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
高鐵到站,母親趙雅與父親溫皓翹首以盼,終於等來了出國兩年半的閨女。
趙雅穿著一件深紫色的旗袍,踏著小高跟快步走過來,輕輕摟住溫言言。
「我閨女好像瘦了啊。」趙雅眼中帶笑,終於等到女兒回國,卻看到了後面拉著行李的裴野,目光看向溫言言問,「這是?」
溫言言立刻搶答:「我朋友,裴野,之前你們見過的。這次正好有事來天在水,就順道送我回來了。」
趙雅眼帶疑惑,旁邊的父親溫皓似乎上說點什麼,被趙雅一胳膊懟了回去。
趙雅立刻笑容滿面的看向裴野:「小裴是吧?你好你好,上次見面還是好幾年前,這麼久不見,又長高啦?」
說到這個溫言言就很鬱悶,怕高個子上面的氧氣太稀薄。
一行四人開車從高鐵站回家,路過街頭巷尾,認識趙雅老師的鄰居們不少,各個都湊過來恭喜溫言言回國,與拿下了銀河獎。
銀河獎是個畫畫類的獎項,公眾普及度其實很低,但架不住趙雅與溫皓的瘋狂宣傳,現在周圍鄰居們都知道這個獎的含金量很高,大家都替溫言言感到驕傲。
旁邊的裴野個子高,長得好看,拉著行李默不作聲的走在旁邊,氣質又有些高冷拒人千里,一下子就吸引了古城鄰居們的目光,有人開始打聽著裴野的身份。
趙雅輕輕帶了過去。
溫言言終於回到了老房子里,舒服的坐在紅木椅子上。
放眼望下去,老房子的構造非常傳統,全套傢具都是早些年傳下來的紅木傢具,沙發也是硬邦邦的,溫言言更喜歡那種軟軟的沙發。
但趙雅很愛這些。
裴野進門后,拿出禮物遞給趙雅與溫皓。
「這是給趙老師的一套茶壺,覺得您應該比較喜歡喝茶。」
「這是給溫老師的一套文房四寶,我之前看過言言在朋友圈分享您寫的字。」
裴野很恭敬的雙手將禮物送了過去,溫言言在旁邊猛地吃驚,沒想到裴無妄機場送過來的行李箱,裝的竟然都是裴野提前準備好的禮物!
趙雅和溫皓喜笑顏開。
晚上四個人和和睦睦的吃了晚飯,裴野住在了客房。
溫言言洗完澡路過客房的時候,四下無人,偷偷朝裡面張望了一眼,看到裴野在對著筆記本修改論文,似乎最近在忙一個很重要的學術研究。
溫言言看不懂那些論文,去廚房切了一點水果,又重新返回,敲了敲裴野的門。
「吃點東西吧,改論文好辛苦的,我當年本科畢業論文花了好長時間。」
裴野面無表情的接過水果,問:「花了多久?」
溫言言想了想:「稿子寫了幾個月,最後修改的時候熬了好幾個通宵,為了降重,唉。」
裴野用叉子叉起切成塊的哈密瓜,喂到了溫言言面前,溫言言在回憶過去,也沒注意,張口就吃了。裴野又叉起一塊,如此反覆。
裴野應和著:「那是挺辛苦的。」
溫言言立刻點頭,那段時間簡直根本不想回憶:「你呢,當年花了多長時間。」
裴野:「本科么,3天。」
溫言言:「???」她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是降重花了三天嗎?」
裴野:「是寫到過稿,一共花了三天。」
他雖然還是沒什麼表情,但看向溫言言的眼神里,帶著很淺的笑容。
這輩子都是學渣的溫言言,突然覺得自己對學神的世界還是一無所知,她:「打擾了。」然後伸手開玩笑般想拿走剛剛遞給裴野的水果,感覺這水果都浪費了自己的感情,卻發現水果已經吃完了。
溫言言:「吃的這麼快?」
裴野:「可能你比較喜歡吃。」
溫言言這才反應過來,裴野剛剛餵了自己吃了多少!
