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第35章

第35章 第35章

男女主被挑撥反目成仇

就在蕭珂為求活命與禁軍撕打時,試圖去放他血的蕭衍特地挑選了一個合適的地方,對他進行射-殺。

天氣這麼熱,又穿了一身士族文人的大袖衣袍,一點都不適合打鬥。他也沒興緻去跟蕭珂較量武藝,接過侍衛送上來的弓-弩,瞄準蕭珂,直接傷他的腿。

接連射擊了兩支箭矢,蕭珂的右腿才中了一箭。

他吃痛半跪在地,禁軍紛紛衝上前圍剿。

那傢伙當真厲害,硬是拖著傷腿撐了半晌才被禁軍拿下。

雪亮刀刃架到脖子上,他再也無法動彈。

蕭衍挽起礙事的衣袖,欠抽地朝蕭珂走去,說道:「阿兄,別來無恙啊?」

蕭珂聽到他的聲音,大為震驚,脫口道:「蕭二郎,竟是你設的圈套!」

蕭衍叉腰走上前,一侍衛拿著摺扇給他扇風。

他穿這身委實累贅,熱得不像話,指了指跪在地上的蕭珂,大言不慚道:「江家二娘與我有婚約,你卻挖我牆腳跑去勾搭她,你說你夠不夠仗義?」

蕭珂死瞪著他,沒有說話。

蕭衍上下打量他,心想反正今天也沒法殺死他,挑撥離間也得氣一氣才行,便賤兮兮道:「你可知我是怎麼知曉你蹤跡的?」

這一提,蕭珂心中疑雲更甚,他素來小心謹慎,當下不得不疑神疑鬼。

見他沉思,蕭衍接過摺扇,邊扇風邊道:「當初英國公帶人去普陀寺,阿兄可曾細想過其中的緣故?」

蕭珂盯著他,似悟到了什麼,喉結滾動道:「你與江家合謀坑我。」

蕭衍很滿意他的反應,「阿兄英明,那今日你栽在此地,可又想清楚了緣由?」

「你與江月瑤……」

「阿兄莫要忘了,我與阿瑤有婚約在身,她以後可是要做太子妃的人,怎麼可能被你哄騙了去?」

「你……竟這般無恥,用一個女人下餌!」

「阿兄此話差矣,無恥的不是阿瑤,而是你蕭珂。你對她居心叵測,故意引誘,哪曾想我二人情投意合,豈是你能撼動的?」

這話把蕭珂氣得吐血,對江月瑤僅有的一點好感都敗光了。

這不,蕭衍故意命人把江月瑤帶上來。

蕭珂一見到她,就憤怒質問道:「江月瑤,我待你這般真心實意,你竟如此出賣我?!」

江月瑤一臉懵逼,「殿下何出此言?」

蕭珂氣急敗壞,「你父親帶人去普陀寺,可是從你那裡得知的消息?」

江月瑤啞口無言。

蕭珂又指著蕭衍,「他今日又是如何得知我會在此地出沒的?若非你泄露了蹤跡,我豈會落到他的手裡?」

江月瑤驚恐地看向蕭衍。

那廝正好整以暇地坐在石頭上,翹著二郎腿,搖著摺扇,露出如沐春風般的微笑,沖江月瑤輕言細語道:「阿瑤莫要害怕,我阿兄傷不了你。」

江月瑤:「……」

見她不吭聲,蕭珂徹底氣炸。

