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5章 第5章

程稚清對著牌位跪下,在心中說道:娘,現在我也是你的女兒,之前的程稚清已經不見了,她應該和您團聚了吧。

現在我成了她,我會好好照顧自己,也會找到爺爺和哥哥好好照顧他們,更不會忘記給您報仇。

想必您應該也不願意留在這裡吧,我將您帶走,來日帶您去見爺爺。

程稚清站起身子將程書楠的排位收進空間,暫時安放在桌子上。程明知不會來祭拜她娘,就算知道了,她也已經走遠了。

處理完一切后,她快速退出房間原路返回了大廳,途中似乎聽到男人怒吼和女人哭泣尖叫的聲音,心中暗爽!

過了一會,只見程明知面色不虞走了進來,手中還拿著些東西:「稚清,這件事是你繼母不對,她小時候也不好過,想著為婉柔攢攢嫁妝,一時想著虧待了你。

如今那些零散的東西也一時半會也補齊,就算作銀子給你,這是五千兩銀票,你收著。」

程稚清點點頭毫不客氣伸手接過銀票,借著往袖中放的動作,將銀票收進空間。

「爹,我這裡有點東西,大庭廣眾下也不好說,我們去你書房說吧,你看如何?」

程明知皺著眉頭想不到程稚清這麼麻煩,銀子都拿了還不肯罷休,但怕是什麼新消息還是同意了她的話。

二人來到書房,屏退眾人,關好門窗。程稚清拿出契書,在程明知面前晃了晃,一件笑意道:「爹啊,您知道這個是什麼東西嗎?是您當初入贅我程府的契書啊。您還記得吧?」

程明知的手在袍袖底下緊緊地握成了拳,青筋暴起,幾乎猙獰。

他想不到居然讓程稚清找到了這個東西,他找了這麼多年,沒想到居然程書楠留了一手給她女兒。

他壓抑著怒火,一字一頓道:「你到底想怎麼樣?!」

程稚清冷笑一聲,「我能怎麼樣?我就兩個條件。一是我和哥哥與你斷絕父子關係;你當初入贅我程府,按理說我替我娘將你休了也不是不行。

但是畢竟父女一場,還是給你留點臉面。二嘛,」說著又拿出清單,「將我娘和爺爺這些年給我和哥哥的東西還給我們,一共兩百三十件。

您也別以為把我扣在這裡,就沒人知道這件事了。您想,我不有點準備敢這麼做嗎?如果我午時前沒有回去,全京城的人都知道你入贅程府的哦,連姓也改了呢。

你這點小事應該也不難查吧。不過您奮鬥了這麼多年的官可就做不成了呢。」

「你…你…,我這麼多年可真是養了個白眼狼出來。」程明知指著程稚清的手指不住地顫抖,氣急敗壞地說道。

程稚清滿臉不屑,「笑話!軟飯硬吃您也是其中翹楚了。別廢話了!答應我的要求就趕緊先把斷絕書寫了,再給我去你那續弦和拖油瓶那裡把東西給我要回來。」

「好…好…你可別後悔!」程明知怒頂胸口,好不容易才喘了一口氣,一甩袖拿起筆寫起斷絕書。

不過片刻,他將筆往地上一摔,程稚清俯身拿起斷絕書,吹了吹,「程大人動作可真快,不愧是禮部侍郎,看看這文筆就是不一樣。還有第二件事呢,程大人動作可要快哦,我只給你半個時辰。」

程明知氣得七竅生煙,只覺得周身的氣血用湧上腦門,顱內滾燙欲炸,身形晃了晃,終究沒有說什麼,大步摔門而去。

程稚清大搖大擺在書房中找了個地方坐下,沒一會兒就聽到人仰馬翻的聲音,聲音漸漸低了下來,只剩下女人的哭泣聲。

她還未欣賞夠這難得一見熱鬧的景象,程明知帶著兩口箱子回來了。

程明知命人將箱子放下,「都在這裡了,只有一百五十多件,剩下的你母親逢年過節人情往來送出去,沒辦法拿回來。他背過身合眼,似乎再也不想見到程幼清。

程稚清譏笑一聲,「那女人可不是我母親,話說你們侍郎府可真有意思,不願意承認自己入贅,卻還花著女人的錢來為自己鋪路。可真是端起碗吃飯叫娘,放下碗罵娘。

不夠就用銀子補,你當官這麼多年見識應該漲了不少吧?我娘和爺爺送來的東西可都是價值千金,一萬兩也是便宜你了,快拿錢,我們兩清。」

「一萬兩!你怎麼不去搶。」嚴秀蘭面目猙獰沖了進來,揚手就要扇程稚清巴掌。

程明知心中有數,這些東西的確是有價無市的,大吼一聲:「夠了,去取銀子來!」

嚴秀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楞的看著程明知:「程明知!你知道一萬兩是多少嗎?我們府中什麼情況你不知道嗎?居然還要給這小賤人一萬兩?!」

