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驟現

第十二章 驟現

丁勇又開始絮叨起來。沒有了領導舊人類的沉重壓力,他的心胸一下子放開來,此時心中,也只有對自己兒子終身大事的操心。剝掉那層穩重厚實的外殼,包裹在最深處的丁勇,其實不過是一個關心自己兒子的慈祥父親罷了。

他非常享受這種很平淡的嘮叨,畢竟兒子幼年的時候,該嘮叨的時候沒有嘮叨,現在上天重新給了他一次機會,無論如何他都想彌補回來!

丁凌也不出聲,任由丁勇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只不過,他已經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目光也回到了丁勇臉上。看著那不停翕動的嘴唇,聽著那些平凡之極的閑話,他心頭柔軟,觸動了內心深處渴望已久的一個夢想,不由得呆住了。

沒有父親的教導,小男孩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這是丁凌從小到大的一個遺憾,如今忽然間實現了,他便忍不住失神了。

「什麼終身大事?結婚只不過是一種儀式罷了,男女之間在一起,除了交配繁殖,還有許多事情可以做啊!」

聽著丁勇越說越不像話,好像非要自己在眾女當中挑選一個的樣子,丁凌終於回過神來,忍不住反駁起來。雖然渴望父愛,但他並沒有讓丁勇支配自己人生的打算。

丁勇卻憤怒起來,那圓瞪的雙眼狠狠的盯著他,大聲道:「你說什麼渾話呢?什麼交配,什麼繁殖?結婚那是人倫大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現在丁家就剩你一根獨苗。你不結婚,不生子。如何延續我們丁家的香火?你從小到大,搞了那麼多研究,難道就不希望有個人能幫自己延續下去?你現在已經二十五歲了,以前我是事情忙,顧不上你的終身大事,現在來到這個陌生世界,就我們父子相依為命,無論如何,你要讓我抱上孫子!」

「你這不是扯談嘛!結不結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何關!你現在就老老實實給我閉嘴。先將自己的傷養好再來考慮其他事情吧!沒那條命。你憑啥來管我地事情?告訴你,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可不是你以前地那些部下!」丁凌有些惱羞成怒。他可不是什麼還脾氣,就算是丁勇,若是觸怒了他。也免不了一頓大聲狂吼。

「我是你父親!你說能不能管你?」

「父親又怎麼樣,父親就很了不起嗎?我告訴你。丁老頭,現在你還指望管我?要是你小時候能像現在這樣吼我,我說不定還服你一下,但現在,你吼再大聲也沒用!我的事,那是我的事;你的事……那也是我的事!哼,不將你身上的傷養好,你就休想離開這個醫療艙一步!」

兩父子像互相瞪著,呼呼喘著粗氣,眼睛都成了鬥雞眼。紅得可怕。

「你是不是想娶貝露丹迪做妻子?」丁勇深呼吸了一口氣。很快讓情緒平靜下來,就那麼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丁凌一下子怔住了。他想不到丁勇會突然來上這麼一句。

「不要以為我什麼都看不出來,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多,有什麼事情看不出來?你跟貝露丹迪在一起已經有十五年了吧!我還記得,當初第一眼見她的時候,她沒有現在這麼漂亮,眼睛還是電子眼,身體應該只是披了一層生物材料皮膚,她地行動很機械,給我端茶地時候,永遠都只會說:請老爺用茶!我以為那只是你無聊搗鼓出來陪自己玩的玩具,想不到……」

「老頭子,你慎言!貝露丹迪不是玩具!」

「好,你不願意聽這些我就不說!記得以前在商店裡面看過的家務機器人,那跟真的人類幾乎沒有區別,看著他們,我就忍不住感慨,這個世界,變化實在太大了!現在的貝露丹迪,智能上面,應該比那些家務機器人更加地高級,更加的先進了吧!你果然是天才,居然能讓她進化到如今這個地步……」

砰地一聲,丁凌的拳頭落在丁勇腦袋一側的合金檯面上,指骨龜裂,鮮血四濺。他兩眼通紅,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道:「我說了,不許你胡說!不要以為你是我老子,我就不敢揍你!無論是誰,要是想說貝露丹迪的壞話,我都不會放過他!」

丁勇側了側腦袋,看著丁凌拳頭上淋漓的鮮血,忍不住有些心驚,不禁道:「你為什麼要如此執迷不悟?貝露丹迪只是你製造出來的一個機器人……」

「我說過,讓你閉嘴!貝露丹迪是什麼人,我自己最清楚,用不著你來操心!」丁凌咬牙切齒的說道,隨手在手術台上按了一個按鈕,讓丁勇瞬間進入昏睡狀態當中。

是的,貝露丹迪是什麼人,丁凌最清楚不過。十五年來,貝露丹迪從一開始的那個一板一眼,只懂得按照預定程序行動地機器人,變成如今這個雍容華貴,美麗大方、溫柔無比地猶如女神一般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一點一滴,他都歷歷在目。

他已經習慣了貝露丹迪地存在,就如同每日里的呼吸,看似平淡不起眼,但若斷絕呼吸片刻,就會感受到那種無比難受、生不如死的感覺。貝露丹迪就是那大氣裡面的空氣,與他已經息息相關,血脈相連,不可分割。

