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20章
沈清淼睜開眼看她,眉頭稍擰著:「阿冬在問仙池裡修養,至於你那個男寵……他……」
葉初秋心急如焚。
「他被罰了酷刑,現在被關在暗宮下的水牢里。」
葉初秋聽了,差點暈厥過去。
無論哪種酷刑都必定見血,更何況他身上還有那麼多傷!暗宮已經夠陰冷潮濕了,暗宮水牢里的池水更是兌了鹽,鹽水漫過傷口,那滋味痛不欲生!
那頭系統的虐男積分累加,此起彼伏的聲音在她精神識海叫囂,宛如一把把匕首扎在她的心口。
上一卷中,裴燼就是在暗宮水牢里徹底黑化的,葉初秋此刻不敢浪費一分一秒。
絕不能讓裴燼覺醒血脈!
「他被關在哪裡?我去找他。」葉初秋作勢起身,被捆仙繩拉住雙腳,猛地被抽拉回床塌上。
「這到底怎麼回事!」葉初秋瞳眸睜大,她何曾有過這樣的待遇!
沈清淼的臉色還要嚴肅,暗示她不要劇烈反抗:「你被軟禁了!是幾位長老一致的決定。」
葉初秋倒吸一口涼氣,卻聽沈清淼又道:「你們上次在無暇閣底下被發現,那下面是滄鑾宮的秘境,沒有宮主手印是不能私入。你們幾個擅闖,按照滄鑾宮的律法確然是要被關禁閉的。」
「沒擅闖啊!我和劉傲被兩個魔物追然後無暇閣塌了就掉進去了!」葉初秋道。
「哎呀!」沈清淼安撫道,「滄鑾宮那幾個老傢伙你還不知道啊,死板得很!他們說你私闖,那就是私闖。」
「劉傲傷勢較重,二長老和我師父接連三日不眠不休診治,什麼珍貴藥材都用上了,才將他身上的魔穢壓下去。你不知道找到你們幾個那天,二長老的臉色,感覺他快把整個滄鑾宮炸了。」
沈清淼道:「阿冬身上的傷到不是很嚴重,只不過他好像要到分化的季節了,所以我就命人將他安置在問仙池。阿冬倒還好說,他是你的靈獸,私闖禁地的事責罰你一人就行,比較麻煩的是裴燼,他仙骨未重塑,仍然是魔族,幾個長老商議著要將他處死。我知你在意他,特地跟我師父求了很久,托我師父去幾位長老面前拖延些時日,最起碼要等你醒來……」
沈清淼鄭重地看著她,葉初秋恍然想起她中媚骨那些日聽到沈清淼和人爭執,原來是為了這事。
「多謝你,淼淼。」葉初秋由衷道。
裴燼對她很重要,是完成主線任務的關鍵。
「跟我客氣什麼。」沈清淼道,「只是我上次想借口去暗宮診治,那些守門的弟子將我攔下,我沒能進去看看他的情況。你也知道暗宮裡那些人的手段,我怕時間太久……他是魔族,體魄健碩,肉.體上的刑法尚且可耐,我怕他心面上會吃不消。」
葉初秋急了些:「可有什麼法子能將他救下?」
沈清淼搖頭,看了眼外面:「秋秋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你這禁足還得禁小半個月,不知道他能否再撐這麼久。」
葉初秋聽到虐男積分水高船漲地飆升,心裡更是急得惱火:「爹爹呢!」
葉淮傑那麼寵原女主,只要她撒個嬌,就能解她的足,沒準哭上一哭,就能把裴燼放了!
葉初秋寄希望於葉淮傑,卻沒想到沈清淼的臉色更加難看,支支吾吾著,還是葉初秋逼問,她才道:「葉宮主他除魔歸來,受了重傷,尚在閉關修養,宮裡的大小事務都有幾個長老代勞。」
說到這裡沈清淼也來了些氣:「不然宮主這麼寵你,怎麼可能讓你現在被捆仙繩束縛著!那幾個糟老頭別看表面上和和睦睦,心裡的想法多著呢,我上次聽幾個低級弟子背後嚼舌根,幾位長老都不服你坐少宮主的位子……」
幾位長老不服,葉初秋在第一卷中就多多少少有點數,她並不在意,她此刻很擔心葉淮傑的傷:「爹爹怎樣!傷得重不重!」
好歹是名義上的爹爹,她兩世都霸佔了他對原身的寵愛,心裡也自然是敬重的。
只是她很不解,上一世葉淮傑也出征去饒芮鎮降妖除魔了,但是很快就凱旋,沒想到這一世竟然拖了這麼久甚至還受了傷!
葉初秋隱約察覺到了絲不對勁,但是又說不上是在哪裡。
沈清淼道:「宮主受了些內傷,他回來什麼也沒說就閉關,至今未出,我們也無法知曉他的傷情。但是秋秋你放心,宮主修為高,肯定不會有什麼大礙的。」
這個確實,葉淮傑,世人尊稱其為「問滄劍尊」,是滄鑾宮心法《問滄劍訣》的集大成者,獨創開拓性劍法《問滄劍訣·冠頂》,劍招氣勢滂沱,大開大合。
去求葉淮傑的方法也行不通,葉初秋鬆開通識的雙指,忽地靈機一動,她可以和爹爹通識!
