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想出宮

坤寧宮是一個很大的宮殿，裡面房間有很多。以前朱厚照沒斷奶時就住在離張氏寢宮很近的一個房間里。按照明朝規定皇宮裡的奶娘在皇子斷奶后就必須離開皇宮，到外面居住，一般情況下是不準再回皇宮裡里的。朱厚照不到一歲時便斷奶了，那時候奶娘就離開了皇宮。之後朱厚照便一直住在乾清宮裡，即使後來被封為太子也沒有搬出去，所以一直住在這裡。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朱厚照就被雪兒給叫醒了。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著雪兒紅彤彤的笑臉，朱厚照睡意立馬消失的無影無蹤。坐了起來「這麼早什麼事啊？」

「殿下，你昨天新招的幾個手下在外面等著你呢。」雪兒受朱厚照的影響說話也帶點現代人的味道。

「啊，他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還想著等他們來晚了收拾他們呢。」

「噢，我知道殿下昨天為什麼壞壞的笑了，原來是要捉弄人家新來的。真壞。」

聽了雪兒的話朱厚照大囧，說漏嘴了，我善良正直的良好形象都毀了。

在雪兒的服侍下朱厚照不情不願的傳好了衣服，束完頭髮後向外面走去。

今年十月北京的天和往常不一樣，往常這個時候的北京正是不冷不熱的時候，但是今年的天比較怪，晝夜溫差比較大，晚上非常冷，而中午則有點熱。現在大約是早上六點多快到七點的樣子。黑夜剛剛過去天還是比較冷的。此時坤寧宮外面劉瑾、谷大用幾人恭敬的分成兩排站在外面，雖然凍得有點哆嗦但卻一動不動。看到他們的樣子，本來還想責怪他們來的太早的朱厚照頓時氣消了。（也不想一下是誰讓人家早點來的，真替劉瑾他們喊冤。）走到八人面前說：「來這麼早幹什麼，冷不冷啊，下次記得多穿點衣服，行了，進來吧。」

聽到朱厚照話「八虎」們忽然跪了下來，大聲道：「謝謝殿下。」

「這是幹什麼，快起來吧。」看到他們突然跪了下來，朱厚照突然不知所措，怎麼回事？我也沒幹什麼啊，怎麼就跪了呢。

「八虎」相互看了一眼，「八虎」中年齡較大的高鳳開口道：「殿下，我們是真心向您道謝的，您不知道，我們這群人雖然整天在宮裡看似生活的很好，可誰又知道我們的從小生活的艱辛呢。我們從小進宮，小時候在那些大公公和比我們早進宮的侍衛們宮女們的眼裡我們就是可以隨意欺負的對象，受盡了屈辱。好不容易長大了，沒人敢在欺負我們了，但是外面的大臣們又開始罵我們是閹人，奸臣，十惡不赦、人盡可夫。我們小時候要被欺負，長大了要被罵，但是這幾十年來卻從來沒有關心過我們，沒人問過我們是怎麼過的，也沒人問過小時候的那些夥伴為什麼會餓死，為什麼突然有一天就消失了。我們就這麼一天一天的熬了過來，對別人的幫助已經不再希望了，只希望有一天能夠熬出頭，能夠不再為吃飯擔心，不再被別人瞧不起。」說著，高鳳用手抹了抹眼角的淚花，繼續道：「今天一大早，我們八個就來坤寧宮外面等著了，我們也不奢求什麼，只希望殿下能夠滿意就行了，不成想殿下說出了這麼一番話。說出了不怕殿下笑話，老奴活了這麼多年，還從沒有被像殿下這麼身份高貴的人關心過。」高鳳是幾人中年齡最大的，景泰帝是就以經被選入宮中，景泰七年（1456），選送內書堂讀書。天順二年（1458）英宗命他管理司禮監的書札。天順八年（1464）英宗去世時，參與辦理喪禮。憲宗即位，又參與辦理納皇后禮。成化十一年（1475），授奉御。十八年（1482），晉陞為惜薪司右司副，次年，即受命主管惜薪司的事。成化二十年（1484），到襄王府致祭。二十一年（1485），升內官監右少監，仍然代理惜薪司事。所以他在「八虎」里威望是最高的，說的話也最能代表大家。

朱厚照恍悟：「哦，原來是為了這個啊，放心吧，從今以後你們就是我的人了，再也沒有人敢欺負你們了，要是在有人敢欺負你們，你們就過來找我，我給你們做主。都起來吧，起來吧。外面蠻冷的，趕緊進來吧。」

「謝殿下。」說完「八虎」就跟朱厚照進了坤寧宮。

「雪兒姐姐，給他們幾個倒一杯熱茶。」

「是，殿下。」

不一會冬雪便提著茶壺走了回來，給「八虎」一人到來一杯。

接到茶后，「八虎」又是一番謝恩。

對此，朱厚照倒是不覺得什麼，但是對「八虎」來說，幾人心裡暖和和的，除了感動還是感動。現在「八虎」幾人的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一點要誓死效忠殿下，以報殿下之恩。

現代很多人都無法理解古人的報恩想法，總是認為古人受別人一點小恩小惠，就以命相報，是非常愚蠢的。但是在現代這個以利益為核心的社會裡背叛、好心沒好報的事情屢有發生，前有南京「**」后又有廣東佛山「小悅悅案」，這些嚴重違背公德良知的事情可謂是把現代人缺乏公德良知的現狀表現的淋漓盡致。社會進步了，道德卻下降了，這讓總是自詡為禮儀之邦的華夏情何以堪，不知道我們的祖先們知道自己的子孫們這樣的表現會不會被氣得重活過來。