她臉一紅,又羞又澀,拿著空的果盤就想要離開,卻被裴野一手直接攬住了腰,順勢將人一帶,入了懷中,跌坐在裴野的腿上。
溫言言的臉更紅了。
「裴野,你你你放開,這是在我家,我爸媽就在隔壁呢。」她刻意壓低了聲音,說的很小聲,生怕被隔壁的父母發現。
有種早戀即將被抓包的錯覺!
裴野攬住溫言言的手又摟緊了些,還將溫言言翻了個身,面對面的跨坐在自己身上,空出的另一隻手伸過去落在她的下巴上,抬起溫言言低下去,紅得不行的臉。
「溫如願,看我。」
肢體動作過於親密,溫言言有些適應無能。
被迫被裴野抬起臉后,眼神也在左右亂顫,裴野卻是耐心很好的等著,終於等到溫言言調整好自己的心態,直視向裴野。
溫言言知道裴野想說什麼,她搶先一步解釋:「我會和爸媽說的,就這兩天好不好?」
溫言言從小就很乖,就算高中母親將她的畫全都毀掉,她大哭一場后,高考前就真的沒有再畫畫了。
她總是想很多,擔心很多。
儘管早就很明確了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裴野知道,所以耐心。
他輕輕順著溫言言的頭髮,貼近她的耳朵問:「那我這麼乖,是不是該有點獎勵?」
他伸手捏著溫言言紅透了的耳朵,手指輕輕摩擦著,讓耳朵更加敏感,發熱。
他貼近耳朵輕輕吹了口氣,便立刻放開,上半身微微後仰,遠離了些,默默地看向溫言言。
儘管動作輕佻,表情冷漠,但心臟狂跳。
眼神里充滿期待。
溫言言的臉已經紅的不能再紅,她用手指尖去給耳朵降溫,但摸上去沒幾分鐘,手指尖也跟著發熱。裴野的眼神還落在自己身上,無情桃花眼,冷漠勾人。
溫言言小聲問:「你要什麼獎勵?」
裴野沒說話,依舊保持原來的動作不變,卻突然放開了一下抱著溫言言的手,突然重心不穩,溫言言下意識的後仰差點掉下去,裴野又立刻抓住。
裴野:「這是給小如願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道的懲罰。」
他的聲音依舊冷淡,腰間的手卻更緊了些,手指微微小幅度摩擦著溫言言的睡裙,輕輕帶動裙擺微微上提,動作很細微,卻太勾人。
一聲「小如願」,溫言言的臉更紅了。
她的呼吸都有些不順暢,眼神不敢與他對視,好半天都在努力的平復著自己的心情。
夜色正濃,天在水滿天星辰,隔壁父母房間里的電視聲音隱隱約約傳了過來,似乎還夾雜著父母說話的聲音。
老房子的隔音效果真的很一般。
喧鬧的生活讓溫言言整張臉都在發熱。
又等了許久,裴野耐心十足。
不疾不徐。
溫言言這才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眼睛一閉,身體微微前傾,仰著頭吻住了裴野。
男人在春天夜晚的唇微微涼,溫言言輕輕咬了一口下唇,果凍口感,軟乎乎的,又忍不住,輕輕舔了一下,帶著一絲猝不及防的甜味。
這一下激起裴野,他猛地拉近了和溫言言的距離,一手死死地按著腰間,就像是抓住獵物不能放開。而另一隻手卻溫柔十足,猶如對待珍貴文物,輕輕地順著腰向上撫摸。
唇間用力,春夜漫長。
世界彷彿在這個瞬間按下了暫停鍵,失去了所有聲響。
也不知道親了多久,溫言言逃也似的回了自己的房間,猛地將自己的房門關了起來,後背貼著門,雙手慌張地理著自己的衣服。