不管他承認不承認,在他的潛意識深處,已經認定了貝露丹迪就是那個與自己相伴一生的人。這是一種烙印,十五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將這個烙印深刻到他的血肉里,深刻到他的骨髓里。結婚?相伴一生?丁勇確實猜對了,若真是想要找一個人來成為自己的另一半,丁凌最終一定會選擇貝露丹迪。

丁勇在意貝露丹迪的機器人身份,丁凌可不在乎。事實上,他一直都在淡化這種影響。在他的心中。貝露丹迪就是上天賜給他的最可珍貴地寶貝,沒有她的存在。他地心中,只怕會出現一個空洞,那是誰也填補不了的空洞。

鮮血仍在流淌,看著丁勇那張昏睡過去的臉,丁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上的疼痛。好不容易父子倆的關係緩和了一點,他卻突然將矛頭對準了貝露丹迪,這分明又將快要彌補起來的裂縫再生生的撕裂開來。

醫療艙門外,貝露丹迪,同樣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她沒有進去。只是找到了楓葉。讓她過去幫丁凌處理傷口。那一拳,砸在了合金板上,卻也同樣砸在了貝露丹迪的心上,讓她好生疼痛。

「貝露丹迪姐姐,你這是要去哪裡?」說話的是海倫。來到這個與世隔絕地美麗世界。她眉宇之間地陰鬱,也無形中消散了許多。露出了難得的天真爛漫的表情。

挑好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她這才陪著艾莉婕跟葛洛莉亞從別墅里出來。艾莉婕拖著葛洛莉亞一臉興奮的往停泊在別墅旁邊地飛船上湊過去,看著自動艙門開啟,貝露丹迪從裡面走出來,她們便毫無顧忌的沖了進去,一副探險尋幽地模樣。

只有海倫停下來跟貝露丹迪打招呼。對於這位美麗大姐姐,就算是海倫擁有迦南天使的靈魂記憶,卻也沒有辦法看得出深淺來,內心深處,不免有些敬畏。

貝露丹迪微笑道:「我出去尋些野物。好安排今天的晚餐!對了。凌現在的心情不好,若是可以的話。你幫我陪他說說話,轉移一下他的心情!他剛才跟老爺子吵了一架,脾氣正大著呢!」

海倫楞了一下,馬上點頭應是。看著貝露丹迪凌波遠去的飄渺背影,她忽地想道:「這位大姐姐,莫非也有心事?」

貝露丹迪沒有心事,對於排解憂鬱,調節自我心理狀態,她絕對是大宗師的境界,就算偶爾有抑鬱的想法,但馬上就會被她排除出去,重新恢復平靜心情。

此時的她,正伸出縴手,溫柔地撫摸著山間岩石縫隙里地一朵淡雅小花,更探身過去,深深的呼吸著那淡淡地馨香,微微笑了,滿是放鬆的神色。花面交相映襯,正是雪膚花貌,玉人堪比花嬌嫩。

她想到自己剛來這個星球時候的情形,那是一種何等快樂幸福的日子啊!

那時候,每天都忙忙碌碌,處理著飛船的修復事項,安排丁凌的衣食住行,幾乎沒有片刻閑暇。但是,貝露丹迪很滿足。能夠安安靜靜的陪伴著丁凌,照顧他生活上的一切,就那樣平凡的過上一輩子,然後等丁凌百年之後,就銷毀自己的大腦晶元,陪伴他一同長眠,這是她想象中的最為幸福的夢想了。

那時候的貝露丹迪,已經能夠理解夢想的真正意義了!

若說那時候她對生活稍有遺憾的話,那就是這個星球不是一個原始星球,已經有了智慧生物的存在,飛船裡面那頭所謂的神聖巨龍就是明證。雖然表面上希望那個一直長不大的孩子能夠多接觸人群,多沾染一點正常人的氣息,但內心深處,其實更渴望與他單獨兩個人一起,只有兩個人的世界。

她甚至設想過,等飛船修補完成,就離開這個星球,另外尋找一個沒有任何智慧文明生物存在的原始星球,然後兩個人安靜的研究,安靜的建設屬於自己的世界,只有兩個人的世界。

自然,這樣的想法被屬於她的特有的冷靜理智給壓了下去。有人的世界也未必不好,讓那個任性的孩子成熟一點,說不定他會比現在過得更加開心。只要他開心,只要能夠陪伴在他身邊,無論在哪裡,都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

只是,這種夢想,終究是空中樓閣,水中月,鏡中花。不說別的,就說現在飛船裡面那幾個嬌俏的美少女,就讓她不得不苦笑連連了!

「啊!居然有這麼大的雪蓮花……」貝露丹迪低呼了一聲,目光落在斜坡上一朵拳頭大小的雪蓮花上。

剛剛丁凌傷了拳頭,流了不少血,貝露丹迪便想出來找些活物。幫他補補血,強筋健骨。雖然醫療儀器非常發達。普通的骨折流血只是小傷,很容易就能夠恢復,但她依然想做點什麼。這雪蓮花是大補之物,就算不能補血,但補補丁凌地精氣,那也是一件好事。

「誰?」

摘了雪蓮花之後,貝露丹迪正想返回,忽地心中警惕,豁然轉身。她感覺到若隱若現的,彷彿有人正饒有興趣地窺探自己一樣。但前後左右。俱是白茫茫空蕩蕩的雪地,沒有絲毫人跡。

