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從頭開始
第五章
1,從頭開始
田雅琴這次進廠儘管是照顧,但她還是沒有忘記考試差五分落榜的痛苦。
這次教訓對她的人生經歷是永遠記憶,五分可以改變她一生的人生轉折,也可能會成為她奮發的起點。
高中最後一學期參加高考是人生的重大轉折,但這種轉折艱難而曲折。然而,這種轉折就好比一艘滿載而歸的遠洋貨船,它在萬里航程中經過暗礁、風浪和強颱風襲擊,最終到達彼岸,它承擔了多麼大的風險,會遇上各種各樣的困難和艱辛,一旦失敗了,就會成為終身遺憾。
雅琴失敗了,她在為失去人生的理想而長時間緩不過神來——在為失敗而愧疚。
事實上她的失敗有身原因,是為五分而落榜,十幾年的寒窗苦讀,十幾年的風風雨雨,就是一次考試決定終身,即殘酷又不公平!——進廠快到兩個月,她從頭到尾反省了她失敗的原因,可以說這是心靈無法彌補的損失,也是人生在轉折期的重大損失。她現在十分矛盾,眼前沒法肯定她今後的路從什麼地方開始。
她還能幹點什麼她不知道,難道除了擋車還是擋車嗎?
不過有個想法讓她做出了決定:企業在改革中求發展更需要人才,電大、函大、夜大全國各地到處都是,工人上大學的人越來越多,中國已經開始成為辦學熱的**。有不少社會學家們分析,在今後的五十年中,中國的科學文化技術將受到全世界人民的好評,社會的發展突飛猛進,將達到歷史高峰。田雅琴想,人的生命是一段很短的距離,時間卻是歷史長河,只有把時間用在有用的刀刃上,才會發現時間比任何東西都寶貴。
田雅琴有的是時間,二十四小時減掉八小時工作時間,睡覺除八小時,再減六小時機動時間,也還有兩小時。這兩小時是寶貴的,它可以彌補「五分」之間的差距,它還能增強她奮發的信心。
是呀,多好的機會,不把它利用起來就是一大損失。
為這件事情,她曾經和周玉蘭,秋蟬商討過,可是意見不統一,她有什麼辦法呢?
「秋蟬,幫我一個忙行嗎?」雅琴想了很久,在也不能容忍像這樣默默無聞地呆下去,多沒意思呀!除了上班就是睡覺,逛街,買漂亮的衣服,有的時侯都覺得無聊。
「啥事?你說。」秋蟬在擦胭打粉畫眉毛,對著鏡照了又照,總感覺還有不滿意的地方。
「陪我一起去上電視大學。」雅琴高考差五分,和大學無緣是她一輩子的遺憾。
「雅琴姐,饒了我吧!十年寒窗還沒讀夠呀,反正我是讀夠了。」秋蟬換了一件衣服,濃妝艷彩的在穿衣鏡前反覆照:「雅琴,我穿這件衣服漂不漂亮?」
「漂亮——大美人,還沒折滕夠呀!。」雅琴在床上找書,然後在秋蟬面前晃來晃去。
「雅琴姐,我知道你有遠大的理想,有抱負,想一鳴驚人。可我做不到,沒有耐心,也沒有興趣。」秋蟬除了愛美,除了擦胭打粉畫妝,沒有什麼愛好。小號和吉他掛在牆上就是裝飾品,從來沒看見她拿出來吹過。
「是,你說的對,我們兩人追求的目標不一樣。你是靠漂亮吃飯,遺憾的是我媽沒有給我一張漂亮臉蛋,如果我也有一張勾男人的漂亮臉蛋就不愁後半身沒有錢花。沒辦法呀,我還得靠實力吃飯啦。」雅琴陰陽怪氣,說話指桑罵槐。
「你是啥意思?誰遭惹你了,怪聲怪氣的。」秋蟬突然生很大的氣,頓時把畫妝盒狠狠地甩在地上,哐鐺一聲砸壞了。
「是誰怪怪的自己不明白?說你長了一張好臉蛋,難道我說錯了?」雅琴哪張嘴也是不依不饒,為一句話傷兩人和氣,還是一句話爭得面紅耳刺。
「我勾了哪個男人,你說啊,你說啊!」秋蟬又急又氣,幾滴眼淚把剛畫好的妝破壞了,臉上花一瘩紅一瘩怪怪的。
「秋蟬,她一定是大姨媽來了,我們不理她,。」
玉蘭還沒進宿舍就聽見兩人的吵鬧聲,她給雅琴遞了個臉色,於是陪著秋蟬走出宿舍。這時宿舍走廊里站了好多女員工看熱鬧:「好了,大家回吧,沒事了。」
雅琴感到心情煩躁,突然一股熱流在她的肚下腹涌動,這種感覺只有一瞬間。真倒霉,在這種時候出這種事,早不來遲不來偏偏在這種時候來,她真後悔。
秋蟬一定會生她的氣了,也一定會恨她,一定不會原諒她。
再說,搞智力投資不像搞義務勞動,人家不幹一個人可以干兩人的勞動,這是搞知識競賽,一是需要時間,二是要有相當長的耐力。正是這些原因,沒有統一的意見她怎麼要勉強呢?誠然,辦什麼事情除有信心外,還得要有興趣,別人不願意乾的事情怎麼勉強也不會成功。況且有人經常再說「人格有志,不得強求」,這裡面大概也有人格和人性問題的。
雖然,在這個社會裡還有各種弊端,有的事情有人不理解這是正常的,但社會發展的規律是往前走,需要人去改變它,是人推動社會向前飛速發展。人類的感性意識決定人的本能,社會意識在人的感性意識中產生變化,然而還得承認感情和現實對實際生活總會發生糾葛,所以田雅琴沒有過多去強調別人,也沒有過多的理由把別人的追求和自己的理想和諧起來對比。但是在某一點上她能理解;她和周玉蘭、秋蟬的談話,她們有一個共同感覺:女人的感情是脆弱的,女人的感情又離不開激烈衝擊,一旦被衝擊掉了,就像被一根粗大的繩子捆在一起,這種時侯是樂觀的開頭,又是悲壯的告終。
可是,田雅琴不是那樣,她懂得如何對待榮幸和悲壯。然而,她的目標是要把失敗的五分掙回來,重新走出一條她自己的道路。這條路也許離她很遠很遠,這條路也許離她很近很近,她看不見摸不著,前面是無法預測的未知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