心臟狂跳,她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自己的唇。
發獃。
·
翌日清晨,溫言言睡夢中聽到客廳有人在說話,睡眼朦朧的出門,看到隔壁王阿姨正坐在那裡和母親趙雅品茶。
王阿姨一看到溫言言便激動起來:「好幾年沒有見過言言了,越發好看了呀!」
溫言言害羞的和對方打了個招呼,正準備再次逃回自己房間的時候,又被王阿姨叫住了。
王阿姨:「言言現在還單身嗎?」
母親趙雅的目光也看了過來,同時裴野從客房裡走了出來,溫言言站在原地,一時之間竟不知怎麼回答這個問題。
在國外的時候,偶爾和父母通話,他們也會問自己的婚姻情況,說誰誰誰結婚了,自己什麼時候之類的。但回國之後倒是一句都沒有提過。
溫言言躊躇著。
裴野走過來和趙雅、王阿姨打招呼,便又稍微走遠了一些,留下空間給她們交談。
裴野身高很高,長相出眾,但因為氣質過於生人勿近,王阿姨只敢用眼神詢問趙雅此人是誰。
趙雅:「言言的朋友。」
王阿姨鬆了口氣:「我剛剛差點還以為是言言的男朋友呢,看起來不像是好相處的。」
趙雅立刻反駁:「人挺好的,面冷心善,每年都會給我們準備禮物呢。你現在手上用著的茶杯,就是他給買的。」趙雅眼神遞過去,臉上全是炫耀驕傲。
「呦,這茶杯一看就不便宜。」王阿姨感慨,「言言你在哪兒教到這麼好的朋友?他有對象了嗎?」
王阿姨多年愛好——做媒。
自從她的女兒顧清夢結婚之後,更是徹底愛上了替別人做媒這件事了。
溫言言無奈,看著裴野又要走了過來,溫言言立刻開頭:「他有了,他都要結婚了。」
「這麼年輕就要結婚了?」王阿姨驚訝片刻,頓了頓又語重心長的看向溫言言,「那你也要抓緊啊!王姨我前幾年給你介紹的嚴漾,娃都快要上幼兒園了。可別學後來給你介紹的那個金闕曉,聽說暫時不打算談戀愛了,不過人家職業特殊,去拍戲了可能談了也不方便公開……」
裴野剛好走到旁邊,將端過來的點心朝著溫言言面前一擺,面無表情的臉顯然驚訝的問了一句:「金闕曉?」
裴野眼神,晦澀難明的落在了溫言言臉上。
這事兒他怎麼一點都不知道?
·
王阿姨見有人感興趣,立刻來了興緻:「對呀對呀,就是那個演員,想不到吧。當年我可是把他介紹給言——」
溫言言立刻就急了,拿起點心就塞進王阿姨的嘴裡:「王姨你嘗嘗這個!好吃的!」
當年自己和金闕曉相親過這件事,溫言言和金闕曉都沒有告訴過別人,溫言言覺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也沒有告訴過裴野。
王阿姨被塞了一嘴的食物,含糊不清:「哎……你給我吃的是什麼,還挺好吃的。」
裴野意味深長的看向溫言言,一副等著秋後算賬的表情。
溫言言欲哭無淚。
卻不料在這個時候,母親趙雅突然驚呼:「你怎麼吃了這個!這個裡面有雞蛋!你雞蛋過敏啊!」
溫言言猛地愣住,糕點是自己強行塞到王阿姨嘴裡的!
王阿姨一聽,立刻猛地咳嗽起來,脖子上也因為咳嗽紅了起來,身上開始隱隱約約出現紅點,因為癢而忍不住去撓。
趙雅:「快快快!送醫院——」
幾個人手忙腳亂的,趕緊送王阿姨去醫院!
裴野開著溫家的車,王阿姨靠在趙雅的身上,已經說不出話了。
溫言言坐在副駕上急的都要哭了,都怪自己給王阿姨吃了糕點!
