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新的馭鬼者

在宇博佑控制著鬼燼鬼域大範圍鎖定鬼奴擊殺的時候，那個驚慌失措跑向宇博佑的年輕病患像是被什麼東西絆倒了一般，摔在了地上。

「救命！救我！」周斌大聲求救道，聲音中不止是驚慌，還帶有些許哭腔。他掙扎著抓著草地，向前爬去。但很快，他的求救聲就被鬼奴的怒吼蓋過，何況，周圍還有很多人在尖叫哭泣。也有靠近門口被堵在門外的人開槍打斷了腿，阻斷行動能力。

在有人開槍之後，也沒有人敢再接近門了，像受驚的鴨子一樣擠在一起，惶恐看著周圍。

荊以他們班的部分人則是圍在項傑身邊，每人身邊都圍著一隻鬼蟲，鬼蟲在與醉鬼的氣味靈異進行著對抗，小心翼翼地見項傑並沒有打算趕人，他們也就放寬心，不敢說話。生怕一出聲就會被鬼給盯上。

因為人群聚集，也有部分鬼奴盯上了這裡。

在它們狂奔而來之時，就會有隻鬼蟲慢悠悠飛向它們，然後輕輕一碰，靈異力量就被擊潰，鬼奴成了普通的屍體「噗通」倒地。

「我和小哥現在是合作關係，你們不惹事不吵的話，可以在這稍微休息一會。」

倒是也沒有人看不清楚狀況上前跟上宇博佑，吵著要一起的。剛剛宇博佑單手提人還把人燒成了焦屍化灰可是很有畫面感的。

「在它們變成鬼奴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因為有個打工仔，項傑現在的心情不錯，花三百萬減少了一點厲鬼復甦的程度，不錯的交易，如果他要來抓這醉鬼，別的不說，鬼蟲的復甦程度一定會比現在的這個情況更深，所以，他有閑心幫著講解了一下。「不，應該是，他們先死了才變成了鬼奴。」

「小哥的鬼燼大概只能燒鬼之類的靈異力量，」宇博佑本體走遠了，項傑身上的灼燒感也減輕了不少，這不算什麼暴露秘密，因為只要是個人基本都能看出來，何況這是他的第一隻鬼，檔案上的記載一定會是最詳細的，「你們可以放寬心，普通人的話不會有什麼事情的——」

隨後，項傑親眼目睹了類武打大片片段。

收起了資料的宇博佑連眼睛都沒抬，走到了何玉蓮的身前。他對鬼骸提了一個要求「躲避」和「手觸碰背」，根本不用他自己想下一步該怎麼做，鬼骸幫忙控制著身體完成一個個高難度的躲避，燃燒著餘燼的鬼燼粘在手指上，鬼骸繞到鬼奴的身後輕輕一按，在由本體宇博佑的遠程控制加大輸出量，鬼奴在短短几秒內化作了灰燼融入了鬼燼的鬼域內。

一手拍開老人病患鬼奴以頭搶地之姿殺來的腦袋，往後小退一步，剛好躲過又一隻學生鬼奴的側抓，在學生鬼奴衝過自己身前的時候，手臂抬起輕輕觸碰對方的後背，再稍微一用力，借力將它推向遠處衝來的一隻社畜鬼奴，自己則是靠著這股力量成功再度繞開一隻從後方偷襲而來的醫生服鬼奴。