只是這頭她剛和沈清淼通完,再加上大病初癒和捆仙繩的限制,靈力消耗過大,癱軟在床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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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初秋原本計劃著第二天向葉淮傑撒嬌,卻沒想到翌日她醒來的消息被門外守門的弟子給透露了出去,幾位長老得知她已醒來,派人傳話,讓她去議事廳一敘。
一路上腳上還被束縛著那厚重的捆仙繩,葉初秋想想都覺得屈辱。
她堂堂少宮主,竟然要受這樣的氣!
議事廳離她的寢殿不遠,但是那捆仙繩會壓制靈力,她用不了輕功,只能徒步。
替她帶路的那兩個外門弟子她眼熟認得,是劉二長老的人。
劉二長老掌管滄鑾宮的葯堂,平時沒少夾帶私貨給劉傲,所以劉傲那小子才在冰淵里被那麼一折騰還有命活。
葉初秋步入議事廳,才覺氣氛的壓抑。
原本她覺得幾個長老審問她差不多了,沒想到整個大廳都坐滿了人。
什麼大二三長老、各掌事堂主、香主,甚至連葉芸依這些同輩的弟子都來了。
幾十雙眼睛全盯著她,看得她心裡發毛,誰在這樣的情況下都不會覺著好受。
上方位宮主的位子空缺,其次是三大長老,再是堂主、香主,弟子輩們沒資格坐,站在自家師父的身後。
大長老心繫滄鑾宮的門派建樹,平日處事還算公正,在宮中頗有威信,在上一卷中貌似一直不看好葉初秋坐少宮主的位子,私心更偏向於葉初秋的哥哥葉笙寒;二長老是劉傲的阿翁,性格比較死板,行事作風一根筋,上一卷中也不滿葉初秋擔任少宮主;三長老則是葉芸依的外翁,不言而喻,自是站葉芸依那邊的。
葉初秋抵達后也沒正式進入議事,她跟個木樁一樣杵在大廳中間,也沒人給她搬椅子倒茶水的。
她在眾人各懷鬼胎的目光下煎熬許久,大長老接到稟報,立馬把人宣上來。
來的人正是那日的當事人之一——劉傲。
斷臂已經處理過了,施用天材地寶強行讓皮膚長好,斷臂那截的血肉與經脈不再向外裸露,他換了件新衣裳倒也看不出來,只是右臂的袖子空空的有些磣人。
劉傲躺了太久行動不便,是被人推著輪椅過來的,和她一樣,也被捆仙繩綁著腳禁足。
離葉初秋越近,他的目光就越複雜,甚至還有些心虛。
葉初秋打量,他臉上的那些東西縮小了,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其他一些小傷口也被醫治好,一點疤痕也沒留下,完全不像十日前還在鬼門關捶死掙扎的人。
大長老主持大局,細細盤問二人當日的事情原委。
葉初秋和劉傲二人說辭主體一致,細枝末節令人存疑。
葉初秋瞥劉傲一眼。
大長老逮著二人的呈詞琢磨,摸一把鬍鬚皺眉道:「你方才說少宮主對著空氣在比劃……」
劉傲點頭如搗蒜,回想起那日的細節,條件反射地戰慄,說著說著眼淚都快掉下來了:「對對對!諸位長老,那日弟子和少宮主被罰禁閉關在無暇閣,無暇閣陰冷寂寥,弟子就想和少宮主說說話。少宮主不理睬弟子,獨自一人坐在蒲團上,手在半空中比劃!弟子看著覺得……覺得像……」
「像什麼!」三長老茶杯重重一放,眉梢挑起,急不可待。
劉傲被嚇得一怔,吞吞吐吐道:「像、招魔符……」
「招魔符……」竊竊私語窸窸窣窣,幾個堂主香主面面相覷,諸位弟子也七嘴八舌起來。
「你說什麼!」大長老手中的茶杯碾碎,質問葉初秋,「可有此事!」
真的只是玩個消消樂啊……
葉初秋都無語了,最後還是壓下氣作足禮數:「回大長老,我只是隨意比劃,並非在畫符。」
她是滄鑾宮少宮主,所以自稱「我」也沒什麼問題。
大長老的目光移至劉傲身上,許是知道這是關鍵,劉傲也不敢馬虎,把所有的細節展開道:「弟子當時和少宮主聊到了大陸第一符修神機閣,神機閣尤其擅長畫符驅魔,少宮主本來還不以為意,走了幾步后突然追問弟子招魔符的事……」
二長老插嘴:「既然不以為意,又為何追問?」
葉初秋覺得自己頭都要大了,偏偏那頭虐男積分累加的聲音吵得她更煩。她暗想著:不知裴燼此刻怎麼樣了……
當時是因為自己想起神機閣的金蓮和系統的標誌相似,才留意了下。
眼下她也不能把系統的事說出來,葉初秋頓了頓,回:「我聽說過神機閣,覺得符修新奇。我自幼在滄鑾宮長大,從未見過世面,哪裡會習得神機閣的畫符術呢?」
滄鑾宮少宮主沒見過世面聽起來確實不太像話,但是卻能很好地替自己辯護。
她根本沒機會也沒途徑學啊,更何況誰家門派會把自己的獨門機密泄露出去?
幾位長老聽完也是覺得有理,神色凝重的不知在想什麼。
有弟子重新替諸位長老換茶,大長老思起數日前派人調查滄鑾山腳附近村落饒芮鎮鬧魔之事,目光意味深長地再度落在葉初秋身上,道:「你可知宮主因何受傷?」
作者有話說:
秋寶(叉腰生氣臉):早點盤問完早點結束!我還要去救小羊羔男主呢!
親媽:大家兒童節快樂鴨!下一章周五零點再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