人送進急救室后,母親趙雅也跟著進去了。
溫言言和裴野站立難安的在外面等著,裴野伸手抱住發抖的溫言言:「沒事的沒事的,別怕。」
溫言言不斷譴責自己:「我為什麼要給王阿姨吃糕點啊!她會不會有事啊?」
「都是我害的……」說著說著又哭了起來。
裴野輕輕拍著溫言言的後背安慰。
他神色也跟著凝重起來。
溫言言:「你說王阿姨會不會——」
裴野立刻打斷:「不會。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在。」
溫言言抽泣著看向裴野,他不止一次的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每次都像是有一種魔力,聽完溫言言就覺得很安心。
她知道裴野會一直在。
只要裴野在,她就會很安心。
這時候護士出來,要求家屬去將一些挂號等流程走一下。裴野接過相關資料,看溫言言的情況不穩定,讓她坐下來好好休息一會兒,,自己去處理瑣事。
裴野走了兩步又有些不放心,溫言言還有些恍惚,他伸手拿起自己的手機給溫言言打了個電話,又拿起溫言言的手機接通了電話。
再將耳機塞在溫言言的耳朵里,手指輕輕敲了敲耳機,重複道:「一直都在。」
溫言言有些恍惚,根本沒注意到裴野做了什麼事。
而接通電話后,裴野通過電話給她放了那首歌——《你是人間理想》。
他很安靜,也沒有說話。
溫言言以為,塞給自己的耳機,就是用來聽歌的。
她努力調整自己的心態,將思緒儘可能的放在這首承載了她太多感情的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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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一長相干凈的女人趕到了醫院,輕輕拍了拍溫言言的肩膀,不確定的喚著:「溫言言?」
溫言言抬頭,看到一張冷淡又不失嫵媚的臉,職業裝颯爽勾人,走在人群中能夠抓住所有人的目光。
那是一張不屬於明星的臉,混合著獨特的氣場。
是顧清夢——王阿姨的女兒。
溫言言和她不是很熟悉,見過的少,也沒有太大的交流。
她立刻起身對顧清夢道歉:「對不起都怪我,是我不小心讓王阿姨吃了有雞蛋的糕點,害得她——」
顧清夢看著溫言言哭得一臉,她擺了擺手:「我媽平時也貪吃,一年總要因為幾次過敏進醫院的,洗洗胃遭遭罪就好了,我都習慣了。」
兩人不是很熟,互相問候了幾句。一會兒,急診室內護士出來,表示王阿姨已經脫離危險,親屬可以進去探望了。
顧清夢微不可查的鬆了一口氣,迅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看到不遠處有一高個子男生朝著這邊走來,眼神很明顯的落在椅子上思考的溫言言身上,似乎眼裡根本容不下其他事物。
顧清夢笑著想到了某人,與那些時光,她回頭看向溫言言。
少女溫柔如水,恬淡如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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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雅帶著溫言言給王阿姨和顧清夢賠禮道歉了好久,這才回了家。
車上,裴野開車。
溫言言和趙雅後排入座。
「說起來你王阿姨,要不是家裡破產了,也不會來我們天在水和我做鄰居。當年她可是真正的富家太太呢……」
溫言言點頭,雖然不是很清楚,但大概知道些王阿姨的故事。據說是年輕時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顧叔叔,陪著他從一貧如洗到國內首富,再一夜破產,失去所有,甚至賠上了顧叔叔的性命。
經歷過那般大起大落後,王阿姨心態依舊年輕,積極。
溫言言很是羨慕。
趙雅突然開始感慨顧清夢結婚了這件事:「人家和你也沒差幾歲,都結婚了。聽說她老公和她是青梅竹馬呢,好像還是什麼博的創始人……」
前排裴野適當提醒:「雲博。」他聽裴無妄說過這事兒。
溫言言立刻驚呆!
雲博的知名度與大眾普及度非常高,之前裴野M321研發、是裴無妄的弟弟、音樂節告白被拒、機場英年早婚解釋等幾個事件,都曾經上過雲博的熱搜!
