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找茬1

「這可如何是好？」

「哎，家裡還有兩雞蛋，拿去煮了罷。」

「這可怎麼行，那是給您倆補身子用的。」

「丫頭要緊！」

「別……吵……」白荏苒正困著，幾個人正小心翼翼的壓低聲音講話，但那聲音還是把她吵醒了。可不管她怎麼睜眼，那眼皮都似千斤重般，怎麼也睜不開，說話也含糊不清的。

「她奶，你聽到嗎？」

「聽到了，她娘你聽到了嗎？」

「聽到了。」沉寂了一會，之前談話的聲音再次響起。這次的聲音不再是憂心忡忡，就算是醒不來的白荏苒迷糊間都能聽到話語間的欣喜。

「快快快，她娘快把那兩雞蛋煮了，給丫頭補補身子。」一道年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隨即布滿繭子的手覆蓋在白荏苒的臉上。那手掌滿是繭子讓白荏苒覺得很不舒服，扭著頭不讓碰，卻又捨不得掌心傳來的溫暖。

不一會兒，白荏苒在溫暖的手掌安撫下沉沉的睡去。再次有意識時，也不知過了多久。

「你們是誰？」不知睡了多久的白荏苒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一眼瞧見兩個穿著麻布衣的老人站在床邊。眯著眼睛有氣無力的問，她長這麼大，從沒有見過這兩個人，他們是誰？

疑惑在腦子裡盤旋著，來不及多想，她又沉沉的睡去了。

她這是怎麼了？怎麼睡了那麼久還不醒來？

「她奶你聽到了嗎？丫頭說話了。」白荏苒不知道，她昏睡過去后，站在床前的兩人，一臉欣喜的看著她，臉上滿是激動，仔細瞧著兩人眼裡還閃著淚花。

另一個老人，緊緊的握著他的手，激動的點頭，兩眼滿是淚花。

再次昏睡過去的白荏苒做著渾渾噩噩的夢，夢裡有她失去意識前的場景，也有她從沒有見過的場景。

夢裡她生活在一家很窮很窮的人家裡，這個家一年到頭吃不上一頓肉，每餐吃的都是米湯，湯里只有可憐的幾粒米。家裡有兩個老人還有一個寡婦跟兩個男娃，倆孩子都不大。沒等白荏苒捋清楚，那些畫面卻消失不見了。

不知做了多久的夢，白荏苒覺得不能再繼續睡下去了，掙扎著要從床上起來，迷糊間從床上滾了下去，咚的一聲摔在家徒四壁的屋裡。

「你們要是再不把那個賠錢貨交出來，你看我們怎麼整治你們家！」屋外吵吵嚷嚷的，白荏苒半眯著眼睛，神志不清的聽到外面的咒罵聲。覺得腦袋一陣疼，抬手揉了揉，嘴裡發出幾聲呢喃。

屋外，一群人圍在門口看熱鬧，幾個長得虎背熊腰的女人插著腰子凶神惡煞的站在門口嘴裡罵罵咧咧的，作勢要衝進屋去。一個年輕瘦小穿著一身素衣，盤著頭髮的女子跟兩名年邁的老人死命的攔住他們，旁邊還跟著一個瘦不拉幾的小男孩。

小男孩身上穿的衣服滿是補丁，一雙眼睛眼紅紅的，卻布滿了恨意，倔強的咬著嘴唇緊緊的抓著那凶神惡煞的婦女衣裳。

「嬸子，您歇會，我們家女娃是有錯……」

「有錯就趕緊交出來，別在這磨磨唧唧的！」

「嬸子……」外面的女人還想說什麼，卻再次被人無情的打斷了。

「我告訴你們，你們再不讓開，我可是連你們也一起打了。」那婦女兇巴巴的望著他們一家子，一隻手不停地指著他們屋子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