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陌生的能力

「哦，真是見鬼！發動機、儀錶、旋翼完全正常，但是飛機就是不受我的控制！」

喬治和眾多的醫師看著機長在氣急敗壞的臉色，聽著他的抱怨，大部分人的臉上已經慘無人色。這樣的狀況已經持續了十多分鐘，他們也從先前的驚恐不安，轉變為現在的無聲的驚疑。看著飛機似乎有著自己的目的一樣照常飛行，機長做出諸多的努力，仍然無濟於事。他們也連國過外邊的救援隊，但是因為飛機的導航系統完全崩潰，他們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而且，在數分鐘前，所有人的通信設備，完全接受不到任何的信號，機載對講機內，也是一片沙沙聲。

好在飛機的高度已經降低，能夠看清地上的大樹，這樣的高度迫降下去，生還的幾率總不至於讓人絕望。機艙內的眾人，各自都在心中祈禱。

他們這是直升機，並沒有配備降落傘。所有人現在都感覺到自己的命運，完全的掌握在上帝的手中，不間斷地，有人默默在胸前畫上十字。突然間，飛機的發動機停止運轉，喬治和身邊的人頓時爭相向艙門走去，但是看著地面上的林木，誰也不敢跳下去。呆在飛機上不一定會死，但這樣跳下去，可就死定了。在驚慌間，突然有個人大喊道，「飛機怎麼還在漂浮前進？」

這下眾人才注意到，他們這是直升機啊，怎麼會有滑翔的能力？可是眼前的正在發生著的事情又讓他們目瞪口呆，直升機的確在未知的力量下向前滑行。飛機上的眾人頓時都茫然無措，這超過人們想像的情景讓他們集體失聲，只有幾人在低聲的祈禱，嘴裡念叨著上帝之類的話語。喬治並沒有放棄，他仍然在注意觀察著飛機和地上的林木，在合適的時間跳下去，這絕對是在這詭異的飛機上逃生的唯一辦法！

正因為他時刻觀察著，所以才能在第一時間發現，飛機將要墜毀的地面上，站立著幾名男女。當他感覺到飛機的高度突然加速下降時，他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

曲元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表情，絲毫沒有因為看到有架直升機要墜毀在王天等人頭頂而改變臉色。但是袁訾憶和飛機上的人卻提醒了他們，袁訾憶驚訝的望向天空，再加上高空傳來的尖叫聲，王天三人猛然回頭，接著，他們三人立刻做鳥獸散，分別向後跑去。這其中，王天的動作最快，蝴蝶女次之，那名擁有惑亂別人心神的女人最慢。

直升機上的人們看見喬治跳了下去，立刻爭先恐後的向外跳去。在急切間，他們都忘記了兩件事情：喬治跳的時候，飛機才剛剛產生墜落的跡象，所以可以在飛機墜毀前落地；而他們，則在飛機墜毀的過程中跳出機艙，而事實上，他們並沒有跳出多遠。飛機在加速墜落的過程中，身處機艙內部的他們，相對速度也提升了不少。這就導致了，喬治落下的位置距離飛機墜毀的地點有足夠的安全距離，而其他人，則就在飛機墜毀地點的周圍相繼落地。

袁訾憶看見飛機的墜落目標並不是自己三人，於是略為放心，但還是護著曲元、方昕後退。方昕也已經看見眼前的異像：一架旋翼已經停止旋轉的直升機，在平行移動了很長的距離后，對著特定的目標墜毀！在她的眼中，如同下餃子一樣從飛機上跳下的眾人連同那墜落的直升機，轟然化做一團火光。曲元看見喬治落地的位置是一棵大樹，心有所動，快速地說：「你會被樹枝捧住！並不會丟掉性命。」他說話的聲音很輕，但方昕還是聽見了，方昕詫異的望著他，這樣真的可以救人嗎？自己也是被他這樣救下來的嗎？

直升機在地上爆出一個巨大的火球，周圍跳下來的人即使僥倖沒有摔死，也被爆炸包裹進去，無一倖免。巨大的火光和聲響，讓曲元真切的認識到死神的強大！而隨著直升機的爆炸，數十塊鐵板等碎片衝天飛起！鐵板在空中發出呼嘯聲，目標直向王天等三人追去。曲元不禁慶幸他們的距離足夠遠，否則這些飛起的碎片中，肯定不會忘記順便照顧他們。

王天跑動的最早，跑出去的距離也最遠。聽見爆炸聲響，他立刻扭頭回看。

數十塊爆炸甩出來的碎片，對著他們等三人直直飛來。王天看的真切，立刻揮動雙手，數道黑氣將向自己飛來的碎片彈開。蝴蝶女聽得背後聲響，猛地向前一撲，沖向她的那塊碎片緊貼著她的脊背沖飛前去，哐啷一聲，那鐵塊砸在前邊的樹上，直刺入木。蝴蝶女抬頭看見這樣的情形，剛才和袁訾憶交手都沒有冒出的汗水，瞬間從額頭滲出來。至少她知道，即便他們與袁訾憶相處的多麼惡劣，袁訾憶也不會動手殺自己的隊友！