或許現在我們已經不再適合「禮儀之邦」著四個字了吧，真是可悲，可嘆。

「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是古人一直信奉的準則。古有「銜環結草，以報恩德。」，有韓信千金報漂母一飯之恩，有伯牙摔琴以報知遇之恩，有「豫讓士為知己者死。」

「羊有跪乳之恩，鴉有反哺之義。」報恩不單單存在於人類之中，即使是動物也知道報恩。

（小願望：希望中國人能正視現在社會道德缺失的現狀，努力改過，齊心合力再築「禮儀之邦」。）

對於「八虎」幾人而言，雖然朱厚照對他們的關護咋他人看來不足為道，但在他們看來，這點小恩情值得他們湧泉相報。

等幾人喝完茶后，朱厚照說道：「你們幾個有誰經常去宮外啊？」

看看差不多了，朱厚照終於要吐露出心中的想法了——出宮。說實話，朱厚照雖然來這個世上三年了，但平時活動的範圍也就是皇宮裡邊。皇宮看似很大，但如果一個人很長一段時間一直生活在宮裡他就會知道皇宮其實也不大，也就那麼多地方，一兩年就把皇宮摸熟了，到時候在呆在這了就會感覺無聊了。朱厚照呆在這裡已經三年了，能去的地方都去過了，在皇宮裡實在是沒什麼玩的了。所以他早就想出去玩了。到現在他還不知道外面是什麼樣子呢，說實話一個現代人如果來到古代最想見的地方絕對是皇宮和古代的城市，到皇宮裡看看古代皇帝的奢侈生活，就算自己當不了皇帝也算是過了眼癮了；然後在見一見古代的城市是什麼樣子的，是不是和電影里的一樣，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至於名勝古迹什麼的不用看，古代現代沒啥區別。

雖然他想出宮，但是難度有點太大，所以他一直沒有付諸行動。直到劉瑾他們幾個到來，朱厚照突然看到了希望。歷史上「八虎」是靠什麼發家的？是靠侍奉武宗玩樂發家的。歷史上武宗最喜歡的就是悄悄溜出宮玩，所以「八虎」們沒少干幫武宗溜出皇宮的事。昨天見到幾人的時候朱厚照就知道自己的願望要實現了。

聽到朱厚照問話劉瑾立馬搶先回答道：「啟稟殿下，老奴以前經常出宮辦事，對外面最熟悉了。」看到劉瑾有搶先一步，剛準備起身回答的張永有忿忿的做了下來，嘴裡「哼」了一聲，一臉的不高興。其他幾個人看了看什麼也沒說。

看到張永的樣子朱厚照呵呵一笑，沒有責怪，這樣最好，對於一個領導者來數最忌諱的是自己的手下欺滿自己；而要想防止這種事情發生，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要讓下屬之間和和睦睦，下屬之間有矛盾最好，如果沒有矛盾，就是想方設法也要讓下屬之間鬧矛盾，這是最基本的御下之道。所以說看到張永對劉瑾有意見，朱厚照不但不生氣，還高興。

看著幾人朱厚照心想：「我記得歷史上劉瑾被搞掉好像就有張永的功勞，看來兩個人從這時候就已經有矛盾了，其他幾個人別看不說話，其實都有自己的小算盤，看來「八虎」也不是鐵桶一塊啊。」

「真的？」看著劉瑾，朱厚照不確定道。

「真的。老奴以前每月都要出去辦一次公事，對外面比較熟。」

「行，劉瑾，本殿下交給你一個重要任務，你要是完成了，本殿下重重有賞，要是完不成就等著挨罰吧。」到來最後朱厚照裝出一副惡狠狠的樣子說道。

「您說吧，殿下，只要是您交代的任務老奴就是拼了老命也要完成。」劉瑾抓著幾乎立馬大表決心。

看著劉瑾朱厚照心裡想著：「行，這是你說的，看你一會怎麼辦。」

「忠心可表，行，這件事就交給你了。」看劉瑾還是一副信誓旦旦的樣子，朱厚照接著說道：「本太子要出宮，你出去給我安排一下，記住別讓別人知道。」

聽了朱厚照的話，劉謹「啊？出宮。不是，這？」聽到朱厚照要出宮，劉瑾下了一跳，哆哆嗦嗦的連話都說不完整了。太子是誰？未來的皇帝，未來的皇帝要私自出宮，並且還要讓我安排，這要是讓皇上知道了非砍了我不可。

「嗯，怎麼，辦不到還是不敢？」看著劉瑾嚇得一臉蒼白的樣子，朱厚照裝作生氣的樣子。

「怎麼辦？怎麼辦？殿下第一次讓我辦事如果不辦的話肯定會影響殿下對我的看法，可是如果被皇上知道了有可能要殺頭的，怎麼辦？……拼了，富貴險中求。」

心裡掙扎了一番之後劉瑾終於下定了決心，一臉決然的說道：「放心吧殿下，老奴絕對辦得到，您就等老奴的好消息吧。」

「好，忠心耿耿。本殿下就等你的好消息了。記住一定要保密。還有你們幾個，誰要是出去說漏了嘴，到時候就別再回來了。」朱厚照高興的說道。

「是，殿下。」眾人諾然道。

此刻看著劉瑾一臉苦瓜樣，張永幾人心裡說不出的舒服，「叫你急著出風頭，這回看你怎麼樣完成殿下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