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離別
完好無損的事務站出現在眼前，女護士正忙著工作，全然沒有發現不知道何時走到事務站的慶忌和白玖。
一切歸於平靜，一切就像是沒有發生過的樣子，讓人覺得不可思議。
慶忌看著白玖，後者說道：「滅鬼師的神秘可比你想象的高很多……」
慶忌不知道說些什麼。
事務站上擺放著燴面片，慶忌走上前去，提走燴面片，向301病房走去。
白玖跟在後面，保持著距離。
慶忌算了算，似乎三日之約就只剩下明天一天了，時間過的可真快。
301的病房烏漆嘛黑，慶忌打開老爺子床頭的檯燈，無奈搖頭，看來自己還是晚了些，這會兒爺爺睡得正香。
可好好的燴面片不能不吃了，慶忌走上前去，低聲喊道：「爺爺……」
沒有回應。
慶忌只認為是慶豐睡得比較死，他連叫幾聲，可慶豐依舊沒有回應。
慶忌心頭一顫。
他不斷地推搡老爺子，可老爺子就像是吃了安眠藥一樣，根本沒有反應。
慶忌獃滯，良久他才鼓起湧起探了探老爺子的脈搏。
————
有句話說，世界上的離別，都是突然而至。
慶忌沒見過死亡證明，現在見了，可是卻很討厭，以至於簽下自己名字的時候，手都抖個不停。
護士接過慶忌簽字的死亡證明，點了點頭，她看著眼前這個有些失魂落寞的少年，安慰道：「生離死別，無可避免，好好生活……」
慶忌沒有說話，只是盯著那張死亡證明。
護士嘆了口氣，儘管她不想在慶忌的傷口上撒鹽，但是事情不得不說。
「老爺子走的安詳，你呢，看著辦理後事，聯繫殯儀館，商討火葬吧，讓老爺子的屍體一直留在太平間也不是什麼好路子，死者為大……」
說罷，護士便去辦各種手續。
留下慶忌一個人待在原地。
身後的白玖走上前，看著陰沉的慶忌，不知道說些什麼。
她見過太多的生離死別，對於這些，早已是沒有任何反應。可慶忌不同，唯一相依為靠的爺爺走了，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走了，這種打擊，很大。
慶忌就那麼站著，白玖也跟著站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慶忌轉身離去，身後的白玖跟著他。
「我想一個人走走……」
慶忌轉頭，對著想要跟上來的白玖說到，後者聽到後點點頭，轉身離開。
昏暗的走廊里，少年的身影有些孤單。
「臭老頭……」慶忌鼻子有些酸，「真小氣，都不說一聲……」
————
火葬場，慶忌第一次來，他也希望是最後一次來。
老爺子慶豐的屍體被推入焚化爐，慶忌看著眼前的一切，出奇的平靜。
站在他身邊的白玖看著慶忌，她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長久的等待，慶忌進入一個小房子，看著平台之上的人形粉末，他拿著早已準備好的瓷罐，走上前，拿起鑷子，開始一點點撿拾老爺子的骨灰。
「滅鬼師能復活人嗎？」
一旁站著的白玖突然被慶忌這句話問住了，反應過來后，白玖勸說道：「慶忌，人就是有生有死，不能改變的……」
慶忌埋頭撿拾骨灰，說道：「我就是好奇，問一問……」
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後就變成了一攤灰。慶忌感到有些無法接受，卻又得面對現實。
不知不覺，眼眶又變濕潤，好像爺爺自從生病起，連家都沒回過？
慶忌將骨灰攬進瓷罐，蓋上蓋子，用一張黑布包裹，他看著小小的瓷罐，笑道：「爺爺，我們回家……」
米華林街道，小區內。
五層的赫魯曉夫式居民樓高度有限，此時已經是第二天傍晚。
慶忌坐在第五層的天台之上，身邊坐著的是女人白玖。
