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師徒二人並排走在小鎮街上,司清沉默著沒說話。
「師尊剛剛生氣了?」林旬側目問道。
「沒有。」司清回道,「只是不喜歡他那麼喊我。」
「那師尊喜歡我喊你哥哥嗎?」林旬問道。
司清愣了一下,隨後笑了笑,低眸說道,「沒聽過,不知道喜不喜歡。」
師尊這話分明就是想聽,「呵……」林旬嗤笑一聲,「師尊學壞了。」
林旬緊挨著司清,很自然地抓著司清的手,他把頭靠近司清的肩膀,輕聲喊道,「哥哥……」
司清深呼吸一下,緊緊抓了抓林旬的手。
「哥哥喜歡嗎?」林旬微笑著問道。
司清「嗯」了一聲,他強壓著想要親林旬的衝動,低聲說道,「先別喊了。」
「為什麼?」林旬故意裝作聽不出司清的意思,繼續問道,「哥哥不是喜歡嗎?」
司清:「……」
兩人手牽著手走在街上,他們牽手的動作很隱晦,用衣袖蓋著行人根本注意不到,只不過兩人衣著穿的都很講究,再加上他們精緻的五官,總引得過往的路人紛紛回頭打量。
林旬時不時聽到路人討論他們。
「那兩位公子是哪家的?看著面生,他們走路怎麼挨那麼近?」
「好像是一家的?我一直聽見一位公子再喊另一位穿玄衣的公子叫哥哥。」
「兩位公子……買個物件?互送一下聊表心意嘛……」街邊擺攤的夥計喊著。
司清停在攤位前,側身問林旬,「我送你的簪子呢?」
「啊?」林旬愣了一下,「簪子……」
司清臉上一僵,連忙追問,「丟了?」
林旬側過頭淺笑一下,其實他沒弄丟,剛才只是想逗逗師尊。
「林旬?」司清見林旬沒回話又喊了一聲。
看到師尊緊張的樣子林旬心裡還挺開心的,不過他捨不得讓師尊難過。
林旬微微一笑,「沒弄丟,在我這放著呢。」
司清無奈一笑,一副拿林旬沒辦法的樣子。
林旬自顧自地走到攤位前,司清跟在林旬身旁,默不作聲地看著林旬挑選東西。
「公子選一個?這摺扇怎麼樣?」夥計連忙上前招呼著。
「摺扇不好。」林旬搖了搖頭回道。
夥計一見林旬這身打扮就知道是不差錢的主子,他眼睛一轉,連忙拿起攤位上的白玉玉佩,「額……這玉佩公子喜歡嗎?」
「我是要送人,這個太普通了。」林旬無其事地說著,他只撇了一眼玉佩,眼睛便繼續在攤位上來回打轉。
夥計看了一眼旁邊的司清,意味深長地問道:「公子是要送情郎還是情妹?」
林旬目光只停了一下隨後繼續挑選,淡淡問道,「不一樣嗎?」
「當然不一樣,公子送情妹那就要送頭簪,送情郎……」夥計嘿嘿一笑,「這玉佩正合適啊。」
「哦?」林旬突然來了興趣,他抬頭看向夥計,笑著問道,「怎麼說?」
「額……」夥計突然停住了,剛才林旬一直低著頭看攤位上的物件,這會兒林旬一抬頭,夥計便被林旬的長相驚到。
夥計剛才本來只是句玩笑話,不過他見到林旬這副長相,像是要在確認一遍問道,「公子真是要送情郎?」
「嗯,對。」林旬坦然地點了點頭。
夥計尷尬一笑,隨後解釋,「我聽說男人之間表明心意都是互送腰帶,公子可以買個玉佩掛在腰帶上一併送去,保准那位情郎喜歡。」
「哈哈……」林旬笑著擺了擺手,「還是算了吧。」
夥計使出渾身解數都沒能說動林旬,但他還不想放棄,他把目光落在一旁默不作聲的司清身上,滿臉堆笑地說道,「公子,就是那位情郎吧?」
見司清沒有否認,夥計繼續說道,「這玉佩帶在公子身上多合適啊。」
林旬側身看向司清問道,「哥哥喜歡那玉佩嗎?」
「不喜歡。」司清回道。
夥計:「……?」今天這是遇到什麼人了?
