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熱度值+136
聯繫上渡邊京子后,一行人從她的口中知道了死者的名字是山下和夫,在一家大型的日化品公司工作。
接著警方又打給了死者的公司,經詢問得知死者昨晚,和同組的同事有個聚餐,並不是普通的聚餐,而是恭喜死者升任課長的升職宴,餐會上大家都喝了不少酒,不太記得山下和夫最後是怎麼走的了。
「但也有可能是藤本先生送他回去的,這次競選課長的事情,那三人鬧得挺不愉快的,藤本先生可能是想藉機和山下先生消除誤會吧,昨晚的聚餐上一直對他很殷勤……」接電話的員工思考了一會兒又補充。
於是警方將死者的女友渡邊京子,和在與山下和夫的競爭中落敗,可能與死者有仇怨的兩人,都叫到了案發現場。
在等人來的期間,心理醫生佐佐木誠將他知道的情況,和警方講述了一遍。
「原則上我不能透露諮詢者的病情,不過渡邊小姐的情況很特殊,她是約一個月前來諮詢的。渡邊小姐在與我的對話中,呈現很明顯的消極情緒,甚至伴隨輕生的念頭,所以我曾建議她離開山下先生,因為……雖然這麼說不太好,山下先生著實不是一個適合交往的對象,十分有可能導致渡邊小姐的病情加重。」佐佐木誠皺了皺眉,盡量用客觀的措辭,嚴謹地道,「渡邊小姐出現在診室的時候,偶爾胳膊之類的部位,會出現一些淤青,據她說是山下先生酒後不小心推的,並且山下先生對渡邊小姐來做心理諮詢的事情,持激烈的反對態度,渡邊小姐也快兩周沒來醫院了。」
「會不會是因為山下先生知道了你讓他們分手,才不要渡邊小姐來的?」柯南想了想問。
「不,我並沒有一開始就提這樣的建議。」佐佐木誠困惑地看了某個提問的小學生一眼,不明白怎麼會有小孩子在案發現場亂逛,話雖如此,他也想快點結束這件事好離開,還是如實回答了,「在暴力關係中,也有人會發展出斯特哥爾摩綜合征,簡單來說,就是人質愛上劫匪,對威脅自己的人,反而產生心理依賴,不過根據我的觀察,渡邊小姐的身上並沒有出現這種情況,她離不開山下先生可能有別的原因,捨不得這段感情,考慮到山下先生的工作不錯最近又升了職等等,渡邊小姐諮詢的次數不多,我和她還沒有建立起信賴關係,不能斷定……我知道的只有這麼多了,再深入就牽扯到我的職業道德,在沒有確定渡邊小姐是兇手前,希望警部理解。」
「我明白了,非常感謝你的幫助。」目暮警官知道心理醫生有保密義務,說了這麼多已經很不容易,和藹地和佐佐木誠握了握手。
心理醫生雖然還不能立即離開,至少暫時洗清了嫌疑,舒了口氣,走到了一旁等待。
雨宮樹理看了看斜對面的心理醫生,又看向了安室透,再瞄了眼心理醫生。
安室透為什麼要去看心理醫生啊。
好好奇。
安室透在她的印象中,是即使被斬斷了所有的退路,也會朝著自己的目標,堅定不移地走下去的人,即使在原作「5-4=0」的線中,也沒有去看心理醫生啊!
還是說,那個醫生難道是組織的人?