趙雅立刻點頭:「對對對!就是這個!唉你們小年輕的東西我也沒玩,反正聽說挺厲害的」說到這兒趙雅突然頓了頓,通過後視鏡看了一眼正在開車的裴野,然後又轉向溫言言,提高音量道,「言言啊,我倒不是想讓你也找個那麼優秀的,我們找個正常點的就可以啊。」
溫言言點頭,偷偷掃了一眼後視鏡里的裴野,對方依舊面無表情。
溫言言想,對不起了媽媽,讓你失望了。
裴野的腦子太聰明了,智商碾壓,怕是不太……正常。
她又想到了顧清夢的話,深呼吸了一會兒,鄭重的看向母親趙雅:「媽,我有話想和你說。」
「說唄,這麼嚴肅幹嘛?你要結婚啦?」
溫言言震驚,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說完立刻捂嘴後悔,想著對方其實應該只是一句玩笑話而已。
趙雅沒有接話,眼神示意溫言言趕緊說。
溫言言心裡反覆組織了一會兒語言,終於開口:「我和裴野,其實是準備結婚了。」
趙雅聽到這句話,竟然一臉淡定:「終於肯告訴我了?我還以為你婚禮不打算請你爸你媽了呢。」
溫言言驚呆:「您……您早就知道了?」
趙雅淡然點頭,神色中還有點驕傲。
「就你們互相看對方的眼神,和我們當年一模一樣,還有你們兩個手上的戒指,是當我們眼瞎嗎?」趙雅說這話的時候,眼神里有著止不住的笑意。
其實在更早之前,趙雅和溫皓就知道了。
溫言言拿銀河獎的時候,趙雅和溫皓不熟練的用手機翻著互聯網,找著新聞信息,當讓看到了溫言言領獎感言,與那幅求婚的《你是人間理想》。
那個時候,他們就猜到了。
趙雅伸手握住溫言言的手:「言言,媽媽能理解你為什麼不敢第一時間告訴媽媽,是不是怕我像當年反對你畫畫一樣,反對裴野?」
說到這裡,趙雅看向前面正在開車的裴野,對方雖然表情上沒什麼變化,但偷偷通過後視鏡觀察後面的眼神,一下子就被趙雅抓住了。
趙雅笑了起來。
趙雅:「這件事媽媽在你出國之前就和你道歉過了是不是?這幾年媽媽也一直在反思,只要是你喜歡的,媽媽都會支持的。再說了裴野這孩子不管是對你,還是對我們都是無可挑剔的好,媽媽有什麼需要反對的,還是因為裴野家裡條件不太好?」
趙雅記得溫言言以前說過,裴野拿的是「貧窮劇本」。
「但這有什麼的,你現在賺得多,一人養一個家庭又有什麼關係?」
趙雅說的非常理所當然,女兒現在有出息了,賺得也多,就算是養個年輕小白臉又如何?
裴野聽到這話,突然輕笑出聲,竟然也跟著接了一句話:「我很省錢的,養我問題不大。」
趙雅聽了點了點頭,又補充道:「倒也不需要特別替她省錢,該花得還得花知道嗎?」
溫言言見畫風走向很成問題,立馬解釋:「媽!他他是容大教授,有補助的!」
趙雅疑惑,不是個小白臉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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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雅覺得,裴野倒也不是說就真是個小白臉。
平日里對方送到自己家的東西,樣樣都是精品,一看就價值不菲。但那些只能看出來是家裡有錢,從小品味非凡而已。
但無奈之前被溫言言洗腦過幾次,貧窮人設深入人心!
趙雅覺得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女兒有錢,女兒喜歡就好。
溫言言卻給趙雅解釋了些裴野在做的項目,都是有國家補貼的,有些每個月都有工資拿,而且不少。
趙雅張大了嘴巴,驚訝的看向裴野。
「這就是傳說中的頂尖天才?」
作為老師這麼多年,趙雅都沒有帶過在智商上能有裴野這麼厲害的學生!
瞬間!
她覺得是自己女兒高攀了!