本以為這個天真的女人在自己手中如同玩物,哪曾想自己反倒成為了笑話,他雙目通紅,恨聲道:「江月瑤,今日我若能逃出生天,他日必要找你江家血債血償!」

江月瑤急了,失聲道:「殿下勿要聽信太子信口雌黃,阿瑤對天發誓,對殿下真心實意,若有不誠,當該天打雷劈!」

蕭珂壓根就不信她的鬼話,怒目質問:「你若對我實誠,今日又當如何解釋?!」

江月瑤急紅了眼,「我……我……」

「若非你二人狼狽為奸,誘得我中了計,我豈能落到如今的下場?!」

「殿下聽我解釋,是太子挑撥離間……」

二人你一言我一語鬧了起來。

蕭衍叫人送來茶碗,見他們吵得不可開交,說道:「大熱天兒的,跑一趟也不容易,二位要不要喝口茶潤潤嗓子?」

二人異口同聲道:「你閉嘴!」

蕭衍乖乖閉嘴,就看著他們繼續吵嚷。

一直在上頭靜觀的程煙忍不住瞥了一眼坐在石頭上喝茶的男人,他真的天生就是個反派,三言兩語就挑得男女主感情破裂,對雙方產生懷疑。

「009,我其實有點同情男女主了。」

系統009:「我其實也有點同情他們。」

「蕭衍那廝太不厚道了,我起初覺得他被二人綠了,大不了捅他們泄恨,哪曉得捅他們之前還要挑撥離間,賤兮兮的真欠抽。」

「是挺欠抽。」

「那現在怎麼辦,就由著他們吵?」

「不然呢,你還能怎地?」

「……」

底下的江月瑤同蕭珂爭執得不可開交。

蕭衍喝了一碗茶,不禁有點替他們著急,兩人聲音這般大,就像生怕山下的人聽不到這樁醜聞似的。

他蕭二郎可是被人給綠了,要是傳了出去,全京城都會看他的笑話,便沖侍衛招手,「堵了他們的嘴,跟噪鵑似的,聽著心煩。」

那侍衛立馬上前把二人的嘴堵了。

蕭衍還挺懂得憐香惜玉,說道:「女郎家名節要緊,先把江家姑娘帶下山交給蘇夫人,切莫被他人發現了。」

侍衛領了命,當即把江月瑤請下山。

蕭珂嘴裡發出憤慨的「嗚嗚」聲,就算先前不信江月瑤的話,現在也信了八分。

他絕望不已,被這對狗男女背刺當真恨得吐血,一邊是性命堪憂,一邊是感情受挫,雙重打擊,兩重酸爽。

蕭衍不理會他的痛苦心情,沖旁邊的侍衛道:「你,去捅他一刀,往這兒捅。」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臟部位。

那侍衛領命去執行,哪曉得蕭珂像有金剛不壞之身,侍衛居然無法傷他分毫,鋒利的劍刃壓根就捅不進去。

眾人全都大驚失色。

蕭珂也震驚不已。

那侍衛偏不信這個邪,非要往他心臟扎,結果還是扎不進,他徹底嚇傻了,哭喪道:「殿下,小的傷不了燕王!」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

