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第52章
買舒出院的時候,顧清宮高興極了,恨不得包下一個五星級酒店慶祝他的康復,把買舒搞得無奈極了:
「真的不用搞得興師動眾的。」
「可是我想。」顧清宮湊過去在買舒唇上親了一下,親完還伸出舌頭意猶未盡地舔了舔,那目光灼灼的模樣看的買舒都臉紅。
買舒受不了他的黏糊勁兒,掌心虛虛壓在顧清宮臉上將他推開,別過臉躲開顧清宮的眼神時,耳鬢那一塊全紅了:
「別老盯著我,能不能好好坐車。」
「我怎麼沒有好好坐車了。」
顧清宮嘴上這麼說著,身體卻忍不住湊過去,幾乎將半個身軀都壓在了買舒身上。
自從買舒在醫院裡聽完他那番剖白,終於鬆口答應他的追求時,顧清宮整個人就像打開了什麼神奇的開關,每時每刻都要和買舒黏在一起。
好在顧清宮有錢的很,來醫院接買舒是開的是rudel公司量產的豪華房車,因此兩個人親密的畫面不僅外面的人看不見,連司機也看不見。
買舒被顧清宮壓在床上肆意親吻著,溫熱的唇掠過買舒的額頭,緊閉的眉眼,挺立的鼻樑和微微張合的嘴角,嘖嘖的水聲攪動著兩個人混亂緊繃的神經,連帶著暗黃的燈光也變得曖昧灼熱起來。
買舒喘息一聲,燈下的眉眼被暈染的更加昳麗,瞳仁清潤雋秀,不含任何雜質,膚色似白雪晶瑩如玉,又很快透出點點紅梅般的粉意。
顧清宮的指尖拂過買舒顫動的睫毛和眉尾,只覺天然一段風韻,全在眉梢,看得他心悸不已,又俯下下身去,撩起買舒散落的發梢,在上面親了一下,喃喃道:
「你真好看。」
買舒和他臉貼著貼,被他喘的耳朵發癢,酥麻感至脊椎至竄頭皮,忍不住掌心放在顧清宮腰上,輕輕拍了一下:
「你還沒完了。」
「你什麼時候.......我?」倒數第二個字隨著顧清宮故意壓低聲音,很快便隨風散去,僅剩的一絲凝成一線滑入買舒的耳中,被買舒聽的清清楚楚。
買舒被他的主動激的耳根子發燙,忍不住彈了顧清宮的腦門:
「顧總,你矜持一點行嗎?」
「我也想。」顧清宮抱著買舒,將額頭放到買舒的脖頸處蹭了蹭,溫熱的呼吸掠過耳畔:
「但我特別想和你合二為一。」
顧清宮這個略帶些露骨的話令買舒有些猝不及防,他思緒有些亂了,假裝沒聽到:「.......」
顧清宮見買舒不說話,以為他沒聽清,又湊近想要再說一遍,卻被買舒快速按住了唇。
買舒和顧清宮對視一眼,半晌方支吾的吐出幾個字,聲音很小:「........我不太會。」
說完,他像是怕顧清宮嘲笑他,悄悄捂住了顧清宮的眼睛。
這話是真的,買舒才剛成年不久,前半生困頓潦倒,有時候飯都要吃不起,還數次經受了親人離世打擊的痛苦,哪裡有心情思淫慾。
此外,也沒有人教他。
顧清宮以前在國外生活過,要比買舒見多識廣些,但是他也沒和別人做過,連和買舒的吻都是情不自禁的初吻,也是只看過豬跑沒吃過豬肉。
思及此,顧清宮下定了決心,將買舒從穿上拉了起來,仔細扣好扣子,自信滿滿道:
「沒事,我們晚上回去學習一下。」
「.......真希望你行動能力別那麼強。」買舒垂下眼,由著顧清宮幫他穿好衣服。
在醫院帶的那麼幾天,買舒的一應飲食起居都由顧清宮負責,顧清宮怕水感染傷口,甚至還幫他洗臉刷牙。
習慣真是個可怕的東西,買舒已經從原來的抗拒,變成隨他去了。
入夜。
