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告別過去與攤牌

曲元緩緩地睜開眼睛，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雙烏黑而清澈的眼睛。秀麗的臉龐上充滿了關心，等他完全睜開眼睛，這個臉龐的表情由關心、期待轉為激動和興奮，「袁姐姐，曲元醒來了。」清脆的聲音在自己耳邊響起，曲元看著方昕那發自內心的快樂，心中少有的產生了感動。

多長時間了，自己除了那個舍友外，就再也沒有得到過旁人的關心？更別提似方昕這樣如出水芙蓉一般的青春美少女！曲元感慨著，連身子都不想挪動，這樣的場景就挺好，他想讓這溫馨再持續片刻。

袁訾憶的聲音遠遠傳來，「我說過既然進入主神空間，那麼無論多麼嚴重的傷勢都會被主神治好。現在你安心了吧？——雖然，只有第一次是免費治療。」方昕眉毛一展，只要這次好就行！遂喜笑顏開，雙手搖晃著曲元的胳膊，「曲元，你不知道在你昏迷后我們有多麼兇險！全都是袁訾憶姐姐在保護我們，我們應該感謝袁訾憶姐姐，是她救了我們回主神空間。」曲元試著坐起來，這才感覺到，渾身上下似乎沒有任何的傷痕，他不禁感覺到神奇。轉過頭，「袁訾憶，謝謝你……呃，那是什麼？」

無比空曠的空間內，袁訾憶正站在一個不斷變化形狀的、虛浮在半空中的物體。曲元這才注意到周圍的環境，在地上，是**如玉的地板，沒有絲毫的縫隙，光滑但絲毫沒有反光，他好奇地將手放在地板上空一厘米左右，沒有影子！再抬頭，在他們的周圍，大約百多米的四周，遍布著猶如房間一樣的門面。他轉回頭看向袁訾憶，只見袁訾憶面前的物體終於不再變化，成為一個正三角體（既正四面體，四個面都是正三角形）。袁訾憶站在那物體的下面，可以看出那物體比她高出一米左右，她似乎剛才沉思中迴轉過來，「歡迎來到主神空間，這就是主神！你們既然見到它了，那麼，你們就有資格向他提出問提，解決你們的疑慮。唉，真是可惜了，在上次進入劇情前，主神變化的樣子，可是正八角體。」

曲元和方昕同時抬頭看去，這就是主神嗎？聽袁訾憶話中的意思，似乎它的形狀與當前隊伍存活的成員有關。曲元和方昕站起來，走到主神的下方，卻突然發現只有在主神下方才能看見的一塊石碑，上面刻著字，方昕口快，立刻照著念出聲來，「無限後宮隊碑銘：生當做色狼，死亦為流氓！至今思楊廣，大被共大床！」

她越念到最後，聲音越小。曲元看著她，她的臉上頓時一片緋紅。袁訾憶咳嗽一聲，「這個東西，是本隊的創始人、曾經的隊長王天留下來的……每個隊伍都有一個石碑，隊長擁有在上面刻字的權利。」也許是因為覺得再介紹王天沒有意義，袁訾憶轉而介紹隊長的權利。

曲元有些驚訝，「那你為什麼還不把這換掉呢？」方昕跟著點頭，心想這姐姐一向都表現的很貞潔，但為什麼還要留下這個，專門為了試探自己和曲元的反應嗎？方昕這樣想著，手卻更加堅定的握住曲元的手！在他們兩個想來，袁訾憶，當然是理所應當的隊長，舍她之外，不做第二人想。

但是袁訾憶卻看著他們，顯出一絲無奈，「我當然想把這個除掉，但是王天死後，必須得在下一部劇情中，我們的隊伍才可能產生隊長。產生隊長有兩種方式，一種是由主神指派，主神指派一般是直接指命由隊伍中當前強化等級最高的人擔任隊長；二是由大家共同選舉，得到隊員支持最多的成為隊長。注意，這都有個前提，就是在下部劇情完畢之後，有新人加入才可以進行。我強調這一點的原因是：失去隊長，我們就無法得知下部劇情將會是什麼，也就不能根據劇情做出相應的準備！」