蕭珂忒不要臉,得意道:「我得上天護佑,你等狂妄之徒,休要傷及我信命!」

蕭衍「嘖嘖」兩聲,拿摺扇指著他道:「手下敗將,你還能耐了啊。」

他把摺扇遞給侍衛,把衣袖挽得更高了些,露出白皙的手臂,說道:「我蕭二郎專治不服,你說你得上天護佑,那我就偏不信這個邪。」

侍衛送上配劍,蕭衍那廝賤兮兮說道:「你,也去捅他一劍,看他有多大的能耐。」

侍衛領命去執行。

結果自然無法傷蕭珂分毫。

此舉徹底漲了蕭珂的氣焰,更加得意他得上天護佑。

圍觀的眾人都差點跪了。

蕭衍覺得把他捧得高高的再狠狠摔下,那才叫酸爽,便親自接過佩劍,毫不猶豫地一劍捅到蕭珂身上,鋒利的劍刃瞬間貫穿過胸膛。

蕭珂吃痛盯著穿胸而過的劍尖,目瞪口呆。

蕭衍附到他耳邊道:「阿兄,知道什麼是上天護佑嗎,別人做不到的事,我蕭二郎能做到,這才叫上天護佑,明白嗎?」

蕭珂表情扭曲地看向他,喉嚨里發出痛楚的痙攣聲,想說什麼,終是被疼痛吞噬。

又一劍刺進了胸腔,蕭珂倒抽一口冷氣,整個人無力地栽倒在地。

蕭衍盯著他頭頂上的血條,跟江致深一樣飽滿,連刺兩劍都沒有絲毫損傷,命運還真是不公吶,這麼笨的人居然也能撈到男主身份,無趣。

他心中不爽,跟扎蜂窩似的扎蕭珂泄憤。

系統不斷開啟自主防護,每每到蕭珂復活時,總會被一劍穿心。

程煙看不下去了,出聲道:「蕭郎君,天氣這麼熱,你還這麼賣力幹活兒,做徒勞工,有意思嗎?」

蕭衍沒好氣道:「你這女人,一大早偏要我穿這身,故意折騰我不是?」

程煙乾笑,「江月瑤已經下山了,你方才為何不捅她泄憤?」

蕭衍扔下利劍,叉腰道:「她一個閨閣女郎家,怎麼會幹出格的事呢,必然是蕭珂那狗東西勾引人家才對。就算有錯,也都是男人的錯。」

程煙戲謔道:「你被人家戴綠帽,自然也是你的錯。」

蕭衍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汗,「你們這些女郎家,當真不知好歹,我沒殺她,是為你減輕負擔,讓你等會兒少添點麻煩,少干點活兒,大熱天的,誰都不容易。」

程煙:「……」

被他活活氣笑了,啐道:「你若真有善心,方才為何不直接把蕭珂放了,還捅他作甚?」

蕭衍理直氣壯道:「那廝不厚道,他居然說他得上天護佑,你說這話氣不氣人?」

程煙默了默,「是有點氣人。」

蕭衍:「你若是我,想不想弄-他?」

程煙:「……」

好像挺有道理。

蕭衍不想跟她費口舌,問:「我現在是不是可以收攤子回宮了?」

程煙一本正經道:「江月瑤那事呢,你怎麼能偷懶呢?」

蕭衍狡猾無比,「那事就讓英國公自己上門來好了。」頓了頓,「那女郎腦子不好使,方才跟蕭珂吵鬧,我聽著頭大,可消受不起。更何況都到這個節骨眼兒上了,她居然能不顧江家處境跟我撇開關係,這不是找她爹抽嗎?」

程煙:「……」

蕭衍邊走邊道:「我不打女郎,沒出息,讓她老子去打吧。」

程煙:「……」

那廝當真收攤子下山走了,活計幹完了堅決不加班。

程煙看著一身血的蕭珂,抽了抽嘴角道:「009,你們是不是把劇本寫反了?」

系統009捂臉道:「劇本沒寫反,是因為蕭衍這個反派把男主走的路給搶了。」

程煙吐槽道:「這麼看來他還挺會為我著想,早早就收攤撤了,堅決不給我搞事?」

系統009:「……」

若說那廝不搞事,估計連鬼都不信。

還別說,程煙收爛攤子確實挺省心,只需要把蕭珂和眾侍衛進行強-制回檔填充原劇情記憶覆蓋就好了。

於是下山的侍衛們腦子的記憶是蕭珂負傷而逃,而蕭衍傳達出的信息是不要把這事鬧大了,怕讓山下的人恐慌,再生端倪。

另一邊的江月瑤主僕被侍衛送返回江家的帳幕,那侍衛特地跟僕人說是太子讓送回來的,驚得蘇夫人恐慌不已。

她心神不寧,惴惴不安逼問丫鬟婆子,二人跪在地上,哭著把過程細敘一番,差點把蘇夫人的天靈蓋氣飛。

「你二人是怎麼伺候二娘的,竟膽大妄為到此等地步?!」

蘇夫人被氣急,又不好當場發作,怕把事情鬧大了無法收場,便命人將二人拖下去關押,回家后再處置。

受了點小擦傷的江月瑤還在擔驚受怕燕王的處境,蘇夫人進帳篷二話未說,狠狠扇了她一耳光,氣惱道:「你這孽障,真要把江家往死里作不成?!」

江月瑤捂臉看她,滿心委屈,含淚道:「太子陰險狡詐,早就……」

「你閉嘴!」又道,「你一個未出閣的女郎,不知檢點私會外男也就罷了,如今竟然被太子給撞上了,且私會的還是通緝犯燕王,你這是跟江家有多大仇多大恨,要這般覆沒江家的前程?」