「哎?」林旬眼睛一撇,攤位上最不起眼的一角擺放著一隻很特別的掛件。
「這是……劍型?」林旬拿了起來,仔細端詳著,這是一把跟手指長度差不多的劍型,半透明通體發白。
「它很像清風。」林旬拿在手裡給司清看了看。
「就要這個。」司清說完便把錢付給了夥計。
「說好了是我買送給師尊。」林旬離開攤位后,走在街上低聲嘀咕著。
「只要你挑選的就算是你送的。」司清溫聲回道。
林旬和司清漫無目的的閑逛著,一直逛到晌午。
「師尊我們去吃點東西?」林旬停在一處酒樓門口。
司清抬頭看了看,這酒樓除夕那天他們來過。
「嗯好。」司清點頭回道。
師徒二人坐在酒樓包廂,酒桌上整整齊齊擺著幾盤菜,林旬坐在一旁,給司清倒滿了酒。
「師尊少喝點。」林旬笑了笑,「別像上次那樣,喝兩杯就倒了。」
司清聽後身形一頓,上次他只記得自己想喝點酒跟林旬說雙修的事,可他現在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喝完酒以後做過什麼。
「我為什麼不記得了?」司清蹙著眉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想不起來,「我只記得去抓狐妖……」
「喝多了就會斷片嘛。」林旬笑著說道,「不記得很正常。」
「斷片?」司清不解地問道。
「額……就是……」林旬不知道怎麼解釋這個詞,「記憶突然消失。」
他在原世界也喝斷片過,自己不記得了倒沒什麼,要命的是,有一群朋友幫他回憶,林旬現在回想起來都尷尬的要命。
「那我上次……沒做什麼失態的事吧?」司清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沒有,師尊只是喝多了,語無倫次地說了好多,我也沒聽懂。」林旬回道。
林旬倒是想讓師尊失態,可師尊這樣的矜持的估計也不會失態到哪去,肯定跟他沒法比。
「那還是不喝了。」司清把酒杯往旁邊一推,「我陪你吃點菜吧?」
「師尊怕什麼?」林旬沖屏風那揚了揚頭,意味深長地說道,「喝多了……那裡能休息,再不行我們還能回家,反正離得也不遠。」
司清低眸「嗯」了一聲,他倒是不怕在林旬面前失態,他是不喜歡喝完酒後的感覺,自己的記憶還會莫名其妙的消失。
只要是和林旬在一起的記憶,司清就不希望消失。
「師尊……」林旬端起酒杯,微微一笑,「乾杯。」
「嗯,乾杯。」司清回道。
「哥哥……乾杯。」林旬倒滿一杯,換了個稱呼。
司清笑了笑,「嗯,乾杯。」
「再要叫什麼了?」司清滿上酒問道。
「沒了。」林旬笑著回道。
「沒了?」司清看著林旬,眼神認真得像是在說一件很正經的事。
林旬有些委屈地說著,「怎麼都是我換?師尊總是叫我林旬,也沒換過。」
「那你想聽我叫你什麼?」司清問道。
林旬想了片刻,最後放棄了,「還是叫林旬吧。」
幾杯過後,林旬緩緩說道,「如果……我不是做外門弟子的那個林旬,我是另一個林旬,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林旬,師尊能接受嗎?」
狐妖和沐陽猜到林旬的秘密后,反應都很異常,林旬猜想他們可能無法理解這件事,所以表現的很害怕。
他和師尊在一起總愛時不時說幾句原世界的詞,萬一哪天師尊問起來,他把真相告訴師尊,又怕師尊接受不了。
「能接受。」司清回道,「我喜歡的就是你,是在清來峰說要拜我為師的你。」
林旬緩緩拿起酒杯,深吸一口氣微微一笑,「夫君,乾杯!」
「嗯。」司清滿意地回道。
師徒二人就這樣邊喝邊聊,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暗了下來。
「師尊……」林旬臉頰泛紅,趴在司清肩膀上,嘴裡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
司清揉了揉眉心,他現在頭有點不舒服,不過人還算清醒,至少比林旬清醒很多。