曲元和方昕聽他說完，兩人臉上的光彩頓時消失，袁訾憶曾經說過，他們在進入死神來了之前，曾經將這部電影看了數十遍！但即便如此，仍然在死神的設計下死的只剩袁訾憶。而現在，他們卻不知道下部的劇情是什麼！袁訾憶看著兩人的臉色，頓時明白兩人的的擔憂，於是安慰道：「其實，還有一個情況你們沒有想到，隊伍遇到恐怖片的難度，是和隊伍的人數、隊伍的強弱成正比的。我們現在隊伍的人數只有三人、你們兩個現在還沒進行任何強化，所以我們下部的劇情，應該是特別適合新人的簡單劇情，難度也會相應降低！」

她雖然進行了及時的補充說明，但是曲元和方昕的心情終於還是沉重起來，他們現在清楚的認識到生存的殘酷，這個世界，再也不是他們熟悉的那個世界！在這個世界中，人命是如此的廉價，所有進入的人只能剩下唯一的目的：活下去！曲元沒有再看袁訾憶，以及那塊石碑，「主神，我現在有多生存點？我的能力到底是什麼？我的身體素質如何？」這是他現在，迫切需要知道的內容！至於最後一問，則是由袁訾憶介紹過的，主神空間會對人的素質進行全面評價。

「曲元：目前擁有A級支線劇情一個，D級支線劇情六個，E級支線劇情一個，生存點數16500點。你目前擁有的能力是……」

「怎麼會有這麼多？」三人一起開口問道，曲元是在驚訝，自己只聽到E級一個、D級三個，其他的都是怎麼來的？方昕和袁訾憶所想的又不盡相同，方昕更想明白，他是怎麼得到這麼多生存點，和支線劇情，為什麼自己只得到1000點生存點，其他的就完全沒有了？而袁訾憶更是震驚，A級啊，A級的支線劇情，他是怎麼得到的？相比之下，那一萬六的生存點她倒不十分在意，只要給她時間，她也可以弄來這麼多的生存點數。

「輕傷死神分身六次，融合死神分身一次。」主神絲毫沒有介意曲元的無禮，解釋過後，繼續剛才的問題，「你目前擁有的能力是特殊能力：設計死亡！這是來自死神分身的死亡規則，設計死亡的複雜程度及完成幾率與精神力強度有關，與被設計目標整體素質有關。你目前強化能力：無。你目前的身體素質：智力120，精神力950，細胞活力（免疫力）110，神經反應速度130，肌肉組織強度120，綜合評價：普通，但特長突出。」

「你精神力有950？你……你那個特殊能力都是怎麼得來的？」

曲元還沒想明白這些話的確切意思，就突然聽到袁訾憶震驚的問答。轉過頭去，袁訾憶的臉上似乎還滿不可置信的樣子，曲元望著同樣驚訝的方昕，無奈的說：「兩位，我自己也不明白啊！你們難道沒有聽明白嗎？我自己也想明白自己的能力，但是主神給我的回答，讓我也完全不知道它在說什麼！這特殊能力都是怎麼會在我身上產生出來，我就根本不知道！」

「融合死神分身，獲得不完全的設計死亡的能力！」主神突然插口，讓曲元有些驚訝，這發光的三角體還會自己開口解釋？袁訾憶回想與死神搏鬥的最後經過，依稀有些明白，「看來是在最後時刻，死神分身直接進入了你的身體，我曾經在你昏迷過去后看到你臉上的表情……雖然你也許鬥不過死神，但是進入主神空間后，一切的傷患都將不再繼續，這就導致死神分身的失敗，它的能力就在你體內殘餘、並被你吸收。」

