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第1章
祁讓好像被綁架了。
為什麼說是好像?
因為他失憶了,回憶不起任何以前的事,而他此刻,正被兩根鐵鏈鎖在一張床上。
冷靜,他要冷靜……
他要冷……
他馬的根本冷靜不下來!再冷靜下去人就要涼了!
什麼樣的變態會把人綁在床上?!這也太不對勁了!
祁讓的頭還有點暈,身上也沒什麼力氣,但還是垂死病中驚坐起,努力去拉扯腳上的鐵鏈。
拉不動,那鐵鏈看著還沒有小指一半粗,但也不是他能徒手扯斷的。
他只能放棄這個不切實際的想法,在附近翻找有沒有什麼可以利用的東西。
本來是沒抱什麼希望的,畢竟這可是一場綁架,但出乎意料的是,他還真從床頭櫃的抽屜里找到了手機,用他的指紋就能打開,說明這就是他的手機。
祁讓:「……」
雖然這是一件好事,但這個綁匪到底是看不起他,還是單純的智商堪憂?怎麼會把他的手機放在他伸手就能夠到的地方?
不管了,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他飛快地打開通訊錄,試圖找到人求救。但奇怪的是,他的通訊錄非常空,雖然通話記錄里有幾個不同的電話號碼,但被保存在聯繫人里的只有一個人——哥哥。
正在猶豫之時,他突然聽到門鎖打開的聲音,難道是綁架他的人來了?
來不及想那麼多了,祁讓直接撥打了「哥哥」的電話。
幾乎是同時,門被推開,發出「咯吱——」一聲令人牙酸的聲音。
緊接著,是「噠、噠、噠」的節奏一致的皮鞋叩擊地面的聲音。
那個變態過來了!
祁讓手心都是汗水,偷偷把手機放在一邊,警惕地看向門的方向。
他以為有這種變態嗜好的綁匪八成是個大腹便便地中海的油膩男,沒想到進來的卻是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身量挺拔,五官優越,一舉一動都散發著久居上位的優雅沉斂。
這種人不能是個把人綁在床上的變態……吧?
難道……
不是他被綁架了,而是他們在搞什麼囚|禁play的情|趣?!
就在祁讓的思想逐漸奔向黃|暴的方向時,手機的震動聲突然響起。
他的手機就握在他的手裡呢,肯定不是他的手機在響。
那就是……「綁匪」的手機響了?
祁讓狐疑地看著「綁匪」,只見男人停下腳步,拿出手機,看到屏幕上的來電顯示時,露出了一個古怪的笑容。
他只能用古怪來形容那個表情,像是看到美味的獵物獃獃地走進了他的嘴裡,愉悅中夾雜著一絲變態,看得他遍體生寒。
「綁匪」幽幽地盯著他,接通了電話。
同一時間,他感受到手裡的手機振動了一下——是電話被接通時的震動。
「喂?」男人低沉的聲音從門口和他的手機兩個方向傳來。
祁讓呆了兩秒,遲鈍的腦子有點無法處理這樣複雜的狀況——他被囚禁了,找到手機給哥哥打電話,而一個看似是綁匪的男人接通了他的電話。
也就是說——
祁讓眸光一亮,幾乎喜極而泣:
「嗚哇!哥!你終於來救我了!」
他就說嘛,搞這種不正經綁架的肯定是一個油膩的中年男人,他哥這種一看就很受歡迎的大帥哥怎麼可能做這種事!