雨宮樹理陷入沉思。
安室透自然也察覺到了雨宮樹理疑惑的目光,他之前催著雨宮樹理去看心理醫生的時候,可沒想過最後會是自己去看!所以他將佐佐木誠的簡歷發給她過。
雖然那份簡歷是從黑衣組織的資源庫里直接調取的,上面的照片並不是最新的,而是佐佐木誠大學時的照片,和現在差很多——照片上的佐佐木誠頭髮還很茂密。雨宮樹理大概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才沒能立即想起來對比,但他絲毫不懷疑她過人的記憶力。
安室透迅速轉移話題:「雨宮小姐,你覺得兇手是誰?」
【哈哈哈哈哈小樹理,有沒有一種可能,透子是幫你看的】
【透子你別太離譜】
【看似三選一,實則證明題】
【學醫救不了禿頭】
【心理醫生:有沒有可能,我是心理醫生,不是其他的醫生】
【有沒有一種可能,其他醫生也治不了禿頭(狗頭】
安室透和雨宮樹理的閑聊,不經意間轉移了她的注意力,等她再次看向彈幕的時候,話題已經偏離到了怎麼治禿頭,於是雨宮樹理也就錯過了那條「透子是幫她看醫生」的彈幕。
「現在的情報還太少了,」雨宮樹理用技能調查了下屍體,確定鑒識人員的檢查結果,是溺亡,她稍作分析,熟練地選擇了謎語人的特殊技巧,含糊又理直氣壯地道,「雖然心目有了初步的推測,在嫌疑人到場前,出於偵探的謹慎,我還是暫時保持沉默吧。」
……她不知道。
安室透也不是真的想從雨宮樹理這裡直接抄答案,見她不再關注那個心理醫生,略鬆了口氣,然後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
「說起來那個醫生,總覺得在哪裡見過……」少女若有所思地嘀咕。
到底是不是組織的人啊。
她決定旁敲側擊下波本!
安室透:「……」
雨宮小姐是故意的嗎?
好在案件的嫌疑人終於到齊,解救了糾結要不要坦白的安室透。
他好不容易和雨宮樹理拉近關係,他沒有惡意,也不是想在背後調查她,單純不忍心看著她獨自走向深淵,安室透不想因為這件事與她生出隔閡。
……
「和夫……怎麼會……」
渡邊京子確認屍體是她的男友山下和夫后,捂著嘴,發出了小小的驚呼,低低地啜泣了起來。
嫌疑人中另一個女性,默默地遞給了她一張手帕。
小代千早是死者的同事,今天是工作日,她似乎是從公司直接過來的,穿著幹練修身的深灰色女式西裝,腳下是7cm的黑色細高跟鞋,掃了地上蓋著白布只露出了一張臉的屍體一眼,眼神中流露出明顯的厭惡,接著飛快地掩飾了下來。
最後一個同樣是死者的同事,名字是藤本健,他的神情倒是很鎮定,他今天請假在家休息,說是因為昨晚的宿醉很不舒服,臉色有些蒼白,是被臨時喊過來的。
警方先問了他們昨晚七點到八點,也就是案發時間,在做什麼。
昨晚的慶功宴上,恰好他們三人都在,能夠互相驗證彼此的證詞,小代千早和藤本健是山下和夫的同事,三人都是這一次課長競選的競爭對手,最後山下和夫勝出,渡邊京子是作為山下和夫的女朋友被叫來的。
小代千早平靜地開了口:「聚餐是晚上五點半開始的……我提前離開了,走的時候山下先生還在,其他人都能證明,七點到八點已經回家了。」
「也不排除你離開聚餐后,埋伏在附近……這只是推測!」目暮警官剛分析,就被小代千早瞪了一眼,連忙舉起手說,「你在家的時間,有人能幫你證明嗎?」
「我……我是一個人住。你是說我是兇手嗎?!」小代千早不快地道,「既然如此,你們還不如問一問藤本先生呢!據我所知,上個星期,你和山下在辦公室發生了爭執,揚言要殺了他吧。」
來了來了,熟悉的互相揭底環節。
雨宮樹理輕輕托著下頜,像一個偵探一樣,和安室透還有柯南一起觀察著。
藤本健一驚:「什麼?我那是氣話……和你不一樣,我有不在場的證明。聚餐大概是七點多結束,我們又去了KTV唱歌,也就是說,七點到八點,我和其他的同事,一直在一起!」
「但是山下先生不是昨晚的七到八點去世的嗎?」柯南懷疑地道,「難道他沒有去KTV?」
藤本健愣了下:「他當然也去了!就是他提出的要去唱歌,不過我喝了不少酒,後半截在包廂里迷迷糊糊地睡著了,醒了后包廂里已經沒什麼人了,哈,畢竟我沒當上課長,沒什麼人氣是應該的。」