今晚顧清宮請了不少商政界的名流來家裡做客,表面上是慶祝買舒出院,實則是和每一個人介紹買舒的身份。
偌大的顧宅莊園內一時間熱鬧起來,衣香鬢影,觥籌交錯,往日未亮起的宴會廳內也同樣燈火通明,擺滿了各式各樣精緻的甜品和點心,應和著窗外的月色星雲,像銀河般暈染著微光。
顧琢雖然不支持顧清宮這麼大張旗鼓地將買舒帶回顧家,但買舒之前解了縛龍陣的恩情還沒有還,況且兒子已經大了,他也就隨他去了。
林如閔應邀來到顧家時,買舒還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樣,只不過被養的愈發精緻俊秀,身上穿的隨意簡單,但聰明人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衣服面料舒適,設計驚艷,一件每個幾萬根本制訂不出來。
他整個人也白凈的像個玉人一般,脖頸瓷白細膩,眉眼如畫,雙唇透著健康的淡粉,渾身上下幾乎連一根頭髮絲都找不出一絲瑕疵,禮儀周到,站在一向優越的顧清宮身邊,竟然也十分相稱般配。
買舒不喜歡喝酒,顧清宮就特地讓人將他杯子里的飲料換成了果汁,也不允許別人灌買舒酒。買舒不習慣這種社交應酬的氛圍,而且嗓子壞了,也不太愛說話,有人招呼他時他就只簡單的點個頭,雖然會有不了解他的人懷疑他傲慢,但現在對方可是顧清宮心尖尖上養著的人,無人敢惹,只能賠笑討好。
直到宴會至后旬,好不容易等顧清宮不再像剛開始那樣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了,買舒才鬆了一口氣,轉過身拿起桌上的小餐盤,慢慢揀自己喜歡吃的。
這些吃食都是著名的廚師精心準備的,分量少的過分,買舒挑著吃時不小心吃到了芒果,正想吐出來,身邊卻沒有人立刻伸出手,接住他準備吐出來的食物。
買舒愣了一下,動作一頓,這才反應顧清宮剛才招待客人去了。
買舒吃芒果過敏,所以顧清宮一般不讓廚師做芒果製品,但這個點心不知為何摻雜了一點芒果粒,雖然味道淺還是被買舒嘗出來了。
顧清宮不在,買舒只好自己解決問題,視線掃視了一圈,朝桌角擺放的餐巾紙走去。
買舒將實在吃不下去的食物吐到面巾紙里,隨後丟進垃圾桶,正想倒一杯果汁漱漱口,餘光處忽然走過一個人,看上去有些眼熟。
買舒忍不住將玻璃杯放下,遲疑地出聲道:
「林如閔?」
被顧清宮像養金絲雀似的養了這麼久,買舒的活動範圍只有顧宅,見到的人也只有顧宅的眾多傭人們。
好在顧宅足夠大,買舒身上的恢復后逛了半個月也沒逛完,因此倒也不覺得無聊。
他乍然見到舊人,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林如閔今日穿的很鄭重,和往日在學校時大不一樣,小禮服,大背頭,無一不顯示出自己對這場宴會的重視,繁複的服裝惹得他汗流浹背,而這場宴會的主角卻只鬆鬆穿了白衣黑褲,看上去最簡單不過。
因為買舒不喜歡穿太多衣服,所以顧宅的溫度向來由買舒今日穿了什麼而定,今日買舒穿了一件短袖,所以顧宅宴會廳會場溫度都開的很高,把精心裝扮的林如閔熱的夠嗆。
林如閔看著買舒自始至終沒什麼表情的臉,知道對方被顧清宮當寶貝一樣養著供著,簡直是捧在心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心裡越想越氣。