「是我!」

雪地上,慢慢的浮現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明眸皓齒,一身白裙的淡雅少女,她興緻勃勃的看著貝露丹迪。就像是看著一件非常有趣的玩具一樣。

「你是……」

「我是精靈女神!前些日子你們跑到我的信徒的國度里,將那裡鬧得人仰馬翻的。這讓我很沒有面子!不過這點小事,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我來這裡,是想與你身邊那個小子談談,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跟你打聲招呼!」

少女樣子長得嬌嫩無比,但性格卻很是爽朗,三句話就將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不過「精靈女神」這個名字,還是讓貝露丹迪驚了一下。

貝露丹迪微笑道:「尊敬地女神閣下,為什麼你要先跟我打招呼呢?」

「為什麼?這還用問嗎。你身邊那個小子地脾氣燥的很。若是沒有你在旁邊壓制,我能跟他談事情嗎?瞧他在安利雅做的事情。若是好脾氣的話,三兩句話就能將誤會解開,但他就跟火藥桶子一樣,一點就著,最後才弄成那個樣子!大大敗壞了我的信仰,真是可惡啊!」

「聽這話,女神閣下似乎對於我們地情況很了解的樣子!難道當日女神閣下也在現場嗎?」

精靈女神有點風風火火地樣子,走近貝露丹迪身邊,露齒笑道:「其實你們當初乘坐著那個大傢伙出現在羅煙大陸之後,我們就已經開始注意你們了!這片大陸上,真要有心想知道一件事情,還是很容易的!」

「原來如此!那好吧,女神閣下就請隨我來,我會讓你們兩個見面的!」貝露丹迪當先引路,一臉的淡定從容。

「不用女神閣下女神閣下的喊,我聽著不舒服!我名字叫安利雅,跟精靈帝國首都的名字一樣。我知道你叫貝露丹迪,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哈哈!」精靈女神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一下子跟貝露丹迪攀起了關係。

「安利雅?好名字!安利雅,我想問一個問題,那天我們遇上了一個神,他說了一件事情,說你們神界的神,是沒有辦法出現在羅煙大陸上的!為什麼你能夠出現在我的面前呢?」

「這事情沒什麼好奇怪地!哈哈,那傢伙是個膽小鬼,只會躲在神界裡面裝神弄鬼,遇上你們也算他倒霉,死了也活該!至於我呢……嗯,神界地事情你應該是聽你們身邊那個六翼天使說的吧!其實,他們有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神界地神,要是願意放棄一些東西,也是能夠來到羅煙大陸的!他們膽小,不敢放棄,那自然是來不了,我又不怕那些東西,就下來了!」

「那些東西?那些什麼東西?」

「跟你說吧,這個羅煙大陸,有一條法則,只要擁有超過一定限度的實力,就無法再停留於這個世界!神界的神,能力遠遠超過這個限度,若是想要出現在這裡,自然得放棄自己的一身神力,這種事情,又有那個神明願意呢?」

安利雅說著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遺憾與懷念。就如她所說,沒有一個神明願意放棄自己的一身神力,而她卻出現在了羅煙大陸。這就說明,她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神力,否則,她也沒有辦法出現在這個雪山山頂之上。

要放棄作為神明的能力,這需要一種多麼巨大的勇氣才能做到啊?安利雅能夠做到這一點,只怕很不容易!

丁勇又開始絮叨起來。沒有了領導舊人類的沉重壓力,他的心胸一下子放開來,此時心中,也只有對自己兒子終身大事的操心。剝掉那層穩重厚實的外殼,包裹在最深處的丁勇,其實不過是一個關心自己兒子的慈祥父親罷了。

他非常享受這種很平淡的嘮叨,畢竟兒子幼年的時候,該嘮叨的時候沒有嘮叨,現在上天重新給了他一次機會,無論如何他都想彌補回來!

丁凌也不出聲,任由丁勇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只不過,他已經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目光也回到了丁勇臉上。看著那不停翕動的嘴唇,聽著那些平凡之極的閑話,他心頭柔軟,觸動了內心深處渴望已久的一個夢想,不由得呆住了。

沒有父親的教導,小男孩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這是丁凌從小到大的一個遺憾,如今忽然間實現了,他便忍不住失神了。

「什麼終身大事?結婚只不過是一種儀式罷了,男女之間在一起,除了交配繁殖,還有許多事情可以做啊!」

聽著丁勇越說越不像話,好像非要自己在眾女當中挑選一個的樣子,丁凌終於回過神來,忍不住反駁起來。雖然渴望父愛,但他並沒有讓丁勇支配自己人生的打算。

丁勇卻憤怒起來,那圓瞪的雙眼狠狠的盯著他,大聲道:「你說什麼渾話呢?什麼交配,什麼繁殖?結婚那是人倫大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現在丁家就剩你一根獨苗。你不結婚,不生子。如何延續我們丁家的香火?你從小到大,搞了那麼多研究,難道就不希望有個人能幫自己延續下去?你現在已經二十五歲了,以前我是事情忙,顧不上你的終身大事,現在來到這個陌生世界,就我們父子相依為命,無論如何,你要讓我抱上孫子!」