「艹。」項傑眼睛又瞪大了一點，「小子，這小哥以前盜墓的？」他以一種奇怪的詢問目光看向荊以。荊以也目瞪口呆。

他聽到有鬼的時候腦子就已經亂了，醉鬼開始襲擊后，他腦子就更亂了，看到自己兄弟是馭鬼者之後腦子差點宕機，現在是直接宕機，無法理解了已經。

慕容采也是獃獃地看著宇博佑的背影，心裡莫名有一種安全感。

每一隻嘗試進攻的鬼奴都以燒成灰燼為終結。

通過擴散的鬼域，宇博佑已經找到了那隻醉鬼本體的位置。因為鬼燼會反饋一種「燃料」的打算，

而那個地方「燃料」是除了身後的項傑身上最多的。

與此同時，倒在地上的周斌渾身開始抽搐，在地上不斷打滾。四周的鬼奴也跟麻木了一樣不再攻擊。

「喂喂喂，不會吧。」項傑一臉苦瓜像。那個傢伙被醉鬼本體直接襲擊，卻沒有第一時間死亡——他在駕馭鬼！？娘的，我的關押獎金！

「要不要......」項傑控制著鬼蟲，蠢蠢欲動，想要弄死周斌。突然，身上的刺痛感增強，因為自己動用的靈異力量更強了。而這一增強的熱度，讓他眼神清明了些許。沉默片刻，他看向自己的手心，眼中留有一絲忌憚。

他的全身都已經快被鬼蟲替代，母蟲位居他心臟的位置，這也是為什麼他需要穿著防化服。他的身體需要防化服撐起來。

動用鬼蟲的力量會讓他的情緒有變化，一般的情況他會盡量保持長時間的睡眠確保鬼蟲在一種半休眠的情況下。這種情況下鬼蟲的復甦速度會降低到一個極點。

將殺人的念頭從腦中劃去，他閉目不再言語。

「謝、謝謝......」何玉蓮已經無力到坐在了地上。她不是因為害怕跌倒的，是因為有個鬼奴在她跑的時候拌了她一下，後面還把她抓住了。在宇博佑的身邊，她莫名感覺全身都開始輕微發熱了起來。

為、為什麼？

她不知道。

宇博佑回頭看了她一眼，確保她並不是所謂的「燃料」后，點了點頭，繼續向前走去。

前方，周斌正在被鬼襲擊著，可因為本身就處於鬼燼的鬼域範圍，醉鬼本身被壓制著，他也就因禍得福，成為了醉鬼的駕馭者。

感受到醉鬼正在緩慢減弱「燃料」的氣息，宇博佑停在了原地，拿不定主意。

「小哥，」身側，一隻蟲子飛來，帶來了遠處項傑的聲音，「這個胖子正在駕馭鬼。如果他駕馭成功，這鬼就不用關押了。」這話講的很明白，不用關押了，而一千萬是指把鬼關押了送到總部去，才會有的錢。

楞神了片刻，如果那晚上他動用鬼燼的力量幫助黃毛——

「那這些人呢？」他第一時間將注意力脫離了周斌，壓抑著情緒看向麻木站在原地的鬼奴。

「它們是在被醉鬼殺掉之後沾染了靈異力量成為的鬼奴。它們只是靈異的衍生品，已經死了，在醉鬼被關押或者被駕馭之後就會喪失掉靈異力量成為普通的屍體。如果小哥想燒掉的話也無所謂。」每個馭鬼者的精神狀態都不會好到哪裡去，都需要做一些事情來釋放縮短壽命的壓力。

項傑先入為主的認為宇博佑是喜歡上了焚燒的感覺，便開口道。他也看出了宇博佑似乎並沒有攻擊周斌的打算。

「......」

「......是么......」宇博佑眼中希冀的神采再度被吞噬。他僵硬地點了點頭。

「項先生，」宇博佑用沙啞的聲音道，「如果我加入了總部，需要做什麼？」

「額，抓鬼？」項傑不確定地道，「可能要先培訓吧，不過得看。我明天也要去一趟大京市總部，可能有紙質的壓制厲鬼復甦的資料了。那種不能在電話通訊裡面談，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一起來。」

「......我沒錢。」

「這不要緊，現在總部缺人，你願意加入總部的話，小小的飛機票和住宿他們肯定會包的。」項傑輕鬆道，反正招了個潛力股進總部，他有不少的獎金。小十萬吧，雖然也不多。可這是近乎白嫖的誒。

今天他鬼的能力本來就沒有用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