這一刻,在祁讓眼裡,他哥就是一路火花帶閃電來救他的超級英雄,他喜極而泣地撲向哥哥,全然忘了腳上還拴著狗鏈子——
他沒能撲到哥哥身上,而是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上。
還好地上鋪著一層毯子,沒給他摔得很疼,主要是腰不小心扭著了。
祁讓抬起頭,眼淚糊住了視線,只能看到哥哥高大的身影停在了面前。
「讓讓,摔疼了嗎?」
哥哥不問還好,一問祁讓的眼淚就止不住了。
「疼!嗚嗚嗚,疼死了!哥,救我!!!」
祁讓看不清楚,但他知道,他哥沉默了好一會兒,突然輕笑了一聲,蹲下身溫柔地擦拭掉了他眼角的淚水。
「讓讓,別怕,哥哥來了。」
哥哥把他抱起來,重新放回床上,整個過程他因為腰疼一直唧唧歪歪的。
「腰這麼疼嗎?」哥哥問道。
一問祁讓又來勁兒了,哭喪著臉喊:「疼死了嗚嗚嗚,我是不是摔骨裂了?」
哥哥掀開他的衣服,從脊骨一寸寸往下按往下摸。
他哥應該是不帶邪念地在為他檢查身體,但他骯髒,他齷蹉,他失憶了,對「哥哥」這個名詞沒什麼概念,就覺得這是一個男人在撫|摸他的身體。
而這個男人的指尖有一點涼,摸到哪,他就覺得哪裡又麻又癢,雞皮疙瘩直往外冒。
祁讓偷偷往旁邊挪了一點,又挪了一點,突然,他聽見哥哥「嘖」了一聲,拽著他的腿,猛地把他拉回了床緣邊。
他有點懵,覺得這個動作哪裡不太對勁。
「哥……」
「嗯,讓讓乖,哥哥給讓讓好生檢查一下,才好安心。」
哥哥的聲音很低,每個字都如同在唇舌間碾碎了再吐出來,說不出的繾綣勾人,聽得他整個后腰麻了一片。
他!不!對!勁!
「哥、哥!」祁讓慌亂地喊道:「我突然覺得腰沒那麼痛了,要不咱先走吧,別待會兒那個變態回來了,咱就走不了了。」
「變態?」哥哥的手停住了,剛好壓在祁讓尾椎骨的部分,尾音拖得很長,最後是上揚的,似乎夾雜著一點涼涼的笑意。
一股詭異的麻|癢的感覺倏然從尾椎骨竄到了四肢百骸。
祁讓不知道這種危險的預感來自何方,努力回過頭,也只看到他哥微垂的眉眼。
他皺眉大喊:「就是把我抓到這裡來的人啊,他還把我鎖床上了,這是正經人能幹出來的事嗎?」
為了證明這種行為真的很變態,他動了動腳,鎖鏈響起嘩啦啦的聲音,昭示其存在感。
哥哥捉住了他亂晃的腿,語氣愈發沉了幾分:「讓讓,你為什麼會被鎖在這裡?」
「我怎麼知道啊!哥,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忘了告訴你了,我失憶了,剛剛醒來就什麼都不記得了,要不是那個人剛好把手機落下,我給你打了個電話,我都認不出你是我哥。咱趕快離開這裡才是正事!」
「失憶了?」他的聲音還是不急不緩的,手指也動了起來,有一下沒一下摩挲著祁讓的腳踝,像是在思考著什麼。
祁讓都要急死了:「對啊!我失憶了!哥,你有什麼問題能不能先帶我出去再問?你不覺得現在這個處境很危險嗎?」
「是挺危險的……」他哥輕嘆了一聲,放開了他的腿,「讓讓別怕,縱是失憶了,哥哥也會保護好讓讓的。」
祁讓好感動,這就是來自哥哥的愛嗎?
「嗚嗚,哥你對我真好。」
「是啊,哥哥不對讓讓好,對誰好呢?」頓了片刻,他輕笑一聲:「讓讓醒來第一件事就是給哥哥打電話,哥哥很高興。」
不知道為何,哥哥的語調總讓他心尖兒發顫,明明他的語氣輕緩,祁讓卻似乎能從中聽到某種克制或者說壓抑,風雨欲來。
祁讓的喉嚨有些發澀:「哥……」
哥哥伸手捂住他的眼睛,「讓讓別怕,睡一覺,醒來就到家了。」
被綁架了怎麼可能睡得著?!