「你這不是扯談嘛!結不結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何關!你現在就老老實實給我閉嘴。先將自己的傷養好再來考慮其他事情吧!沒那條命。你憑啥來管我地事情?告訴你,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可不是你以前地那些部下!」丁凌有些惱羞成怒。他可不是什麼還脾氣,就算是丁勇,若是觸怒了他。也免不了一頓大聲狂吼。

「我是你父親!你說能不能管你?」

「父親又怎麼樣,父親就很了不起嗎?我告訴你。丁老頭,現在你還指望管我?要是你小時候能像現在這樣吼我,我說不定還服你一下,但現在,你吼再大聲也沒用!我的事,那是我的事;你的事……那也是我的事!哼,不將你身上的傷養好,你就休想離開這個醫療艙一步!」

兩父子像互相瞪著,呼呼喘著粗氣,眼睛都成了鬥雞眼。紅得可怕。

「你是不是想娶貝露丹迪做妻子?」丁勇深呼吸了一口氣。很快讓情緒平靜下來,就那麼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丁凌一下子怔住了。他想不到丁勇會突然來上這麼一句。

「不要以為我什麼都看不出來,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多,有什麼事情看不出來?你跟貝露丹迪在一起已經有十五年了吧!我還記得,當初第一眼見她的時候,她沒有現在這麼漂亮,眼睛還是電子眼,身體應該只是披了一層生物材料皮膚,她地行動很機械,給我端茶地時候,永遠都只會說:請老爺用茶!我以為那只是你無聊搗鼓出來陪自己玩的玩具,想不到……」

「老頭子,你慎言!貝露丹迪不是玩具!」

「好,你不願意聽這些我就不說!記得以前在商店裡面看過的家務機器人,那跟真的人類幾乎沒有區別,看著他們,我就忍不住感慨,這個世界,變化實在太大了!現在的貝露丹迪,智能上面,應該比那些家務機器人更加地高級,更加的先進了吧!你果然是天才,居然能讓她進化到如今這個地步……」

砰地一聲,丁凌的拳頭落在丁勇腦袋一側的合金檯面上,指骨龜裂,鮮血四濺。他兩眼通紅,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道:「我說了,不許你胡說!不要以為你是我老子,我就不敢揍你!無論是誰,要是想說貝露丹迪的壞話,我都不會放過他!」

丁勇側了側腦袋,看著丁凌拳頭上淋漓的鮮血,忍不住有些心驚,不禁道:「你為什麼要如此執迷不悟?貝露丹迪只是你製造出來的一個機器人……」

「我說過,讓你閉嘴!貝露丹迪是什麼人,我自己最清楚,用不著你來操心!」丁凌咬牙切齒的說道,隨手在手術台上按了一個按鈕,讓丁勇瞬間進入昏睡狀態當中。

是的,貝露丹迪是什麼人,丁凌最清楚不過。十五年來,貝露丹迪從一開始的那個一板一眼,只懂得按照預定程序行動地機器人,變成如今這個雍容華貴,美麗大方、溫柔無比地猶如女神一般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一點一滴,他都歷歷在目。

他已經習慣了貝露丹迪地存在,就如同每日里的呼吸,看似平淡不起眼,但若斷絕呼吸片刻,就會感受到那種無比難受、生不如死的感覺。貝露丹迪就是那大氣裡面的空氣,與他已經息息相關,血脈相連,不可分割。

不管他承認不承認,在他的潛意識深處,已經認定了貝露丹迪就是那個與自己相伴一生的人。這是一種烙印,十五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將這個烙印深刻到他的血肉里,深刻到他的骨髓里。結婚?相伴一生?丁勇確實猜對了,若真是想要找一個人來成為自己的另一半,丁凌最終一定會選擇貝露丹迪。

丁勇在意貝露丹迪的機器人身份,丁凌可不在乎。事實上,他一直都在淡化這種影響。在他的心中。貝露丹迪就是上天賜給他的最可珍貴地寶貝,沒有她的存在。他地心中,只怕會出現一個空洞,那是誰也填補不了的空洞。

鮮血仍在流淌,看著丁勇那張昏睡過去的臉,丁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上的疼痛。好不容易父子倆的關係緩和了一點,他卻突然將矛頭對準了貝露丹迪,這分明又將快要彌補起來的裂縫再生生的撕裂開來。

醫療艙門外,貝露丹迪,同樣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她沒有進去。只是找到了楓葉。讓她過去幫丁凌處理傷口。那一拳,砸在了合金板上,卻也同樣砸在了貝露丹迪的心上,讓她好生疼痛。

「貝露丹迪姐姐,你這是要去哪裡?」說話的是海倫。來到這個與世隔絕地美麗世界。她眉宇之間地陰鬱,也無形中消散了許多。露出了難得的天真爛漫的表情。

挑好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她這才陪著艾莉婕跟葛洛莉亞從別墅里出來。艾莉婕拖著葛洛莉亞一臉興奮的往停泊在別墅旁邊地飛船上湊過去,看著自動艙門開啟,貝露丹迪從裡面走出來,她們便毫無顧忌的沖了進去,一副探險尋幽地模樣。

只有海倫停下來跟貝露丹迪打招呼。對於這位美麗大姐姐,就算是海倫擁有迦南天使的靈魂記憶,卻也沒有辦法看得出深淺來,內心深處,不免有些敬畏。

貝露丹迪微笑道:「我出去尋些野物。好安排今天的晚餐!對了。凌現在的心情不好,若是可以的話。你幫我陪他說說話,轉移一下他的心情!他剛才跟老爺子吵了一架,脾氣正大著呢!」