那名漂亮的女子聽見背後的破空聲，她眼中餘光看見王天向後面施法，心下想，有王天的保護，自己肯定不會出任何問題，王天畢竟還是沒有放棄自己……這也是她最後的想法。在眾人眼中，她跑動的身影突然向前飛去，轟然的落在地上，從在她的胸前，半米多長的直升機旋翼將她刺個對穿，血液在她身下流淌，她的眼中充滿了不可置信。

其他大小碎塊，散落在他們三人周圍。

王天看見這樣的情形，眼角動了動，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小心的望著爆炸的殘骸，以及燃燒著的火光，向曲元等人的方向走了過來。蝴蝶女用混雜的同情、可惜的目光看了一眼地上的屍體，也跟著走了過來。

「主神：拯救劇情人員喬治一次，獲得E級支線劇情一個，生存點500。」

曲元聽見主神的聲音，於是向最先跳機的喬治的方向看去。果然，在高大的樹冠下，一名白人男子被樹枝掛住，正發出低聲的呻吟。不但他看見，其他人也看見這樣的情形，蝴蝶女臉上一喜，立刻跑到樹下，然後從她的背後出現兩扇淡紅色的翅膀，扇動著，她也緩緩地飛到半空，將喬治救了下來。但是落地后，她的臉色並不很好，滿臉都是欲求不滿的模樣，曲元大概能想到她現在的心情，興沖沖的飛到半空救下個劇情人物，本來想有個獎勵什麼的，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喬治不斷地對她表示感謝，她也只得將喬治平放在地上。袁訾憶帶著曲元和方昕走近，王天也跟了過來。只是他們站立的位置，涇渭分明。袁訾憶走前一步，抬起手來，她的手上發出柔和的白光，接著她伏下身子，用手從喬治的身體上輕撫而過，頓時喬治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癒合。

「我不是專業的牧師，只能治療他的外傷，」袁訾憶看著蝴蝶女和王天，「我沒有得到獎勵。」

她話說完，三個資深者都各有所思。

曲元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袁訾憶竟然還願意與王天、蝴蝶女呆在一起，與他們一起，需要防備的可不僅是死神的襲擊。但是他看著袁訾憶和王天都似乎不在意剛才的內訌，他也不能開口。袁訾憶拿出幾包食品，對喬治的讚歎、感謝完全不置一顧，「我們沒興趣和你多說，拿著這些，等其他人來救你吧。我們走。」

王天疑惑的看著喬治，蝴蝶女背後的半透明翅膀也收了起來，五人轉身離開。只是在轉身後，王天的手指隱蔽的動了動，一道黑氣在誰都沒有察覺的情況下，鑽進了喬治的身體。喬治的身體頓時僵硬起來，臉色發黑，沒有發出絲毫的聲音，悄然死去。

袁訾憶的心思，真不是曲元所能理解。她對於王天，是肯定不願意屈服於王天的淫威之下，但是王天畢竟是這個隊伍的隊長，也是這個隊伍單體實力最為強大的資深者，更是和她並肩戰鬥過的隊友。如果王天的控制欲更小一些，允許隊員們擁有自己私人的空間，她絕對會選擇支持王天而不是扶持新人與王天爭鬥。即便如此，她仍然不願意將王天逼到絕路。她當然明白，在曲元的指引和預報下眾人活下去的機會才更大，所以對於王天跟上，她並沒有反對。她認為，應該讓王天活下去，也應該給王天改正錯誤的機會！

另一方面，她也需要王天來向曲元和方昕證明：只有我才能保護你們，你們接受了我的保護，就理所應當聽從我遵循我的引導、為我出力！

曲元和方昕走在一邊，袁訾憶走在中間，王天和蝴蝶女距離稍遠一些，走在另一邊。他們之間的距離，大概在十米左右。自從進入這個劇情世界后，兩天多的時間，32人只餘下他們5個人，而這5個人之間又充滿了各種矛盾。曲元發現王天望向自己的眼中滿是忌恨和毒辣，曲元暗想，袁訾憶總是把人性想的太好！他在心裡不斷的腹誹袁訾憶是真正的有胸無腦，記吃不記打，竟然讓這樣危險的人物和自己走在一起。她難道對自己的能力這樣自信？要知道，稍有疏忽可能丟失的就是三條人命啊！

方昕也是震驚地看著王天，還是小女生的她雖然聰明，但是在「性」上面，害怕的感覺遠遠超過好奇。更何況，王天的眼神從來沒有溫柔過，英俊的臉說不出的陰冷。這一切，都讓她對王天充滿了畏懼，更加讓她堅定地站在曲元的身邊——雖然，她似乎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起不到任何有益的作用。

五人誰也不說話，就這樣漫無目的的向前走著。大致的方向，完全是曲元說了算——總是背離城市，忽左忽右。不久，太陽升起后，照耀到身上，才讓曲元和方昕感覺不再是那麼的陰森。看見袁訾憶走的步伐依然有力，曲元暗嘆，她果然不是會照顧人，因為從凌晨到現在，又是逃跑又是驚嚇，他已經很是疲憊。轉頭看看方昕，曲元開口道：「袁訾憶，我想我們應該休息一下。」袁訾憶抬手看了眼表，「好吧，現在早上九點，休息一個小時吧。」