「阿娘……女兒知錯了,可是那太子實屬陰險狡詐,女兒死也不會嫁他的!」

「混賬東西!現如今太子撞破了你跟燕王的好事,他豈會要你?!」

江月瑤閉嘴不語。

蘇夫人頭大如斗道:「我上輩子到底做了什麼孽,竟生出你這樣的東西來報恩!等會兒你爹回來,非得被你氣死不可!」

江月瑤沒有吭聲,滿心滿眼都是擔驚受怕。

隔了半個時辰后,英國公江致深從外頭回來,蘇夫人知他肯定會火冒三丈,一時竟不知如何開口。

待江致深歇涼快了,蘇夫人才過來,找話題說道:「大郎怎沒在誠毅伯那裡多待會兒?」

江致深擺手,「我方才在他那邊聽到消息,說太子也出宮到秋霞山來了。」

蘇夫人愣住。

江致深捋鬍子,「真是奇了,好端端的,他來秋霞山作甚?」

蘇夫人抽了抽嘴角,表情有些裂,更不知道該從哪裡下口。

江致深察覺到她的異常,狐疑問:「你怎麼了?」

蘇夫人吞吞吐吐了許久,才硬著頭皮道:「我若說了,你勿要懊惱。」

江致深端起茶碗道:「我好好的懊惱什麼,只要二娘別出岔子,天大的事落下來都不會大驚小怪。」

這話把蘇夫人說哭了,心虛道:「就是跟二娘有關的。」

果不其然,此話一出,江致深的太陽穴立馬突突地跳了起來,連茶也不喝了,他手抖道:「那孽障又怎麼了?」

蘇夫人慾言又止道:「你可知太子為何到秋霞山來了?」

江致深:「???」

蘇夫人哭喪道:「聽說燕王也躲到這兒來了。」

江致深大吃一驚,「原是這般,我就說太子好好的出宮作甚。」頓了頓,不明所以問,「這跟二娘有何關係?」

蘇夫人羞於啟齒,囁嚅了半天都說不出個所以然。

見狀江致深愈發著急,「你吞吞吐吐作甚,有什麼話只管說來,我受得住!」

蘇夫人這才咬牙把江月瑤跟燕王私會被太子捉姦在場的事說了,江致深本以為自己能扛得住,哪曾想他高估了自己的身體狀況,一口氣提不上來,竟被活活氣暈厥過去。

蘇夫人大驚失色,趕忙呼道:「大郎!大郎你怎麼了?!」

江家的帳幕里亂作一團。

僕人匆忙去請大夫,所幸今兒來了不少貴人,有些人家帶了大夫,被江家匆匆請來給英國公看診。

那大夫扎了銀針,江致深才從昏睡中轉醒。

大夫說他怒火攻心,以後可別輕易動怒了,要不然下次就沒有這麼走運,多半會氣成卒中,也就是跟天子那樣。

說完這些,又叮囑往後的飲食清淡為宜,少食油膩。

長子一一記下,把大夫送走後,江致深嘴唇發顫道:「回,回府。」

於是江家的主人們匆匆打道回府。

這個時候的蕭衍也坐在寬敞的馬車裡,換了一身輕便的窄袖袍衫,他慢悠悠地搖著摺扇,同程煙說道:「今日這差事,我辦得可還漂亮?」

程煙憋了憋,「你這攤子收得挺早,我讓你大鬧,是大鬧知道嗎?」

蕭衍瞥她,「你也不能讓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蕭二郎被江月瑤戴了綠帽吧?」停頓片刻,「你不是說她是話本子里的女主角嗎,名節還要不要了?」