海倫楞了一下,馬上點頭應是。看著貝露丹迪凌波遠去的飄渺背影,她忽地想道:「這位大姐姐,莫非也有心事?」

貝露丹迪沒有心事,對於排解憂鬱,調節自我心理狀態,她絕對是大宗師的境界,就算偶爾有抑鬱的想法,但馬上就會被她排除出去,重新恢復平靜心情。

此時的她,正伸出縴手,溫柔地撫摸著山間岩石縫隙里地一朵淡雅小花,更探身過去,深深的呼吸著那淡淡地馨香,微微笑了,滿是放鬆的神色。花面交相映襯,正是雪膚花貌,玉人堪比花嬌嫩。

她想到自己剛來這個星球時候的情形,那是一種何等快樂幸福的日子啊!

那時候,每天都忙忙碌碌,處理著飛船的修復事項,安排丁凌的衣食住行,幾乎沒有片刻閑暇。但是,貝露丹迪很滿足。能夠安安靜靜的陪伴著丁凌,照顧他生活上的一切,就那樣平凡的過上一輩子,然後等丁凌百年之後,就銷毀自己的大腦晶元,陪伴他一同長眠,這是她想象中的最為幸福的夢想了。

那時候的貝露丹迪,已經能夠理解夢想的真正意義了!

若說那時候她對生活稍有遺憾的話,那就是這個星球不是一個原始星球,已經有了智慧生物的存在,飛船裡面那頭所謂的神聖巨龍就是明證。雖然表面上希望那個一直長不大的孩子能夠多接觸人群,多沾染一點正常人的氣息,但內心深處,其實更渴望與他單獨兩個人一起,只有兩個人的世界。

她甚至設想過,等飛船修補完成,就離開這個星球,另外尋找一個沒有任何智慧文明生物存在的原始星球,然後兩個人安靜的研究,安靜的建設屬於自己的世界,只有兩個人的世界。

自然,這樣的想法被屬於她的特有的冷靜理智給壓了下去。有人的世界也未必不好,讓那個任性的孩子成熟一點,說不定他會比現在過得更加開心。只要他開心,只要能夠陪伴在他身邊,無論在哪裡,都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

只是,這種夢想,終究是空中樓閣,水中月,鏡中花。不說別的,就說現在飛船裡面那幾個嬌俏的美少女,就讓她不得不苦笑連連了!

「啊!居然有這麼大的雪蓮花……」貝露丹迪低呼了一聲,目光落在斜坡上一朵拳頭大小的雪蓮花上。

剛剛丁凌傷了拳頭,流了不少血,貝露丹迪便想出來找些活物。幫他補補血,強筋健骨。雖然醫療儀器非常發達。普通的骨折流血只是小傷,很容易就能夠恢復,但她依然想做點什麼。這雪蓮花是大補之物,就算不能補血,但補補丁凌地精氣,那也是一件好事。

「誰?」

摘了雪蓮花之後,貝露丹迪正想返回,忽地心中警惕,豁然轉身。她感覺到若隱若現的,彷彿有人正饒有興趣地窺探自己一樣。但前後左右。俱是白茫茫空蕩蕩的雪地,沒有絲毫人跡。

「是我!」

雪地上,慢慢的浮現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明眸皓齒,一身白裙的淡雅少女,她興緻勃勃的看著貝露丹迪。就像是看著一件非常有趣的玩具一樣。

「你是……」

「我是精靈女神!前些日子你們跑到我的信徒的國度里,將那裡鬧得人仰馬翻的。這讓我很沒有面子!不過這點小事,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我來這裡,是想與你身邊那個小子談談,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跟你打聲招呼!」

少女樣子長得嬌嫩無比,但性格卻很是爽朗,三句話就將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不過「精靈女神」這個名字,還是讓貝露丹迪驚了一下。

貝露丹迪微笑道:「尊敬地女神閣下,為什麼你要先跟我打招呼呢?」

「為什麼?這還用問嗎。你身邊那個小子地脾氣燥的很。若是沒有你在旁邊壓制,我能跟他談事情嗎?瞧他在安利雅做的事情。若是好脾氣的話,三兩句話就能將誤會解開,但他就跟火藥桶子一樣,一點就著,最後才弄成那個樣子!大大敗壞了我的信仰,真是可惡啊!」

「聽這話,女神閣下似乎對於我們地情況很了解的樣子!難道當日女神閣下也在現場嗎?」

精靈女神有點風風火火地樣子,走近貝露丹迪身邊,露齒笑道:「其實你們當初乘坐著那個大傢伙出現在羅煙大陸之後,我們就已經開始注意你們了!這片大陸上,真要有心想知道一件事情,還是很容易的!」

「原來如此!那好吧,女神閣下就請隨我來,我會讓你們兩個見面的!」貝露丹迪當先引路,一臉的淡定從容。

「不用女神閣下女神閣下的喊,我聽著不舒服!我名字叫安利雅,跟精靈帝國首都的名字一樣。我知道你叫貝露丹迪,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哈哈!」精靈女神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一下子跟貝露丹迪攀起了關係。

