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第86章

第86章 第86章

於是第二天太子殿下就將參奏沈渝洲的奏摺在早朝之上當著一眾官員的面呈給了皇上,皇上有意包庇,但涉及地方穩定,官員們集體反對皇上說的放著不管的話,要求派人去把五皇子給找回來,並安撫地方官員,彌補五皇子所犯下的錯誤。

眾怒難違,就算是為了給沈渝洲立威,皇上也不能違背眾意放任不管此事,還是派人前往平城,在帶回沈渝洲的同時,也給了另一個任務,徹查平城的事,這是有意為沈渝洲開脫,告訴大家沈渝洲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沈渝洲的動作也很快,帶著人把平城搜了個遍,還真讓他們找到了一個貧苦人家。

要知道在不幹活每個月都有人來送錢的平城,找到個貧苦人家可是很難的。

沈渝洲和雲依依親自來到了這戶人家,屋子很破爛,家徒四壁,屋裡只有一個年邁的老太太。

沈渝洲說明來意,老太太渾濁的雙眼瞧了他們一眼,沒說話,蹣跚著走回了屋裡。

沈渝洲和雲依依互視一眼,跟著走進了屋子。

屋內的擺設很簡單,一張破破爛爛的桌子,一張搖搖欲墜的椅子,還有一張只鋪了一塊爛布的床,就什麼也沒有了。

沈渝洲四下望了望,連個坐的地方也沒有。

雲依依坐到床上,跟老太太挨在一起,笑盈盈的看著她。

沈渝洲順勢坐在了搖搖晃晃的椅子上,沒敢用力,就搭了個邊。

「奶奶,林家不是每個月都會發銀子嗎,您怎麼不去領?」雲依依好奇的問。

老太太只是搖頭,擺著手說:「黑心的錢不能拿,會遭報應的。」

黑心錢?

沈渝洲和雲依依默契的對視了一眼,知道找對了人。

「奶奶,這是什麼意思,能跟我們說說嗎?我們是京城來的,他是五皇子,是來為平城伸張正義,主持公道的。」

老太太渾濁的眼抬起來,瞧向沈渝洲,喃喃:「伸展正義,主持公道……」她痛苦的搖頭,「這天下有錢就是娘,哪兒還有什麼正義,什麼公道。」她悲苦的嘆息,「沒有了,沒有了……」

「奶奶,有什麼事你告訴我,我們會幫你的。」雲依依誠懇的握住老太太的手。

老太太又低頭看向被雲依依握住的手,溫暖的體溫從掌心傳到心間。她將另一隻手搭在雲依依握著自己的手的手背上,輕輕的拍了拍。

「奶奶?」

老太太輕輕嘆了口氣:「我今年三十九歲。」

雲依依知道自己交錯了稱呼,不過這也不怪雲依依,實在是老太太面相太顯老,臉上滿是皺紋,頭髮也花白了,實在不像三十九歲的人該有的模樣,連忙改口道:「嬸嬸。」

「噯。」老太太應了聲,握著她的手開始訴說自己的故事。

她是河村人,嫁到平城來的,她的丈夫是一個大夫,兩人在平城買了個小鋪子,開了家小醫館。沒多久她就懷了孕,一年後生下了個閨女,一家人日子過得勤勤懇懇,平平淡淡,也是歲月靜好。

之後林家就開始散發錢財,開始他們也很高興,每個月都有錢來拿,可到了後來她就意識到事情的不對勁了。

全城的人在拿到錢財后心就開始飄了,沒人願意再下地幹活,賭/場的生意從地下做到了地上,生意興隆。

老太太的丈夫也染上了賭癮,每個月拿到錢就一頭扎進了賭場里,可運氣又不好,十賭九輸,不僅把林家分下來的錢給輸光了,連帶著自己原來的家當都給輸了個精光。

她抱著孩子,拉著丈夫不讓他去賭了,丈夫就打她,還變本加厲的變賣了醫館,住在了賭場里。

最後丈夫是被賭場的人抬著回來的,把他的屍首直接扔在了他們家的門口。

而那家賭場就是林家所開。

從那個時候起,她才知道林家不是救他們的人,而是把大家推下深淵的人。

但她也沒有辦法,一個女人,沒什麼本事,平日里去鄰裡間幫忙洗洗刷刷,接些縫縫補補的活賺點小錢也不夠養活他們母女倆,還是得壓下恨意,昧著良心,伸著手去接林家施捨下來的銀子。