程煙:「那你也不能挑撥離間讓那對與世俗對抗的苦命鴛鴦反目成仇啊?」

蕭衍露出奇怪的眼神看她,「你不是說我是反派嗎,跳得最凶死得最慘的那個,我若不這般,還怎麼跟燕王拉仇恨,讓他恨死我,以後把我抽筋拔骨?」

程煙:「……」

蕭衍理直氣壯道:「男女主定然都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兒,若他二人因為我的一番挑撥就分道揚鑣,只能說他們的感情一點兒都不堅貞,經不起他人考驗,這樣的情人,我覺得也沒必要在一塊兒了。」

程煙被噎得無語。

他明明是邪門歪道,偏被說得有理有據,差點把她給忽悠了過去。

兩人正說著,忽聽外頭車馬匆匆,蕭衍用摺扇好奇挑起車簾,問道:「是哪家的車馬行得這般匆忙?」

侍衛答道:「回主子,是英國公府江家的,聽說他們的家主突發急症,需回城就醫。」

蕭衍輕輕的「哦」了一聲,放下車簾,看向程煙道:「我若有這般女兒,估計也得跟江致深一樣被氣得吐血。」

程煙毒舌道:「放心吧,你到死都沒討到老婆,無兒無女的,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

蕭衍彷彿被嚇著了,半信半疑問:「這般凄慘?」

程煙:「不然呢,誰叫你缺德不留退路?」

蕭衍不再說話,似乎有些傷感。

程煙還以為他傷感自己孑然一身的命運,哪曉得他居然弱弱問了一句,「我難不成到死都是完璧之身?」

程煙:「……」

啊這……好像是有點兒慘。

蕭衍默默地單手托腮,一本正經道:「我這是在為女主守節啊。」

程煙:「……」

總結得還挺到位。

接下來兩人都不再說話,蕭衍似乎還在思考守節的問題。

另一邊的江致深回到國公府後,蘇夫人立馬把陪江月瑤去半山腰的丫鬟婆子杖斃了,以防消息走漏。

江致深不顧蘇夫人阻攔,硬是命僕人把江月瑤打了二十大板子,並且還送到祠堂去閉門思過,不准她外出。

蘇夫人到底心疼自家閨女,紅眼抹淚道:「大郎就饒過二娘這一回吧,她下回再也不敢了。」

江致深漲紅著臉,斥責道:「那孽障又可曾饒過我這個做老子的?」

蘇夫人:「……」

江致深情緒激動,「一而再再而三的犯錯,這次更離譜,直接讓太子給捉姦成雙,這不是要逼死我江致深嗎?!」

蘇夫人無奈道:「事已至此,唯有想法子補救才好。」又抱著僥倖心理道,「這次燕王恐怕在劫難逃,那太子沒有聲張,特地把二娘送到我手上來,多半也是顧忌著她的名聲和江家的臉面,明日大郎進宮負荊請罪,說不定還有迴旋的餘地。」

「你糊塗!竟然還痴心妄想東宮的太子妃位!」

「我不是這個意思,只想求得寬恕,就算太子要解除婚約,我們江家都沒有一句怨言,只想把這事全下來,保住二娘的性命。」

「婦人之見!若那太子要拿孽障撒氣,我立馬拱手相送,只要別因燕王牽連到江家大小才好,至於那孽障,任她生死,都與我江家無關!」

「大郎莫要說氣話,二娘好歹是咱們夫妻含辛茹苦養大的啊。」

「她若知生養之苦,就不會這般忤逆置江家於不顧!」又憤慨道,「我們苦心籌謀為她打理前程,盼著她能享榮華富貴,可是她呢,又是如何待我們的,幾次三番置老小於死地,這樣的女兒,我江致深供奉不起!」

「大郎……」

「你莫要再勸了,就算她死在外頭,我這個做老子的也不會為她掉一滴眼淚,就當白養了這個閨女。」

「大郎……」

「你下去吧,我乏了,明兒還得進宮受罰,就莫要再折騰我了。」

蘇夫人無奈,只得重重地嘆了口氣,抹淚道:「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竟要受這等苦。」