鋼筋水泥打造的城市，燈紅酒綠是其的特色，然而自然之景好久不見，慶忌想不起來自己上一次見到星星是什麼時候了。
「你想好了嗎？」
白玖開口問道，或許現在問這些話不合適，但是白玖不得不問。
慶忌看著暗沉的天空，問：「我加入又能如何呢？即便是身體得到改變，但依然無法打過那隻鬼物，我加入你們滅鬼師隊伍，有用嗎？」
白玖看著慶忌，後者說的話里充滿了喪氣，她一巴掌拍在慶忌的後腦勺上，後者吃痛，抱著頭哀嚎。
「世界上幾十億人，每一個人的出生都有他自己的作用，你能不能不要這喪？」
慶忌只顧著哀嚎，哪裡聽得清白玖說了些什麼。
白玖就這樣看著，等到慶忌緩過來時，她看著後者，眼神堅定。
慶忌毫不畏懼的對上白玖的眼睛，不得不說，長得真好看。
「那麼，給我說說吧，那些鬼物，以及你們滅鬼師……」
慶忌說道。
「鬼物，正如我之前所說，來源無法考證。你昨天也看到了，那隻噬魂鬼。鬼物有強大的實力以及超強的恢復能力，昨天打的那隻手臂恢復，便是最好的證明……」
「然而鬼物的實力也有區分，從特級，s級，a級一直到普通鬼物，實力由高往低，而昨天遇上的那隻噬魂鬼，距離c級很近，也被成為準c級。你倒不需要氣餒，剛接觸這些的你，昨日的表現已經算是達標了，遇上准c級鬼物超出你的實力範圍，日後多加修鍊，實力也會不斷提升的……」
「這麼複雜？」
慶忌一陣頭大，這怎麼比背古詩文還讓人頭疼？
白玖白了他一眼，說道：「這就叫複雜？」
「滅鬼師的組織叫作十二玉護隊，由五老會直轄管理的組織隊伍，如你所想，就是十二支隊伍，每支隊伍的人數不同，但十二個隊伍下來，成員人數起碼過五百……」
慶忌點點頭，確實可以，五百人，都可以組織砍價了。
「除了這些，全國上下被分為七大特區，而京都，這座城市，是甲特區的首席管轄地……」
還有七大特區？
不是，這都是怎麼整理規劃的？
「這些東西我也就給你灌灌耳音，以後進入學校會有老師告訴你……」
「啥……啥東西？還有學校？」
白玖點點頭，說道：「滅鬼師的數量看似很多，其實比起鬼物而言，很少，為了保證滅鬼師一線隊伍人才的補充，我們專門在全國各地設立的高校，當然，只招有成為滅鬼師資質的人……」
慶忌指了指自己，問道：「那意思我還得進入你們那個什麼勞什子學校？」
白玖點點頭，說道：「當然，不過也會學習這邊普通高中的課程，不會落下的……」
慶忌有些無語，問題是這個嗎？
問題是一個滅鬼師還有專門的學校？
那是不是你們在警局早已登陸報備，滅鬼師的存在都是合法的？
白玖似乎看透了慶忌的心思，說道：「沒錯，你沒有想錯，千百年來，與鬼物的戰鬥中，滅鬼師不可能不出現於普通人面前。以前通訊不發達，倒是不需要關照這方面，如今信息時代，跟警局聯合，對於我們行動很有幫助，有助於掩蓋我們的身份，當然，知道這些的，只是政府和警局的高層人員……」
慶忌咽了口唾沫，這咋還有這種關係？
「那麼，你的選擇？」
慶忌看著白玖，後者認真的看著自己。
「不加入就要立刻去死，我能怎麼選？」
白玖點點頭，「歡迎加入……」
「不過加入也不一定能成為滅鬼師，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慶忌嘴角抽搐，這白玖給自己的驚喜是真的多。
「為啥？」
「你如今得到的只不過是成為滅鬼師的資格，之後你需要到滅鬼師學校進行修行，學習很多東西，最後通過十二玉護隊的考核，進入十二支隊伍中的一支，那樣，才是真真正正成為一個滅鬼師，否則，你永遠只能當備胎……」
慶忌尷尬的笑了笑，這比做數學題還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