就在林府發了幾年銀子,收買了、養廢了平城的所有人後,他們的真面目也顯露出來了。

他們是要做一方神靈!

讓全城的百姓供奉信仰他們,並要求平城的人每年給林家供上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的全身的處/子之血,以保林家家主延年益壽,萬壽無疆。

幾年前,就在老太太的女兒剛定下婚約,備嫁的時候,她的女兒被選為了新一年的上貢對象。

她到處祈求,希望有人能救她女兒一命,可四處求訪無用,沒有人願意幫助她們。就連與她女兒定下婚約的人家,也說她忘恩負義,受了林家那麼多年的恩惠,輪到她們報恩的時候了就忘了這麼多年的情誼。

她哪裡是不懂得報恩,只是這恩不是這樣報的啊!

女兒被綁上了絞架台,她扒開人群要去救女兒,被眾人打斷了腿,她眼看著女兒被人斬首放血,她無能為力……

「你們的那個朋友應該是被人看上,當了祭品。」老太太如是說。

聽完這個故事,雲依依被老太太握著的手顫顫發抖,不相信天底下竟然有如此邪惡的人,每年要殺一個人來喝處/子的血,這樣喪心病狂的事也幹得出來。

老太太輕輕拍著雲依依的手背,反倒安撫起雲依依來,她看得出,眼前這個小姑娘是個好心的人。不像平城的這些人,在林家的一步步利誘下早已麻木,早已視林家人為保護平城的神,不覺得林家吃/人有什麼不對,一年就只吃一個人嗎,林家可養活了全城人的命,而且吃的又是女孩,又不是他們家傳宗接代的男丁,多生幾個就是了。而且林家發錢是按人頭來發的,多生點孩子還能拿到更多的錢,何樂而不為呢。

「所以這些年平城究竟死了多少無辜的少女?」雲依依的聲音有些顫抖。

老太太搖頭:「不知道,開始他們還一年只害一個女孩,後來胃口越來越大,一年兩個、三個,還有些人為了討好林家,得到更多的錢,自願把自己的女兒送到林家去;還有些人專門做起了人口買賣的生意,從外面窮苦的地方低價買來小姑娘送到林家去。」

雲依依握緊拳頭,目怒殺意:「他們根本不配為人,必須讓他們接受應有的懲罰!」

「那是當然。」沈渝洲站起身,周身被寒意包裹,皮笑面不笑的說,「我們能為令愛報仇,還需要你出面指證。」

「我願意,我願意。」老太太激動的站起身來,堅定的回應。她活到這個歲數,卻落得家破人亡、孤苦一人的下場,全是被林家害的。只要能為夫君和女兒報仇,她就是拼上自己這一條賤命也在所不惜。

拿到林家的罪證,沈渝洲就帶著一眾官兵來到了林府,林府大門緊閉,即使官兵在外面喊話也無動於衷。

「闖進去!」沈渝洲下令。

官兵得令就要砸門翻牆而入,這時一隊身著平城衙門衙役服的人跑了過來,擋在了林府門前,阻擋住了沈渝洲所帶領的一眾官兵的去路。

「嚴縣令,你這是想跟朝廷為敵嗎?」沈渝洲眯起眼睛,怒氣中燒。

「下官是大安的官員,怎敢跟朝廷為敵?」平城縣太爺依舊是那副畏畏縮縮,怯怯懦懦的樣子,說出的話依舊是膽大包天,「但下官是朝廷的官員,一心效忠的也是朝廷,並不是五殿下一個人的官員,五殿下做錯了事,下官有責任斗膽出來阻止。」