警方向藤本健的同事確認這件事的時候,得到了「沒有注意藤本的事情,應該是在的吧」「最後走的時候看見了他」這樣含糊的證詞。
也就是說,小代千早和藤本健的不在場證明都是有,但不全有。
原本很有底氣的藤本健一下子慌了,由於小代千早先前指證了他,也開始爆小代千早的黑料:「小代小姐不也是,這次我們三人的業績,在上個月你的最好吧,比我和山下的加起來還多!大家都以為最後課長的位置會是你的,結果這個月,你的業績一下子就掉下去了,你那麼要強的性格,要不是山下掌握了你的什麼秘密,會把課長的位置拱手讓給那傢伙?」
「……拿到證據再說。」小代千早也不承認。
反之,由於心理醫生提供的證詞中提到了死者對女友的暴力傾向,最初在警方和偵探的眼中,嫌疑最大的渡邊京子,卻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從五點半開始的聚餐,到八點多從KTV出來的時候,渡邊京子基本上一直在眾人的視線中。
上野公園離聚餐的地點,開車也需要半個小時,也就是說,渡邊京子不可能犯罪。
甚至瘋狂抹黑對方,試圖洗白自己的兩人,也完全忘了就站在一邊的渡邊京子。
渡邊京子已經止住了啜泣,只是眼睛還是紅紅的,她是一名看上去非常脆弱纖細的女性,對於昨晚七點到八點,她的男友去哪裡,以及從KTV出來后發生了什麼,她低垂著眼帘,如此回復:
「山下先生昨天太開心了,喝了很多的酒,他有脂肪肝,我勸他少喝一點酒,他那個人酒後,便聽不進其他人的話了……到了KTV后,他唱了幾首歌,就去廁所吐了,不讓我跟著,我就回了包廂,和森田小姐聊了會兒天,七點三十的時候,他發消息給我讓我去給他買醒酒的葯,時間太晚了,所以森田小姐陪我去的,等我們回來的時候,KTV里已經沒人了,那個時候是七點五十五,我記得很清楚,因為路上趕著回來,我還摔了一跤。我以為山下先生是生我的氣,就先回去了,想等著今天再給他道歉……沒想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渡邊京子說著又捂住了臉,顯得十分難過的模樣。
「死亡時間是七點三十到八點嗎?」安室透認為幾人的證詞中出現了不少矛盾,看完上面標明了時間的那條簡訊,他將手機還給了渡邊京子,「KTV離上野公園,開車需要半個小時,也就是說,除非是有人七點三十,在山下先生剛發完簡訊后,就將他塞到了車裡,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公園,再把人丟湖裡,才能趕上死亡時間。」
「這也……太離奇了……」柯南張了張口。
「因為,上野公園並不是第一案發現場。」雨宮樹理突然插入了話題,她用技能讀取湖泊后,得到了一條信息【風景優美的旅遊勝地,宜春日賞櫻,雖然現在並沒有櫻花,不宜殺人拋屍】,結合三人的發言,和安室透的分析,她認為這裡是第一案發現場的可能性不大,時間太緊了。
三個嫌疑人俱是一怔,連渡邊京子也忘了繼續哭。
「我說的沒有錯吧?渡邊小姐。」接著,雨宮樹理的目光落在了渡邊京子的身上。
「為什麼要說這種話,難道是醫生你亂說了些什麼?」渡邊京子含著淚光的眼睛卻銳利地掃向了不遠處的心理醫生。
「……我只是說了我看到的一些情況,請安心,我是一名心理醫生,不會隨意公開病患的**。」努力充當背景板,還是被盯上了的佐佐木誠只好強調。
安室透卻像是忽然想通了什麼地道:「目暮警官,派人去昨晚KTV廁所的洗手池檢查一下,可能會有發現。」
渡邊京子下意識張了張口,又沉默了。
「會不會有什麼誤會?」先前還和藤本健撕得不可開交的小代千早,看了渡邊京子一眼,卻幫她說了話,「渡邊小姐不可能是殺人兇手,我們公司的人都知道,渡邊小姐對山下先生很好,再沒有比她更溫柔懂事的女朋友了,我之前還和渡邊小姐說過要有脾氣一點,不要總被欺負了,畢竟那個人……」
「你現在倒是跳出來裝好人了。」藤本健哼了一聲。
「啊咧咧,這邊的草叢裡怎麼會有鞋印。」從湖畔灌木叢里冒出來的柯南,大聲地提醒。
「是成年男子的鞋印。」安室透看了一眼說。
藤本健:「……」
這孩子為什麼會趴在地上啊!!