這哪裡是普通人,這是優秀的有點過分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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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容城。
車輛開進市區,溫言言貼著窗戶看向外面車水馬龍,一時之間有些分辨不清。
溫言言之前在容和市的小公寓退租了,一時之間也沒有地方住。
而趙施施因為現在稍微有了那麼一點點名氣,之前租的公寓也退租了,現換了個安保更好的小區,兩室一廳,剛好有個空房間,主動提出來讓溫言言搬過來住。
趙施施:【我言仙女,你一定要珍惜自己還是未婚少女的這段時間啊!】
趙施施:【快來快來陪我!姐妹一起浪】
溫言言笑呵呵的,拎著行李箱,哄著裴野好半天才搬進了趙施施的家裡暫住。
搬過去的時候才發現,金闕曉就住在她的對門。
四人剛好,久別重逢。
一起商量著在家裡吃頓火鍋,立刻在網上買菜下單。
牛肉滑進鍋底,啤酒飲料喝起來,開始大聊特聊這些年的事情。
只是金闕曉有些鬱悶,自己看上鍋里的什麼菜,下一秒就一定會被裴野搶走。金闕曉欲哭無淚:「裴神,我最近得罪你了嗎?」
裴野面無表情的「嗯」了一聲。
金闕曉怎麼想都不明白,自己是哪裡得罪了人。
直到溫言言臉紅咳嗽著打斷裴野伸出的筷子,拉著人在耳邊說了一句:「夠了夠了啊。」
溫言言知道,裴野這是在報復當年「相親」之仇呢。
裴野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溫言言臉紅心跳的當著幾個人的面,湊上去極快的親了一口。
趙施施驚呼:「虐狗啊!」
裴野這才放下筷子,笑了起來。
金闕曉終於吃到了今晚第一口食物。
趙施施講著這幾年在演藝圈摸爬滾打的生活:「我跟你講,那些演員的臉真的都好小,長得好好看,跟我們簡直就不是一個世界的。怪不得我只能做個配角嗚嗚嗚嗚。前幾天我還問晚姐,我要不要去整個容,結果你猜怎麼著?!」
溫言言一臉好奇的配合著問:「怎麼了?」
趙施施抱頭大哭:「結果晚姐讓我別想了,說我這個底子,再整也沒用!說好的歲晚是個小太陽呢!簡直就是小惡魔!」
金闕曉聽了哈哈大笑:「那是晚姐覺得你沒必要整,已經很好了。我看了你最近上的戲,演技進步很大的。」
不知怎麼的,金闕曉一接趙施施的話,趙施施就有些不太自然,迅速的轉移話題。
但話題繞來繞去的,也都是拍戲時候遇到的各種奇葩事件。
怎麼也繞不出金闕曉的涉獵範圍。
溫言言聽得很認真,這些娛樂圈的事情,以前覺得離自己很遠。但自從認識裴野、趙施施、金闕曉后,似乎那些人離自己越來越近了。
近距離看過後才發現,他們和我們一樣。
都是普通人,七情六慾,插科打諢。
裴野伸手拿走了溫言言準備再端起的酒杯:「你今晚喝了好多了,喝點雪碧吧。」說完伸手拿了一聽新的雪碧,仔細的拉開易拉環,氣泡呼呼,遞給溫言言。
溫言言伸手,指尖不小心碰到裴野的手背,微微有些臉紅的接過雪碧,說了句:「謝謝。」
裴野點頭,瞥了一眼正在吐槽興頭上的趙施施和金闕曉,湊近溫言言耳邊,輕輕的咬了一口。
溫言言立刻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一臉驚恐的先看了一眼趙施施和金闕曉,沒有被他們發現!然後立刻嗔怒的看向裴野。
裴野:「怎麼不說『謝謝』了?」
「你那什麼,我為什麼要說謝謝!」溫言言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話說出口便明白了,裴野是不滿剛剛遞雪碧的時候,溫言言說的那句「謝謝」。
但認識這麼多年,溫言言和裴野的相處模式一直都是這樣,禮貌有餘。
溫言言又扭頭看向趙施施和金闕曉,似乎他們兩人就一直都是這樣玩笑著,不會那麼涇渭分明。
溫言言突然陷入了疑惑。
·
時鐘走向晚上11點。
趙施施酒喝得非常滿足,便開始抱著溫言言,哭了起來,似乎真的喝得不少。