程明知不滿自己身為一家之主的威嚴被挑釁,滿眼通紅地看著嚴秀蘭,「管家!去庫房取一萬兩銀票來,把夫人給我拖回去,關好了。」

嚴秀蘭被嚇到了,怔怔地由著下人將她帶走。

程稚清在一旁鼓了鼓掌,「程大人好生威風啊,不怕程夫人回清遠侯府告狀嗎?」

程明知沒有回答她的話,「銀子在這裡,契書給我!」

程稚清看了看銀票,確認真的后,便把契書給了程明,「程大人,如今我們也兩清了,可否派下人幫我把這兩個箱子運回去?」

程明知死死捏著契書,大吼了一聲:「滾!」

程稚清聳了聳肩,叫了兩個下人,幫她把箱子搬走。

今日鬧得如此大,再也沒有一個下人敢輕視程稚清,馬上手腳麻利搬箱子。

程明知看著程稚清逐漸縮小的背影,突然發瘋似的撕碎了手中的契書,狠狠拋向地面。

就當程稚清即將走出程府,突然出現一個頭髮凌亂衣衫不整地向她跑來。

「程稚清,你怎麼沒死!都是你,你又回來幹什麼?你憑什麼讓父親把我的東西拿走!憑什麼?!」程婉柔衝到程稚清面前,手高高揚起想要扇她巴掌。

「啪」程稚清抓住她的手,反手扇了程婉柔一巴掌,「你的東西?你敢說這些都是你的東西?就你娘帶著你這個拖油瓶,她會捨得給你買著這麼好的東西?」

程婉柔捂著臉像個瘋婆子一樣大喊道:「你算什麼東西,居然敢打我。」

「啪」程稚清反手又打了她一個巴掌,眉頭一挑:「怎麼不敢?喏,這不是滿足你心愿了。你確定還要在這裡攔著我?不怕外面的人說你一直以來的好名聲從今天煙消雲散?」

程婉柔一僵,她沒有顧忌這麼多,她的沒有什麼好東西,她娘最愛銀錢,不捨得買這些貴的首飾珠寶。程幼清她外家有錢,雖然只有頭幾年還送東西,但是也是難得一見的好東西。

她今天看到這些東西都被拿走,氣到失去理智才衝出來在門口和程稚清對上。

「你給我等著!」程婉柔說罷,一甩袖子離去。

程稚清輕呵了一聲帶著下人走出程府,去了當鋪。

到了當鋪,程稚清打發走下人,將這些東西當了,她才不稀罕被那對母女用過的東西,嫌臟。

那對母女經常用她娘的東西當成炫耀的資本,京城大多夫人小姐都認識,現在被她當了,想來那對母女知道后臉上應該挺精彩的吧。

一百三多件東西,當了有三萬兩。果然便宜了程明知,才拿了他一萬兩。

程稚清走出當鋪后在街上閑逛了半天才回到租住的院子。

程府下人看著程稚清回到院子馬上回去稟告程明知,程明知知曉程稚清還在悠閑逛街,冷哼了一聲,不知所為!

錦衣衛詔獄

牢內沒有燈,僅靠高高的牆壁上一個小小的窗子透光,昏暗又壓抑。

潮濕的空氣中瀰漫著酸臭腐朽糜爛的味道,地上儘是蟑螂、老鼠的天地。

晏家此時誰也沒有說話。

她們被禁軍搜光身上的銀錢首飾后,便被推進牢房,男人被直接帶走提審,連十三歲大晏修同的也不放過。

留下的不過是抱在手裡的三歲稚子,和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

已經過去兩個時辰了,沒人有送飯也沒有人送水,不過大家都不在意。

突然遠處傳來拖拽聲和腳步聲。

眾人像是看到希望一般抬頭望向牢門,過了一會,只見幾個獄卒拖著幾個人走來。

一陣鐵鏈聲后,隔壁牢門打開了,獄卒將手中拖著的人似破布般扔了進去。

老夫人白舒雲著急起身踉蹌了一下,明慕青與鍾思潔急忙跟著起身扶住了她。

二人攙扶著白舒雲快走了過去,走近了隔著牢門才看清男人們的傷勢有多麼嚴重。

每個人的身上都有大大小小,傷勢不一的傷痕,鎮國公晏瀚海、二爺晏修遠和晏承平祖孫三人尤為嚴重。

他們彷彿剛從血里撈出來一樣。

晏修景、晏修同、晏承淵幾人不是重點拷問對象,還能勉強站起身。

他們扶著重傷三人走向隔壁,將三人輕放下讓他們靠在牢門上,隨後自己也重重坐下,大口喘著氣。

晏瀚海努力睜開眼睛側過頭,看向老妻,手緩緩握住白舒雲的手道:「沒事,你還不知道我嗎?一點小傷,不礙事,就是看著嚴重一點罷了。

不過我們可能要在地下團聚嘍。沒想到養了一隻白眼狼啊。以後我們就當沒這個兒子!」

白舒雲緊緊握住他的手,聲音哽咽:「地下團聚我們一家人也在一起。一家人在一起就好……不過委屈了孩子們。」

明慕青抱著孩子,看著丈夫和兒子三人,眼底含淚一時間不知該說什麼。

晏修遠看著明慕青馬上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慌了神:「我這不是沒事嗎?一點小傷,你怎麼哭的好像我已經死了。

對了,我聽素言說小安發燒了,現在怎麼樣了?」

明慕青輕輕露出孩子的臉,晏修遠看見孩子,隨即看向明慕青聲音發抖:「這…」

明慕青含著淚,點了點頭。

晏修遠看事已至此,如果被人發現孩子不是他們的,怕是要連累素言。

他顫抖著伸出滿是血跡的手,在孩子臉上摸了又摸。

孩子因高燒難受得連哼哼的力氣都沒有了。

鎮國公府是皇上的眼中刺肉中釘,恨不得除之後快,他們也沒想過有繼續活下去的可能。

晏修遠和晏承淵雖然是叔侄但因為年紀相仿,和兄弟一樣。

雖然他們此刻疼得呲牙咧嘴,還是撒潑打滾逗女眷開心,讓她們不要擔心。

牢內溫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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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離后,追著前夫去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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