「但是我還想知道，為什麼我的預感、我說的話會變成現實發生的事情，這到底是怎麼會事？」

「曲元，你應該明白一件事情，主神的評價以及測定等等，它只會機械地報出你在劇情世界及主神空間兌換的技能，但是你自身擁有的能力，則不在它評價、管束的範圍之內。所以，你的能力仍然需要你自己摸索、熟悉。你可以試著讓主神測定最適合你的血統兌換，你有一個A級支線劇情，應該可以兌換一個強力的血統！」

曲元聽后，沉思不語。能夠知道自己擁有死神的部分能力，著實讓他心情澎湃。但是沒有查明自己原本的能力的真相，則讓他有些惆悵。是的，死神的能力的確很強，但他明白，自己的預感、自己莫名說出去就會實現的話語、自己頭腦和身體中那清涼的氣息才是自己在主神空間立足的根本。但就是這些他認為最重要的能力，主神卻給不出他絲毫的介紹及評價。

「主神，我們可以兌換什麼血統？」曲元的這句話，當然指的是他和方昕。至於袁訾憶，他們都已經知道了，神聖屬性、天生遠古血脈——這在整個主神空間中也屬於特彆強悍的素質，也是她能夠擁有這麼強大實力的根本原因！

「曲元：屬性未定，遠古血脈；方昕：神聖屬性，最適合兌換血脈，鳳凰變！最低雙D級強化需要雙D級支線劇情，5000生存點，最高級強化需要雙S級支線劇情，10萬生存點。」

主神的聲音落下后，三人都不做聲。

曲元的屬性未定這讓袁訾憶還好理解，但是遠古血脈則讓三人集體失聲！袁訾憶的強大麴元和方昕看在眼中，但將來曲元也可以如同這般強大，三人的心思各不相同。對比下來，方昕的神聖屬性也就不那麼引人注目，而鳳凰變這個血脈需要的支線劇情和生存點，則讓方昕有些失神：一無所有的自己，怎麼才能滿足主神最低級的要求？

「主神，為方昕兌換雙D級強化的鳳凰變血脈！」

曲元略做思考，就做出了這個決定！方昕能夠作為在自己之後第二個醒來的新人，她絕對有著和自己一樣、主神無法評價的能力！何況，在這三天中，曲元承認，自己和方昕的關係，不應該再是簡單的隊友。在主神空間，他需要一個和他可以完全信任並與之共同進退的人，而方昕無疑是最合適的選擇——事實上，他也沒有其他的選擇！在下部劇情結束之後，自己得拿到隊長的權力，袁訾憶雖然強大，但曲元明白，她並不是合適的隊長人選——雖然自己，也並不完全合適。

「方昕，是否接受曲元為你所要求的血脈兌換？」

方昕聽見了主神的聲音，沉默不語。袁訾憶也看著他們，細心的她已經明白曲元的心思，有些驚訝，又有些失望。驚訝是因為曲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熟悉主神世界的規則，失望則是對她自己審視人性的眼光，難道每一個男人，都走不出這個怪圈嗎？但是她並沒有出口，靜靜地等待著方昕的回答。

「接受！」

方昕考慮的時間並不長，她雖然年紀輕輕，但是她並不笨！有付出才會有收穫這個道理，袁訾憶在他們剛進入劇情世界就向她說的明白。至於曲元想要她付出的是什麼，她隱約的明白；同時，她也明白，在這個世界中，跟隨曲元，才能更好的活下去。更何況，她對曲元的印象也很不錯！至於袁訾憶，那天清晨隊伍的內訌告訴她，軟弱的人，並不值得得到自己的生命託付。

曲元聽見方昕同意后，剛鬆口氣，卻突然看見從那塊三角體上射出一道圓柱形的光芒，將方昕籠罩在其中。方昕的身體也隨著那道光芒，升起在半空中，她的身形也隱約在光芒中，朦朧而模糊。曲元頓時大為緊張，連忙盯著方昕看，袁訾憶用略帶著譏諷的口氣，對曲元說：「不要擔心，那是主神在為她改造身體。曲元，我想問你一句話，希望你能真心的回答我！」說到後來，逐漸嚴厲起來。