「安利雅?好名字!安利雅,我想問一個問題,那天我們遇上了一個神,他說了一件事情,說你們神界的神,是沒有辦法出現在羅煙大陸上的!為什麼你能夠出現在我的面前呢?」

「這事情沒什麼好奇怪地!哈哈,那傢伙是個膽小鬼,只會躲在神界裡面裝神弄鬼,遇上你們也算他倒霉,死了也活該!至於我呢……嗯,神界地事情你應該是聽你們身邊那個六翼天使說的吧!其實,他們有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神界地神,要是願意放棄一些東西,也是能夠來到羅煙大陸的!他們膽小,不敢放棄,那自然是來不了,我又不怕那些東西,就下來了!」

「那些東西?那些什麼東西?」

「跟你說吧,這個羅煙大陸,有一條法則,只要擁有超過一定限度的實力,就無法再停留於這個世界!神界的神,能力遠遠超過這個限度,若是想要出現在這裡,自然得放棄自己的一身神力,這種事情,又有那個神明願意呢?」

安利雅說著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遺憾與懷念。就如她所說,沒有一個神明願意放棄自己的一身神力,而她卻出現在了羅煙大陸。這就說明,她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神力,否則,她也沒有辦法出現在這個雪山山頂之上。

要放棄作為神明的能力,這需要一種多麼巨大的勇氣才能做到啊?安利雅能夠做到這一點,只怕很不容易!

丁勇又開始絮叨起來。沒有了領導舊人類的沉重壓力,他的心胸一下子放開來,此時心中,也只有對自己兒子終身大事的操心。剝掉那層穩重厚實的外殼,包裹在最深處的丁勇,其實不過是一個關心自己兒子的慈祥父親罷了。

他非常享受這種很平淡的嘮叨,畢竟兒子幼年的時候,該嘮叨的時候沒有嘮叨,現在上天重新給了他一次機會,無論如何他都想彌補回來!

丁凌也不出聲,任由丁勇絮絮叨叨的說個不停。只不過,他已經從沉思中回過神來,目光也回到了丁勇臉上。看著那不停翕動的嘴唇,聽著那些平凡之極的閑話,他心頭柔軟,觸動了內心深處渴望已久的一個夢想,不由得呆住了。

沒有父親的教導,小男孩無論如何掙扎,都無法成長為一個真正的男子漢。這是丁凌從小到大的一個遺憾,如今忽然間實現了,他便忍不住失神了。

「什麼終身大事?結婚只不過是一種儀式罷了,男女之間在一起,除了交配繁殖,還有許多事情可以做啊!」

聽著丁勇越說越不像話,好像非要自己在眾女當中挑選一個的樣子,丁凌終於回過神來,忍不住反駁起來。雖然渴望父愛,但他並沒有讓丁勇支配自己人生的打算。

丁勇卻憤怒起來,那圓瞪的雙眼狠狠的盯著他,大聲道:「你說什麼渾話呢?什麼交配,什麼繁殖?結婚那是人倫大道,不孝有三,無後為大!現在丁家就剩你一根獨苗。你不結婚,不生子。如何延續我們丁家的香火?你從小到大,搞了那麼多研究,難道就不希望有個人能幫自己延續下去?你現在已經二十五歲了,以前我是事情忙,顧不上你的終身大事,現在來到這個陌生世界,就我們父子相依為命,無論如何,你要讓我抱上孫子!」

「你這不是扯談嘛!結不結婚那是我自己的事情,與你何關!你現在就老老實實給我閉嘴。先將自己的傷養好再來考慮其他事情吧!沒那條命。你憑啥來管我地事情?告訴你,我的事情我自己做主,我可不是你以前地那些部下!」丁凌有些惱羞成怒。他可不是什麼還脾氣,就算是丁勇,若是觸怒了他。也免不了一頓大聲狂吼。

「我是你父親!你說能不能管你?」

「父親又怎麼樣,父親就很了不起嗎?我告訴你。丁老頭,現在你還指望管我?要是你小時候能像現在這樣吼我,我說不定還服你一下,但現在,你吼再大聲也沒用!我的事,那是我的事;你的事……那也是我的事!哼,不將你身上的傷養好,你就休想離開這個醫療艙一步!」

兩父子像互相瞪著,呼呼喘著粗氣,眼睛都成了鬥雞眼。紅得可怕。

「你是不是想娶貝露丹迪做妻子?」丁勇深呼吸了一口氣。很快讓情緒平靜下來,就那麼淡淡的問了一句。

「我……」丁凌一下子怔住了。他想不到丁勇會突然來上這麼一句。

「不要以為我什麼都看不出來,我吃的鹽比你吃的米多,有什麼事情看不出來?你跟貝露丹迪在一起已經有十五年了吧!我還記得,當初第一眼見她的時候,她沒有現在這麼漂亮,眼睛還是電子眼,身體應該只是披了一層生物材料皮膚,她地行動很機械,給我端茶地時候,永遠都只會說:請老爺用茶!我以為那只是你無聊搗鼓出來陪自己玩的玩具,想不到……」

「老頭子,你慎言!貝露丹迪不是玩具!」

「好,你不願意聽這些我就不說!記得以前在商店裡面看過的家務機器人,那跟真的人類幾乎沒有區別,看著他們,我就忍不住感慨,這個世界,變化實在太大了!現在的貝露丹迪,智能上面,應該比那些家務機器人更加地高級,更加的先進了吧!你果然是天才,居然能讓她進化到如今這個地步……」