所有人的視線紛紛落在了藤本健的身上,原因是他是三個嫌疑人中唯一的男性。
「有、有腳印有怎麼了!」藤本健漲紅著臉,激動地反駁,「這裡遊客這麼多,保不準是哪個人摘花的時候踩到的!」
「從腳印可以看出一個人的身高和體重,公式是身高等於腳印長度乘6.876,從這個腳印的大小來看,大致上和藤本先生一致。」安室透提醒,「如果你真的來過這裡,還是坦白比較好,不然會被認為作偽證,面臨法律責任哦。」
藤本健臉色灰白地站了半晌,又看了看從剛才起就一直單手抱著另一隻手的胳膊沉默不語的渡邊京子,和穿著溫柔的藕粉色毛線外套和白色連衣裙的黑髮少女——他總覺得這人有些眼熟,在那個小孩子喊她「雨宮姐姐」的時候,反應過來,她不是之前上過報紙,解決了太田集團的那個案件的偵探嗎?據說她收到的酬金,可是太田集團10%的股份!
連這種身價高的偵探,都懷疑渡邊京子,他還擔心什麼?
藤本健可一點也不像試試那個金髮男人口中的「法律責任」。
「好吧,我今天早上上班的時候,路過公園,想到我女兒說想要幾朵乾花做幼兒園的作業,就想到公園來摘幾朵,沒想到會看到山下……我發誓,他那個時候已經死了!」藤本健咬咬牙說,「我沒有報警,是因為他用我的黑料威脅我,我在他身上翻到了裝了那些資料的U盤,怕被人發現,又把他的錢拿走了,想偽裝成是其他人順走了他身上的東西,比如某個路過的混混。」
「如果是你挪用公款的那件事,部長已經知道了。」小代千早瞥了他一眼,「前兩天我去部長的辦公室交資料的時候,看見了桌子上的舉報信,估計這兩天通知就會下來了。」
「那個該死的山下!」藤本健氣得直罵。
「我的事情也可以坦白,山下先生以為我和合作公司的高層有不正當關係,通過這種方式拿到了業績。」小代千早淡淡地說。
「小代小姐已經結婚了對吧?」柯南早就注意到了小代千早左手無名指上淺淺的一圈白痕,這是長期佩戴婚戒才會留下的痕迹。
「那為什麼不澄清?」目暮警官不太能理解。
這麼一看,小代小姐並不像藤本健以為的有什麼黑料啊,沒必要放棄唾手可得的升職。
小代千早點了點頭:「我和合作公司的幹部結婚了的事情,在公司是秘密,我不想他們以為我的業績都是靠我老公得來的,我和老公在家其實不會聊工作上的事情。」
前往KTV勘察現場的白鳥任三郎打來了電話彙報情況,從洗手池中提取到了大量死者的DNA,按理來說,只是洗手,不可能留下這麼多的信息,尤其魯米諾試劑還檢測到了被水沖洗后的血跡殘留。
經過白鳥警部的推斷,作案手法應該是先將洗手池蓄滿水,再將受害人按在水池裡淹死,當時山下和夫喝多了酒,很有可能沒反應過來,就被兇手按在了洗手池裡,再想掙扎,已經來不及了。
也就是說,死者的確是溺亡,但不是在上野公園,而是在KTV的洗手間中。
「你用死者的手機,給你發的簡訊,和你完美的不在場證明,就是你犯罪的證據。」白鳥的調查也印證了安室透的推測,他最後總結。
殺人的事情敗露,渡邊京子不但沒有懊悔,微微露出了笑容:「人是我殺的,他早就該死了!你們這些出色的偵探和警察,要是早一點出現,我就不會殺人了。」