曲元聽見袁訾憶的語氣突然間變得有些嚴肅，心裡想著難道她對權力也是如此的看重？嘴上說出來的話卻是：「謝謝你，袁訾憶，這是我真誠的感謝，如果沒有你的幫助，我們是不會活著回到主神空間的！你有什麼想問的，儘管問，我保證回答你！」曲元雖然明白，如果他們之間真的產生什麼裂痕的話，肯定不是幾句簡單的話就可以消除的。但是隨著他的感謝，袁訾憶的臉色終於好了一點。尤其是他說話的語氣很是誠懇，這讓袁訾憶有些疑惑，自己是不是神經過敏，判斷錯誤？

「我想問你，你是不是準備和方昕……同居？」

袁訾憶終於說出同居這兩個字，至於這兩個字所內涵的內容，他們都很清楚。曲元不假思索反問道：「不可以嗎？我們的關係你也看到了，一起經歷過生死，難道還不足以相互託付終身嗎？」袁訾憶看著曲元關心的神情，似乎想從他的臉上看出他說的是否是託詞。但曲元只是關心地望著方昕被圓柱光芒包裹住的身體，只留給袁訾憶一個側面，讓她看不出真假來。

「你聽過一句話嗎？」袁訾憶突然決定不再和他在這件事上爭執，只是她說話的口氣，在曲元聽來怎麼都像苦心口婆的勸說，「你聽過這樣一句話嗎？如果你還未能給相好的女孩付出真心，請停止你解開她衣扣的手；如果你還不能給予跟隨著你的女孩幸福，就別輕易褪下她的褲子！你覺得，你能對方昕保證真心和幸福嗎？」

曲元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她會如此直白的說出來。但是，他並不准備迴避，在這個問題上，他沒必要迴避！曲元轉過一直盯著方昕的目光，直視著袁訾憶，「真心和幸福？我覺得，只要我能一直照顧方昕，與她相互扶持著走過這些生死的磨難，那麼我們就應該在一起！而且，會一直在一起。」

袁訾憶在曲元轉過身後，就盯著曲元的眼睛，但她從曲元的眼中看不出絲毫的做作！這些話，似乎的確是他的真心話！但曲元沒有想到，就在他剛轉過身，方昕身上的白色圓柱已經消失，接著輕輕落在地上。曲元的話，她一字不漏的全部聽在耳中。袁訾憶在曲元說完后，才發現已經強化完畢的方昕站在地上，頓時，她不知如何開口。即便同為女人，她也不能向方昕說，我剛才準備阻止曲元和你干那個啥……

曲元看見袁訾憶的神情不對，於是轉過身，正好看見方昕站在背後，她望向自己的眼中，一片痴情。

「我……」

曲元也不知道如何開口，雖然他在大學期間不止一次的想像過，自己與自己第一個女人會如何開口表白，但是絕對不是這樣的情形、這樣的場合與地點。方昕望著他，介面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一切都答應你，我們就住一個房間！」曲元聽后立刻上前數步，將方昕摟在懷裡。兩人互相感受著對方身上的溫暖，袁訾憶卻突然說道：「看來今天你們是無法進行訓練了，那麼，休息吧。主神空間永遠都是這樣的天色，但是房子內的黑白可以由自己調節，調節的方法和時間指示都在你們手腕的攻略手錶上。那麼，告辭。」袁訾憶最後的語氣，不可避免地有些失落。

看著手腕的手錶，曲元第一次感覺到，袁訾憶簡直是比主神還要明亮的燈泡！他將方昕略微鬆開一些，然後說：「好的，謝謝你，我的房子是那個？」袁訾憶說：「隨便那個。」曲元立刻帶著方昕向隨便一間房子走去，袁訾憶曾經說過，每兩次劇情間隔會有十天的休息時間，現在才第一天！他們有足夠的時間去熟悉主神空間，但是曲元的男兒身，可都已經保持了二十三年！現在，一切都不重要，一切都沒有自己懷中的方昕重要！

方昕當然明白，她接下來要面對的是什麼。在走進房門的那一刻，她在曲元耳邊低聲說：「輕點，我怕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