方昕感激的望著曲元，從凌晨走到現在，她的確累壞了。連續數個小時這樣沒有目的的走動，更加容易讓人疲憊。現在的她，雙腿很是沉重，如果不是被曲元和袁訾憶拉著，她真想坐下去。袁訾憶拿出地毯、食物、飲料、水等必需品，略帶歉意地說：「是我疏忽了，曲元，我們可以在這裡呆多久？」曲元試著感覺一下，什麼特殊的感覺也沒有產生，於是說：「我也不清楚，不過看來暫時是安全的。」

王天和蝴蝶女看見他們停下來，也在約十多米外的地方停了下來。

小心地撕開包裝，方昕就著純凈水吃著點心。袁訾憶做的這些點心味道甜膩，富含熱量，最適宜於快速的補充體力。吃過幾口，方昕的臉色就好轉許多。曲元也坐在她的旁邊，一同吃東西。只有袁訾憶依然站著，她隨意地取出兩塊點心，一邊吃一邊望著王天的方向沉思。自己這樣做，究竟值不值得？

曲元看著她的背影，再看著王天與蝴蝶女也在肆無忌憚的吃東西，想想剛才他們一心要殺掉自己，心裡頓時一陣不舒服。我不是偉人，我可沒有那泛濫的同情心，既然你們打算殺掉我，那麼也應該有被我殺的覺悟。以前是沒有能力，但是現在曲元明白，自己說出去的話，是有可能實現的！那麼，只需要一個合適的機會……

有這一條，就足以讓他有動心殺人的信心了——即使失敗，他們之間的關係，還能更加惡劣嗎？做了這個決定后，曲元打算馬上就去試驗，他想看看，自己的話語，是否真的具有攻擊和傷害的能力！望見王天和蝴蝶女在吃著東西，他準備開口。這時袁訾憶，卻突然搶先說話了。

「曲元，剛才那名外國人，是不是你救的？你得到支線劇情和生存點的獎勵了嗎？」

方昕立刻轉頭看著曲元，她也聽見了曲元那莫名其妙的話語，「你會被樹枝掛住！並不會丟掉姓名。」方昕當時並不明白他說這句話指的是什麼，但是被袁訾憶這樣一提醒，她立刻就全然明白了！曲元如同在火災場救自己一樣，又救下了那名白人男子。而這些意味著……曲元的話，會變成現實！這是預言嗎？但似乎又不僅僅是預言……

曲元沒有否認，而是望著王天與蝴蝶女的方向，謹慎地開口說：「我也是最近才發現，但是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這算什麼樣的能力？」最後一句話，也是他面臨的最為迫切的問題，上次幾乎昏迷過去的教訓依然讓他不敢隨意說話。袁訾憶的聲音依然平靜，聽不出來特別的味道，她用一貫平穩的聲音說：「你這是預言術……但不僅僅是對未來的事情做出預測，而是可以改變未發生的事情，改變的幅度和你的精神力成正比。如果你說出超過你精神力範疇的話語，那麼你就會被自己的話語，搞成白痴。」

袁訾憶明白，能夠在進入主神空間就擁有獨特能力的新人絕對珍貴，這樣的新人值得團隊大力培養。可惜，目前的團隊除了自己其他資深者卻都是想著怎麼幹掉他！不過只要他們能活下來，那麼她相信，在下次劇情開始后，她一定能在團隊內擁有更多的話語權。她剛準備給曲元再介紹一些使用能力時需要注意的方面，可卻看見曲元對著王天和蝴蝶女的方向，神情專註地開口道：「你們都會被嗆死的！」說完，就在期待地望著那邊。

袁訾憶和方昕也都順著他的目光望去，數分鐘后，王天和蝴蝶女依然吃喝順暢。袁訾憶在這一刻，有些無助，自己的努力完全白費了嗎？

曲元在開口后就隱隱知道，這次的話語可能不會實現，因為自己的頭腦、身體並沒有出現那種獨特的感覺。接下來的事實也證明了他的猜測，看來如果說話時自己的精神上沒有做出特別的感應，沒有釋放出那神秘的氣息，那麼自己的話語就不會實現。

想到這裡，他記得以前看過的一部電視劇，裡面有個青年俠客練成的六脈神劍這個武功強悍絕倫、獨步天下，但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聽他指揮，時靈時不靈！曲元感覺，自己現在的鬱悶程度可要比他厲害多了，畢竟人家最後也沒有死，而自己現在，如果在危急關頭失誤一次，那可真的是死無葬身之地！接著他想起自己讓王天的那黑色長矛偏向的時候，如果……他不禁一陣后怕。現在他迫切的想知道，怎麼樣可以順暢的使用自己的能力？

曲元正想詢問袁訾憶，遠處卻突然傳來嗚嗚的聲響，頓時心中又有所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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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在原電影劇情中，死神只能使用或者利用現有的物理規則製造必死的巧合，但在本書中，死神的能力大為加強，所以才能讓飛機在失去動力后還能做水平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