去。樓下的酒吧非常的安靜，老湯姆已經坐在吧台前，一隻看上去有些「乾枯」的手臂撐著沒幾根頭髮的頭。在兜下來的時候也沒有醒。

桌子被擦的還算乾淨，凳子全部上翻。

至少沒有什麼異味。

沒有吵醒老湯姆，兜推開門往外走去。

外面亦是沒有多少人，即便有人在遠處發現了突然出現的兜也只會下意識的認為是自己沒有看清楚，或者剛剛分神了，才沒有發現這個男人從哪裡出來的。旁邊的集市已經有些熱鬧了起來，一些貨車正在搬運貨物。

找到了一家24小時開著的便利店，在裡面買了一些吃的。

味道沒辦法言語，麵包很乾，飲料也不好喝。得虧是個一元店，全部東西都是一元的。一美元。

這種麻瓜的貨幣兜是常年身上帶著幾百的，除了貨幣以外，還有一些硬的很的東西，黃金飾品。昨天看的那本書對人魚這種獸類有很強的針對性，可以的話或許要在回去以後問一下教授魔法史的教授了。

當初他跟尼可聊的其實並不深，而在這一年的積累下來，兜對各國的古戰都有了淺略的認知，刻意將那些看上去「神奇」的情況標錄了下來。

但這種方面他畢竟沒有進行過深入的了解，何況他是個最終會離開這個世界的人，至少他認為他一定可以找到神器離開這個地方，所以他至始至終只是關注事件的「神奇」和「特殊」，嘗試挖掘神器的信息。

再精細的一些小事件就不怎麼清楚了。

在外面逛了一個上午，中午的時候回酒吧吃了頓飯，吃完就把房間給退了。他坐在靠門的一個角落裡。基本就是一進門就可以看見的角落。

兜的特徵很明顯，一頭白色的短髮在各色發色的人群之中也是顯眼的。

他要了一杯蜂蜜檸檬水坐在凳子上，看著書，感官分散，一部分關注著門口。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外面的天也逐漸暗了。兜覺得有些不對，提前跟老湯姆又要了個房間。幸運的是，之前的那個房間還沒有人入住，所以他等會就可以直接上去了。

「湯姆先生，你們這裡貓頭鷹怎麼收費？」

「一次郵信1個銀西可，先生。」老湯姆沒有問兜是不是在等人或是有什麼事情，對方問什麼他就答什麼，這是會觀察事情的人。

兜遞出一封褐色的信封，裡面是他三分鐘前剛花了十幾秒寫好的信。是詢問達摩克里斯發生了什麼的信。

原定計劃是14號下午，現在已經是晚上了，甚至於，他晚飯都已經吃好了。沒有具體的約定地點，他期間還不時地會在酒吧內走動，他與達摩克里斯是見過面的，他不會認不出對方的樣子。先前送信一直是往一處麻瓜的別墅送。

而且是確保信件直接到對方的手上的。

兜不認為這有什麼，可能是因為對方居住的地方要和實驗的地方分開，也有可能那個麻瓜居所就是他實驗的地方。總而言之，兜一直沒有問過這個問題。

又過了幾個小時，桌子上冷飲內的冰已經完全融化了。冬天喝點冷的核心溫度會下降，但兜不怎麼在乎這件事，他點這飲料就是要給錢詢問老湯姆今晚他能不能呆在外面。也就是樓下酒吧這裡看書。

老湯姆也不管為什麼兜租了房間不用，也沒有吩咐他等會要上去的時候把椅子翻好，只是接了錢后笑著點頭。同時還問了兜要不要吃夜宵。

當時是被兜直接拒絕掉了。

他拿出第二本書，那是有關於希臘麻瓜編寫出來的神話分支，有關於「神戰」的內容。上面，麻瓜說神器是神的武器，不是神創造的神器，神器可以毀掉一個神，也可以創造一個神。

最後一個客人離開了，老湯姆連同著雇傭來的幾名男店員和廚師開始整理酒吧內部的衛生。幾人都很識趣的沒有到兜的旁邊。其中一個還幫著點燃了一盞油燈。而且那油燈品質還不低，光線不錯。不至於太暗，也不會亮到眼睛。

有明顯的魔法屬性，不是普通的油燈。

「藥師先生，這油燈是送的，我們這的燈要稍微調暗一點——」老湯姆搓著手，手上拿了塊麻布，意思是這不用小費，他臉上帶著有些奇怪但真誠的笑容。

殺雞取卵直接把貴客的耐心耗光，這件事他可不會做。人給了這麼多的小費，不辦事的話後面再要就有困難了。

「麻煩了。」兜略帶歉意地道，「我等會兒會收拾好上去的。」他餘光瞥見一名整理好的廚師推門向外走去，外面已經下起了大雪。開門關門的間隙導致了一些寒風吹了進來。

風卻絲毫沒有影響到油燈的燈光，它依舊穩定亮著。

「沒事！」老湯姆笑呵呵地向後甩了甩自己的麻布，隨手將它扔進了裝著一桶發黑的不知道是因為光線還是原本就是那樣的緣故的水裡，水花並沒有濺開。「我就在櫃檯那邊守夜，有事喊我就可以了。」

「謝謝，我坐一會就上去了。」

達摩克里斯先前說他就在對角巷，近些日子離開了也不應該離了倫敦。可現在貓頭鷹還沒有回來，即便外面下了雪——

這速度也不應該。

兜臉上依舊溫和微笑，心中卻一邊看著書思索神器，一邊估摸著能出什麼事。首先，對方下午沒有來，很小的概率是因為實驗導致放了鴿子。因為今天可是14號，而且兜還無法完全確定狼人是不是一種詛咒。

如果是詛咒，那麼15號月圓之夜的時候，狼人處於詛咒之時，收集他們身上的東西是可以達到「把東西拿下來還保存詛咒」的情況的。

14號，距離上一次狼人狼化還是一個月前，他有什麼實質性的實驗可以連時間都不管不顧？

另一方面，狼人暴動——

據達摩克里斯說的，那些狼人全部都是死刑犯。換句話說，也都是巫師，只要不是絕對的狼化虛弱狀態，魔法稍微高深一點的無杖施咒也是可以做到的。只是效果會很差勁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