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養龍第19天

言稚花了兩天時間，最後在酒赫遙《霸天訣》、《霸地訣》、《霸刀訣》的幫助下，成功拼出自己的《降龍十八霸劍訣》。

百里銜青對此表示了非常的肯定，兩個人決定一起去藏經閣上交功法。

路上，百里銜青和言稚隨口閑聊，在確定言稚真的是第一次煉丹后，微微詫異，這個逆天的天賦……

「師兄定會全力培養你。」他真誠說道。

言稚：「謝謝師兄。」她在自己儲物袋裡翻了翻，遞去兩個改良版的二階復靈丹，「嘗嘗嗎，草莓味的。」

復靈丹是修復靈力的良藥，可從二階煉到十階，越高階的恢復效果越好，十階的還有斷體療傷功效，只是太難煉製，修真界里流通的基本都是五階以下的。

這個是她改良的，藥效比較強，而且好吃，就像草莓糖。

百里銜青猶豫了兩下，才捏起一個嘗了嘗。

言稚見他動作，以為是煉得不對，緊張問道：「丹有問題嗎？」

百里銜青沉默了會，回道：「沒有，就是我好久沒吃過這麼低階的靈丹了。」

他以前風光的時候，非七階丹不吃，現在雖然比以前差點，但吃的也是五階以上的，這個二階丹煉得挺不錯，就是味道——

他品味兩口，又吃了一顆，后裝作不經意問道：「師妹最近忙嗎？幫師兄煉幾瓶啊，能吃別的味嗎？我喜歡櫻桃和香蕉的，一瓶一千靈石。」

言稚真誠道：「好呀好呀。」

來到藏經閣時，來往弟子一群接著一群，言稚找了個人少的隊伍排著，中間仔細聽了兩句，發覺基本都是在討論不周山試煉的事情，藏經閣還單獨建了個壓勝負的賭檯，可以自己壓某個人能否拿到名額。

言稚看了眼百里銜青，他也正巧看過來，兩個人心照不宣地同時掏太虛令，抽空豪賭。

赤菽峰拜師給的十萬靈石前幾天已經存進去了，言稚道，「買傲天峰，買十萬。」

在一堆五彩斑斕靈石堆里的記名師弟忽然抬頭，狐疑問道：「認真的？買定離手不給退啊。」

言稚：「才不退。」你一點也不懂龍傲天。

至於給自己買，是好不容易有靈石了，大方一把，萬一贏了呢，她的賠率一定最高。

百里銜青也接道：「跟著買五十萬。」

有江聿為和他在，還不是必賺無疑！

付清靈石的瞬間，太虛令里也多了購買的全部過程，日後漲跌一看便知，也免卻有人作偽。

買完再走的時候，身後傳來嘀嘀咕咕聲音：「傲天峰是什麼峰？」

「不知道，平平無奇小峰吧，沒聽過什麼厲害的師兄師姐。」

「剛剛有兩人直接壓了六十萬。」

「被忽悠瘸了的冤大頭唄，傲天峰能贏我以後名字倒過來念。」

言稚：「……」

百里銜青：「……」

在這瞧不起誰呢？比賽時候把你們臉都打腫。

兩人再次轉向藏經閣裡面，找了個小師弟遞交自己的《降龍十八霸天劍》，小師弟熟練地塞進後面的巨大熒幕中，順口道：「晉陞金丹境，每次查重複率兩千下品靈石，買五次送一次，要嗎？」

言稚緩緩看向百里銜青，真誠道：「能提前預知點煉丹費嗎？」

她靈石剛剛花沒了。

百里銜青愛憐地看向言稚：「不用預知，師兄送你。」

這麼窮的小師妹，他此生能見到，也算是開了眼了。

*

從藏經閣回去后，言稚正式開始了兩點一線的生活。

白天煉丹，午夜練劍，休息時間擠到吃飯的時候。破舊的石桌已經擠不下這麼多人，百里銜青乾脆給換了個雕花實木桌，放在言稚的禿毛院子里，瞬間增加了兩個檔次，一種不符合傲天峰貧窮氣息的奢華。