沈渝洲懶得跟他廢話,讓人直接沖了上去,跟平城縣太爺的人打在了一起。

沈渝洲帶過來的都是精兵強將,從周圍縣市借來的也都是當地的精銳部隊,哪裡是平城這些被林家養廢了的好吃懶做的衙役能抵得住的。

沈渝洲帶來的官兵單方面碾壓了平城縣太爺帶來的衙役,一瞬間地上就躺的橫七豎八東倒西歪,沒了抵抗的能力。

沈渝洲帶人破門而入,林府的人頑固抵抗。林府護衛的能力和戰鬥力可比平城衙門裡的衙役厲害多了,兩撥人打得不相上下。

沈渝洲對身後的幾個侍衛使了個顏色,他們拔劍而出,不費吹灰之力便殺出了一條血路來,將林家的這些個護衛給鎮住了,老實的放下屠刀,不敢再做反抗。

主道上被清掃出了一條路來,沈渝洲帶著雲依依走在了前面。就在接近主院的一剎那,一道劍光閃出,直逼沈渝洲的面頰而來,劍氣寒氣銳利,沈渝洲敏銳的察覺到此人身手不凡,是高手中的高手,跟之前的那些人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沈渝洲一個側身,將雲依依拉進懷裡,輕巧的閃過了迎面而來的劍擊。

躲在暗中的殺手露出驚詫之色,握著劍的手有些鬆動,這還是第一次有人躲過他的劍的,他的內心受到了巨大的衝擊,自信心備受打擊。

「他怎麼躲過去了?!」屋裡的人罵道,「你不是說你天下第一,天下無人能躲過你的劍嗎。」

林家的人也是土皇帝做慣了,膽大妄為,連皇子都敢殺!

沈渝洲通過劍風在門上戳出來的洞,看到裡面一個身穿夜行服,頭戴黑斗笠的人站在門口,他的身後是一群畏畏縮縮的林家人。

在確定屋裡只有一個高手后,沈渝洲把雲依依交給了身後的侍衛,讓他們保護好她的安全。

他則一個人持劍一個飛跳,手臂一揮將門一劈為二,只見門板「嘭」的一聲碎裂在地上。

沈渝洲再一抬手直逼黑衣人而去,黑衣人提劍來擋,一招之下黑衣人的劍就斷成了兩段。

黑衣人被沈渝洲深厚的內力逼得趔趄後退,眼瞅打不過就想要逃跑。

「哪裡跑?」沈渝洲喝道,扭頭吩咐道,「把這裡的人都抓起來!」然後就提劍飛身直奔黑衣人而追去。

黑衣人是劍道上的高手,江湖名號「暗影一劍斬」,就是說他殺人只用出一劍,對方必死無疑。但別人不知道的是他最引以為傲的其實是輕功,為什麼他能殺人只用一劍?不是因為他的劍法有多高明,而是因為他總是用輕功在人們神不知鬼不覺的時候悄然潛入,背後偷襲,一刀斃命。

對方在還沒有察覺的時候就已經被一刀割了喉,根本沒有反抗的機會。所以沒有人知道他輕功高超的事,只知道他劍術超群。

他是個殺手,只認錢不認人的殺手,林家給了錢,他就替林家辦事,純粹的買賣關係,但要遇到比他還強的高手,要讓他賠上性命可是不幹的。

他對自己的身手很有自知之明,在同沈渝洲的那一過招后就知道自己不是沈渝洲的對手,也不戀戰,丟下林家的眾人,撒腿就跑。

他自信沒有人能追的上他。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前世沈渝洲的師父曾是真正的天下第一高手,無論是體術、內功還是輕功江湖之上無人敢居其右。

沈渝洲師從天下第一人,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沒多久就學會了師父的全身絕學並超越了他,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下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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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病嬌夫君變忠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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