「別喝了,我們回家吧。」司清側頭說道。
林旬趴在司清肩膀上含糊不清地說了半天,見司清沒反應,他撇著嘴有些生氣地說著,「我要師尊親我!」
司清這才聽清楚林旬的話,他「哦」一聲,隨即轉身覆在林旬唇上。
「嗯……」林旬邊吻邊要脫自己的衣服。
司清見狀立馬停住了,他連忙把林旬脫到一半的衣服拉了回來。
「林旬?別在這脫衣服。」司清邊說著邊幫林旬穿衣服。
「為什麼?又沒人看……」林旬開始不依不饒,非要和司清在包廂解決。
司清現在也是一身□□,不過他現在這種清醒的狀態在包廂會很難為情,他趕緊坐在一旁打坐,開始給自己醒酒,他現在雖然清醒但沒辦法施法瞬移。
林旬靠了過來,雙手開始在司清身上摩挲。
司清被林旬撩撥得有些難受,他深呼一口氣,強壓著□□,低聲說道,「等著。」
「嗯?等什麼?」林旬抬了抬眼皮,親了上去。
司清只微微往後一躲,林旬便察覺出來了。
這時林旬腦子裡突然想到小狐狸說的一句話,「老是一個胃口司仙尊會膩的。」
「師尊想不想來點新鮮的?」林旬眨著眼問道。
見司清愣了一下沒回話,林旬眯著眼打了個響指,隨即把自己變幻成女裝模樣。
司清:「……?」
司清有些疑惑,難道喝醉了就是這樣?上次他不會也這樣吧?
「師尊不喜歡?」林旬非常認真地問道,「那我……再換一個?」
「我們回家再換好不好?」司清溫聲問道,像是在哄鬧彆扭的小孩子一樣。
「回家換?」林旬撇著嘴,有些不高興,「師尊是真膩了?不喜歡原來的我了?」
司清:「……?」
「剛剛是我說錯了,我們回家好不好?」司清抱著林旬想要施法瞬移。
林旬掙脫開變回原樣,賭氣說道,「不回,就在這!還得是我原來的樣子。」
司清嘆了一口氣,他看了看屏風,「這地方……」
「怎麼?沒試過不正好嗎?」林旬說完拉著司清往屏風後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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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好痛……」林旬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窗外的陽光刺得林旬什麼也看不清,不過他聽到了後院的水流聲。
他應該是在家裡。
「嘶……」林旬剛想爬起來,突然感覺身上一陣酸痛,「嗯?這是什麼?」
林旬看著自己膝蓋上的紅印,陷入了沉思,這傷是哪來的?昨天不是和師尊去山下散心……然後去喝了酒……
「唉?」林旬只回憶到喝酒,後面的事就不記得了,他好像發現了什麼,「我不會……喝多了吧?」
「嗯,喝多了。」司清走了進來,摸了摸林旬的額頭,「頭疼嗎?」
「不……」林旬晃著神搖了搖頭,隨後點頭說道,「嗯,疼。」
「那……我沒做什……」林旬說到一半突然停了下來,他還是很了解自己的,從身上傳來的痛感他就能判斷出來,自己一定是做了什麼特別瘋狂的事!
「什麼都做了。」司清想起昨晚的林旬變幻的模樣,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問道,「還學會變人了?」
林旬:「……」
「誰教的?」司清問道。
「沒誰……」林旬尷尬地清了清嗓子,隨後小聲嘀咕著,「肯定是師尊惹到我了……我才那麼做的。」
「下次想喝酒,拿回家喝。」司清溫聲說道,「酒樓就不要去了。」
「那師尊……到底有沒有惹我?」林旬反問道。
「我就往後躲了一下……」司清話還未說完,林旬突然打斷。
「啊?你躲我了?」林旬聲音突然大了起來。
司清:「……」
司清無奈嘆了一口氣,他被林旬氣的哭笑不得,但他知道自己說不過林旬。
「是我的錯,我不該躲。」司清揉了揉林旬的頭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