「我有一個哥哥,和山下和夫是大學同學,兩人是好朋友,畢業后也進入了同一家公司,就是山下和夫現在工作的那家公司。哥哥有心臟病,會隨時帶著葯,那個人卻因為嫉妒,偷偷換掉了哥哥的葯。我報了警!相信了你們!警方調查的結果,卻說是意外。」渡邊京子冷冷地說,「哥哥死後他大概是出於心虛,對我很照顧,我順理成章和他在一起了,一次酒後,我拿醒酒藥給他的時候,你們知道他和我說了什麼嗎?他問我,裡面不會是維生素片吧,是的話可是要死人的,說完后還哈哈大笑了起來……用在他身上的殺人方法,靈感來源可就是他殺了我哥哥的方式呢。」
雨宮樹理看著一臉倔強和嘲諷的渡邊京子,總覺得有點可憐。
「你可以尋求其他人的幫助,你的哥哥,也不會希望你將人生全部用在復仇上面。」她下意識地這麼說了。
「你懂什麼!」渡邊京子紅著眼睛兇狠地瞪著她,「沒有經歷失去親人的痛苦,少一臉高高在上的指教我!」
渡邊京子的話音落下,周圍一下子就安靜了。
唯有風聲呼嘯著從他們身邊穿過。
安室透見過司木露,時隔三年才揭開的真相,是他們所有人都無法挽回的遺憾。柯南不知道全貌,但也從雨宮樹理平時的一些表現,雖然很好奇雨宮樹理的哥哥的事情,卻一個字也不敢提,怕刺激到雨宮樹理本就不穩定的心理。
警視廳的大家或多或少也知道她有個當警察的哥哥,似乎是失蹤了,也有人聽到的傳言是犧牲了。
大家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沉默不語的雨宮樹理。
雨宮樹理:?
「這些話,你還是留到警視廳的審問室再說吧。」安室透冷淡地看了渡邊京子一眼,灰藍色的眼眸中透出濃重的警告意味,接著拉起還有些發愣的雨宮樹理離開了。
直到遠離案發現場,安室透才止住了腳步。
「雨宮小姐,抱歉,」他回過神,才發現自己一直緊扣著少女纖細的手腕,鬆手后,金髮黑皮的男子凝視和觀察著她的表情,嘆了口氣,面露擔憂,「不要太在意兇手的話……」
正當安室透努力想著安慰的話語,少女只是彎起了眉眼,語氣輕快地反問:「我不要緊的,我在安室先生的眼中,有這麼心理脆弱嗎?」
濾鏡雖好,不能多加,久了會審美疲勞,失去效果的。
「不,」安室透望著少女那雙由於盛著日光,尤為明亮的紅棕色眼眸,卻說,「你很堅強,也很聰慧,但是那條孤身一人的道路上,能再多依賴一下其他人就好了。」
「比如……我就在你的眼前,雨宮小姐。」
安室透認真地說。
面對安室透直白的維護和話語,雨宮樹理下意識偏轉目光,躲開了他灼熱的視線,有些緊張地說:「我之前也說過,哥哥的犧牲,不光是為了你們,還為了這個國家,你不必因為對他感到內疚,對我這麼照顧。」
連她自己都不清楚,她說話的語速為什麼越來越快,聲線緊繃。
「我可能,不光是因為雨宮秀信……不,沒什麼。」安室透看著像是打算逃走的少女,無可奈何地陡然止住了解釋,「我的意思是,你不要再像之前一樣亂來了,就像你對渡邊小姐說的,他不會希望你將全部的人生壓在復仇上。」
由於雨宮樹理的自毀傾向,自從知道司木露就是雨宮秀信后,他一直儘可能地避免在她的面前提及她重要的兄長。
這還是安室透第一次在她的面前,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用稍顯強硬的措辭,讓她正視這件事。
死去的人,無論他們怎麼做,也不會再感知到了。
活著的人的人生還得繼續。
「……我知道。」
一直都知道。
晶藍色的光屏上,熱度值紅色的進度條悄然上漲了0.5。
只差5%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