許是被直衝上腦門的怒意抹消了理智,又或許是仗著和顧清宮還有姻親關係,林如閔忍不住陰陽怪氣道:
「真行啊你買舒,都這個樣子了還能勾引男人,真是和你死去的小三媽一個樣子,只會靠男人上位。」
他這話說的十分難聽,買舒眸間忍不住起了些許波動,抬起頭看了林如閔一眼,表情不置可否。
林如閔以為買舒是心虛了,忍不住更加得意,大踏步向前幾步,將買舒抵在窗邊,捏起買舒的下巴,上上下下打量道:
「確實是長了一張漂亮臉蛋。我小叔一個月給你多少錢?你們賣屁股的每個月掙挺多吧?」
買舒並未被他激怒,反而反問道:
「怎麼,你想賣?」
林如閔聞言臉上閃過一絲驚愕,隨即怒不可遏,「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買舒看了林如閔一眼,好心提醒道:「你再不放開我,你就死定了。」
林如閔沒將買舒的話放在心上,嗤笑一聲,正想再嘲笑買舒,脖頸上卻忽然傳來一陣大力,猛地將他抵在了窗邊。
林如閔沒有想到竟然會有人偷襲他,還沒反應過來,右手手腕處忽然傳來一陣劇痛,悶哼一聲后便忍不住放開了買舒,緊接著整個人向前傾倒,上半身凌空懸挂在窗邊,只消顧清宮稍一鬆手就能掉下去!
「林如閔,你膽子大了啊,連我未婚夫都敢動?」
顧清宮的聲音自身後幽幽傳來,掐著林如閔脖子的指尖逐漸用力,「怎麼,活膩了?」
「小,小叔叔,」林如閔的腦袋被風一吹,整個人也清醒了不少,被酒精浸泡的大腦遲鈍的開始運轉起來,餘光看著高十幾米的樓層,嚇得面色都白了,嗚咽出聲:
「對不起,我,我錯了!」
顧清宮沒鬆手,只是回頭,將買舒上下查看了一番,發現對方下巴的皮膚上印著一點紅印未褪,狹長的眼尾眯起,更加用力地將林如閔往窗外頂去。
林如閔這下真是嚇得哭出來,眼淚混著含糊的嗓音飄散在夜風中,看上去可憐極了:
「我真的不敢了小叔叔,我,我和買舒道歉好不好,我真的錯了.........」
「行了行了,」買舒生怕顧清宮無法無天惹出什麼事來,況且此時已經有人抬頭往這邊看了,買舒趕緊制止顧清宮,將林如閔從窗邊拉了回來。
林如閔的面色白的幾乎要和牆融為一體,像一攤爛泥般癱坐在地上用力咳嗽著,嗓子啞的像粗糙的紙片劃過瀝青路,眼淚和鼻涕混了一臉,看上去可憐又狼狽,絲毫沒有剛才的囂張得意。
買舒手中剛好多拿了一張面巾紙,蹲下身遞給了林如閔。
在顧清宮殺人的眼神中,林如閔哆哆嗦嗦地接過,只是表情看上去還有些委屈。
買舒笑了一下,抽回手對林如閔道:
「你不是想知道顧清宮一個月給我多少錢嗎?」
林如閔以為買舒想要炫耀,本來不想聽,但是礙於顧清宮又不能不聽,忍不住小聲道:「我.......」
「不過我不想告訴你,」買舒沖他眨了眨眼,平靜道:「你只要知道,你現在腳下踩的地盤,現在是我的就夠了。」
顧宅的產權只有每一任顧家的家主才能擁有,林如閔一開始沒想明白買舒的言下之意,等他慢慢反應過來,終於忍不住打了個顫時,買舒早已經被顧清宮抱走了。
顧清宮像是有些介意買舒被林如閔親了的事實,黑著臉猛地甩上門,隨後將買舒推倒在床上,溫熱的唇不斷落到買舒的下巴和指尖上,像是個委屈又急切的小狗,試圖在自己的主人身上留下屬於自己的印記。