吃飯時，侯時弈看著正中的橙色豆腐湯，左邊的炸綠豆腐，右邊的蟹黃粉豆腐，還有一人一碗的藍豆漿，緩緩道：「師妹需不需要休息兩天，我看你這丹鼎每天煙霧繚繞的……」

言稚正端著炒花蟹走來，順口問道：「怎麼了？」

侯時弈瞬間改口：「真的是太浪漫了。」

百里銜青以為豆漿是藍莓味的，倒是期待地嘗了口，最後表情一變，嫌棄神色不自覺地跑出來，他嚼了顆香蕉味復靈丹緩衝：「師妹煉這幾個丹會不會有點枯燥。」

他還是不懂，為什麼煉丹能煉出豆腐來？還是各種口味不一樣的豆腐。

言稚想了想：「一想到你們，我就能堅持下去。」為了龍傲天的幸福生長嘛。

百里銜青：「……倒也不用這樣。」

他復又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問道：「明天能不吃豆腐了嗎？」

言稚含糊起來：「明天我盡量做幾個好吃點的豆腐。」

她的丹鼎好像有點奇怪，同樣的材料和煉丹手法，她在別的丹鼎里就是報廢渣滓，在自己的丹鼎里就是各種奇怪豆腐，雖然形狀味道不怎麼樣，但卻保留了一些草木精華，勉強能算半個丹藥。