祁讓自認為他的心沒那麼大,可當哥哥的手遮住他的眼睛時,他突然就變得渾渾噩噩了起來,很困。
意識潰散前,他感覺到哥哥小心翼翼地觸碰著他的腳踝,似乎以一種極其詭譎的調子感嘆了一句:「出血了呀……」
祁讓渾身的雞皮疙瘩瞬間都冒了起來,但還是抵擋不住濤濤而來的渾噩睡意,徹底昏睡了過去。
祁讓醒來時,真的已經離開了那個陌生的房間,當然,現在不過是回到了另一個陌生的房間,但至少腳上的束縛沒有了,他安心不少。
他慢吞吞爬起來,打量眼前這個應該是屬於他自己的房間——空間很大,基本的傢具一應俱全,有不少繪畫相關的書籍和工具,看起來他以前是學畫的,而且家庭條件不錯。
祁讓拉開床頭櫃,找到了一個黑色的筆記本,裡面零零散散地畫著一些線稿,像是一種靈感記錄,偶爾才會有星星點點的一些字跡,從幼稚到整齊,似乎時間跨度很長,應該是小時候就開始使用了。
他快速翻了一遍,主要是看上面記錄的文字:
「讓讓要保護哥哥,再也不會讓哥哥受傷!」
「阿薩死了,生了很嚴重的病。」
「拉拉不見了。」
「小米出車禍了,怪我沒有看好它,或許我真的不適合養寵物。」
「不要接受任何陌生人給的東西。」
「好想養布偶,名字我都想好了,就叫十八。」
根據配圖,阿薩、拉拉、小米分別是一隻狗、一隻兔子、還有一隻貓,不過都沒養多久,都因為意外沒了。
至於那個「要保護哥哥」和「不要接受陌生人的東西」,沒有配圖,倒是有一些凌亂的線條,說明當時寫這些東西的時候是很痛苦的,但具體看不出來究竟發生了什麼。
放下本子,祁讓又去翻了一下書桌,找到了一些他以前的作品。他的作品挺雜的,有素描、也有寫實油畫和抽象油畫。雖然失憶了,但他心裡有種莫名的直覺,他的水平應該不差。
隨後,祁讓走到衣櫃邊,看了一下他的整體著裝風格,大多以風格簡約的休閑款為主,但正式的西裝也有備著。
翻到下面貼身衣物的抽屜時,他的指尖好像碰到了什麼冷硬的東西。
祁讓翻開衣服,把東西取出來,竟然也是一本畫冊,內容之離譜,讓他差點原地去世。
救命!他怎麼會有一整本他哥的黃|圖!
整整三四十張之多,沒有一張是穿了衣服的,有時候是頭上揚時性感的喉結,有時是抓握著另一隻纖細手腕的有力的手指,還有用力時緊繃流暢的腹部肌肉……
畫得那麼清楚,沒盯著仔細觀察過根本不可能畫得出來。
祁讓的手抖得跟篩子似的,一會想起他哥穿著整齊的西裝時鋒利禁慾的面孔,一會兒想起他剛才看到的大不敬的素描圖,整個人都快被撕成兩半了。
完了,他以後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哥了。
「讓讓,你醒了嗎?」哥哥的聲音突然從門口傳來。
祁讓本來就很心虛,冷不丁聽到哥哥的聲音,膝蓋一軟,直接刻磕在了衣櫃的稜角上,霎時疼得眼淚直接飆了出來。
「讓讓,你怎麼了?」祁月白問了一句,沒得到回答,以為是出了什麼事,索性推開了門。
祁讓:「!!!」
No!!!他沒事!要是讓哥哥看到那本該死的畫冊,他才是真的有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哈哈!開新文啦!
還是那一套已經說爛了的排雷,攻是真的有病,可能會有一些匪夷所思的行為。
關於這件事,我還和我的朋友討論了一下,她一下子點醒了我。她說大部分瘋批1都是對其他人瘋批對受忠犬,但是,我是邪典,我寫的1對誰都瘋批。
做好心理準備了咱就發車了!記得給我點一個預收!!!這對我真的很重要啦,嚶。
順便說一件有點搞笑又有點心酸的事情,我本來想改個筆名的,要在周五那天給編輯留言,但是上周我編周五請假,周四在群里說要改筆名今天戳她。
我火速去戳編輯,說了我想改筆名這件事。
編:「親,看到我在群里的留言了嗎?」
我心裡想,我肯定是看到了啊,要不然怎麼可能周四就來找你,所以我特別自信地回她:「看到了,你說周四下午五點之前來找你。」
說完,我還特地回去翻了一遍聊天記錄,定睛一看,發現編說的原來時周四下午五點之後找她……
我火速道歉,然後我就看到編又在群里發消息,說要改筆名下午五點到五點半找她。
我:「……」尷尬,但問題不大。
下午快五點的時候,我朋友特地來提醒我,不要忘了改筆名的事,我信誓旦旦,五點就去找編輯。
說完之後,我……竟然就徹底把這件事忘了!
黑人問號.jpg
直到周四晚上我都快睡著了,我才猛然想起,焯!我是不是忘了跟編說改筆名的事!
又只能等下個周五了,不過剛好給我了點時間在作話提前通知一下,我要改筆名了,大概是改成2098,不要就認不出我了!暴風哭泣.jp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