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第37章
沈家河昨天在教室外面站了一上午,秋風吹著著了涼,染上了風寒。早上起來又是打噴嚏,又是流鼻涕的,沈老太太心疼,讓他今天不要來學堂了,反正他來學堂本就不是為了學東西,考功名的,開心就好,健康最重要。
沈家河偏不幹,喝了葯,強行從床上爬起來:「我要去學堂,我要見漂亮妹妹。」
「漂亮妹妹?」沈老太太疑惑,叫來書童,把昨天在書院發生的事問了一遍,才反應過來,「原來是將軍府的那位表小姐。」她回想起那日在丞相府里見到的小姑娘,「蠻機靈的一個姑娘,對家河也不錯。」她如此評價,「就是門第低了點,不過家河這個樣子也不求門第高的小姐能嫁他,與家河倒也配得,也不算委屈了那姑娘。」她吩咐書童,「雲小姐要是在學院被人欺負了,你私下裡去警告下那些學生,就說是我的意思。」
「是。」書童應下,「雲小姐那邊?」
「不必讓她知道。」
「是,奴才明白。」
沈家河鬧著要去學堂,沈老太太拗不過他,讓書童帶著藥材一起去了書院。
沈家河紅著鼻子進了教室,看到雲依依就眼睛亮晶晶的,風寒造成的身體上的難受好像一下子全都好了,他跑到雲依依面前,樂呵的說:「漂亮妹妹,你怎麼不坐呀。」他把雲依依拉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就算他不在,丞相府嫡長孫的位置還是沒人敢占的。
「我坐了你的位置,那你坐哪裡呀?」雲依依笑問。
「我……」沈家河環顧一圈,發現竟然沒有位置了,「我去門外站著就好,反正先生講的東西我也聽不懂,呆在裡面還犯困,不如在外面站著自在。」
雲依依笑出了聲,心疼:「那怎麼行,外面這邊冷,哪兒能一直在外面站著。」她起身,把沈家河按回座位上,「你呀,還是坐在你自己的位置上,幫我去教務那裡領一張坐席來就好。」
「好啊。」沈家河滿口答應,爬起來就往外跑,朝教務處奔去。
「噯,你回來,讓書童去就行了。」雲依依跟在後面追。
只是沈家河跑得太快,根本沒聽見雲依依的話。
兩人一個跑,一個追,引得教室里一陣狂笑。
「這個傻子,追姑娘倒是蠻有一套的。」
女學生們興奮的議論起來。
「你們說這個雲依依會不會真攀上丞相府這個高枝啊。」
「你在開玩笑吧,雲依依她什麼身份,沈少爺可是丞相府的嫡長孫,娶公主都不為過。」
「可是沈少爺,」說話的人指了指腦袋,「這兒有問題呀,公主可不願嫁他。」別說公主了,就是京城學院任何一個女學生,都不會嫁給一個傻子,哪怕丞相府的門第再高,把家中的庶女嫁過去還差不多。
這樣一想,
「這雲依依還真有可能攀上丞相府。」
「那她這是撿了滔天的福氣呀。」
「羨慕啊,羨慕把福氣給你呀?」兵部尚書家的小姐和戶部尚書家的小姐打趣。
「我才不要呢。」
……
女學生們八卦著。
男學生們蹙著眉,心底里羨慕著沈家河,雲依依不管門第怎麼樣,相貌是真的美啊,養在府里天天疼愛著,賽過活神仙啊。
他們心裡齷齪著,卻一個個裝出一副瞧不起人的樣子,嘴上不饒人:「吵死了,來學院是讀書的,你們這些個女學生天天腦子裡都在想些什麼,釣金龜婿嗎?」
女學生們反口相機:「呸,我們可都是家中的嫡小姐,哪兒用得著釣金龜婿,每天上門提親的人都排到皇城根外了好嗎。」