江致深看著她心煩,擺手道:「別哭哭啼啼的,我還沒死呢!」

蘇夫人不敢再落淚,只得窩囊地退下了。

第二日江致深為了自家的前程,只得親自進宮請罪。

當時蕭衍正琢磨著可以趁此機會與江家撇清,不受他們掣肘,結果程煙卻告訴他,他不能翻臉,得繼續跟江月瑤牽扯不清。

蕭衍一下子有點懵,反問道:「我都被人家戴了綠帽,欺辱成這般,何苦還要再厚顏貼上去?」

程煙答道:「因為沉沒成本高啊。」

蕭衍:「???」

程煙分析道:「其一,當初江家為了江月瑤的前程不惜冒風險毒殺你的救命恩人,也就是我程煙,此舉是惹惱你的,對吧?」

蕭衍沒有否認,「對。」

程煙:「你當時氣不氣?」

「氣。」

「想不想滅他全家?」

「我已經幹了。」

「……」

那傢伙真討厭,直接把天聊死了。

「其二,蕭珂勾引你未來的太子妃,使得江月瑤給你戴了綠帽,你一大老爺們兒可忍得奪妻之仇?」

「自然不能忍。」

「所以你會心理不平衡報復,對嗎?」

「自然是要報復的,不過報復他們跟解除婚約有衝突嗎?」

「怎麼沒有了?蕭珂是第三者,第三者知道嗎,他破壞了你的婚約,插足你與江月瑤之間的感情,你得讓他生不如死,受感情煎熬,讓他羨慕嫉妒恨,為愛發瘋。」

蕭衍似乎有些想不明白。

程煙一針見血道:「江月瑤跟蕭珂糾纏不清,給你戴了綠帽,你卻要為她守節,要保持你忠貞的靈魂和潔白的操守,你服不服?」

蕭衍非常聰明,舉一反三道:「所以江月瑤給我戴了綠帽,我得寬容大度受下,讓蕭珂羨慕嫉妒瘋狂,為愛哐哐撞大牆,這樣我才能報復回來,是嗎?」

程煙點頭,「就是這個意思。」

蕭衍似乎更懵了,用他的直男思維道:「我以為的報復是把江家和燕王踩到腳下揉碎,坐上天子之位,受朝臣跪拜,世人景仰。」

程煙:「所以你做不成男主。」

蕭衍後知後覺道:「受教了,原是我的格局小了。」

程煙:「孺子可教,你莫要忘了,這個話本講述的是一個愛恨情仇,虐身又虐心的狗血苦情劇,你走的路子是稱霸天下,這是邪門歪道,不受歡迎。」

蕭衍沒有說話,他的三觀似乎再次被刷新,開始思考人生。

程煙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現在江致深來請罪了,他若提出要解除婚約,你千萬莫要答應,因為沒有女主你就活不下去,你需要她分一點愛給你。」

蕭衍:「……」

見他不動,程煙問:「還有什麼需要我解釋的嗎?」

蕭衍沉默了許久,才說道:「昨日見二人感情甚篤,這般下去,只怕會搞出人命來,若是我當了爹,又當如何?」

程煙理所當然問:「喜當爹不好嗎?」

蕭衍:「……」

程煙破罐子破摔道:「你反正都被綠了,綠一回兩回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習慣就好。」

蕭衍聽到這話居然一點都不生氣,而是若有所思問:「你說這個話本是苦情劇,對嗎?」

程煙:「對。」

蕭衍摸了摸光潔的下巴,彷彿一下子就打通了任督二脈。

他的學習能力極強,如果江月瑤揣了崽,他自然不會傷她,畢竟跟一個懷有身孕的婦人鬧騰,委實有損他蕭二郎的顏面。

不過他可以大度開明的喜當爹啊,就跟蕭珂說那崽是他的,也不知蕭珂會不會像昨日在半山腰上那般氣得吐血。

想到此,他彷彿打開了一扇新世界的大門,可比直接捅刀有趣多了!

作者有話說:

蕭衍:我覺得我挺敬業的。

程煙:。。。。

江月瑤:我其實覺得太子殿下對我挺不錯的,處處為我著想

蕭衍:「???」

蕭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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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反派大佬的早死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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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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