「嗚嗚嗚嗚我到底為啥要去什麼演藝圈啊!當了這麼久的演員就是個跑龍套的,還要被人欺負!」
金闕曉握著酒杯,就開始笑。
笑容里似乎也有些辛酸。
他們兩個人在演藝圈一呆也是呆了好幾年,遲遲混不上主角,也很難接到人設出彩的配角。這個圈裡競爭壓力太大,比你年輕、漂亮又努力地人太多太多了,雨後春筍,層出不窮。
而隨著年紀一年比一年長上去,可能今後日日不如今朝。
「言言,我好羨慕你啊。這麼早就能夠拿到銀河獎,簽約了M畫廊后,你的那些畫是不是就可以高價賣出去了啊!」趙施施酒暈上頭,一臉天真的看向溫言言。
溫言言笑得溫柔:「你喝醉啦。」
「當年在火鍋店惹上了那個混蛋,害得你手受傷了比不了比賽了,是我害的你和裴神分離了這麼多年嗚嗚嗚嗚嗚……」趙施施說著說著哭了起來,拉著溫言言的右手,手上還有幾道淺淺的、很不明顯的傷疤,「我的言言這麼好,怎麼可以因為我留疤呢!」
趙施施抱著溫言言的手開始大哭,不停地責備自己當時為什麼要蹲在那裡,擋了眼鏡男周遠的道。
「他本來就是覺得因為我,他才會輸了比賽,對我可生氣了。和你有什麼關係呀。」溫言言依舊笑著安慰趙施施,起身去扶起她,「而且就算是手沒有受傷我也比不了了呀,你忘啦我當時已經被淘汰啦!」
醉酒的趙施施神色不明的看著溫言言,含糊不清道:「不是的……我的言言這麼優秀,你是最好的……怎麼可能被淘汰嗚嗚嗚嗚嗚你是最好的!」
「你真的喝醉啦,我帶你去休息。」
溫言言看看天色也不早了,就讓裴野和金闕曉先回去。
裴野面無表情地點頭,起身去扶金闕曉:「我送他回去。」
就在對門,溫言言含笑點頭。
裴野看著溫言言的笑容,伸手摸了摸她的腦袋,也勾起一個很淺的笑容,眼神里有了溫度。
將趙施施扶倒在卧室床上,溫言言累個半死。
仔細觀察了一下趙施施的臉上還帶著妝,溫言言又去衛生間找了半天,找到個卸妝濕巾,給她仔細擦了起來。
擦著擦著,趙施施突然一把拽住了溫言言的手臂。
她盯著酒暈紅,認真、嚴肅地說:「我沒醉!」
「好好好,你沒醉。」
「言言,這幾年我好想你啊。」趙施施伸手一把抱住了溫言言,腦袋埋進她的脖頸處,直接哭了出來。
「我真的真的好想你啊,我一個人根本不知道怎麼辦。那些戲都好難拍啊可是我卻要硬著頭皮上,我覺得我根本就不喜歡演戲,我根本也不會演戲,我……」她哭著哭著抽泣著,溫言言靜靜地聽著,輕輕拍著她的背。
經過這一晚上的聚餐,溫言言覺得:趙施施這幾年,可能過得不太好。
也怪她前幾年一心一意只撲在畫畫上,想要早點結束課程回到國內,想要早點證明自己和裴野在一起。溫言言幾乎把所有的時間都用在了這一件事上,無論是對父母,還是對朋友,她都有一些應付,關心少了。
「言言,你說我這幾年是不是走錯了路。那幾年做網紅,拍搞笑視頻,身邊還有金闕曉一起跟著拍,那個時候的我很開心也很快樂,就算賺的少,粉絲不多,沒有名氣。但是我真的很開心啊!我在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啊!」
「為什麼現在拍戲,被導演罵,被同劇組的罵,還要被那個糊咖愛豆程寒山罵演技差混日子,你說我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要走上這條路……現在連見金闕曉的機會都很少很少了……」
趙施施說的越來越小聲,似乎快要睡了過去。
溫言言持續拍著她的背,給她安慰。
當初是溫言言勸趙施施走上這條路的,那個時候溫言言問趙施施:【如果沒有金闕曉,現在有這麼好的機會,你會去拍戲嗎】
趙施施說:【會我想紅】
可如今的趙施施,借著幾部劇的幾個配角角色,粉絲人氣其實都比以前好了很多,她紅了,但沒有以前快樂了。
溫言言輕輕將趙施施重新放在床上,蓋好被子,衣角又突然被她拽住。
趙施施閉著眼睛,呢喃著:「言言,金闕曉好像知道我喜歡他了,他……」話沒有說完,趙施施又睡了過去,眼角流出淚水。
這事兒,溫言言第一次聽說。
她重新將被子蓋好,窗帘拉好,輕聲對著床上的趙施施說了一聲:「晚安,施施。」然後關上了門。