砰地一聲,丁凌的拳頭落在丁勇腦袋一側的合金檯面上,指骨龜裂,鮮血四濺。他兩眼通紅,如同野獸一般的嘶吼道:「我說了,不許你胡說!不要以為你是我老子,我就不敢揍你!無論是誰,要是想說貝露丹迪的壞話,我都不會放過他!」

丁勇側了側腦袋,看著丁凌拳頭上淋漓的鮮血,忍不住有些心驚,不禁道:「你為什麼要如此執迷不悟?貝露丹迪只是你製造出來的一個機器人……」

「我說過,讓你閉嘴!貝露丹迪是什麼人,我自己最清楚,用不著你來操心!」丁凌咬牙切齒的說道,隨手在手術台上按了一個按鈕,讓丁勇瞬間進入昏睡狀態當中。

是的,貝露丹迪是什麼人,丁凌最清楚不過。十五年來,貝露丹迪從一開始的那個一板一眼,只懂得按照預定程序行動地機器人,變成如今這個雍容華貴,美麗大方、溫柔無比地猶如女神一般神聖不可侵犯的存在,一點一滴,他都歷歷在目。

他已經習慣了貝露丹迪地存在,就如同每日里的呼吸,看似平淡不起眼,但若斷絕呼吸片刻,就會感受到那種無比難受、生不如死的感覺。貝露丹迪就是那大氣裡面的空氣,與他已經息息相關,血脈相連,不可分割。

不管他承認不承認,在他的潛意識深處,已經認定了貝露丹迪就是那個與自己相伴一生的人。這是一種烙印,十五年的時間,已經足夠將這個烙印深刻到他的血肉里,深刻到他的骨髓里。結婚?相伴一生?丁勇確實猜對了,若真是想要找一個人來成為自己的另一半,丁凌最終一定會選擇貝露丹迪。

丁勇在意貝露丹迪的機器人身份,丁凌可不在乎。事實上,他一直都在淡化這種影響。在他的心中。貝露丹迪就是上天賜給他的最可珍貴地寶貝,沒有她的存在。他地心中,只怕會出現一個空洞,那是誰也填補不了的空洞。

鮮血仍在流淌,看著丁勇那張昏睡過去的臉,丁凌忍不住嘆了一口氣,絲毫沒有感覺到自己**上的疼痛。好不容易父子倆的關係緩和了一點,他卻突然將矛頭對準了貝露丹迪,這分明又將快要彌補起來的裂縫再生生的撕裂開來。

醫療艙門外,貝露丹迪,同樣暗暗的嘆了一口氣。

她沒有進去。只是找到了楓葉。讓她過去幫丁凌處理傷口。那一拳,砸在了合金板上,卻也同樣砸在了貝露丹迪的心上,讓她好生疼痛。

「貝露丹迪姐姐,你這是要去哪裡?」說話的是海倫。來到這個與世隔絕地美麗世界。她眉宇之間地陰鬱,也無形中消散了許多。露出了難得的天真爛漫的表情。

挑好了自己的房間之後,她這才陪著艾莉婕跟葛洛莉亞從別墅里出來。艾莉婕拖著葛洛莉亞一臉興奮的往停泊在別墅旁邊地飛船上湊過去,看著自動艙門開啟,貝露丹迪從裡面走出來,她們便毫無顧忌的沖了進去,一副探險尋幽地模樣。

只有海倫停下來跟貝露丹迪打招呼。對於這位美麗大姐姐,就算是海倫擁有迦南天使的靈魂記憶,卻也沒有辦法看得出深淺來,內心深處,不免有些敬畏。

貝露丹迪微笑道:「我出去尋些野物。好安排今天的晚餐!對了。凌現在的心情不好,若是可以的話。你幫我陪他說說話,轉移一下他的心情!他剛才跟老爺子吵了一架,脾氣正大著呢!」

海倫楞了一下,馬上點頭應是。看著貝露丹迪凌波遠去的飄渺背影,她忽地想道:「這位大姐姐,莫非也有心事?」

貝露丹迪沒有心事,對於排解憂鬱,調節自我心理狀態,她絕對是大宗師的境界,就算偶爾有抑鬱的想法,但馬上就會被她排除出去,重新恢復平靜心情。

此時的她,正伸出縴手,溫柔地撫摸著山間岩石縫隙里地一朵淡雅小花,更探身過去,深深的呼吸著那淡淡地馨香,微微笑了,滿是放鬆的神色。花面交相映襯,正是雪膚花貌,玉人堪比花嬌嫩。

她想到自己剛來這個星球時候的情形,那是一種何等快樂幸福的日子啊!

那時候,每天都忙忙碌碌,處理著飛船的修復事項,安排丁凌的衣食住行,幾乎沒有片刻閑暇。但是,貝露丹迪很滿足。能夠安安靜靜的陪伴著丁凌,照顧他生活上的一切,就那樣平凡的過上一輩子,然後等丁凌百年之後,就銷毀自己的大腦晶元,陪伴他一同長眠,這是她想象中的最為幸福的夢想了。

那時候的貝露丹迪,已經能夠理解夢想的真正意義了!