江聿為看著滿桌的各色豆腐，平靜放下筷子，很正常地問道：「今日師兄師姐都在，小師姐要不要練劍，正好讓師兄師姐檢查一下有沒有問題存在。」

此話一說，所有人都悄悄鬆了口氣，讚歎地看向江聿為。

鹿瀟雨大腦飛速運轉，正色道：「積分賽都是要參加的，我們看看，提下意見。」

百里銜青送給言稚的劍是地階一品的，實際價格比鹿瀟雨猜得還要貴，不過倒不是買的，是百里銜青花幾天時間回了趟自己的老巢，從裡面挑揀出來的最低階靈劍。

雖然知道地階靈器在金丹修士身上很顯眼，但是再低階的真的沒有了，地階一品已經是他最垃圾的靈劍了。

劍柄看著素塵二字，言稚就敷衍的沒有再起名字，直接叫它素塵劍。

流光順著劍身流動，言稚站於正中，使出沖虛劍法，這套劍法她學得很快，已經進了第三品。

劍氣呼嘯，平地生風與化虛為實飛快蓄力——

眾人眼中流露出一絲期待，這套劍法雖很難保言稚進入半決賽，但自保幾個回合也足夠。

蓄力結束，第三招萬劍歸一很快迎來，金丹期修為使得劍法威力大漲，奔涌著襲向十米外的某棵枯柳。

劍氣與腐朽多年的樹榦悍然相撞——

樹榦敷衍地裂了個口子。

言稚：「……」

眾人：「……」

江聿為沉默了許久，像是在措辭，最後在寂靜中，輕輕問道：「……你是怎麼控制在不進步的？」

言稚看著屬性卡上14%的攻擊力，心想，自己明明進步了6%，只是他們看不到。

四人看著言稚，表情複雜，最後幾人忽然不約而同地嘆了口氣，像是做了什麼決定，挨個溫聲告訴她不要擔心，他們會想辦法的。

言稚有些懵，她的比賽重點並不是劍修賽道，而是丹修的煉丹，擂台賽不是走個過場就好了嗎？

但在一個接一個的安慰聲里，言稚還是順從地點頭。

時間很快來到不周山試煉開始的第一日。

因要對弟子修為進行測定，今天要統一開始測靈根，下午隨機抽籤，公布積分賽第一場的比試順序。

時間定在巳時整開始，但侯時弈說要給她一個驚喜，讓她提前半個時辰在藏經閣山腳等他。

約定時間，言稚抱著自己的小劍出現在約定地點，看見了侯時弈、鹿瀟雨、百里銜青還有江聿為。

四人表情都不太一樣，侯時弈是興緻勃勃，剩下三個是莫名心虛與隱約期待。

鹿瀟雨含糊道：「師妹想要的大摩托我們一起做出來了，你三師兄出了資金，小師弟出了陣法，師姐負責淬鍊材料與切割。」

她斬釘截鐵道：「剩下的都是大師兄做的。」

言稚覺得有些奇怪，但還是認真聽下去，不多時，她終於知道了為什麼分工要說得那麼明確——

一個通身裹滿亮貝殼粉的騷紫色大摩托出現在她眼前，亮著碩大的兩顆七彩眼睛，邊上還裝飾著兩個純金大翅膀。

除了侯時弈外，所有人都沉默了。

侯時弈扭頭問言稚道：「師兄挑的顏色——」

言稚預料到他要說什麼，視死如歸道：「三個字不好看，兩個字報看。」

邊說著，她的視線由純金大翅膀，緩緩轉向鹿瀟雨，她不敢相信這是二師姐的眼光。

鹿瀟雨抹了把臉：「大師兄選的，說是按照龍族標誌做的，但我覺得就是雞翅膀。」

侯時弈辯解道：「這叫擬態而非求真！」

說完，他說要騎著紫摩托帶言稚去藏經閣測靈根。

言稚神色肅然地丑拒：「……不要！」

只是言稚最終還是沒能逃過，她被抓住，被迫坐在摩托後面，她只覺得自此一遭后，自己在旭陽宗，怕是要揚名。

陣法轟鳴，紫摩托沿著山路呼嘯馳去。

路中偶爾有低空御劍飛來的弟子，言稚感受著陣法摩托的狂野速度，緊張提醒：「師兄慢點，有人。」

「小問題，有本事他們就撞死我。」

言稚：「？」

過了不久，侯時弈像是想到什麼，伸手在操作台上按了兩下，很快，言稚的坐騎開始瘋狂吶喊：「大美女駕到，通通閃開！大美女駕到，通通閃開！」

路上師兄師姐全部震驚地聞聲望來。

言稚：「……」大師兄好沒品味！

她抱著小期待問道：「還有別的驚喜嗎？」暴風雨一起來吧，她準備好了。

侯時弈把前面兩個七彩彩虹燈打開，狐疑問道：「這是按你構造圖裡畫的，有什麼用嗎？」

「……左拐的時候亮左燈，右拐的時候亮右燈。」

「為什麼拐彎要亮燈？」

言稚覺得解釋不清，開始言之鑿鑿地瞎說：「因為很炫酷。」

侯時弈琢磨了片刻：「好想法！」

他迅速按滅左燈，只亮起右燈，而後帶著言稚瘋狂左拐——

言稚：「……漂亮的聲東擊西！」

侯時弈絲毫沒有覺得自己審美有問題，帶著炫酷紫坐騎慢悠悠殺到藏經閣。

小紫進入的剎那，喧鬧四起的藏經閣廣場，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有意無意地向某兩人方向看去。