溫言言嘆氣,腦子裡還在想著趙施施的事情,出門就看到正在收拾餐桌的裴野。
溫言言趕緊上去,搶著幹活:「別收拾了,你也早點回家吧,快零點了。」
裴野沒停,聲音一貫偏冷:「今晚我留在金闕曉那兒睡。」
溫言言:「嗯?」
裴野:「怎麼,只允許你睡在別人家,我就不可以嗎?」
溫言言無奈,在答應趙施施之前,裴野剛好邀請溫言言和他一起去花園別墅住,正當溫言言猶豫不決的時候,趙施施幫了她一把。
於是便被裴野記住了。
「沒有,我是怕你住不習慣。」
「趙警官的值班室,那麼硬的行軍床我都可以。」裴野頓了頓,又補充道,「公寓的小沙發,我也可以。」說完他又湊近,貼著溫言言的耳邊問,「那麼,我可不可以?」
儘管沒有說下去,可不可以什麼。
但氣息的突然靠近,曖昧不清的話語,讓溫言言立刻耳根子都紅了。
她特意後退拉開了一點距離,就被裴野伸手又拽了回來。
裴野靠著溫言言的耳朵,輕輕地唇齒碰了兩下,像是在蹭,又像是不經意間的不小心碰到,讓人抓心。
他壓著聲,又問:「我可不可以?」
溫言言心跳快了不少,整個人猶如桑拿,義正言辭,迅速打斷:「不可以!」
裴野就在溫言言耳邊,輕笑起來。
笑聲讓人有些痒痒的,溫言言忍不住,伸手揉了一下自己的耳朵,試圖讓耳朵恢復一點理智,不要被裴野這個妖精勾引走。
誰料裴妖精直接抓住了溫言言伸出來的手,將她的指尖放在自己唇前。
「溫如願……」
氣息吹在指尖,指尖也開始被攻陷,身體的每個部位都在逐步失守,根本打不過來自宇宙的妖精勾引。
溫言言忍不住的全身微微顫抖,全臉發紅,眼神下意識的想要逃避,可內心又瘋狂的想要看向裴野。
那雙無情桃花眼,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染上了情緒。
溫言言想要抽回自己的手指,卻被裴野低頭,直接含住。
溫言言腦袋,一下子就炸了!
直接全部淪陷!
他!
他在做什麼?!
「裴野……你你你放手,這是在……在趙施施家裡啊!」溫言言緊張的話都說不清楚,她的心臟開始打鼓,砰砰砰,鼓點密集程度趕上了天在水頭頂的星空!
裴野一秒聽話的鬆開了,溫熱感瞬間抽離。
但裴妖精卻仍然保持著低頭的動作,抬眼看向溫言言,那雙桃花眼,染上的情緒,深不見底,猶如宇宙黑洞,吸引著人們去窺視,想要奉獻自己的所有去滿足對方的所有。
裴野輕聲,很輕,卻極具誘惑地問:「那在我們自己家,就可以了嗎?」
彷彿真的只是一個極其普通的問題。
靜靜等待著溫言言的回答。
那雙眼,似無知懵懂,又似含笑誘人。
作者有話說:
文中的顧清夢與雲博霸總沈星河的故事,見專欄《顧秘書為何想辭職?》
科技大佬沈星河,手握被奪家產、復仇歸來、重回頂峰劇本,卻一不小心被人下藥給睡了!偏偏那女人睡完就跑,讓人摸不著頭腦。
「嘖嘖——好古早的設定啊!下一步就該霸總全城尋人,夫人帶娃歸來了吧?」
沈·女人過敏·星河怒火中燒,在辦公室發火砸東西,暴怒命令自己最信任的小助理顧清夢務必將人找出來!
顧清夢一身黑色西服套裝,絲毫沒有被沈總的情緒感染半分,如往常冷靜:「找出來后,沈總打算怎麼處理?」
沈星河黑臉:「處理?呵,讓她知道刑法兩個字怎麼寫!」
顧清夢點頭,一出霸總幾百平的辦公室大門,她就兩腿發軟跪倒在地!
天殺啊!
難道我要送我自己去見刑法?!
顧清夢在事情暴露前,主動給沈星河遞了辭呈。
沈星河暴怒:「說吧!誰家挖你!我給雙倍!順帶搞垮他們!」
顧清夢對「天涼萬破」言論習以為常,一本正經胡說八道:「這裡空氣不好,我想換換。」
沈星河當場愣住,脾氣瞬間軟下來,拉住對方的手低眉順眼:「因為……我不幹凈了嗎?」
顧清夢:「???」
沈星河試圖貼貼:「夢夢,不要走好不好?」
顧清夢:「???」她家霸總什麼時候改綠茶風了?
【滿船清夢壓星河,一夜至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