若說那時候她對生活稍有遺憾的話,那就是這個星球不是一個原始星球,已經有了智慧生物的存在,飛船裡面那頭所謂的神聖巨龍就是明證。雖然表面上希望那個一直長不大的孩子能夠多接觸人群,多沾染一點正常人的氣息,但內心深處,其實更渴望與他單獨兩個人一起,只有兩個人的世界。

她甚至設想過,等飛船修補完成,就離開這個星球,另外尋找一個沒有任何智慧文明生物存在的原始星球,然後兩個人安靜的研究,安靜的建設屬於自己的世界,只有兩個人的世界。

自然,這樣的想法被屬於她的特有的冷靜理智給壓了下去。有人的世界也未必不好,讓那個任性的孩子成熟一點,說不定他會比現在過得更加開心。只要他開心,只要能夠陪伴在他身邊,無論在哪裡,都是自己最大的幸福了。

只是,這種夢想,終究是空中樓閣,水中月,鏡中花。不說別的,就說現在飛船裡面那幾個嬌俏的美少女,就讓她不得不苦笑連連了!

「啊!居然有這麼大的雪蓮花……」貝露丹迪低呼了一聲,目光落在斜坡上一朵拳頭大小的雪蓮花上。

剛剛丁凌傷了拳頭,流了不少血,貝露丹迪便想出來找些活物。幫他補補血,強筋健骨。雖然醫療儀器非常發達。普通的骨折流血只是小傷,很容易就能夠恢復,但她依然想做點什麼。這雪蓮花是大補之物,就算不能補血,但補補丁凌地精氣,那也是一件好事。

「誰?」

摘了雪蓮花之後,貝露丹迪正想返回,忽地心中警惕,豁然轉身。她感覺到若隱若現的,彷彿有人正饒有興趣地窺探自己一樣。但前後左右。俱是白茫茫空蕩蕩的雪地,沒有絲毫人跡。

「是我!」

雪地上,慢慢的浮現了一個身影。那是一個明眸皓齒,一身白裙的淡雅少女,她興緻勃勃的看著貝露丹迪。就像是看著一件非常有趣的玩具一樣。

「你是……」

「我是精靈女神!前些日子你們跑到我的信徒的國度里,將那裡鬧得人仰馬翻的。這讓我很沒有面子!不過這點小事,我就不跟你們計較了,我來這裡,是想與你身邊那個小子談談,不過在此之前,我想先跟你打聲招呼!」

少女樣子長得嬌嫩無比,但性格卻很是爽朗,三句話就將事情交代的清清楚楚。不過「精靈女神」這個名字,還是讓貝露丹迪驚了一下。

貝露丹迪微笑道:「尊敬地女神閣下,為什麼你要先跟我打招呼呢?」

「為什麼?這還用問嗎。你身邊那個小子地脾氣燥的很。若是沒有你在旁邊壓制,我能跟他談事情嗎?瞧他在安利雅做的事情。若是好脾氣的話,三兩句話就能將誤會解開,但他就跟火藥桶子一樣,一點就著,最後才弄成那個樣子!大大敗壞了我的信仰,真是可惡啊!」

「聽這話,女神閣下似乎對於我們地情況很了解的樣子!難道當日女神閣下也在現場嗎?」

精靈女神有點風風火火地樣子,走近貝露丹迪身邊,露齒笑道:「其實你們當初乘坐著那個大傢伙出現在羅煙大陸之後,我們就已經開始注意你們了!這片大陸上,真要有心想知道一件事情,還是很容易的!」

「原來如此!那好吧,女神閣下就請隨我來,我會讓你們兩個見面的!」貝露丹迪當先引路,一臉的淡定從容。

「不用女神閣下女神閣下的喊,我聽著不舒服!我名字叫安利雅,跟精靈帝國首都的名字一樣。我知道你叫貝露丹迪,以後我們就是朋友了!哈哈!」精靈女神一副自來熟的模樣,一下子跟貝露丹迪攀起了關係。

「安利雅?好名字!安利雅,我想問一個問題,那天我們遇上了一個神,他說了一件事情,說你們神界的神,是沒有辦法出現在羅煙大陸上的!為什麼你能夠出現在我的面前呢?」

「這事情沒什麼好奇怪地!哈哈,那傢伙是個膽小鬼,只會躲在神界裡面裝神弄鬼,遇上你們也算他倒霉,死了也活該!至於我呢……嗯,神界地事情你應該是聽你們身邊那個六翼天使說的吧!其實,他們有很多事情都不了解,神界地神,要是願意放棄一些東西,也是能夠來到羅煙大陸的!他們膽小,不敢放棄,那自然是來不了,我又不怕那些東西,就下來了!」

「那些東西?那些什麼東西?」

「跟你說吧,這個羅煙大陸,有一條法則,只要擁有超過一定限度的實力,就無法再停留於這個世界!神界的神,能力遠遠超過這個限度,若是想要出現在這裡,自然得放棄自己的一身神力,這種事情,又有那個神明願意呢?」

安利雅說著說著,臉上露出了一絲遺憾與懷念。就如她所說,沒有一個神明願意放棄自己的一身神力,而她卻出現在了羅煙大陸。這就說明,她已經放棄了自己的神力,否則,她也沒有辦法出現在這個雪山山頂之上。

要放棄作為神明的能力,這需要一種多麼巨大的勇氣才能做到啊?安利雅能夠做到這一點,只怕很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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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則之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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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驟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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