言稚不知道什麼時候掏出了在長庚集市上買來的帷帽，露臉的只有侯時弈。

言稚飛速從小紫上爬下，左右望了圈，卻沒找到二師姐他們，只自己疑惑地向人群里走去。

很快，她的周圍空出一圈，所有人自覺撤離，表示自己與言稚不熟。

言稚：「……」還有沒有同門情誼了？

侯時弈還沒炫夠，卻不得不遺憾地收起小紫，趕來言稚身邊，周圍空地瞬間又大了一圈。

侯時弈反身問言稚怎麼人都沒了。

言稚看著他說道：「他們被你的帥氣驚呆了，不敢靠近。」

侯時弈有些狐疑：「出場真的有那麼帥氣嗎？」

言稚真誠點頭：「有的。」他們兩個真的有那麼像腦幹缺失的。

縮在人群中的鹿瀟雨等人不約而同的摸了下鼻尖，露出逃過一劫的慶幸表情。

百里銜青建議道：「我們等會再過去。」

鹿瀟雨和江聿為贊同地點了點頭。

其實要不是測靈根與修為必須按峰測的話，他們與大師兄今日，應該是不會再相認了……

見過沒審美的，就沒見過這麼沒審美的。

臨近巳時，藏經閣前又來了不少弟子，人群恢復先前的流動和鬧喳喳。

言稚周圍空著，有些剛來的不懂，就向這湊，然後在若隱若現的群眾注視目光下止住腳步，狐疑地向別的方向走去。

直到一行又瘸又拐的人挪來，為首的那個傷得最重，左腿不知道裹著什麼，一蹦一跳的找著人少方向。

中間，同行師弟看見言稚周圍空著一圈，欣喜地彼此攙扶著走來。

路中投來的注視目光他們全當沒看見，反正已經在赤菽峰里被嘲笑好幾天了。

言稚看著為首的那人，總覺得有點眼熟，但一時又想不起是誰，帷帽有些擋視線，言稚掀起一個角，好奇注視。

那人正好望來——

是揭天河！前兩天打探她煉什麼丹的那個對手師兄！

記憶驟然歸攏，言稚迅速放下帷帽，乖乖站好。

這樣一瞧就是煉丹炸爐了，難不成來尋仇的？想著自己的弱雞防禦力，言稚自覺向大師兄身後挪了點。

揭天河一行人已經走來，揭天河瘸著腿，站在言稚身前，面無表情。

剛才言稚露臉的剎那，他就認出來了！

不止他，他身後的師弟們也認了出來，言稚那張美貌值爆表的臉，見過就不會忘得好嗎？

一行人全部幽幽注視言稚。

因為言稚站在侯時弈身後，他們的目光避不可免地落在侯時弈身上，侯時弈被看了會，不知道想起什麼，開口道：「小紫收起來了，現在不能給你們看。」

揭天河：「？？」

侯時弈順著他視線望去：「……小紫不在我師妹那，看她沒用。」

「誰要看什麼小紫了？」揭天河本就有火氣，不禁回了句。

「那你看什麼？」侯時弈認真問道，「看我還是看我小師妹？」

揭天河想說看言稚，話到嘴邊怕被人覺得是變態，又咽回去，換了說法：「看你。」他頓了下，沒忍住反擊道：「看你今天怎麼輸的。」

對上傲天峰的人，他就是不服。

言稚在帷帽下，默默為揭天河嘆氣。

這傻孩子，怎麼非要往最硬的劍上撞呢。沒看見傲天峰都不和侯時弈打嘴炮嗎？小紫想怎麼變裝就怎麼變裝。

「你都被人把腿打折了，還說我輸？你明白自己說的是什麼屁話嗎？」

「誰腿被打折了，你腿才被打折了，我這是煉丹煉的，老子是丹修，才不跟你打擂台！」揭天河憤怒反擊。

侯時弈「哦」了聲，真誠道：「那謝謝你，讓我長見識了，我只聽過煉丹，第一次見煉腿的。」

「那是你沒見識！」

「所以謝謝你讓我長見識了啊。」侯時弈不解回道。

揭天河氣勢一堵，他確實是杠不過侯時弈，憤憤閉嘴，最後覺得丟面子，只留給侯時弈一個背影。

但他沒反應，周圍聲音卻開始嘈雜起來。

揭天河是赤菽峰年輕一代里的佼佼者，已經能煉製四品丹，而且是不周山試煉的熱門人物，只是平時為人傲氣，他們求葯也很少理人。

今天難得見到他吃癟，而讓他吃癟的人，又是兩個從沒見過的門內弟子。

幾人交換了視線，確認不是金丹境天榜上的人物后，認為這是個絕佳賣人情機會，施施然擠出來開口道：「這位師弟說話怎麼這樣呢？哪怕知道自己肯定拿不到不周山試煉名額，也不能這樣欺負他峰弟子吧。」

天榜是按照武力值排的，能拿到不周山試煉名額的，近幾百年來，都是天榜前四十名里選出來的。

他潛意識地以為侯時弈沒在天榜中，就是他的修為太低。

他們根本想不到，傲天峰的幾個人都是旭陽宗萌新，各有各的繁忙，有的是覺得沒必要天天佔用時間刷天榜排名，有的是壓根看不上天榜的無聊排名。

當然還有言稚這種知道了，也只能羨慕著看看的……

「你說誰拿不到名額？」侯時弈語氣不大好，揭天河反擊他倒無所謂，但眼前這個又是什麼，吵架關他什麼事？

那人看過來，身邊人立馬吹捧道：「這是我師兄，火土雙靈根，年僅一百一十歲便達金丹後期。」

侯時弈：「這修為還好意思說呢？垃圾。」

「你說誰垃圾！」

「誰開口說誰。」一道有些冷冷的聲線自人群中傳出，百里銜青帶著鹿瀟雨和江聿為走出來，視線掃視那人一圈，開口問道：「你哪個峰的？」

這人罵傲天峰的師兄師妹，真讓人不爽。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天樞峰。」

天樞峰，旭陽宗內的一等峰。

百里銜青身上的溫潤氣息忽然褪去，像變了個人一樣，帶著想讓人用鞋底抽兩巴掌的語氣道：「擂台賽你們峰的，遇見一個，我們揍一個，雙靈根還好意思說出來炫耀，你們此生也就止步至此了。」

對方瞬間激怒，瘋狂還擊，百里銜青淡淡道：「測靈根上我們必贏。」

「你放屁！」一個沒聽過的峰，能有什麼好苗子，「你們贏了我給你們二十萬靈石！」

「不給呢？」百里銜青問道。

「不給我跪地下叫你爸爸！」

「好的。」百里銜青從袖子里拿出一個留影水晶，重複道：「不給跪地上叫我爸爸哦。」

話音落地，鐘聲四起，穿白袍的門內長老緩步走來，聲音不大，卻清晰傳開：「靈根測試開始，第一峰，天樞峰。」

百里銜青提醒他們道：「去吧，長老喊你。」

回來時候，侯時弈忽然道：「萬一我們輸了怎麼辦？」

百里銜青狐疑起來：「我剛剛有說我們輸了有什麼懲罰嗎？」

而且傲天峰能輸嗎？傲天峰必贏！最弱的都是單系木靈根。

他雲淡風輕地看向言稚。

言稚忽然覺得膝蓋中了一箭。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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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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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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