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有些愛慕她?
軒轅文櫟這變化,正如林安笙所料,她的大靈丹沒白給!
軒轅文櫟一來,也開門見山。
「神醫,我來此不單是想活命,也是想請神醫幫忙查一查我母妃的死因,是否真的如傳聞所說的病逝……」
就在軒轅文櫟開口的時候,白芷便拿著宮中眼線謄抄過來的兩份太醫院記錄走過來,雙手捧上。
林安笙看字費力自然懶得過多消耗瞳術,便直接將兩份記錄丟到了軒轅文櫟的手中。
「你想知道的結果已經在這裡了,你自己念。」
「嘶!」
軒轅文櫟驚訝得倒抽了一口涼氣。
他瞪大了眼睛打量著眼前的林安笙。
這哪裡是神醫?
根本就是神仙,不然怎麼可能知道他想要什麼!
哪怕林安笙看不清細節,也能感受到軒轅文櫟此刻灼灼的目光。
「那不知,神醫想要什麼?」
「除了復仇,下三界中,還沒有什麼值得本座費神去爭的東西,要說有……你便只當是本座報恩吧!」
「我軒轅文櫟也是個滴水之恩,必當湧泉相報之人,神醫助我一臂之力,我必性命相還!」
「你的命先留著,本座還有大用。」
林安笙半開玩笑地說完,便開始用血靈蝶替軒轅文櫟驗毒。
只要按照給她爹解毒的步驟來,七日便可研製出解藥。
只是……
陽光下,林安笙白衣似雪,淺笑安然,輕抬素手間,黑底彩紋的血靈蝶親昵繞著林安笙的指尖,乖巧靈動。
這畫面一靜一動,相得益彰。
美得如夢似幻!
軒轅文櫟看著,腦海中浮現起剛剛在煉藥公會中林安笙為他針灸續命,靈丹強身的畫面,更覺得林安笙周身彷彿泛著神光。
一時間,軒轅文櫟竟不覺得采血疼,只感覺能被神醫素手拂過,就算榨乾了他的血也甘之如飴。
林安笙發現軒轅文櫟拿著記錄半天沒聲音,便皺眉提醒。
「不是讓你讀記錄嗎?這都能走神?」
「哦!讀……夏,惠妃之病灶已除,繼續滋補用藥,配伍為當歸,黃芪……」
「後續的滋補藥,是毒!」
林安笙一邊搗葯,一邊分析。
「與你所中之毒,如出一轍!只是你身體強健,所以比惠妃多挺了幾年,否則本座只能去你墳頭撒一杯黃酒了。」
「……」
軒轅文櫟慘然一笑,垂眸沉默。
林安笙沒想到,她為軒轅文櫟分析出這份遲了好些年才明白的殺母深仇,軒轅文櫟居然沒有多失控,而是極盡克制的捏拳,抿唇,這份隱忍的功夫倒讓林安笙很認可。
林安笙起身拍了拍軒轅文櫟的肩頭,語重心長。
「你母后病逝的真相,你身上要命的毒,甚至你姐姐未來的命運如何,就看你如何抉擇了。」
「神醫可願助我共謀這天下,換一個太平盛世?」
「本座對皇族權勢並不興趣,但是幫你卻未嘗不可,你現在先回府好好休養身體,七日之內,切記,不可再妄動靈力。」
「定不負期望。」
軒轅文櫟應下,轉身離去。
上馬車之後,鼻子天生靈敏得異於常人的軒轅文櫟,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怎麼剛剛神醫為他療傷之時,除了藥草香,其中還若有似無的夾雜著一股清幽的女兒香?
難道神醫的夫人,喜歡用這種香?
與此同時,鬼面神醫出現在下三界的消息不脛而走。
哪怕煉藥公會的人為了保命都守口如瓶,也還是有一些圍觀的百姓傳出了隻言片語。
僅僅是半天的工夫,林月兒便聽到了這個消息。
她當下拍案而起,眼睛都亮了。
想不到那個自稱是千絕城神龍使者的俊俏公子,居然還是傳聞中能活死人肉白骨的鬼面神醫!!
玄塵神醫,居然就是鬼面神醫!!
這雙重身份的加持下,就連皇帝都要給他讓道啊,怪不得能入神皇的眼!
一時間,林安笙的身份地位在林月兒的眼中僅次於神皇帝銘夜,且玄塵神醫並不像神皇那樣高不可攀。
他能為她保守身世的秘密,又幾次三番為她煉藥解毒,還在鎮魔司找茬吸引她的注意……
林月兒眼珠一轉。
這個玄塵,莫非是有些愛慕她的吧?不然為何替她隱瞞,不直接揭穿呢!
思及此處,林月兒臉上露出甜蜜得意地笑,只感覺真想浮出水面,撥雲見日了!
多日來的陰霾一掃而空。
她忙不迭地想著用什麼法子可以主動出擊,捅開這層窗戶紙。
有了!
林月兒靈機一動,又傳來一隻黑色的紙鶴出去。
不日,無間魔窟之中。
黑色紙鶴越過由魔衛層層鎮守的大門,徑直飛向了無間魔窟的大堂。
黑色玄靈石鋪成的地面光可見人,同時也將兩邊牆壁上鑲嵌得滿滿的骷髏頭,倒映的越發清晰攝人。
說是人間煉獄也不為過。
只是在這大堂中的人們眼中沒有一絲驚恐,毫無血色的臉上也滿是冷漠,大家只畢恭畢敬地看著大堂上方寶座中的大魔使。
他一身黑色斗篷,從頭遮到尾,只露出些許尖瘦的下巴,皮膚慘白滲人。
一隻枯瘦的猶如古柴的右手,還握著一柄人骨權杖。
這魔氣十足的權杖頂端,還鑲嵌著三顆神核,每一顆神核則是代表著一個神族的隕落。
也就是說,這個大魔使,至少滅掉了三個神族!
這戰績自然當得上魔衛們的敬畏推崇。
當黑紙鶴出現,他略微皺了皺眉,便捏住了紙鶴。
紙鶴碎,靈字顯。
大魔使聲音沙啞而飄渺,猶如從地獄深淵傳來的召喚。
「鬼面神醫……神靈珏?這個林月兒,終於開始辦些正事了。」
而另一邊,林安笙也很盼著林月兒早點做正事,否則她始終沒辦法查清楚支持她的幕後黑手。
她可不想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否則早取了眼睛殺人償命了。
就在林安笙這邊等著林月兒自投羅網的時候,上三界中,鎮守著通道,暫時走不開的帝銘夜已經開始有些恍惚。
他不禁想寶兒,承兒。
更想著林安笙那張生動潑辣的小臉……
就在此時,門口的蒼九來報。
「神皇陛下,燈神前來請罪!」
「燈神?」
帝銘夜微微擰眉思忖了一下。
「宣他進來。」
「遵命!」
蒼九這邊剛剛把門打開,一個步履蹣跚的老頭,便跌跌撞撞的滾進了門來。
他一臉憔悴地匍匐在帝銘夜腳下,聲淚俱下地磕頭。
「神皇陛下饒命啊……小神知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