「是、是、是,你們不愁嫁,提親的人都排到皇城根外了。」男學生敷衍著示好,知道在嘴上是吵不過這些個大小姐的,懶得跟她們一般見識。
沈家河扛著桌子風風火火的搬進教室,後面跟著雲依依直喘著氣追著,再最後面是沈家河的書童抱著一個坐墊忐忑的跟在後面。
沈家河走進教室看了一圈,把桌子放到了他的桌子旁邊,過道的位置上,笑呵呵的問雲依依:「漂亮妹妹,你跟我坐一起好不好?」
「沈公子,你這麼喜歡漂亮妹妹,準備什麼時候去將軍府提親呀。」有人起鬨。
「將軍府是雲小姐的表親家,提親還得去雲洲。」
「提親?」沈家河把桌子放好,抬頭認真的問,「提親是什麼?」
眾人笑:「提親就是你以後都能和你的漂亮妹妹一直在一起了。」
沈家河眼神一亮,拍著巴掌:「好啊,好啊,我要和漂亮妹妹在一起,等放了學我就去雲洲提親。」
「沈少爺你一個人去可不行,得叫你家長輩去才行。」
「那我就叫我爺爺一起去。」沈家河嚴肅的說。
哈哈哈,又引來一陣哄堂大笑。
「別聽他們瞎說,他們這是在拿你尋開心呢。」雲依依小聲提醒。
沈家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噯,」有人可就不樂意了,「雲小姐這話什麼意思,是瞧不上我們沈小少爺嗎?你知道沈少爺是誰嗎,那可是沈家未來的家主。」
「一個小小的縣令之女,能攀上沈家的高枝,做夢都得笑醒吧。」銳王爺家的世子肖劍白不屑的嘲諷。
「不許你們這樣說漂亮妹妹!」沈家河生氣,起身就去推了肖劍白一把。
肖劍白一個跟頭摔倒在地上。
「怎麼,還要動手?」肖劍白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塵,對著沈家河一起嘲笑,「小傻子,你以為你有個丞相爺爺我就怕了你呀。」
「吵什麼吵!」一聲呵斥聲傳來,柳先生踱步進門,兩撇薄唇下壓著,冷冷的看向沈家河和肖劍白。
兩人一個哆嗦,都嚇得站直了身子,不敢再說話。
柳先生路過沈家河座位,過道中間擋著的桌子時狠狠的踹了一腳,將其踢開。
沈家河顧忙去扶起桌子,委屈:「這是給漂亮妹妹的位置。」
柳先生冷冽的目光從沈家河身上掃過,再看向一旁站著的雲依依眼神中帶著醋意:「誰允許你擺這的?這是教室,不是你們能胡鬧的地方。」他走到先生的座位前,指了指旁邊的空位,「把坐席放這兒吧。」
雲依依直愣愣的瞪向柳先生。
柳先生視若無睹,繼續指揮沈家河把坐席放到他指定的位置上。
雲依依不想給沈家河添麻煩,一個座位而已,坐哪兒都是一樣的,沒說什麼,坐到了柳先生的旁邊。
柳先生看她願意坐在自己身邊,嘴角微微翹起。
他拿起桌上的暖爐,要送來給雲依依,只見雲依依從她隨身帶著的小竹籃子里拿出了一個暖手爐,抱在手裡,他只得將暖爐悻悻放回桌子上。
他又解下自己的披風,想去為雲依依披上,只見她又從她隨身帶的礙眼的小竹籃子里拿出一件披風披在身上,他拿著風衣的手和踏出了一半的腳僵在空中,好不尷尬。
「怎麼,我不能用暖爐,披披風?」她看著他,還好死不死的反問了句。
柳先生咬牙:「能,怎麼不能,你想用暖爐就用暖爐,想披披風就披披風,高興就好。」
「先生,我們也……」有學生凍得發抖,開口問。
「不許!」沒等學生說完,柳先生直接兇狠的打斷了他的話。
嚇得那學生頭低的恨不得埋進桌子下面,不敢再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