買舒躺在床上,懶洋洋地用眼皮蓋住臉,感受著顧清宮泄憤般的亂親,忍不住勾了勾唇角,不知想到了什麼,慢慢道:
「我今天好像沒看到買雯。」
買家大部分人買舒都認識了,曲蕭已經進了監獄,只剩下買雯一個女兒。
但是今天,買家大部分都來了,只有買雯沒有來。
「嗯,父親死了,母親又進了監獄,她還得了癌症,心情不好,就去s國修養了。」顧清宮輕輕咬著買舒的耳垂,半晌后又改咬為舔:「我沒逼她,是她自己願意把買氏交給我的。」
買雯本來就沒有什麼野心,買氏現在也逐漸日薄西山,買雯身患重病沒有能力力挽狂瀾,還不如將它交給顧家。
想到買雯,買舒不知為何有些不是滋味,輕嘆一聲道:「我怎麼覺得我在仗勢欺人呢?」
「仗勢欺人的是他們。」顧清宮直起身,雙手撐在買舒耳邊,表情有點凶,像護主的呲牙兔子:「他們對你做過的事,我一件也不會忘記。」
買舒盯著顧清宮兇巴巴的臉,心中劃過一絲熱流。
他的嘴角不由得漾起一絲微笑,好整以暇地伸出手捏了捏顧清宮的耳朵,故意忽略了後半句,只道:
「他們仗誰的勢,欺誰的人?」
顧清宮眉眼一彎,低下頭,與買舒接了一個纏綿的令人心驚的吻,含糊的嗓音似青煙消散在唇齒交纏間,聽不太清晰,沙啞曖昧:
「當然是欺負我的人了..........」
凌亂的衣衫被人隨意地扔到床角。
買舒覺得顧清宮有點兒天賦異稟,額頭都出了密密麻麻的細汗,順著眉骨掉進眼裡,感受到微微的刺痛,連帶著視線內都開始恍惚重疊起來。
昏黃的光像是滴在白紙上的墨汁,很快暈出濕潤的痕迹。
買舒恍然間彷彿覺得自己又回到了昨天夢裡的那個山洞,唯一不同的是,昨日燒的他渾身發燙的燭火已經變的溫順可親起來,像一股暖流緩緩地包裹住他,無形的包容了他的不請自來。
買舒身上的衣服已經被風雪吹走了,他只能儘力將自己塞進山洞裡。
顧清宮似乎和他截然相反,已經熱的渾身是汗,睫毛粘連幾乎要睜不開,整個人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似的,半張臉壓在枕頭裡,白皙的臉上已經壓出些許紅印。
他一開始還笑的出來,很快就有些吃力了,到最後實在受不了,竟然無聲掉起了眼淚。
買舒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躲開顧清宮急切的擁抱,眼尾下壓,語氣不急不緩道:
「說句好聽的,就放過你。」
顧清宮睜開霧蒙蒙的眼睛,清澈的眼淚不自覺地流進黑髮中,張了張嘴,氣若遊絲:
「阿舒。」
買舒用力地將他扯過來,眼底的掌控欲如黑墨般染透了漂亮的瞳仁,透不進任何光,讓顧清宮無法逃脫,只能沉迷,嗓音低啞:
「換一句。」
「.........小祖宗。」顧清宮覺得自己快要死了,什麼話都往外說,「親愛的........老婆,小公主。」
買舒低笑一聲,還是不給顧清宮一個痛快的,語氣慢吞吞的:
「再換一句,說到滿意為止。」
顧清宮眨了眨眼,再遲鈍也知道買舒是故意耍自己了。
他盯著買舒看了片刻,慢慢抬起酸軟的手臂,放到買舒的脖頸處,隨後用力下壓,和買舒接了一個帶著血腥氣的吻,聲音卻輕柔的像是怕吹跑一陣風,溫存如情人低語:
「你好厲害,我的寶貝小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